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歌》不不雀

4、婚约立定

　　其实，爷爷没有必要找来那么多的人陪我，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走着。即使没有人陪在身侧，也没有关系。
　　自从上次之后，迹部表哥总是离我很远，而我也没有和不二他们一起，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们，有时候，不经意间，他会转过来对我轻轻一笑，阳光下他的笑容让人迷醉。
　　也许我的周身流溢的是那落寞的气息，不二兄弟，渐渐地会陪在我的身边，即使有意疏远，他们仍旧不离不弃的和我说着他们说知道的东西。
　　温文如玉的不二哥哥，总会在我面前捉弄裕太，而裕太也会配合他的哥哥，为了逗我开心，他们并不知道，看着他们，会让我想起哥哥，反而无法露出笑颜。
　　“梨歌的眼睛很漂亮呢，却总是没有笑意。”有一次，不二哥哥望着满树的梨花，转头看着我，无奈道，裕太在一旁一头雾水。
　　接连几日，不二兄弟都没有出现，我拿出了许久没有翻看的影集。
　　翻开影集，我的照片寥寥可数，照片中哥哥的笑容温和可亲，就像不二一样，当看着自己的时就像不二看着裕太，那样的柔和。
　　这其中大部分是父亲拍摄的，哥哥从小就是父母的骄傲，成绩优异，相貌俊雅，我虽然在哥哥的光环下长大，但是我庆幸的是哥哥并没有觉得我辱没了他，反而待我极好，在离开哥哥的身边，只有这些相片，才能让我怀念的哥哥，记着哥哥，不至于让他的相貌变得模糊。
　　不知为何，在家中，律子嬷嬷替我置办了许多浴衣与和服，平常她都会选一件小纹和服替我穿上，其他的和服还没有穿过。
　　院中的那片池水，总是没有人会停留，所以我总是去那里，将脚浸泡在池水中，随意摇晃，贪婪的汲取着阳光，欣赏着梨花美景，然后翻动着影集，回忆着过去，多么温馨的一刻，并不希望有人闯入我的世界中，我想一人独享这静谧的天空。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但是除了不二兄弟和少数几人对我和颜悦色的，其他的人多待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更别论是打招呼了，我也一笑置之，我不知道我的出现是混淆了什么，但是他们总是交头接耳，有时目光会瞥向我这里，议论着什么，我想我多少可以猜测到什么，有关我的身世之类的，哥哥总是说我敏感，我只是看得透，想得多而已。
　　晚上就寝时，突然拉住了律子嬷嬷，看着她错愕的看着我的手，然后摸摸我的头，她的脸上爬上了不少的鱼尾纹，一笑就会加深纹理，她帮我掖着被角，柔声问：“少小姐，怎麽了？”
　　我半垂着眼，尔后又望向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爷爷找来的那些小孩，真的只是为了给我解闷吗？”
　　半晌，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她都没有回答我的话，表情微滞，在思考，许久，她捏了捏我的脸颊，“小姐想多了，当然是为了陪你，不让你一个人觉得孤单。”
　　但是，她在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虚闪，遮遮掩掩的，律子嬷嬷，我真的可以相信么，捏着她衣角的手不知不觉中松开了，稀薄的空气中，还回荡着她离开前那一声微弱的叹息，久久不散。
　　我搂紧了白色的大熊，头抵着它的头，它的柔软的毛贴在了脸上，黑暗中，它的黑色的眼睛发亮，似乎注入了生命，憨厚的看着我。
　　熊熊，这世上只有你不会欺骗我的对不对，也只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梨歌，守护在梨歌的身旁，只要有你在，梨歌就不会感到寂寞。
　　因为梨歌知道，你是替哥哥守护着我，哥哥借着你的眼睛看着我。
　　在这里，晚上睡得极不安稳，第二天通常会早早醒来，然后自己学着穿衣，抱着熊熊来到还滴着露水的屋外，天地无声，还可以听到“滴答滴答”露水滴下发出的声音，问着清爽的风，顿感清凉。
　　月亮还隐约能看出一些轮廓，白天的到来，催促着它快点从空中消失，那一刻，我以为只剩下我和熊熊了存活于这天地之间。
　　律子嬷嬷过来时就看到我披着发，赤着脚，穿着睡衣，抱着布偶熊站在拉门外，样望着天空吹着凉风，她倏的变了脸色，将我抱进了屋里，颤抖着声音，“少小姐啊，现在天气正凉，你这样会生病的。”说完，急忙替我穿衣。
　　“可是——”我顿了顿，律子嬷嬷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担忧的神色了，才敢开口，“那风吹得很舒服。”
　　律子嬷嬷哑口无言，当我梳洗好后，她语重心长的蹲下身，“少小姐，下次要吹风就多穿件衣服吧。”
　　也许自己是任性了吧，平白无故给律子嬷嬷添了许多麻烦，她苍老了不少，头上的银丝是不是因为我的任性而增加了许多呢，心里有些愧疚。
　　“小姐，听说今天会有个小客人从神奈川来到东京，比你大了两岁，老爷特意让你和他相处，也许——”说到这里她停下了，不再往下讲，看了看我的神色，缄口。
　　我有些好奇的等待着她的下文，可半天也没有听到她再说起，也不询问。
　　客人么，这回又是谁呢，我知道外公很厉害，来的也一定是和外公交好的人吧。
