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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云树绕堤,色调温暖,风景怡人,开封城内楼宇座座,飞檐层叠,昂首仰望,眼望之处酒楼茶肆皆是木制框窗,精雕细琢,镂空雕花,凝聚匠心。
      开封府内这厢却是气氛凝重,为何凝重?适逢天灾,黄河决堤,水患不断,沿河淹没村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尸骸浮江,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奈何近几年边境屡屡造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国库空虚,这边军费尚且是连连告急,实乃调拨银两赈灾救民。
      为这繁花似锦的太平盛世,画上了比较坚硬的一笔
      哎,包大人素来忧国忧民,为民劳心劳力,如此噩耗怎能不让他伤神那
      “公孙先生,大人还是吃不下饭?”展昭剑眉紧锁
      公孙先生低头看看手中手托饭菜,儒面凝沉,摇摇头
      一千耸耸肩,撅着小嘴语道“咱看除非解决了赈灾银两,不然大人恐怕都是食不知味了”
      “这可如何是好”公孙叹气
      “好办呀”
      公孙先生急声语道“一千,你说什么?好办?如何好办?不可信口胡言”
      “咱没呀,要银子,简单,杀几个贪官不就有了,俗话说得好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公孙先生凤眼一瞪某人,某人自觉掩口,竹子将手中饭菜递于一千,某人低眉乖巧的接过
      竹子抚须,一副讲教模样言道“出师有名这个道理你可知晓”
      “杀贪官,这名头还不够响亮?”
      “一千你还年轻,为官之道你不懂,查办贪官,贪字并未写于额头之上,你如何知晓孰贪孰廉?大人素来铁面无私,得罪不少朝中显贵,贸然出手倘若被野心之徒借题发挥,大人就会背负打击同僚、陷害忠良之名”
      这边正为包大人的饮食起居忧心着,那边鸣冤鼓响起,鼓声阵阵响彻整个府衙

      “威…武…”
      一男一女撕打着进入公堂,男子一只衣袖被扯掉,脸上血红抓痕,女子头发凌乱,小臂衣袖被撕开,如藕般的玉臂上惊现几道怵目新伤口
      “就是你杀了你大哥,谋夺家产”
      “你胡说,你个臭娘们,信口胡言”
      “我跟你拼了,还我夫命来啊”
      “你个泼 妇”
      “啪”惊堂木重重一击
      “谋害亲兄,你天理难容”
      “臭婊子”
      “啪”惊堂木又是一响
      包大人黑面怒斥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如若再不知收敛,本府定不轻饶”
      一男一女方才偃旗息鼓
      “包大人”
      男子身处位置略微偏前于女子,二人齐齐叩首拜见
      “堂下之人,何人原告?何人被告?”
      “民妇巴杨氏乃是原告,民妇要状告二叔巴人杰谋害家夫巴人凤,谋夺家产,请包大人为民妇作主,呜呜”
      巴人杰双眼直瞪,矢口否认“包大人,她胡说,要知道我大哥可是习武之人,而在下却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得亲兄,大人您切不可听信这泼妇之言”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巴人杰,公堂之上不可口出妄语”
      “是,包大人,小民知错”巴人杰一惊,慌忙叩首认错
      “巴杨氏,你夫巴人凤命案至今没有头绪,你是如何得知是这巴人杰所为,本府提醒你诬告他人杀人,可是要反坐的”包大人虎目凌厉,字字威严
      “包大人,民妇没有诬陷这畜…巴人杰,是他亲口承认谋害我夫的,府上家丁皆可为证”巴杨氏杏眼含水怒视巴人杰
      “包大人,那是她无理取闹,大清早怒气冲冲的来找小民的茬,非咬定小民为谋夺家产杀人害命,又是骂又是打的,您瞧小民这一身衣衫”
      巴人杰抖抖自个儿没了一边袖子的衣裳
      接而语道“小民就是一时气不过,信口胡言想吓吓她,那巴人凤可是小民的亲大哥,小民怎下得了手”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知道你前段时日被人逼债,那人扬言你若不还钱就要废你一只手,你大哥怒你不争,说是废你一手才省心,正好省得你再赌”
      巴杨氏不依不饶继续言道“你就是因为此事才怀恨在心杀害你亲大哥,谋夺家产”
      “包大人,小民冤枉啊,冤枉啊…呜呜…”巴人杰哭天喊地的连连喊冤,却道是眼睑干涸,未见雨露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某人安身屏风之后,心中不禁暗忖:老包今日火气有些大呀,这惊堂木是屡屡发威哦。
      “巴人杰,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巴人杰身形一震,闭口
      “巴杨氏,你说巴人杰杀人可有实证”
      “回包大人,民妇有证据”
      “是何证据,呈上堂来”
      巴杨氏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张龙下堂接过,呈于包大人
      包大人拔开刀鞘,一把精钢匕刃展现眼前
      “陈仵作,你且察看这凶器与巴人凤伤口可符”
      一千步出屏风,躬身行礼“是,大人”
      “大人,依尸体切口而言,巴人凤尸身切口处创缘平滑整齐,创角尖锐,创口哆开明显,呈棱形,多数尸块拼合之后无皮肉缺失,可合拢成线形,筋脉等断面亦于创面平,且创口之内无间桥,必是利器所为,眼前这把精钢宝刃,削筋断骨自然不在话下,这把匕首如是凶器倒也吻合”
      “巴杨氏,此匕首你从何得来?又如何知晓它便是本案凶器?”包大人质问
      “这是我与巴人杰厮打之时,巴人杰取出来叫嚣着用此凶器像杀了我夫那般杀了民妇,呜呜”
      “大人,误会,小民就是想要吓唬一下她,小民未曾杀人啊,这把匕首小民是自个儿防身之用,不是什么凶器啊”巴人杰额头汗珠突突外冒,犹如雨后春笋一般
      展昭站立于堂前,剑眉紧蓄,皓眸之内利光闪过
      只见其转身向包大人行礼道“大人,您且细看巴人杰手臂”
      巴人杰一听此话,迅速用手掌捂住胳膊,企图掩住手臂之上的抓痕
      包大人虎目微敛,聚光凝神细探究竟,片刻之后,突然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巴人杰,你手臂之上的抓痕何来?”
