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红娘”》亦笙

47、华珊往事

　　谷蒙实到华府的第四天早上，华珊一反常态没来找他，他纳闷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没人打扰，自然醒就是好！谷蒙实精力充沛，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应对今天的“硬仗”。
　　谷蒙实出房间溜达，转了一会发现这些地方自己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来过……于是他知道前天那半天白转了。
　　再一次了解到自己到底有多路痴的谷蒙实凌乱了几分钟，最后决定，做！不管知不知道路了，反正都会迷路，没什么差别。
　　这是对自己的路痴属性自暴自弃了。
　　说时间还很充足，但也没剩多少天了，再耽误下去他怕自己又一次被困在房里，而且虽然自己计划好了一切，但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配合……想来会很难，这种事应该不会对一个外人提起。
　　又走了两步路的谷蒙实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知道什么时间成亲！
　　因为他从心底里抵制这件事，所以根本不关心，但时间还是有必要知道的，不然他怎么准备逃？！
　　不过这件事还要等他再次见到华珊时再问她，现在还有比较重要的事要做，他要先拜托掉后面那些人。
　　由于路痴，前天找好的几个地方，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他只好乱逛，看能不能碰到一个。
　　他应该算是运气不错吧……半个时辰后，他找到了。期间又是在同一个地方转了不止一次，只是这一次没人给他纠错，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转，可后面那些人知道，他们快被这不停的原地转转烦了，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没了。
　　谷蒙实找到的是一个可以让人在上面躺着休息，相对来说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他先在上面躺了一段时间，确定不会有人来跟他说话后，仅一眨眼的功夫，他留下一个“躯壳”，从远处看，他就没动过，只要不是离得太近就不可能发现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这种事他前天干过一次，当时有人叫过他一次，只在他躺下去不久叫过一次，后来一直到他自己起来也没一个人来打扰他。
　　只是这一次竟然没人叫他，他心里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不打扰他实施计划。
　　谷蒙实不知道的是，在那些人心里，他是绝对不会逃的，所以现在他们只是象征性的看着他。
　　凭着已被练出来的功夫，他无声无息“逃”出那些人的视野，中途还把易容去掉了。
　　之前他为了逃，做了一个类似面具的易容，还故意做的特别丑，没想到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好几天没用真脸示人，他还有些不习惯，还不等他感慨，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是谁？”
　　谷蒙实转身，立马见一张疑惑的面容转变成一张惊讶的美容，他知道自己长的挺帅的，不想用这张脸，太引人注目了，不好，可没时间、没精力再做出一个，只能“凑合”了。
　　顾译夕在这里名气大，但他那张脸没多少人见过，而谷蒙实是没名气，不过顾译夕的兄弟都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脸更没多少人见过，世人只知顾译夕成过亲了，但连他娶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也算给谷蒙实省了不少麻烦。
　　“你好。”谷蒙实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准备用美色迷晕她，“我是华老爷请来的客人，刚到。”这句话也没说错，他确实算得上“请”来的客人。
　　华府戒备森严，一般人进不了，其他人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偷跑进来，所以小丫鬟对他的话没怀疑。
　　“哦。”哪成想，他面前的小丫鬟不吃这一套，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变成面无表情，说完这一个字后，不多问一句就准备走，谷蒙实及时拦住了她。
　　“等等……”拦是拦住了，小丫鬟不动了，大大的眼睛看着谷蒙实，让他本就没想好说辞的脑子更混乱了——骗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太难了，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算了，没事了，你走吧。”经历了纠结，最终良知获胜。
　　即使他本意不算坏，这种事他还是做不来。
　　可小丫鬟偏偏没走，“你确定没事？要不要找人来？”
　　“不用不用，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府里太无聊了。”
　　谷蒙实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实话——他是准备找个人聊天、套话，没想到小丫鬟说了一句让他有不劳而获的感觉的话，“我可以陪你聊天啊！”
　　谷蒙实是很惊喜，但他不能表现出太过惊喜，把人吓走就不好了，“真的吗？你不忙吗？”
　　小丫鬟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姐在休息，不让任何人在旁边，放我们一天假。”
　　小姐？难道她正好是服侍华珊的？
　　谷蒙实试探的说道：“小姐？你是说华珊吗？”
　　“不然府里还有别的小姐？”小丫鬟也很疑惑，这人真的是老爷请来的？会连府里有几个小姐都不知道？她不傻，看向谷蒙实的目光也带有了怀疑的意味。
　　“不不不。”谷蒙实连忙否认，没问出来事小，要是被当作不不怀好心的人，那事就大了，还好他想过措辞，“我没想到正好遇见服侍华珊的人。”
