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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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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
“太后快六十大寿了,哎,你们且说说,这次大人会准备何寿礼进献太后啊”衙役甲问
衙役乙皱着眉,摇头说道“猜不出来”
衙役丙瞪大着眼眸,焦声询问“一千,你平日里大人公孙先生他们走的如此之近,定有什么小道消息。今年大人到底准备送何贺礼给太后,庆祝其六十大寿啊”
“嗯,消息且是有那么一点,不过…”一千皱着眉,托着下巴,欲言又止。
“你说呀?不要吊我们的胃口”衙役甲性子比较急,耐不住催促道
“你们那么想知道?”
众衙役异口同声,齐齐语道“你这不是废话嘛”
一千“嘿嘿”一笑,双眸凝光,挤挤眉毛,将手摊与众人面前。
众衙役身形同时后仰,眉头微锁,再次齐齐出声语道“不是吧,一千你又来”
某人微笑着略带神秘的说道“你们就不好奇?这可是机密,除了我与大人,公孙先生知道别人可是无从得知的,这可是第一手的资料,何况此次大人所送之物那可是个无价之宝,我们大人素以廉洁出名,穷酸的不得了,你们且细细想想我说的这个无价之宝,你们就不曾好奇这宝物是何物?大人又是从何处得来?”
衙役乙忿忿语“我们是很好奇啦,可是你也不能老是这般贪心,乘机敛财呀”,
“何谓趁机敛财呀,我知道这机密,你们又这般好奇,我们可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我又没逼你们的,你们可以不买消息的”一千不平“但是,如果你们不买这消息,你们就别指望公孙先生或大人会告诉你们,那你们就再也没机会知道包大人到底送了什么宝物给太后了。”
衙役丙闭眸咬牙无奈的问“算你狠,好了,给你,这次要价多少?”
某人嬉笑眼开,满脸堆笑道“不多,就3个铜子,半卖半送,大酬宾了。”
“给你,快说吧”
“呶”
“嘿嘿,知道不,大人此次的寿礼就那凤凰胆”
“什么?那不是从李家发现的宝物。”衙役甲语
“没错,那宝物是李家发现的,但是这宝物原属随州神医刘匮所有,但是现李刘两家都没有什么后人,所以这宝物就将收归国库所有了,这国库还不是他们赵家的,因此此次太后大寿,包大人才决定将宝物敬献给太后”一千解答衙役甲的疑虑。“我再免费送你们一个消息,嘿嘿,就是这个月月底,宝物就会由展大人护送入宫了。”
衙役甲接着问“一千,你见过那宝物没有?”
一千眉眼上挑,豪声语道“我怎会没见,那宝物还是我发现的那”
“那宝物是何模样?”
“那宝物呀,那是世间罕有,那叫一个绝呀…”一千环顾众人一圈,话语一停
众衙役催促“说呀”
一千睁大眼眸,忽闪忽闪睫毛,慢悠悠伸出两个手指
“去死”众衙役一哄而上,有掐脖子的,有跳上一千背的,有准备着咬着她胳膊的,有抱腿的,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衙役甲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可就严刑逼供了”
“我要钱不要命,你们来吧,哼”一千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
“那你就别怪兄弟们心狠手辣,兄弟们上”
“嘻嘻,哈哈,别,哈哈…”
“你说是不说?”
“不说”
“兄弟们继续”
“好了,我说,我说”
饭堂
一千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展大哥,那凤凰胆真的要谨献给太后了?”
“确是如此,明日晌午就会由我护送贺礼进宫。”
“那个宝贝可是我发现的,可不可以让我再瞅瞅呀?”一千眨巴眨巴小眼,企盼的看着猫儿
猫儿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浅笑着语道“那凤凰胆现有公孙先生保管,我帮不了你”
“哦,那我找先生商量去”一千低头埋首飞快的扒着饭。
“你悠着点,别再噎住了”
“先生,嘿嘿”一千轻手轻脚的走进公孙先生的书房
公孙先生本低头看书,见一千进来摸着胡子笑着说道“一千怎么今天那么有空来找我呀?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找我何事?哦,对了,别再叫我买东西了,我可是消受不起了,呵呵”
“嘿嘿,公孙先生您还真能开玩笑”
“别拐弯抹角了,说吧,找我何事?”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公孙先生也”
“别拍马屁,与我灌迷汤了,赶紧说”公孙先生见一千这幅嘴脸知这小子一定是来者不善,一脸提防
“我想再看看凤凰胆”
“不行”公孙先生一口拒绝
“为何不行?”