      “被这臭婆娘抓的”巴人杰指着巴杨氏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巴人杰身形一震
      “公堂之上不可口出恶言,不然可别怪本府定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活该,大人,民妇可没有挠他,您看他那伤口分明已经结痂,民妇平日里于他并无过结,怎会无故伤他”
      包大人黑面威严,语道“巴杨氏本府并未问话于你,你莫要出言”
      “是,包大人”巴杨氏颔首低头
      ““巴人杰,你手臂之上的抓痕到底何来?”包大人虎目如电,发出利光,直射巴人杰心底
      “啊,大…大人,这…这是被狗所挠伤的”巴人杰面色惨白,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何家所养之狗”
      “野狗”
      “何时所挠?”
      “小民…民不…不记得了”
      “本府问你,你兄巴人凤遇害当晚你身在何处?”
      “小民…民忘了”
      “你兄长被人谋害,发生如此大事,你竟会不记得当晚自己身在何处,你真可谓是健忘啊”
      “小民记性不好,大人,小民真没有杀人啊”
      包大人双目如炬,寒光直射巴人杰“哼,本府有问你杀人吗?本府是问你你兄遇害之日你身在何处?”
      巴人杰身形颤抖犹如筛糠“包大人,小民,小民…”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巴人杰眼珠一白,犹如一坨稀泥一般,瘫倒仰卧在地,晕厥了过去
      “包大人,这…”巴杨氏见此不禁一怔
      公孙先生当即下堂查看巴人杰,先是翻眼皮,接着把脉
      “大人,巴人杰急火攻心晕厥而已,没有大碍,稍事片刻便会醒来”

      包大人面容威严,高声命道“来人,暂将疑犯巴人杰收监,择日再审,退堂”
      巴杨氏低声啼哭,不住叩首,泣声道“谢包大人为民妇申冤,多谢包大人,呜呜…谢包大人…”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案中案说破就破,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一千此时此刻尚有些难以置信

      内堂,包大人书房
      “大人,这巴人杰一问三不知,分明是在搪塞大人,确是可疑”公孙抚须言道
      包大人点头,眉头微皱,语道“巴人杰言语之间多有矛盾,嫌疑着实不小,巴人凤遇害当晚这巴人杰行踪不明;倚凤楼海棠在前去与巴人凤幽会路上被人奸污,其放抗之际抓伤凶徒手臂,而这巴人杰恰巧手臂有伤,身形又与那凶徒相仿,假设他先行杀兄抛尸而后在回来路上巧遇海棠,贪恋其美色将其奸污,亦或是前往杀兄途中巧遇海棠,先为□□之事,后行杀人之举,这也不无可能”
      包大人轻抚墨髯“一千,你有何看法”
      啥?看法?该说的你们这对开封府最佳拍档都说完了,咱还能说啥
      “大人,分析的极是,现今只等那巴人杰清醒过来,审问有关细节”某人恭维
      “嗯“包大人凝眉“那巴人凤身中血蟾剧毒,现今剧毒来源尚不明了,有待进一步查实”
      “大人所言极是”公孙先生上前一步“大人,如今这巴人杰已经收监,不妨让展护卫前去其住处搜寻一番,或有所发现”
      “嗯,先生言之有理,展护卫”
      “属下在”
      “你速速带人前往巴府巴人杰住处查探”
      “属下领命”
      猫儿躬身行礼,继而转身,衣袍一撩,绯红官袍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

      展昭片刻没有耽误,直接带人前往巴府巴人杰住处一番搜索,果不失所望,在其卧房床榻之处搜得一鼻烟壶大小的青花瓷瓶,内中有些许无色无味的粘稠液体,带回府内经公孙先生查验,证实确是血蟾奇毒。
      精钢匕首经过查验确有血色反应
      事到如今只等巴人杰苏醒,录口供画押认罪即可

      秋风一阵,落英缤纷
      巴人杰命案峰回路转突然告破,开封府衙众公务人员身上的压力顿减,这不陈仵作闲来无事,溜达上街,又打算去天香楼祭奠五脏庙,途径宝碟子巷口,被一算命老头一句话拦住了去路。
      这算命老者,年约花甲,瘦如毒蛇,一张方桌上置有文房四宝及碟牌等算命必备辅助工具,一杆旗帜上书铁口半仙,替人算卜前程,消灾解难。
      这半仙清早即前来摆摊,空虚整日,直至傍晚时分尚没有开张
      “这位小爷慢走”半仙叫住一千
      “我?”某人指指自个儿,四下一个张望
      半仙笑言“这位爷,正是您”
      “与我算命?呵呵”某人不由心中暗笑:咱这命,你要算的出来,本姑娘跟你混了。
      “这位爷,怕老夫算不准?”半仙抚须,一副坦然模样“这般,若如老夫算的不准,分文不取”
      不准分文不取,合算,咱不吃亏
      “好,那你给算算”一千坐下身来
      “这位爷,您是测字还是看相?”