　　这一句话算是把危机解除了，小丫鬟的目光也变正常了。
　　“你叫什么？”
　　“小瑚。”
　　果然侍女的名字千篇一律，只是这偏要拼出一个珊瑚来吗？
　　谷蒙实心里稍微吐槽了一句，“我们换个地方吧，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站在道路上太危险了，还好这个地方来往的人少，不然他早被拆穿了。
　　要是知道他是老爷请来的人多了，传到管家耳朵里的可能性很大，管家不可能不知道老爷没请过人，那他的身份就会被立马揭穿，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我知道有一个。”
　　“就去那了！”谷蒙实没仔细问到底是哪儿，就这样定了，等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谷蒙实放心的跟着小瑚走，路两边的景很熟悉，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自从前天逛过，现在他基本上对什么地方都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这里不一样，越走感觉越不对，最后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他迷路来到的那个荒凉无比的地方吗？！他竟然又一次来了！还是自愿来的！
　　那天是在傍晚，现在还没到中午，要不是这里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在太深刻了，他根本想不起来，这里也不是那么恐怖。
　　小瑚领他到一个小亭子了，根据小亭子里积得灰足以证明，这里绝对有超长时间没人来过。
　　两人自己动手，收拾出来自己坐的地方，之后谷蒙实开始了自己的套话。
　　首先讲清楚原因，显得可靠，“听华老爷说华珊心里不是特别好，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真相，看能不能帮到她。”
　　“真的吗？”一秒的惊喜，过后是深远的失望，“没用的，小姐不会接受的。”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接受呢？”她太否定了，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试过，五年了，我们总会时不时劝劝小姐，但不管用。”从她越来越低的声音中可以感觉到她情绪有多低沉。
　　谷蒙实情绪大振，“希望在小也要尝试，说不定他愿意听我这个外人的劝呢！”
　　小瑚似乎被打动了，思考了很久才回复，“可是……”对小姐的事，她可是要一再小心，小姐可承受不了打击了。
　　“再不行，我听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劝，你是知道五年前的事的吧？”谷蒙实退一步说道。
　　他也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欲望，看见华珊跟华坷览两个人明明对彼此有意却不能在一起，他更像把两人凑一对，幸福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找虐受呢？
　　“……”这一次是比之前更漫长的等待，谷蒙实等的了，但时间等不了，他害怕时间长了，那些人发现他不在，到时又是一场闹，正在他想催一声的时候，小瑚说话了，“好吧……不过，你要发誓，绝对不对其他人说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可以！”
　　眼看华珊情绪越来越糟糕，虽然早上开心的去找谷蒙实，整个白天也算一直开心，但晚上回来，她总是不高兴，昨天甚至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了，她们几个人哄了好久才把人哄的不哭。
　　谁都知道华珊想要的是什么，但不敢当她的面说出来，一是怕提起伤心事，她再次崩溃，二是她已经决定成亲了，说出来只会添堵。
　　她们跟着华珊一起长大，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求而不得，可她明确说过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们知道这不可能，但华珊装的像，她们不忍拆穿。
　　要是感情的事，那么容易说不在继续就断了，那世人又何必为了求而不得伤碎了心呢？
　　眼看成亲日子越来越近，华珊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要是真的有个人能帮她调节一下情绪，不说完全调整好，至少不要一天比一天伤心难过就行。
　　带着这样的想法，小瑚同意了，谷蒙实也清楚的了解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华珊是被宠大的，在她至今为止的十八年生命中，只出过三次不顺心或影响她终身的事。
　　第一次是在她四岁时，华磬带着她七岁的哥哥华持去朋友家商量事，而她被留在家里，为此她闹了几天，可始终没改变华磬的决定。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一直会顺着她的，这还是第一次没理会她，就连她的哭闹也没理会，华磬心里十分不舍但实在是不能带着她去，交代华夫人好好哄她，留下她，带着她哥哥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回头肯定会忍不住。
　　华夫人确实是把她哄好了，但她也哭出病来了，华夫人不离她床前，还要时不时哄因为想哥哥而哭出来的她。
　　五天后，华珊的病好了，她天天守在屋外盼望着哥哥和父亲回来……
　　又过了四天，华夫人收到一封华磬的信，她高兴的叫来华珊，准备跟她一起看，可她只读了第一段就急切的看完了整封信，顿时泪流满面，抱住华珊痛哭，华珊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不断说着“不要哭”，下人们不解又着急的看着母女俩，叫来管家，但他也没问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华夫人在看完信后突然哭了起来，他拿过掉落在华夫人脚边的信，看完直接晕了过去，下人们一阵手忙脚乱，就连华夫人也顾不得哭了，安顿好管家后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华管家自幼就在华府做事，早就被当做华府的一份子，能被看作是主子的那一种，只是他不同意，华磬也就作罢了，不过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在府里等同于主子。
