29、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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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料记载，清朝的崇德年间，皇太极一共发动了三次入口战。而这次却是第二次入口战的暖身期。也就是说皇太极清楚，只有从山海关进攻北京，才能灭亡明朝，或建立如辽、金、元那样的国家。所以在松锦有这样一场大决战并非偶然。自从大凌河之战以后，祖大寿回到明朝就驻守在锦州。吴三桂是大寿之甥，时为副将，祖、吴在辽东拥有强大实力，是明朝倚重的军事集团。清军打不败他，皇太极就用高官厚禄拉拢他的子孙。崇德三年为配合清军入口之战，皇太极亲自领兵攻向宁远、锦州，祖大寿在中后所，打败多铎的军队，皇太极到中后所，要求祖大寿来见，被拒绝。
我不明白的是，这场战争是在八、九月打的。以皇太极的谋略，他会提前这么多的时间告诉多尔衮吗？？！实际上，多尔衮才是皇太极一直颇为忌惮的一个人。这只能说明，多尔衮有很强的军事才能和领导才能。
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推想的。
而多铎也是在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说出刚刚那句话吧……
多尔衮为什么行为这么的反复呢？他到底是不是多铎一边的呢？？！我一时有些搞不清楚。
多铎的面色映着波光粼粼的水光有些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想办法。我的多铎虽然心怀天下，但是却不是一个想当天下霸主的人，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为了额娘报仇，为了自己不再受人的控制。
如有可能，他是会喜欢这湖光春.色的吧……
多铎沉默片刻，对着多尔衮说道：“我们明天就起程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多尔衮见多铎的脸色很平静，也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三人沉默的回到了家里。多铎和多尔衮面色平静的浏览园林，偶尔的用满语交流一两句。
我不清楚他们在交流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要担心的是我要不要和父亲坦白。坦白我嫁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满人。前一段时间为了方便只说多铎是平常的百姓家，救了逃出敌营的我。养伤的期间日久生情……
好吧，很俗套。但是，还是很管用的……
回到了家中，已经三岁的多尼早就口齿清楚了，见到多尔衮和多铎便迈着他的小短腿跑过来，一边喊：“阿玛”。一边扑进了多铎的怀里。多铎这段时间和多尼的亲子互动不少，所以多尼还是很依赖他阿玛的。
多尔衮见多铎和多尼一起玩的挺开心的，目光露出了一丝的羡慕。我知道他的感受，他终其一生在名利场上的争夺也没有一个儿子。
女儿和阿玛终是不同于儿子和阿玛。
我柔声唤多铎：“爷，让多尼喊十四伯啊。”
多铎听到我的声音，拍了多尼的屁股一下，停止了和多尼的胡闹，呵斥道：“臭小子，去见过你十四伯。”
多尼见多铎笑骂他，一溜烟的爬下多铎的背，跑到多尔衮的身前软软道：“十四伯，你可以背我玩会吗？！阿玛总打我。”
多尔衮的脸色变幻莫测，终是笑着对多尼说：“上来，十四伯一会儿带你去打猎。”
多尼一听说要去打猎，兴奋地围着多尔衮转着喊：“十四伯真好，还是十四伯好，阿玛最近都不疼我了……”
小孩子的抱怨哪怕是听着都会让大人觉得很满足，我和多铎看着多尼蹦蹦跳跳的会心一笑。多尔衮却早就把小东西扛到了肩膀上带着他大跨步的离开了。
晚间。
烛光明灭。
我走在去父亲的书房的走廊中忐忑不已。今天多尔衮和多尼打回来了不少的野味，我让厨房做了不少江南口味的小菜。还给了他们一瓶上好的梨花酿。多铎和多尔衮本就是好酒之人，一品之下就上了瘾。
我就是趁他们喝的不甚清醒的时候溜过来的。我实在是良心不安。父亲这样真诚的对待我们，我怎么可以欺骗他呢？？！
我的良心驱使我向前走去，但是我的潜意识又有些担忧。以父亲迂腐的程度，万一父亲知道真相以后对多铎不利怎么办？？！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历史有多少可信的东西了。我现在也拿不准，是我促动了历史还是我改变了历史？？！
就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多尔衮见我一直未回，对多铎说出了他的担忧：“达哲真的可信吗？她要是史可法的女儿怎么之前不说？就算是失忆，她怎么以前没有什么表现？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来找她，怎么不知道她会不会是明朝派来的卧底呢？？！万一是，咱们岂可没有防备之心？？！”
多铎见多尔衮字字句句都是对达哲的猜忌之词，不由得一笑，对着多尔衮说道：“就算她是为了明朝来害我的又怎样？？！我爱新觉罗?多铎心甘情愿……”
如果是死在达哲的手里，他多铎也怕是甘愿的吧……那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包袱，没有皇位的纠葛……
“进来吧……”书房里面传出父亲幽幽的叹息。今天父亲回来我们就和父亲说了要回家的话，父亲虽然没有太多的挽留，但是他的表情很是落寞。他也是孤独的吧，一生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如今远嫁他乡，根本就不能承欢膝下给他一个无忧的晚年……