“宝物已经封箱,我妥善安放在秘密之处了”
“那就再拆开让我瞅瞅嘛”
“不行”
“公孙先生,我的好公孙先生”一千满脸堆笑上前双手搭在公孙肩膀,使劲摇晃。
“你今日就是把我摇晕了,我也断然不会答应的,呵呵”
一千故作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慢步离开书房,临行缓缓语道“哎,那我又要去后院练辟邪剑法了”拜托那是给太监练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哎呀,我的花”公孙先生慌神,急身着追了出去。
展昭怀抱着一千,剑眉深锁,面色凝重,从远处一路飞奔回开封府“快,快去将公孙先生找来”
门口衙役见展昭如此神态不觉询问道“展大人,出何事了?一千他怎这般模样?”
“别问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快去”猫儿眉头紧锁,星眸深沉,急声催促,边说边往府里冲。
“哦,哦,我…我这就去”
公孙先生与四大金刚很快都集聚与一千房中
“先生,一千他被五步毒蛇所咬,你快给瞧瞧“猫儿见公孙先生到来,急忙起身将一千床铺边的位子让与公孙策,好方便他救治。
公孙先生侧身坐于床铺边,右手三指定位,将三指呈弓形斜按在同一水平位上,以指腹按触脉搏,双眼微闭,左手习惯性的梳理胡子,古代名医看病的招牌架势。
“先生,如何?”包大人随后赶来看望
“大人,”公孙先生起身行礼,双眉凝蹙,神色郑重道“看脉象,一千他所中蛇毒已经侵入心肺,只怕…”公孙摇着头欲言又止。
“先生,莫非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包拯焦急询问
“依学生之见,现今要救一千的性命,恐怕只有用那凤凰胆放于水中5五碗水煎成1碗水为其服用后,再将凤凰胆置于一千口内四个时辰”
包大人肃脸一正,正声语道“那请先生赶紧取来救治,救人要紧”
“是,学生即刻就去”
行迹鬼祟的黑色身影偷偷潜入开封府
“你不能拿走凤凰胆,你拿走了,她就活不成了”
“如不趁着此大好时机拿回凤凰胆,今后就再无机会了”
“不行”
“你别阻止我”
“大哥”
“哐当”房门大开,开封府一干人等齐聚在门外,同时屋梁上方一蓝色身影纵身跃下,而床上那个本奄奄一息,面色青黑陷入昏迷之中的人儿从床上利索的爬起,虽面色依旧青黑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眼神丝毫没有深中巨毒之人的那种涣散。
“将面巾摘下吧”一千凝视着眼前穿着黑色夜行衣之人说道“要将凤凰胆敬献给太后,我的中毒皆是公孙先生精心布的一个局,我之所以面色青黑一副深中剧毒的模样,也是喝了公孙先生所配制的汤药,今日你们所见一切皆是假象,开封府这出戏精彩吧,”一千弯腰鞠躬,行了一个英国宫廷绅士礼。
张龙赵虎大步上前,黑衣人环顾周遭一圈,自知插翅难飞,伫立原地未作反抗,面巾取下,众人惊呼“是你们”
开封府大堂,肃穆森严
“威…武…”衙役分列两侧,手持水火无情棍,堂鼓阵阵,堂威赫赫。
包大人端坐在正堂,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道“带人犯”。
“堂下人犯报上名来”
“刘仲海,无恨,拜见包大人”二人跪地拜见
“啪”惊堂木一拍,包大人面色凝沉,厉声喝道“刘仲海,无恨你二人可否认罪”
刘仲海神色镇静,抬头目视包拯,语道“卑职不知道大人要卑职所认何罪”
包大人冷眼一凛,沉声道“那本府问你,你为何深夜潜入开封府”。
“卑职只是觊觎凤凰胆这绝世宝物,才会深夜入府偷盗”刘仲海巧言相辩
包拯向堂下扫了一眼,虎目圆睁,突然提声喝道“大胆狂徒,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刘仵作眉毛微挑,嘴角微扬,笑声语道“大人,你要卑职认得到底是什么罪呀?”