　　信是华磬寄来的，第一段一再强调要华夫人调整好情绪，接下来直白的说了华持不见了，找了，但怎么也找不到，他要接着找下去，写信只是报个信，也告诉华夫人短时间是回不去了……
　　华夫人没告诉华珊她哥哥不见了，只是说她太想他们爷俩了才忍不住哭起来了，华珊单纯，没多想就信了，就是在听到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时哭了，听见华珊的哭声，华夫人也忍不住了，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华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倒，但自己儿子不见了，再坚强的母亲也承受不住，她也是因为女儿还在身边，华府还需要自己做主，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撑下去，拿出自己平常的一面，再次变成了那个温婉娴静的华夫人，哄睡华珊后，写了一封回信，告诉华磬府里有她，让他放心在外面找华持。
　　半个月后，华磬回来了，没带回来华持，看见他单独回来的一瞬间，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埋在华磬怀里痛哭……
　　华磬奔波半个月，没找到华持，他不好受，但他不能在这时的妻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华夫人没怪他，可他怪自己，早已不知道他在心里痛骂过自己多少次了……
　　比起华夫人，告诉华珊这个事实更难，华磬准备了几种说法，再三比较还是没决定哪一种更好，还是华夫人说，直接告诉她真相才是最好的方法。
　　华磬照着做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她听完后哭着说不相信，她要自己去找哥哥，过于悲伤，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华持。
　　华磬夫妇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他们意见统一，没准备告诉她华持的事，也是为了不见这一个孩子一辈子活在伤心之中。
　　一切的难过由他们做父母的来承受就好了……
　　而且他们对外只说华持去外面学艺了，没说出真相，华管家也被交代过不要往外传，留给华持一个安静的环境。
　　渐渐的，很少会有人提起华家少爷华持，只是华磬及华夫人的脸上笑容基本不见了，连华管家也比以前更沉默了。
　　第二次是五年前，华珊被绑架了，还是在华坷览眼皮子底下被绑走的。
　　那时，他还不叫华坷览，而是叫许诺，是在华持失踪一年后，华磬带回来的，一直被当做亲儿子养，华夫人也把要对华持的全部好倾注在他身上，他也没让两人失望，变得越来越优秀，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会把他当做华持，华磬想过宣布他的养子身份，让众人知道事实，但他没同意，因为私心。
　　华珊小时候是把许诺当做哥哥看的，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这份感情变了。
　　许诺自从见到华珊、听到华磬嘱咐要一直保护妹妹后，对华珊可谓是寸步不离，把她保护的很好。
　　华磬那样嘱咐他，只是想尽快让华珊接受这个哥哥，并且有许诺的保护，他们也放心。再说了，说是要一直保护她，想也知道不太可能，所以算是他随口一说，哪成想真的成真了。
　　不止华珊的感情变了，许诺的感情也变了，只是两人都没说出口自己的感情，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就只有华磬夫妇知道了。
　　他们是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说不定对于当时的他们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感情，一见面两个人是既想时时刻刻盯着对方，又害羞面对对方，这样纠结的感情让他们的行为跟之前有不小的差别。
　　周围人都以为他们闹小矛盾了，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们没在意，可华磬夫妇几乎是第一次见到时就发现了，他们好歹也有过这样的时期，第一时间发现不奇怪。
　　不过他们没挑明，就让这段感情自由发展，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无疾而终”。
　　许诺虽说是他们的养子，但除了他们夫妇及华管家，没人知道，府里的人都以为许诺是华磬专门找来保护华珊的，就连华珊自己也这样想过。所以养子的身份也可以说没有，这样他们就算在一起了也没什么，他们了解许诺，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把华珊交给他，他们放心。
　　就是华珊的年纪太小了，他们也不着急嫁女儿，虽然嫁给许诺可能跟没嫁没什么两样，她还是会住在府里，但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而且感情的事说不准，说不定不久就消失了呢。
　　这样说好像不太妥当，但总归有这样的可能性啊！
　　直到五年前，华珊忍不住了，他们保持暗恋也有半年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晚上，华珊偷偷摸摸叫出许诺，提出要和他两个人去街上逛逛，只有他们两个！
　　许诺犹豫了一会儿，耐不住华珊的撒娇，同意了，临出门前他还是偷着找人向管家说了一声，避免华磬找却找不到人。
　　华珊老实的逛了一会儿，趁许诺一个不注意，向着河边跑去，还不忘喊他一声，许诺很容易就可以追上她，可看见她跑的开心，他不自觉放慢了速度，两人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玩着你追我逃的游戏。
　　偏在这个温馨的时刻，不幸发生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伙人抓住了华珊，许诺看见他们时已经来不及追上华珊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华珊被他们抓住，许诺怒了，拼命跟他们打，但苦于对方人多，他再好的功夫也没法打败他们，尤其是他们中有几个功夫不比他差。