况且，他的晚年过的也是战火纷飞，不得安详……
我叹息着走到了父亲的书桌前，一声不响的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头以后我才慢慢说道：“是女儿不孝，不能在父亲的跟前承欢膝下。想来回去以后要来看父亲也是遥遥无期了。父亲莫要挂念，多铎对我还是很宠爱的。”
父亲见我跪下听完我说完来意以后幽幽的说道：“大可不必如此，每年一封家书即可。”
我见父亲的要求如此之低，心里更是难过。不由自主的说道：“父亲，还有一件事我要和您坦白，多铎他不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就打断我的话，他走到我的面前扶我站起来，对着我温言说道：“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还哭的跟个小花猫一样……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哪怕没有人知道，你也会主动告诉父亲。”说到这父亲停顿了一下，转而继续说道：“……我自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他们是我女儿的丈夫啊……你让老夫如何去查如何去怀疑……”说道此处父亲的眼中有着一丝的水光。
我看着这样的史可法，这样深切爱着我的父亲，一时之间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再次跪下去以求能化解自己的罪行。我的父亲，他要用多么大的力气才能压制他的罪恶感不在我们的面前露出分毫。
“是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啊……”我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在现代我是被抛弃的孩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现在父亲对我来说，真的是让我羞愧不已。我既不能尽孝，以后可能还会和父亲针锋相对。对于一个刚刚感受到家庭温暖，感受到父爱的我来说，这无疑是对我的考验。忠于多铎还是帮助父亲……
父亲见我哭泣也没有拉我，对着我说道：“你这几个头就算是还我的养育之恩了，明天，出了这个家门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儿。我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和你有任何的关系。”
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父亲给我的讯息，但是我却知道让父母说出与孩子没有联系这种话是多么的惨忍。我看着父亲泛着血丝的双眼，自是知道这大概是父亲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正是因为父亲爱我才不希望我以后为了他而左右为难。
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能淡然处之了……
父亲看我一时没有说话，跟我说道：“跟我来，你母亲留了一些东西给你。正好你带着走吧……还有，明天临走之前去看看你母亲吧……她也应该挺想你的。”
我跟在父亲的后面点了点头。
那是一间卧室一样的屋子，父亲对着我解释道：“那时候你还不记事呢……你母亲嫌我总是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就搬来了书房和我一起住……你也吵吵闹闹的非来不可。”父亲一回身指着一个古朴的小方桌说道：“你常常坐在旁边，你的母亲给你用桂花油梳小辫子……”
我看着那明亮窗户旁的小方桌，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雅致的少妇温柔的哼着歌，乖巧的女儿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她最爱的小辫子被妈妈编好。少妇一低头回眸间，爱她的丈夫微笑着注视着她……
这一定是最美好温馨的画面。
父亲见我沉思指着一个不大的楠木箱子说道：“里面有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我看着父亲脚步蹒跚的离开房间。我小心的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件火红的嫁衣，还有一封信。我展开信封，里面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吾女亲启：
秀儿，娘还是等不及你长大了，看不了你穿嫁衣出嫁是母亲这辈子唯一的遗憾。这件嫁衣是母亲穿过的，留于你了。你父亲身体不好，你要多加的照顾……还有，如果有机会，还是让你父亲再娶一位照顾于他，娘就心安了……
娘亲绝笔
这封信寥寥数字，就可看出母亲有多爱父亲，只言片语都是对父亲的不放心，我怎么敢伤害父亲呢？？！
就算是为了素未蒙面的母亲，我也要保我父亲的一命。
我还要报答父亲对这个身体的养育之恩，我还要让父亲的晚年能感受到承欢膝下的幸福和快乐。我要为了我在乎的人努力一把。
历史，将由我来添加一笔。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蝴蝶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