包大人惊堂木重重一击,厉声语道:你杀害三家八口人命,你可知罪。
“卑职不知”
包大人一时语塞,堂内一片寂静。
一千翻个白眼,无力中,心道:NND,叫你们那么心急着升堂,别以为抓个现行他就会什么都招认,也不问清咱有关调查细节,这下好了,啧啧,堂官被嫌犯给问住了,丑闻啊,怪不得时至今日还没有混到尚方宝剑,差火候那。
这姜到底还是够老,够辣
包大人虎目瞪立,沉声语道“刘仲海你百般狡辩也难逃法网,你所犯命案本府已派人查明,陈仵作”
拿人薪水,替人消灾,关键时刻,拿钱的就得出力
一千深深叹了口气,正身从公孙先生身后侧屏风走出,作揖行礼道“大人”
“你且是将所查所得一一道来”
“属下领命”
一千走到刘仲海和无恨二人跟前,清目凝视二人片刻,突然出声语道“刘悬壶刘济世”
刘仲海,无恨身形一震,齐齐将目光转移到一千身上,眼神闪烁明显存有一丝不安
刘仲海面色迅速恢复平静,面色凝沉道“陈仵作叫我们什么?悬壶济世,哼哼”
“刘仵作,你且是耐下心来,听在下娓娓道来,今日种种皆源于15年前的随州名医刘匮家的那场大火,大火当日,刘家的长子不知为何深夜有家不归,而逃过那一劫,大火那天刘家应是收容了一位女病人在家医治,这名女子或许是乞丐亦或是流浪之人,因此她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火熄灭之后,尸体皆是面目全非,乡亲们替刘家收拾骸骨时见数目相符,误以为刘家长子亦已葬身火海,殊不知其尚在人间”
一千直视刘仲海,正声语道 “我与展大人二次前往随州,就是为了开棺验尸,我们检验过你刘家人的骸骨,发现内中居然有3具女性骸骨,而男性骸骨却只有1副,按理说这被烧死之人中除了刘夫人与刘老夫人以外再无别的女子,怎会有第三副女性骸骨的存在,而男性骸骨加上刘神医与其长子应是2副骸骨,为今却少了一副,故而我断定刘家除了小儿子以外还有生还者。”
一千双眸一睁,抬手指向刘仲海,提声说道“刘仵作,你就是刘家长子,逃出生天之人”
“一派胡言”
“刘仵作,在下所言胡言亦或是真言,你心知肚明”
刘仵作却是丝毫不见惊惧之色,依然面色沉凝,语气平缓,平静语道“就算我是你所说的刘家长子,也不能证明什么”
一千冷眼一瞟 “刘仵作,你可还曾记得梅香?那个为甘心帮你杀人,最后又惨遭你灭口的姑娘”
“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梅香,春香的”刘仲海冷哼一声,矢口否认。
“你既不认识梅香,那我问你梅香缘何会有你所送的香囊,那香囊中的香料可是市面之上绝不可能买到的,是你家传秘方所配制。”
刘仵作双目如剑,瞪视一千片刻,沉凝,接着语道“我认识梅香那又如何?”