　　只是他们没置他于死地，给他留了一口气，在他昏过去前，看见华珊被带走了。
　　许诺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晚上了，他刚醒就嚷着要去找华珊，下人告诉他小姐在她房里，他不顾阻拦，跑到华珊门外，正好这时华磬从门内出来，他还能听见华珊的啜泣声、华夫人带有哭意的劝慰声。
　　“老爷……”他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双眼也红了。
　　许诺对外不说自己养子的身份，就连在府里也是老爷夫人的叫。
　　华磬伸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叹了一口气，可见他也是难受极了，走到确定不会被门里的人听见的地方才开口，“珊儿的脸……被毁了……”他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
　　“怎么会？”这个消息对许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我找到你们的时候，珊儿就被……你们在一个河边，满身是伤，一个在不远的山洞，脸……”
　　“谁干的？”从牙间蹦出的三个字，许诺已经被滔天怒火淹没了。
　　“没查出来。”找到他们俩后，华磬第一时间找人去查，但一无所获，他甚至去找其他兄弟帮忙，但都没用，他也想不出来谁会对华珊有这么大的仇。
　　“……”许诺闭上眼，他快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连华磬都没查出来，许诺知道自己更查不出来，可他不甘心！这是在他面前发生的，他保证过要一直保护的人受到这样的折磨，他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人，只是找不到人，就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
　　许诺大吼一声，发泄心里的怒火，华磬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他也知道说什么安慰话都没用，用力按住他的肩，轻轻拍了两下，许诺忍不住，哭了，华磬抱住这个才十五岁的男孩，让他在自己怀里痛快的哭一场。
　　华磬不怪他，这件事谁都不想发生，他为了保护华珊已经满身伤了，还会把一切当做是自己的错，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加上他对华珊的感情，更会压的他不放过他自己。
　　一扇门，短短的一段距离，三天的时间，两个人的一生天翻地覆……
　　华珊难过了几天，在华夫人的调解下，表面上算是好了，还会开几个玩笑，只是没人笑得出来……
　　华珊彻底好是在十天后，她不再躲在房间里不见人，而是大着胆子在外面走走——她怕自己的脸太丑，见不得人……
　　虽然华珊自小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对外貌也不放在心上，但任何一个女人对自己容貌不可能一点也不在乎，更不用说毁容这种大事了！
　　不止华府里的人，就连城里的人对华珊都是喜欢的，看见她的脸毁了，他们只会伤心，有的人甚至落泪，看见他们，华珊彻底放心了，她还会反过来安慰他们。
　　华珊恢复的好，只是一直没见过许诺，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
　　虽说华珊对待他人可以笑容以对，但许诺是她喜欢的人，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样……更严重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逼自己打消对他的一切念想。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经历这么大的坎坷，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不太可能，但其他人不敢问……单从她对许诺的态度就知道她回不到从前了。
　　许诺也认为自己配不上华珊，他没保护好她，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他把自己的喜欢转变成了愧疚，决定默默守护着她就好……
　　只是，喜欢这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转变成愧疚？他只不过是强迫自己相信罢了……
　　许诺甚至狠下心改名为华坷览，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之前那个傻瓜许诺再也不存在了。
　　他说自己是傻瓜，傻得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华磬阻止过，没有用，他早已下定决心，谁劝也没用。
　　自此，两人再也不谈喜欢，只把对方当做亲人，放在心尖上的亲人。
　　华磬夫妇看见这种情况，想着找两人谈谈，谈了近五年，没有用。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的“逼婚”了。
　　其实在华磬刚下令的时候，他最后一次去找过许诺，也把他劝动了，他愿意去找华珊谈谈两人的感情，可华珊以为他也是来劝自己找个人嫁了的——华磬夫妇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她耳边唠叨，一气之下说出“只要有人我就嫁”的气话，而许诺以为她是委婉的拒绝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找个人就嫁呢？没说出口的话也咽回肚子里，可能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就这样，因为一个巧合的误会，两人目前为止算是不可能了。
　　许诺衷心希望华珊找到真爱，他只负责保护她一生，只要能保护她，对他来说怎样都可以。
　　华珊以为许诺着急让自己找个人，他对自己没感情了。
　　两个人的关系依旧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