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红娘”》亦笙

45、暗自较量

　　华磬“赶”走谷蒙实后，独自一人在大厅里沉思了很久，直到下人来说夫人找他，他才起身离开。
　　“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老爷，你说珊儿会不会想不开……”华夫人联系华珊前后说过的话，越想越不对劲，急忙找来华磬。
　　“夫人，你多虑了，珊儿已经保证会好好活下去的，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女儿可是很坚强的！之前那件事也没打败她！”华磬心里也有些不放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可感情最能伤人了，要是她想不开，那……”
　　华夫人快急哭了，华磬见她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道：“没事的，我有办法，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嗯？什么办法？”华磬的话把她搞蒙了，从他怀里抬头问。
　　“珊儿最重承诺了，她既然已经同意成亲了，就一定会进行，到时看好他们两人，不怕她做出什么事。”
　　“但那个人可信吗？要是他们一起商量好走呢？”
　　“走不了！我已经安排严密的监视了！”顿了一下，“我想了很久，李过这个人听他的谈吐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人，我还是相信咱闺女看人的眼光的。”
　　“他人是不像坏人，但他肯老实被迫成亲吗？”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这一点由不得他，我也不要什么信誉了，只要珊儿满意，怎样都行！”
　　“在你下令那一刻早就没有信誉了！还直接定下了时间，请帖都发出去了，想反悔也不行！”华夫人没想到他做事那么绝，一点退路也不留，等她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了！
　　“那珊儿要是实在反抗，我也不能压着他去吧……这事都怪坷览要不是他，我何必整这一出？”
　　“你还怪上别人了？”
　　“没，我哪能怪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华磬赶忙认错，不过他说得对，确实都是他的错。
　　华夫人瞪了他一眼，那意思“算你有自知之明”！
　　“夫人，过几天，儿子也会来，你记得……”
　　他话还没说完，被华夫人激动的话语打断了，“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我敢拿这事来开玩笑吗？”只因为这件事，华夫人脸上几乎没出现过发自内心的笑容，华磬是真的怕了，不敢也不能那这事开玩笑！
　　“哈哈哈，太好了，我这就去安排！”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这样的华夫人又有了往日的风采，华磬宠溺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再次开始未完成的深思……
　　接下来的时间，算是在一片祥和中过去了，每人在干着自己的事，至于心里，那真是千滋百味！
　　第二天一大早，谷蒙实还在梦中与顾译夕相见，被华珊大力的敲门声惊醒，然后在迷迷糊糊中被她说服出门逛逛。
　　等他完全清醒时，他已经收拾好，踏出自己的房门，疑惑道：“我能出去？”
　　“为什么不能？”华珊比他还疑惑。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半分钟，谷蒙实先受不了了，“那我也不出去，说好了就十天，出去干嘛？没有那个必要！”声音太小，两人离得近，华珊勉强能听见。
　　“那你要在屋里闲十天？”华珊同样小声说话。
　　“有这些人看着我，难不成我还能出屋随便溜达？”指了指门外的人，翻个白眼说道。
　　“我可以让他们不管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少你看不见他们。”
　　谷蒙实听见她说的前半句话挺高兴的，正要用大笑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听见她的后半句，整个人都蔫了，“不还是会看着我吗？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随意走动啊！只有你不逃或遇危险，他们不会现身。”
　　听起来是挺好的，只是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太不好了！
　　等等，我能自由活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去搜寻八卦了……就冲这一件事，他也没有太多不好的感觉了。
　　谷蒙实也没想十天后他要怎样离开，反正一切都交给华珊了，他现在也只能相信华珊。
　　“还有事吗？”谷蒙实不耐烦了，开始赶人了。
　　“没有事不能来找你吗？”华珊说这话只是想小小的调戏谷蒙实一下。
　　“难道不是？”谷蒙实也不是不会还口的人。
　　“……当然不是！”
　　谷蒙实严肃的开口：“我们只是协议关系，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太亲近，我怕十天后脱不了身。”
　　“你对自己的长相没数吗？还怕我真的喜欢你？”
　　“你……”谷蒙实咬了咬牙，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这个长相确实找到人有困难，困难还挺大，谷蒙实有可以反驳的话，只是那话是人身攻击，他做不到，华珊对他还算不错。
　　“好了，我是来找你聊聊天的，行了吧！”见真把人气着了，华珊服软般开口。
　　“不行！我不想聊！再见！”我也是有尊严的！要是可以，真希望再也不见！
　　华珊拉住谷蒙实的胳膊，不让他进屋，两人几番拉扯，因为一直在低声说话，为了让对方能听清楚，靠的挺近的，而在外人见来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闹着玩，正巧外人——华坷览看见了，还只看见了最后这一幕，顿时醋意漫天，正在他克制不住的前一秒，华珊拉着谷蒙实快步进屋、关门。
　　关住的门，把华坷览的理智拉回来了，露出一个讽刺又无奈的笑容：你还不死心吗？在挣扎还有必要吗？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无穷无尽的醋意、懊悔把他淹没了，他不是铁做的心，也会心痛，若是再多见他们“亲密”一秒，他绝对会控制不住自己。
　　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华坷览用轻功来到大厅，华磬正在里面，他吩咐华坷览去叫谷蒙实来，经过昨天的沉思他做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对所有人都好的最好的决定。
　　华坷览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来，华磬往他身后瞅了两眼，确定只有他一人后问：“李过呢？”
　　“小姐和他在一起。”
　　“什么？珊儿这么早找他干什么？”
　　“……”
　　没指望能得到回答的华磬看见华坷览脸上不明显的痛苦，不忍心的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亲眼看见爱的人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心里不可能会好受！
　　“老爷，我想出去几天散心。”
　　“想好了？”华磬没有一点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