“在郑府命案当日,你本应在梅山县验尸,但你却利用这个时机,偷偷潜回开封,拜会郑家,郑家在城中开酒楼,府中衙役经常去光顾,郑杰自然与你相熟,你去拜会,他定是热情招待,与此同时你串通梅香往茶水中下迷药,迷倒郑家二口,将他们杀害,得手后你又杀梅香灭口。”
“一派胡言,案发当日我可是在梅山县验尸,整整一宿未曾离开过殓房,我有人证,梅山县的衙役皆可为我作证”刘仲海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一千。
“不,你有离开过,你离开杀人的那日并非你在梅山县通宿检验尸体之日”
???公堂之上众人面面相觑
一千顿了顿“你刘仵作,你精通验尸法则,你做了手脚,当日杀人之后你便在郑府大厅之内点起火炉,浇上桐油助燃,使得室内温度剧增,加速尸体的腐烂,从而扰乱了死亡时间。”
“我与展大人夜探郑府,踩上桐油险些被滑倒,只是当日我并未曾留意到,直至日前,我无意之间发现鞋底居然粘有桐油,又想到凶手鞋底的干爽,方才想到这一点,你杀人布置现场深夜潜回梅山县,那几日连着夜里是大雨倾盆,就算带有雨具也必是全身湿透,你回到梅山县已是第二日清晨时分,这也是我要跟随展大人去梅山县抓凶的原因,就是为了寻找有关人证,证实你当日有离开过梅山县”
一千回身拱手作揖“大人”
包大人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传人证梅山县衙役张德”
刘仵作依旧面色平静,倒是一千被这重重一击吓了一大跳,咽了咽唾沫,心道:包大人,下次用时,可不可以事先知会一声,咱这心脏不够强壮,经不起这高刺激的,你说要是没威慑住疑犯,道先把自己人给吓趴下了,那多划不来呀。
“卑职张德拜见包大人”
包大人正声语道“张德,你且将当日见到刘仵作的情形细细道来”
“是,包大人,当日是卑职值夜,清晨卑职上完茅房打算回家休息,因为卑职的家就在县衙的后方,卑职就打算从后门回家,结果就看看刘仵作偷偷摸摸的从县衙后门进府了。”
包大人语道“好,你且退下吧”
“是”衙役张德退出公堂。
“哼,就算我有离开过府衙,就算我全身湿透,那又如何?这就能证明我杀人?哈哈哈哈”刘仲海冷笑
“刘仲海,公堂之上休要放肆”包大人虎目威立,提声喝语“本府问你。那你为何全身湿透,整宿未归?”
“卑职当日心情烦闷,故而深夜雨中漫步,排解发泄一番有何不妥”
“刘仲海你狡语相辩,本府问你,展护卫从你家中搜出鹿茸人参灵芝虎鞭,以你仵作所得奉银恐是买不起此等贵重药材,此等药材何来?你作何解释?”
“此药材乃是一朋友暂时存放于卑职家中的,并非卑职所有”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你这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刘仲海沉默
包大人浓眉紧蓄“你家中搜的药材与仁济医馆被盗的数目一致,你又作何解释?你偷盗此批药材乃是望图混淆视听,掩盖你偷盗迷药的正真目的。”
惊堂木再次一拍“传仁济堂许大夫上堂”
“小民参见包大人”
公孙先生手端药材来到堂下许永生跟前。
“许永生,本府问你,你可认得此物”
许永生抬眸仔细打量一番,正声回话道”大人,这正是小民丢失的药材,谢大人为小民寻回失物”。
包拯点头,捋须,语道“你且先行退下吧”
“谢大人”许大夫叩首。
包大人点头示意,一千继续盘问
一千清目凝神,“李府你亦是用相同手法犯的案”
刘仲海依旧寒眸,面容之上一抹冷笑甚为诡异
“吴老爷被害当日,你让一孩子为你传字条于他,你虽蒙面,也未曾开口言语,可你身上那独特的香味确出卖了你,日前你用祖传香料熏屋子,正巧我强卖你鸡翅,你用钱袋折抵一文铜钱一事,刘仵作你可是还记得?”