      “嗯?”一千眼珠子一个转悠“测字”
      “请大爷写一个字”
      某人抬手举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昭字
      “敢问这位爷测何事?”
      咱现今是男装,咱测姻缘你定然算不准,哈哈
      “姻缘”
      “呵呵,呵呵”半仙轻捋灰须“这位爷,草木有情知春秋,十里香风思良俦啊”
      “啥意思?”某人眨巴眼皮
      文绉绉的,不知道咱古文不行啊
      “恭喜这位爷,您姻缘已至”
      “啥?咱姻缘来了”某人瞪目,清目圆睁
      “正是”
      “胡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不就一个昭字嘛,你哪瞧出来咱姻缘已至的啊”
      “昭字左边为日,日兮红也,日者太阳,古有夸父追日,日,心中所望,呵呵,看来其人还是一个受人景仰绝非平庸之辈”
      “就这一个字你看出那么多来?”
      半仙抚须继续言道“昭字右边由刀口所组成,此人恐怕出身江湖”
      “还有别的没有,此人到底是谁啊?”
      “天机不可泄露”
      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似是而非尽忽悠人
      “不知老夫算的准不准?”
      “你说的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谁知道准不准啊”某人一个白眼“那此字咱要测财运那?”
      哼,看你怎么瞎掰
      “昭,呵呵,昭字右边为召,召有引来,召唤之意,嗯”半仙摇头眯眼测道
      “是嘛,那咱是不是挺有财运的”某人一听有钱就来劲
      “不过…”半仙捋须,微微摇首,卖起了关子
      “不过什么?”某人眼急了
      “财为金,昭字左边为日,日属火,火克金啊”
      “什么意思啊?一会儿说咱招财,一会儿又说克金”
      “这位爷您此生是有财无库啊,钱财来得快去的也快”
      人嘛,都是喜欢听好话的,某人一听这话,心里就老大不爽,眉心紧皱
      “要说这么算来,咱也会算命,且只需一观容貌便知其此生大运”一千双眉一挑
      “哦?这位爷也会算?”
      “正是”一千不怀好意的说
      “那您给老夫算算”半仙很是意外
      “如果咱算的准,今天这赏钱咱可就不付了”
      “好说,一言为定”半仙笑言
      某人上下一个打量,装模作样掐指“你的命啊就是终身与人算命,哈哈”一千开怀大笑“如何?咱算的准不准”
      “呵呵,呵呵,准,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半仙仰天大笑
      一千起身,拱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既然准,那咱可就走了”
      “呵呵,请”
      一千眉眼飞扬,双眼乐的眯成了一条线,其摸摸肚子大步前行
      半仙身后突然高声唤道“这位爷,刀口之人血光不断,您印堂之上有一股黑气萦绕,近日之内可要小心那”
      虾米,哼,一定是咱没给他钱,咒咱那,还半仙,神棍
      某人满面晦气,眉心怨气凝结

      天香楼不知何故今日生意异常红火,某人路上这算命一耽搁,等她到达天香楼,正是饭点,这楼内早已经座无虚席,店里不时有顾客催促着上菜的抱怨声,店小二是忙得晕头转向,嘴里机械的不时重复着“客官对不住啊,请您稍候片刻,厨房已经在做了”
      一千是誓吃如命,既来之就非吃之,没位子,等呗。这一等座位二等上菜的,吃完晚饭都已经是戌时,某人温饱之后,哼着小调漫步开封街头,一路蹦跶着往府衙走去。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
      路上一行人认出一千,抱拳打招呼道“咦,这不是陈仵作嘛,这词不错呀,有气势,好”接而竖起了拇指
      “呵呵,客气,客气,呵呵”某人亦抱拳还礼
      前方突然响起呼救声,仰首眺望声音来源之处,眼帘之内,半壁天空已被染红,异样瑰丽“救火啊,着火了,快来人那,救火啊…”
      听闻呼救声,在屋里的百姓都打开屋门张望
      “快,前面着火了,咱们快去救火”
      “诶”
      “是着火啦”
      “那还不快去帮忙”
      “走,快拿家伙设”
      百姓纷纷回屋拿装备

      有人横握着大笤帚就往外冲,未曾料想被门框生生拦住了去路,左调右转的好一阵忙乱才出了家门
      有人已经入睡,突闻起火,心头一惊,以为自家着火,一个鲤鱼打挺,险些将床板震塌,迷瞪着双眼,一声救命,惊天地泣鬼神,就要往外跑
      “你魔障了,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老婆轻点,疼”男子被老婆拧住了耳朵,呲牙咧嘴的唤道
      “还知道疼?还不给我穿戴整齐帮忙救火去”
      “是,是,是…”男子点头如捣蒜
      有人眼见火光冲天,从家中提着盛满水的木桶疾身前往灭火。
      有人正洗脚准备安睡,听闻着火,直接端起盛满着洗脚水的脚盆,跑出家门,赶往火场
      “要死了,家里就一只脚盆,你拿了,老娘这会儿不用洗了”
      “救火要紧,你那双臭脚等会儿再洗”
      “你个猪脑,你不会拿脸盆盛水去救火啊”
      可男子早已经冲出家门,不见影子
      有人从家中取出铜锣,奔走大街小巷,急促的敲打着高喝着“咚咚,咚咚,咚咚…着火了,快去救火啊…咚咚…”
      也有不少人觉着事不关己,兴冲冲的赶往火灾之处做看客
      …………
      开封府衙
      包大人本在书房之内,细心研看案卷,听闻喧闹之音,不由眉头微蓄,起身打开房门,唤道“公孙先生,府衙外如此喧闹,出何事了?”