　　“想好了！”
　　“唉，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吧……”
　　“是。”话音刚落，扭头就走，好像再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正在他快要踏出大厅时，听见华磬问：“真的不再遵循自己的内心试一次吗？”
　　华坷览停了一秒，没回答，只是脚步变慢了。
　　“唉，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华磬再次叹气，他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更让人操心！
　　“老爷，你说珊儿跟诺儿真的就这样了吗？”华夫人是来找华磬的，没想到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应该吧，一切都在这小子身上，只是他踏不出来啊！”
　　他们夫妻俩都不愿意这一对就这样遗憾终生，只是他们没法插手，事情阴差阳错之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除非他能认清并遵循自己的心，不然更不可能有好的结果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希望是有的，只是希望不要错过最好的时机，不然一个人的心要是彻底死了，想要让它重新跳动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华磬忘了找谷蒙实，他也因此逃过一劫。
　　他的运气在必要时刻还是挺好的。
　　华坷览简单回屋收拾了两身衣裳，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避开所有人，独自一人走了……
　　谷蒙实被拉进屋里，在没被关住之前，无意中看见门外华坷览的身影，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了，戏谑的目光盯着华珊的背影。
　　没错，她的背影，因为她进屋后，趴在门上，认真听外面的动静，直到听见用轻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情愿，从门上起来，一转身，看见谷蒙实戏谑的目光，没理会他，自觉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谷蒙实也不动声色，同样悠闲的坐在桌前，倒一杯茶。
　　两个人在暗自较量耐力。
　　谷蒙实可谓是一个耐力极差的人，除了某些必要时刻，他可以说是没有一点耐心，这一次也不例外。
　　仅仅是一刻钟，他就憋不住了，“你和那个人是不是……你懂的！”
　　“哪个人？我懂什么？”这是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你害怕的人。”语言陷阱，就看你上不上当！
　　“我害怕？你眼睛有毛病吧！”
　　上当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谷蒙实心里格外的得瑟，“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你学坏了，不可爱了……”
　　谷蒙实被她气得咬牙切齿的说：“你从哪看出来我可爱了？！”
　　“昨天啊，任我调戏，多可爱啊！”
　　“你！你看你有点女生的样子吗？”谷蒙实气急败坏的说。
　　“女生的样子？你认为女生要有什么样子？”
　　谷蒙实从她的话中闻出危险的感觉，认输一般说道：“就你这样的……”说的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哼！”
　　谷蒙实不敢再开玩笑了，要是惹恼了她，自己的下场肯定不会好，“那个人……”
　　“直接叫他的名，一直那个人那个人的，烦！”
　　“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谷蒙实一脸无辜，看得华珊十分无语。
　　“……你不知道？”
　　“又没有人告诉我，我这么可能知道？”
　　这个原因很正常，也令人无语。
　　“他叫华坷览。”
　　“也姓华，你们是亲戚吗？”为什么他遇见的那么多人都姓华，这个姓在这里是一个大姓吗？姓的人那么多！
　　“不是，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五年前改的。”
　　“又是五年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华珊出事开始习武是在五年前，华坷览改名也是在五年前，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谷蒙实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华珊语气生硬的开口，似乎根本不想回忆那件事。
　　偏偏谷蒙实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型的，他再一次问：“真的不能说？”
　　这一次华珊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谷蒙实也知道自己在她这里是得不到什么。
　　“那你和华坷览的关系……”
　　“主子跟下人的关系。”
　　“没有别的了？”谷蒙实用“一看就知道你在骗我”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要用眼神逼她说实话。
　　“没有。”她说的是实话，现在确实没有别的关系了，至于以前……不提也罢……
　　“真的……”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怎么这么多废话呢！”华珊被他逼烦了，忍不住发了脾气，话音落，她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的不对，深呼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要再说这个了，好吗？”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谷蒙实确实是被她吓一跳，嘴上说着不再问，但他心里却想着该怎样用其他方法从别人口中问出这件事。
　　“你要聊什么？”谷蒙实真诚的问。
　　华珊仔细看了他几眼，气急败坏的说：“算了！我走了！”
　　华珊来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聊聊，放松放松心情，昨天他们聊的挺好的，尤其是谷蒙实特别符合她选择朋友的胃口，却没想到带了一肚子气回去！
　　“……”谷蒙实想阻止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气愤的离开。
　　我又在不知不觉中气走一个人……
　　为什么我这么有本事呢？！
　　对于自己时不时冒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的本质，谷蒙实是没有察觉到的，即使顾译夕知道他这个毛病，也为此受过几次，但他不感觉这是个坏毛病，反而挺高兴看别人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气得跳脚的样子。
　　顾译夕的恶趣味也挺严重的！
　　突然谷蒙实想起一件事，探头出去，问守门的几人，“我能自由走动吗？”
　　他担心华珊生气不跟他们说，那他即使有什么好计划也没法实施。
　　“能，小姐已经吩咐过了。”
　　“那就好。”
　　得到这个好消息，谷蒙实接着回屋待着，没有高兴的跑出去，他要完善一下计划，这次可不能有一点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