某人不自觉吐舌,眼珠一个滴溜,心中暗衬:是咱强拿钱袋折抵的。
刘仲海冷眼直盯一千,依旧不语
“无巧不成书,我用你钱袋之中的铜钱买蜜饯之时,巧遇当日为你送字条的那个孩子,他闻出了钱袋之上的香味,我便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怀疑你”
“大人这就是属下从刘仵作从所得钱袋,请大人过目”
一千从怀中取出钱袋交与张龙,由张龙呈于包大人。
“再者李家五口皆是中了迷药,才会毫无反抗,被你所害,可你不懂武功想要深夜潜入李府下迷药着实无可能,此时你的弟弟那场大火另一位幸存者-----无恨也就是刘济世,便成为了你最好的帮手了”
“无恨,不,刘济世”
无恨也就是刘济世低眉,面容不惊,冷颜冰眸
堂上包大人捋须,面露赞色。
“不要说了”刘仲海也就是刘悬壶面带渗人笑容,突然出声,用阴狠的语调说道“人是我杀的,他们该死,于我弟弟无关,他并未牵连之中”
一千拱手语道“大人,属下仔细观察过那些尸体的切口,发现凶手取走死者的心肝居然未曾损害到死者别的器官,这都表明凶手对人体内脏布局十分之了解熟悉,取走心肝的手法也很是熟练,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虽然这刘氏兄弟二人皆是名医后人,但医治活人与检验死人却是大相径庭”
刘仲海侧首直盯某人,平静言道“陈仵作,我心中疑惑,你是如何得知我二人是兄弟的?”
“几日之前,我被人推下河,无恨救我上岸,他衣衫湿透,显出胸口的玉佩,而那玉佩上的图案,居然与从你处得来的钱袋之上的绣印一致,且是当日我还无意中见到了无恨身上至今未曾淡去的那场大火的见证”
一千躬身抱拳“大人”
包大人意会点头
一千得到首肯,上前拉开无恨领口,狰狞的伤疤展现在众人眼前。
刘仲海苦笑
无恨清目波光一闪,瞬间归于平静,死水无澜
包大人面色凝重,心情异样沉重,沉声“刘悬壶,本府已派人亲往荆州得到证实,这李家兄弟三人,吴珏,郑杰,本名唐风,唐杰,唐珏,唐林,唐镖,证实当日他们被官兵围剿,实为诈死。这五人便是当年觊觎你刘家---凤凰胆,将你一家活活烧死的凶手”
刘仲海面容顿时一暗,眉宇之间黑气灌冲,其双眸冷若千年寒潭,面部狰狞扭曲,厉声吼道“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不,他们禽兽不如,是苍天有眼让我再遇到他们,当年他们之中的也就是现今的李家老三,身中毒针,伤口已然溃烂化脓,我父秉着救死扶伤的医者之心,为其挖去腐肉并用我刘家家传宝物为其去毒保命,可不曾料想,他们却恩将仇报,觊觎这凤凰胆,害我一家,那日要不是我与父亲大吵一架,怒而离开家中去后山发泄,我也难逃一死,我们的母亲拼死救出弟弟,让我得以知道真相,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弟齐心替他们报仇,大火之后,我带走弟弟,送他习武强身,以图他日报此血海深仇”
“啪”一千站立于二人身侧,听闻此言头脑一涨,血气上涌,思维一下短路,转身挥手就给了刘悬壶一个大巴掌“你混蛋,你们的母亲拼着性命救出你的弟弟,只是为了要他好好活着,断然不是来给你充当杀人帮凶的”某人气愤难耐。
包大人出言喝斥“陈仵作,公堂之上不得胡来”
某人慌忙躬身退立一旁,咽了咽吐沫
刘悬壶仿佛被这一记大巴掌给拍傻了,半天就直愣愣的看着一千,面色呆滞,搞得某人心中直发怵
刘仲海忽的又开始仰天大笑。笑容僵硬而惨淡,突又转为悲怆大哭,而后又是笑中带哭,哭中带笑,是哭非哭,似笑非笑
一千是瞅着自个儿拍红了的手掌,直犯嘀咕“难道是我力太大,拍傻了?这,这是不是算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啊?冲动是魔鬼呀”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包大人横眉立目出言喝止“刘悬壶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刘悬壶正视包拯,语道“大人,人是我杀的,跟我弟弟无关,这些畜生我早想除之而后快,但在我未弄清所有畜生的行踪之前,我会等待,我遍游各州府做仵作,皆是因身在官府便于打探,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些畜生居然都搬至了开封,此次前往梅山办案,我认为是天赐良机,可以神不知而鬼不觉,没想到是破绽连连,呵呵,那李府的迷药是我谎称凤凰胆就在李府,叫他前去下迷药,我们两兄弟好慢慢搜寻,骗其寻得凤凰胆后方能有实证告倒这五人,将他们绳之以法,就在济世搜寻之时,我趁其不备将他迷倒,杀了李家5人,我弟弟对我杀人一事,事前并不知晓,事后也是念及兄弟之情没有告发,求包大人网开一面对我弟弟从轻发落,至于我兄弟二人迟迟未离开开封,即是就想取回凤凰胆”
…………
“啪”惊堂木一拍“堂下听判,刘悬壶你乃是官府中人,却知法犯法,你家中惨招横祸,你既知真相大可上告衙门,但你却妄动私刑,你本是为家人报仇尚且情有可原,但你被仇恨蒙蔽双目与良知,残杀梅香与那无辜的郑白氏、李姚氏,犯下八条人命,依我大宋例律,现本府判你铡刀之刑,你服是不服?”