      公孙先生快步而来,儒面凝重,沉声语道“大人,是城南一处客栈突然起火,学生已让展护卫、张龙赵虎带衙役携水具赶赴火场救火”
      “嗯”包大人抚黑髯,抬首朢视已被火光映红了的半壁夜空
      开封府这公务员还真不好当,平日里是警察,遇到火情便是消防员

      德丰客栈
      位于开封城南,已经有些年头,木制结构的老建筑一遇火险,着实难扑救,东风一吹,火势愈烧愈烈,整家客栈转眼间就被火魔吞噬,无数的火舌吱吱卷向周边。
      逃出生天的人,坐瘫在地上,皆是狼狈不堪,哀声阵阵
      店掌柜面容之上尽是烟灰,衣衫有着明显被火焚烧的痕迹,其见着半生的心血转眼就将消失,是欲哭无泪,已只知双目呆滞的站立于客栈门外,望着熊熊烈火不住重复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店小二清点着已经逃出客栈的客人,这一点二数之间,面色骤然间唰白,火光映衬在其脸上依旧丝毫没有血色,反而显得越加诡异
      “掌…掌柜的,这天字号客房的三位客人怎么都不在啊”店小二拉扯着店掌柜的衣衫,颤声语道“不是没…没跑…跑出来吧?”
      “完了,完了,全完了…”店掌柜像是被按了重复键的复读机一般,不断复读
      “掌柜的,掌柜的…这…救命呀,救命啊,里…里面还有人那…”店小二指望不上掌柜的,又别无他法,只得大声呼救
      “这可如何是好啊,里面还有人那”
      “就是啊,那么大的火,进不去了呀”
      “看来是跑不出来了…啧啧”
      “哎…”
      百姓扼腕叹息摇头,可如此大火却是无可奈何,熊熊烈火炙烤着众人的内心
      “小二,里面可是还有人?”
      “啊,展…展大人,这天字甲乙丙三号房的客人到现在还不见人,怕…怕是还在里面,出不来啊”店小二眼见展昭,双眸立时发出救星来了的亮光,一把抓住展昭双臂,急声呼道
      “天字号房位于何处?”展昭黑眸凌厉如冰,眉头紧锁
      “在…在三楼最南边”
      “张龙赵虎,你二人在外救火”
      展昭话语之间一把拦住一救火之人,拿过其手中盛满水的木桶,迎头倒下,湿漉漉的衣袖捂住口鼻,飞身纵入火海
      张龙赵虎只来得及呼一声展大哥,展昭已经没入火场,失去踪影
      展大哥
      一千赶到火场仅见到那一抹熟悉的红隐入烈焰
      火魔乱舞,炙热,焦糊,哀呼声,哭泣声,充斥着众人的感官
      虹影一现,展昭冲出火海将二名男子拖出火场,未及喘息又跃入火场,一千试着上前抓住展昭却是只触及到他的衣角
      衣衫,烫
      时间分秒逝去,那一抹红却依旧没有出现
      店里的房梁被火焚炙的吱吱作响,不时有残垣断瓦带着火焰从空中跌落,房屋岌岌可危,仿若一个喷嚏就能将其震塌
      火,红
      揪心,焦虑,煎熬
      “是展大人”众人惊呼
      “展大哥”一千立时奔上前去,未及思索即赤手去扑展昭身上的火焰
      张龙赵虎眼见如此,一人提着一桶水冲向展昭,将其身上火焰扑灭,接而帮手将最后一名男子从展昭肩上扶下
      “一千,你不疼嘛”张龙睁圆双目,喃喃问道
      “啥?”某人不解亦是睁圆双眸,眨巴眨巴的看着张龙
      张龙浓眉隐抽,继而指指某人手指之上那颗偌大的水泡
      一千低头一个巡视,面部皮肤猛烈抽搐,一蹦三丈高,冲着自个儿手指吹气
      “展大哥,你伤的如何?可有大碍?”赵虎关心展昭道
      “这点小伤不碍事。一千,你快看看那三名男子,我觉着这次大火绝非意外”
      “嗯”
      一千点头应声,甩着手指来到三名男子身旁,俯身察看
      三名男子皆是上身赤裸
      “这人还活着”张龙突然惊呼
      只见其中一男子呼吸微弱,嘴唇分明在动,想是要说些什么
      一千趴伏其嘴唇边上,焦声询问“你想说什么?”
      男子奄奄一息,双目紧闭,艰难的张开口,断断续续的不断语着“…图…”
      男子突然双眼一凸,一口气没上来,眼一斜,头一歪,咽了气
      喵了个咪的,演悬疑剧那,早不死晚不死,每每关键时刻葛屁着凉,某人满头黑线缠绕
      “喂,别死啊,别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呀…”一千只得干着急
      展昭蹲下身,抬手翻转尸首,俊容肃穆,其沉声言道“一千,你看”
      三具男尸背部一片血糊,血肉之上沾满尘土,血色黝黑,怵人眼目
      “展大哥,这…剥皮”一千骇然,直愣愣的盯着其中一具尸首
      “一千,一千,怎么了?”
      “哦,没什么”一千缓过劲来“刚有一种感觉,可我而今又说不上来了”某人挠挠耳根
      “小二,你可知这三人身份?”展昭询问道
      店小二眼见自家客栈出了人命,不禁哆嗦着回话道“展…展大人,这三位都不…不是本地人士,一个姓季,一个姓潘,一个姓骆”
      外地人氏,展昭皓眸聚神
      “展大哥想什么那?”一千盯着展昭问道
      展昭剑眉微蹙,指着刚断气的那一名男子言道“我觉得此人好生面善,仿若在哪里见过”
      “展大哥,你走南闯北的,说不定就在外地有过一面之缘吧”一千不以为意
      “这三人可是一道前来投栈”展昭侧身再问小二
      “回展大人,这三人不是一道来的,平日里小的也没见着这三人有什么接触,好像他们并不相识啊”
      展昭心道:三个并不相识的外地人同住天字号房,同时死于非命,此事蹊跷
      一千亦是低眉细究:三名外地来客遇害京城,凶手扒其皮,目的何在?图?三条人命,这么值钱的图,是何图?
      “展大哥,现已是亥时,距城门关闭尚有半个时辰,这凶手或许尚在城中也未可知,如今需加强城门巡防,谨防凶手逃离开封”
      “嗯,如此办有些道理”展昭赞同,其语道“张龙赵虎你二人速速带人前往城门戒严,详查形迹可疑之人”
      “是”
      “其余之人留下继续灭火”
      …………
      开封府
      “剥皮”包大人听闻此言,面容一沉
      一千上前一步,言道“回大人,死者背部所去皮肤,伤口整齐平整,一气呵成,明显是凶手用利器小心的割去的,其中一名死者临死之时语“图”字,属下想这三人被人剥皮,应是于宝藏有关,但属下实在是猜不透他最后二字有何深意”
      “剥皮与宝藏有关?”包大人凝眉
      “属下怀疑这三人被剥去的背部人皮之上,应是纹有藏宝图”
      “哦?一千你缘何敢下如此断言?”
      “大人,这人皮既不能吃又不值钱,这凶手如此小心细致的完整割下,可谓是大费周章啊,再加死者临死前所言的图,属下才敢做出这番猜想”
      “一千你此番猜想着实大胆”包大人点头,面目赞色
      这啊,都亏的咱电视剧看的多,这电视上经常这么演的,你们古人脑子最喜欢一根筋自以为聪明的把藏宝图纹身上,便于携带也不怕弄丢,啧啧,有道是图在人在,图丢人亡啊。

      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的传来
      “大人”
      “公孙先生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一千怀疑三人死于中毒,学生复验三具男尸,发现此三人确是中毒而亡”
      包大人焦声问道“是何毒物?”
      “血蟾之毒”
      “什么?血蟾之毒,那岂不是与巴人凤所中之毒一样”
      “正是,大人”公孙先生凤目之中满是忧色,双眉紧蹙
      气压低沉,低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屋外突然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衙役跌撞着跑入包大人书房,大声呼道
      “包大人,大事不好,那…那…那…”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细细禀来”包大人虎目一沉,肃面语道
      “大…大人,那…那巴人杰突然…突然死在了牢中”
      “什么?”
      包大人面容一诧,立时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大牢
      开封府四大校尉已经等候在此,四人眉头深锁,神情凝重
      大牢之中光线昏暗,众人的面色愈暗,而包大人基本上是瞅不见他的脸了,远远只见一件青布灰底长袍飘了过来
      四人正声唤道“大人,公孙先生,展大哥”
      唯独没有与某人打招呼,当某人透明
      包大人轻抚墨髯,点头
      巴人杰双眸紧闭侧身横躺在草铺之上
      一千早已经俯身检查起巴人杰尸首,其细致检验巴人杰眼耳口鼻,接而轻压巴人杰胸腹部,均为发现异常之处,尸首极尽完美
      一千不由眉头紧蓄,额头紧锁,其轻咬双唇后语道“大人,这巴人杰全身无伤,观其面容亦非中毒而亡,若要知晓其真正死因,怕是需要些时辰”
      “嗯,一千你细细查验,有了结果立时禀报”
      “是,属下遵命”一千躬身施礼
      血蟾奇毒再现,命案疑凶突然暴毙,巴人杰之死纯属偶然,亦或是内中另有玄机。
      一千黑眸凝神,面容严穆,心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夜色森森,月光幽幽,树影幢幢
      殓房之内,展昭协助一千验尸
      猫儿视线以对一千手指,问道“你的手还疼吗?”