“草民心服”刘悬壶叩拜
“刘济世,本府念你虽下迷药迷倒李府一家,但你并无害人之意,事后没有告发你兄也是念及兄弟之情,对你网开一面,杖刑一百,你可心服?”
“草民心服,谢包大人”
“来人,铡刀伺候”
“大哥,”
“济世,好好活着”
“一千,我有一事相求”
“说吧,刘仵作”
“替我照看梅香的老母亲,我今生亏欠她们母女,如果有来世我定当做牛做马以还所欠她们的债”
“你放心吧”一千面色凝重点了点头转身,不忍看着刘悬壶身首异处。
“开…铡…”
一千眉头微锁,双眸轻敛,小心翼翼的说道“无恨,我可否还是这般叫你”
“嗯“无恨手捧这刘悬壶的骨灰盅,微笑着点点头。
“无恨,你恨我吗?如果不是我,你大哥也不会…”一千颔首低头不敢直视无恨
无恨摇摇头,淡淡然笑着柔声语道“这不怪你,天理循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不怪我”一千抬头小脸满是欣喜
“刘兄弟,今后你有何打算?”猫儿询问
无恨抚摸着骨灰盅语,“我现今就想带着大哥回老家,将他与爹娘安葬在一起,一家人从此不再分离”
“那一路顺风,后会有期”猫儿拱手抱拳
“无恨,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一千,留个念想”无恨淡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交与一千手中,转身离去
“无恨,后会有期……”这丫头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见,一个劲的在那里挥手作别。
“这无恨到底送什么给我,我看看”一千拆开锦囊,一个璀璨宝珠呈现眼前“凤凰胆,展大哥无恨把这…这送给给了我…我”一千激动的双手颤抖,险些将那凤凰胆抖落在地,上下嘴唇打架,舌头僵硬,说话结巴。
“一千,锦囊之中有一纸条,你看”猫儿将纸条拿给一千,一千打开纸条。
“这凤凰胆对我刘家而言是个不祥之物,对于你或许大有用处,现将此物赠于你,望你善加利用,世间难得奇女子,此生相遇,吾之幸事,无恨字”
一千看到此处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面色慌乱,睫毛忽闪忽闪,将那纸条飞速折起,塞入怀中。
猫儿星眸如皓,剑眉微蹙,问道“一千,我尚有一个问题至今未曾想明白,因何别的男死者都只是被开膛破肚取走心肝,而唯独吴珏要被活生生阉割那?”
“那姓吴的,恐是对那刘夫人做了不轨之事”一千凝望着无恨离去的方向,脸上现出难得的忧伤,双眸眼波荡漾泛出泪光。
“展大哥“一千微微垂眸,泪眼婆娑转身靠向展昭,微风掠过,将猫儿肩上的黑发拂起,增添了几分飘逸。
夕阳之下,场面极尽唯美
“阿嚏,吭~嗬~”
………
“呀,那开封府不是又没有仵作了?咱不是又要调整岗位了”
………
“问个问题,展大哥,开封府品牌铡刀,你们打算何时去定制呀?”