      一千低头褪着巴人杰衣衫,未及抬首,淡然语道“哦,没事,好多了”一门心思细致查验眼前尸首,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展昭嘴角微扬,温润一笑,清风绕心,别样柔情
      巴人杰全身除去手臂之上的抓痕外,别无他伤,全身骨骼亦是没有断折迹象,一千从其胸腔入刀,切开一个T字形口子,鲜血溢出,血液颜色也再次证实其没有中毒,打开其胸腔,观察巴人杰内脏
      一千眉头暗锁,凝目直盯着巴人杰尸首
      无故猝死,多是心血管疾病造成,一千将手伸入巴人杰胸腔之内,小心翼翼的将其心脏托起几分,细细观察,只见一滴血珠从心包之中渗出
      一千眼前一亮,唤道“展大哥你快看”
      展昭俯首上前
      “巴人杰已经死亡,全身血液不再流动,所以出血不是很明显了”
      “你是说巴人杰死于心脏破裂”
      “嗯,所谓的天谴吧”
      “那他的死亡没有可疑喽”展昭询问道
      一千却迟迟没有点头,突然其取过一把小刀,划开了巴人杰的心脏,突然一千身形一怔,等她再回首之时,两个手指之间拿着一根细如牛毛闪着寒光的钢针。
      展昭抬手从一千手中接过钢针,皓眸寒若冰潭
      这巴人杰一直收押在大牢之中,又有何人能痛下杀手?一千不由自问
      某人继而又埋首检查巴人杰尸身
      “展大哥,帮忙把他翻过来”
      展昭点头搭手
      “展大哥,你看”
      一个小到极易忽视的出血红点呈现在二人眼前
      “从此穴位入针确可使人瞬间失去意识”展昭乃是武林人士,精通点穴,对于人体穴位自当知晓
      “牛毫针由此进入巴人杰体内使其突然晕厥昏迷却并无立即致命,直至针走全身,游走于心脏才夺人性命,施针之人实乃高手也”
      “展大哥,如若当日公堂之外有人下此毒手,以你的武功定然会有所察觉对吧?”
      “你是说这下手之人就在堂上”
      “嗯,众目睽睽之下的谋杀”一千点头
      “入针之处在后背,那凶手应堂上在其身后,当日海棠姑娘与巴杨氏所处位置皆在巴人杰身后侧”展昭回忆当日堂审情形,其剑眉紧的一皱“当日海棠到来之时,巴人杰已然晕厥仰卧在大堂”
      “巴夫人”二人异口同声
      展昭微敛皓眸,肃然语道“巴人杰晕厥并非是应东窗事发惊慌害怕,而是遭巴杨氏暗算所致”
      一千有些不解“这巴夫人为何要杀巴人杰那,为巴人凤报仇?那也用不着在公堂之上动手啊”
      展昭神情一凝“说到巴人凤,我方才记起这剥皮命案的一名死者在何处见过”
      “何处?”
      “巴人凤的白事宴上”
      “什么”某人咋呼“先是血蟾毒,现而今又是巴人凤的白事宴,那剥皮命案的死者岂不是又和巴人凤扯上了关系”
      剥皮,巴人凤,TNND,越来越复杂了
      一道利光再现某人脑中
      “咱明白了,哈哈,咱终于想起来那种感觉是什么了”某人一脸惊喜紧握展昭双臂,不住摇晃展昭道“展大哥,咱明白了,咱知道了”
      “明白何事?”
      “展大哥,你可还记得巴人凤尸身缺失的部位”某人双眼放光
      展昭黑眸亦一亮,语道“这巴人凤缺失的躯干?莫非…?”
      “部位一致,绝非巧合,那巴人凤身上恐怕也纹有藏宝图,哼哼,用碎尸来掩盖藏宝图,以防官府察觉,又借巴人凤之死引宝图共有者上门,绝,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NND,设计够巧妙啊,不好,藏宝图她全部到手了,她岂不是…
      一千望眼窗外,天已大亮,估摸着时辰城门已开
      “展大哥,咱们现快带人前去抓拿那个女人,内中细节容后咱再慢慢说给你听,说不好这会儿人都已经出了城了”

      清风飞扬,白鸽振翅翱翔
      果不其然,开封府众人赶到巴府,巴杨氏已经不见踪影,询问府中下人皆是说其一早出门,其他是一问三不知。开封府可谓全体出动,展昭等人只得直奔开封城外追赶,出了城兵分五路,猫儿,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各带一队人
      城外江山秀丽,可谓山涧依硗塉,竹树荫清源
      虽是经由有名师教导,身体素质明显有所提升,但其毕竟是块朽木,虽经巧匠修饰,但依旧是内中腐朽,这一路飞驰,某人确是吃不消了,眼瞅着前方有一处茶水摊子
      某人自认拿人的活不是其职责范围,决心在前方处休整
      茶水铺子上坐着三两个过路人正在喝茶解渴,眼见大批官兵赶来皆是一副好奇阵仗
      “展大哥,咱实在是跑不动了,容咱在这里缓缓”
      “好吧,你在此处休整”展昭眼瞧着某人呵着大气,一副死相,点头
      随行衙役中就有虾皮徐剑,虾皮见某人如此摸样不由皱眉,语道“一千,你脑子好使,破案在行,体力怎么如此不济”
      “喂,虾皮,人不能太贪心不是,老天爷生就咱一副好脑瓜了,咱总不能强求再附送一副好身板对不”
      “对了一千你到底是如何猜出这一系列连环凶案是巴杨氏那个蛇蝎女人做的”
      “猜?这是咱推理出来的好不”某人不答应了
      “好好,推理出来的,讲讲”
      ………
      这边某人开始吹捧自己那绝世脑瓜,这边展昭抱拳施礼,客气的向茶水摊主打探道“店家,你可有看到一独身女子打此处经过?”