………
十五年前
月明星稀,灯火皆灭,万籁俱寂
“哒哒,哒哒…”马蹄声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镇上百姓家中的狗开始狂吠不止,一盏盏灯火点起,紧接着有人敲起铜锣,高呼“强盗来了,强盗来了”声音之中尽带惊恐之气
顿时,尖叫声,哭喊声大起,不时还传出东西砸落“呯呤嗙哴”声响
闯入小镇乃是四个跨骑高头大马的粗壮汉字,四人皆是手持兵刃,其中一匹马上较为特殊,除了驮着一个手持兵刃的汉子外还横挂着一人,这些人视乎并没有洗劫镇子的打算,也未伤害任何一人。
其中一个汉子飞身下马,踢开一户人家大门,进去拖出一个浑身抖如筛糠的男子,急声问道“说,这镇上名医刘匮住何处?”
“直…直走到头,那幢独立的宅子就是刘大夫的仁济堂”
汉子一把松开男子,跨上马疾驰而去,那男子失去了支撑力,腿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快开门,快开门”四个汉字齐齐敲门,门板别敲得砰砰作响,其中一名汉子焦声语道“大夫,救救我兄弟啊,大夫”
“是求医的”;“说不定是那伙强盗在骗人那,不行,开不得”屋内之人言语道“救人要紧 ,来了,来了”门应声而开,一儒面青须的中年男子身披着外衣,跨出屋门。
儒面男子语道“病人在哪,我且瞧瞧”
“在这,在这”汉子将大夫引到马前
大夫上前几步,翻开眼皮一瞧,顿时面色一沉,一号脉,急声语道“快,扶进去”
………
屋外壮丁集聚,个个神色紧张,双目炯炯,高举家伙设,自发站于医馆之前守侯,生怕有所闪失。
“我已替他挖去腐肉,清理的伤口,只是他中毒太深啊”儒面男子单手捋须,面色凝沉。
其中一汉子问道“大夫,我兄弟还有救没有”
“你们且放心,我会尽力医治于他,你们在此稍候片刻,我自有办法救他”儒面男子急步进入后堂。片刻之后,又快步而出,手中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精致的红色锦盒,端坐在中毒男子身侧,锦盒一开,一颗通体蕴光,晶莹剔透的宝珠呈现在众人眼前,儒面男子取出宝珠,细心吩咐道“夫人,你且是将这宝珠,放入水中煎熬,五碗水熬成一碗,快去”
“诶”眼前一容貌端秀,气质婉约的女子应声道
哎,医者父母心,却不知道身旁之人已然双眸闪烁,心生贪念。
………
数月后
一月黑风高之夜
五个黑色身影偷偷隐入刘家---仁济堂,取出竹管捅破纸窗,一缕缕迷烟飘入卧室
蒙面男子将宝刀驾于刘匮脖颈之上,厉声威逼道“说,凤凰胆藏于何处,快交出来”
“好汉,你勿伤我家人性命,我且将这宝物送于你们”刘匮为保护家人,不得不妥协。
“走,快与我去取”
“好,好”刘匮颤抖的站起身来,由其中一蒙面之人陪同进屋去取凤凰胆。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滚开”
“济世,放开我,畜生”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蒙面男子捡起丢与地上的刀刃,扬手一挥,闷声语道“闭嘴,再喊,我就杀了你儿子”转首又向其他被缚之人恶语道“谁喊我杀谁,哼哼”冷笑两声,双眸微敛饱含淫欲伏下身去,一阵衣衫被撕破的声响
………
“大哥,拿到了”
“嗯”
刘匮之妻衣衫不整,倒卧在地,梨花带雨隐隐抽泣,刘匮见此立时明白发生何事,青目喷火,儒面涨红,厉声吼道“你们这群畜生”扑上前去,一阵撕扯,不想却将那歹人的面巾扯下,刘匮不由身形一凛,愣愣语道“是你,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