      摊主眼见如此客气的官爷,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先是学着展昭的样子抱拳又觉着不妥,转而一把握住展昭的双手,又觉着不合适,继而弯身鞠躬,好一阵忙乱,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紧张啊
      “官…官爷,半…半个时辰之前确是有个独身年轻女子打此处经过,往那边去了”店家满面红光激动的哆嗦着手指东南方向语道
      “多谢店家”
      展昭一个施礼,转身带人追赶
      虾皮正听到兴头上,可谓意犹未尽,临行不忘回首喊道“一千,回府再给咱好好讲讲啊”
      “去吧,去吧”某人单手挥别

      某人揉着鼻子,迳行坐到了一位老妪身旁的空位之上,喊道“店家,来碗茶”
      “好叻,客官,茶来了”
      哎,出了城天大地大,到何处去寻她,某人叹气
      啊,宝藏啊,银子啊,某人垂眉
      “哼,里面定然机关重重,有图也进不去,有钱恐怕也没命花”一千低声咒骂,继而喜逐颜开。
      咦,这老太太的手怎么这么嫩滑啊,靠,巴杨氏。一千身形一颤,反应过来,妄图溜之大吉
      但巴杨氏明显已经察觉到眼前之人认出了自己,未等一千站起身来,已将一把匕首横于某人腰间。
      其低声俯耳语道“我知道展昭还没有走远,你不要声张,不然我手中的匕首可不认人”
      某人一脸怨念乖巧的点头,表示同意屈服淫威
      “给我起身往前走”
      某人哆嗦着起身,两股战战蹒跚着前行
      巴杨氏将几个铜板丢弃在桌子上,紧贴着一千往外走,摊主见客人要走,职业的相送
      不行,咱要给展大哥留个信号
      “哎哟”一千佯装着脚一扭,突然摔倒在地
      巴杨氏一惊慌忙将匕首藏于袖中,继而俯身一把搀扶起一千,威胁道“不要耍花招,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千柔声笑语道“巴婆,咱没事,咱这就随您回家”其故意在称谓与回家二字上加重语气
      死八婆,臭八婆
      巴杨氏则面带慈祥笑容狠狠的拧了某人一把
      疼,痛死你老娘了
      “嗯,乖”
      这二人皆是一脸笑意,却是各怀心事,离开茶摊

      林间深处,绿树参天,碧草幽幽
      “喂,你何苦抓咱当个拖油瓶啊”某人这会儿可算是能说话了
      “就凭你刚在茶摊所做的推理,我要让你助我寻得宝藏”
      巴杨氏一脸笑容
      叫你显摆。某人好大一张苦瓜脸,
      “这般说来你承认凶手是你喽”
      “是又何妨,我嫁给巴人凤就是为了弄清宝藏的下落”
      “停,你嫁给巴人凤之前就知晓他有藏宝图?”
      巴杨氏秋水盈眸一个流转,继而冷笑,自顾语道“可此人行事小心谨慎,我嫁给他一年有余却始终不得而知其余三幅图的下落,我筹划数月方才想出此计,用巴人凤的死引出其余三人,那三人果然上当,就如你方才在茶摊所言,这三人并不知晓巴人凤尸体缺失了哪个部位,三人必定会想方设法查验巴人凤尸身,知晓图是否缺失,巴府闹鬼就是此三人前来灵堂查验所致,当日夜里我一路尾随终于知晓了他们的住处,这才有了客栈那场大火”
      “原是如此,你碎尸而非直接剥去巴人凤纹身,是不想官府将视线投注于纹身之上,那既是为了藏宝图,你为何要杀巴人杰那,他又不知晓藏宝图的秘密你何须栽赃陷害于他”
      巴杨氏冷笑一声,言道“他不知何故他突然盯上了我,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他若不除,我很难下手取得其余藏宝图,但他若被人所害,我的嫌疑就会加重,所以当日我就故意寻衅于他,不管他如何回应我都会将他告上公堂,说他为财杀害亲兄,说来也是老天要绝他,当日我抛尸之时正遇他□□海棠那小贱人,此人平素就觊觎海棠美色,可那海棠岂是没银子可上手之人,当日我知晓海棠之案开封府已然知晓,我故意与他厮打之时扯开他的衣袖,呵呵,当日如若包大人认定杀兄案证据不足以将其收监,这□□妇女之罪亦可随我所愿了”
      “既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害他性命”
      “哼,他虽不知藏宝图之秘密,但他是巴人凤亲弟,知晓其兄后背纹身之事,若他在大牢之中为得脱罪无意之中在我取得藏宝图之前说出巴人凤后背有纹身,这样一来我不就暴露了,我可是在认尸之时说过巴人凤没有纹身的”
      “怪不得你独自一人前来认尸,你就是不想让巴人杰说出巴人凤身上有纹身相辨,”
      一千不由佩服眼前女子的心机,打心理战,算准了尸首一但确认身份,这巴人杰只会得意家产入囊,哪有闲心再留意缺失躯干的下落。
      “你本意是为取得藏宝图,你只需让巴人杰在你离开之前让他昏迷几天便好”
      “此人好色贪财,曾经多番想要轻薄与我,实属该死”巴杨氏那较好的面容之上露出凶光
      啧啧,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最毒妇人心那
      巴杨氏得意的笑道“呵呵,我昨夜故意纵火想乘乱出城,耐何等我换完衣衫整理好行囊准备出城之时,城门之处已有重兵把守,人皮血腥味极重,我怕会露出马脚,只得返还家中做些处理,等第二日城门一开再出城”
      “你是血手门的人吧”
      巴杨氏明眸细敛,冷冷注视着一千
      一千后颈发凉,不由咽了几口唾沫
      “你如何知晓?”
      “听你这口气,你是承认了”
      “是有如何?你从何知晓的”
      “咱猜的,这血蟾乃是血手门圣物,其毒更是罕见,市面之上根本就买不到”
      巴杨氏冷笑一声,语道“钱可通神,我若是下重金购买到此种剧毒吗?”
      “确有此可能,不过要买毒杀人买砒霜、断肠草之类的貌似更容易弄到手”
      “买卖砒霜药房定会有所记录,那我岂不是很容易暴露,或许我就是要将官府的视线转移到血手门身上也未曾可知”
      “你聪明人家血手门也不是笨蛋对吧,这血手门素来行踪诡异,神秘莫测,杀人为业,江湖上鲜有其传闻,恐怖组织向来…咳咳,,如此组织自是纪律严明,那又怎会将其门中奇毒轻易外泄,这于理不合,”
      某人双眉上挑,一脸自信
      “多说无意,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呵呵,小子你知道的如此清楚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哼哼,一来这会儿姐姐让咱帮忙找宝藏暂时不会杀咱”
      不过寻得后,哎,咱这小命危矣
      “二来你如今已经暴露杀咱不杀咱又有何分别”
      一千撇嘴,翻巴杨氏一个大白眼
      “你倒是聪明,哼,你最好乖乖的帮我寻宝,不然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巴杨氏面带笑容,轻柔的拍了拍一千的脸颊
      某人脊梁骨一阵恶寒忙,鸡皮疙瘩唰唰的掉了一地,其一个寒战忙摇手答应道“别呀,咱帮你找”
      哼,找你老母
      “姐姐,听说血手门十几年前就在江湖上消声灭迹,算起来当时你也就八、九岁光景,诶,这些年你们都到哪去了?” 某人挑着双眉,一脸兴致盎然的神情
      巴杨氏冷眼看了一千一眼未作回应
      “不说,诶,姐姐,这巴人杰知道巴人凤后背纹身一事,怎就不知宝藏一事?这巴人杰都不知晓之事,你们又如何得知?”
      一千故意在人称上用了你们而非你,望图知晓这巴杨氏身后是否还有幕后之人
      “别废话,不该问的别问,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巴杨氏一把提溜起一千
      “别那么粗鲁嘛,你不给咱看藏宝图咱怎能知晓宝藏隐匿何处”
      “这会儿你只需跟我走,到了时候我自会给你看图”
      “那姐姐说说这宝藏的来历,说不定对寻获宝藏有所帮助那”
      “姐姐,山高水远的咱们得备些干粮呀”
      …………
      …………
      “姐姐,宝藏一般皆藏匿于穷山恶水之处,姐姐,你说要是那宝藏都是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咱们寻得后怎么运出去呀,你可想了好运送宝藏的人选?有人帮咱们运吗?”
      “这些勿需你操心”巴杨氏杏眼威立呵斥道
      NND,嘴巴还挺严实
      “姐姐,你们江湖中人出来跑场子都会改名换姓,杨应该不是你本姓吧,你本名叫什么呀?”
      “闭嘴”
      “对了,既然巴人凤他们知晓这是藏宝图,为何他们都不去寻宝啊”
      …………
      “你再不闭口,休要怪我心狠手毒”
      巴杨氏眉心黑气凝结,所有耐心被这烦人的家伙给磨光了,话语只见匕首已经搁在多嘴之人细长光滑的脖颈之上,皮肤被利刃划开,几滴血珠渗在了刀口上,阳光折射于利刃刀锋闪出阵阵寒光,分外耀眼,只是这份耀眼让人心发怵
      一千顿觉脖颈之上伴随着冰凉的触觉传来一阵刺痛感,立时明白怎么回事,其面色一暗灰白如纸,嘴角隐抽,猛咽吐沫,双腿不住打螺旋
      妈妈呀,铁口半仙你个乌鸦嘴,血光啊,血光

      一阵劲风,林间落叶飞扬,飞禽四下逃窜,一千只觉尘灰迷眼,再定睛之时只见眼前乌泱一片黑,数十个身着黑衣之人凌空跃入
      “参见护法”黑衣人齐齐单膝跪地
      某人一个惊心,腿一软,坐倒在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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