　　因为这几天，天气较寒，又加上不想给律子嬷嬷图添烦忧，我找了一处干净的地儿在梨花树下，铺上了一块方布，拿着几本我看得懂的书和影集，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感受着清风和梨花的亲吻，忘我的投入，隔绝与外界。
　　“这本书很有趣么？”头上多了一块阴影，宁静被打破，抬眼望去是灿烂的紫色，他的脸没有笑容，在我身边挨着正经端坐，一板一眼，受过良好的教育，衣服也非常整洁，他扬起了笑容，让自己不显得这么严肃。
　　我轻点头，阖上了书，“很有趣，福尔摩斯儿童阅读版。”简洁的回答了他的话，摩挲着书面烫金的字，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什么。
　　“福尔摩斯？”他轻念，“侦探小说，你很喜欢看书么？”
　　看书么，也许吧，再次点头，“侦探小说很有趣呢！”对于和陌生人相处，我总会非常紧张，尽量缩短回话。
　　“是么？你叫什么名字呢？”他轻轻拈起一朵花瓣，好奇的问着我，戴着怪异的眼镜，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藤羽、藤羽梨歌。”我舌头打结，深知自己再如此待下去就会失态。
　　听到我的名字，清澈的眼睛闪神，还未多说，律子嬷嬷带了几盘水果来到这里，看到和我谈话的人，舒平了眉锁，甚至对他有几分好感，特别热络，“原来柳生少爷和少小姐见面了。”她的话暗含的意思，我一顿，不知何意。
　　“原来你就是那个爷爷说我要照顾一生的人啊，我是柳生比吕士，你可以叫我比吕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人一头雾水，才比我大两岁，难道这就是差距么，他的话让我难以理解，他拿起了另外一本书，开始阅读，静静的我们两个看着各自的书，偶尔会吃律子嬷嬷端来的水果，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让我渐渐放松。
　　直到有人呼唤，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书，离开时，他轻轻扯了我头上的丝带，滑入了他的手中，“下次见面时，要记起我哦，不过应该在很久以后吧。”说完随着管家踏离了这里，陌生的人，才一次相处，奇怪的话，我未能理解。没有了发带的束缚，盘着的发也披了下来，获得了自由。
　　“那位柳生少爷还不错呢，这么小就这么镇定，懂礼貌，长大后应该会很不错吧，呵呵，把梨歌交给他也放心了！”路过客厅，恰好听到爷爷的爽朗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我立足，继续听着他们的谈话，律子嬷嬷呆立在一旁陪着我。
　　“但是，为何是柳生家呢，手冢家和真田家的几个孙辈也不比柳生家的孙辈差啊？”这个疑惑的声音是舅舅的。
　　“是啊，我家谦也和侑士也不差呢！”这低哑的声音是俊也叔叔的。
　　“呵呵！”爷爷笑起，“手冢家和真田家的小子的确不错，但家庭比较复杂，梨歌肯定会吃苦，柳生家家教严谨，但颇疼爱小辈，而且长辈和蔼，是最好的选择，我只要梨歌能好好被人疼爱，而不需要整日见那两个家伙板着脸的样子，就连孙辈也如出一辙，真是！至于你家的两个，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俊也！”
　　“呵呵！”俊也叔叔的声音听上去是在干笑。
　　“我啊，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让梨歌依靠，让梨歌哭泣和欢笑的人，照顾着她。梨歌不会哭泣，不会欢笑，就像一具无心得娃娃，让我看得难受啊，过了这么大半辈子，能让梨歌幸福，就是我最后的心愿罗。”爷爷苍老而浑厚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奈，关爱和疼惜之情不言而喻，心中有些温暖，不明白爷爷讲的是什么，却能听出爷爷对我的宠爱。
　　唇动了动想问律子嬷嬷他们说的是什么，转念一想，问了也未必会得到回答，便离开了那里，想着以后自己去弄明白，带着这样的想法，沉入梦乡。
　　生活也并不是这般四平八稳，无处都存在着开心的事与不开心的事，就比如现在，面前有一群找麻烦的女孩，看样子也不过比我大个一两岁，穿着华美的裙子，趾高气扬，轻蔑的看着我。
　　我的手中还拿着影集，看到她们的到来，拧紧了眉，更多的是对她们的视而不见，对于她们的这种眼神，我见的多了，并不稀奇和愤怒。
　　“呵，不知哪里跑来的丫头，没有父母，还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尖细的幼嫩嗓音，我暗中偷瞥，是一个长的很像娃娃的女孩，穿着蓬蓬裙，如果没有那自傲的眼神，也许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梵子，不要这样啦。”柔细的声音，不合群的响起，有人为我辩解。
　　是一个瘦弱的女孩，淡咖色的直长发，额前的刘海齐平，翦翦水瞳，散发着柔和的气息，柔婉，谦和，感激的看着她，她恐怕也不能阻止她们，因为她的话起不了任何作用。
　　果然，众人都忽视了她轻细的声音，又有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听说是迹部爷爷的外孙女呢，一点也不像啊，这么平凡。”她的身边那几个以她为中心起哄着。
　　“就是，没貌没才，胆小怕事，真是怪胎，说不定是捡来的呢。听说她的父母都不疼她呢。”不知是谁，触动了心中的那根脆弱的神经，手有些颤动。
　　“呵呵，看她那样，谁还会喜欢她。”那个女孩的笑声刺痛着耳膜。
　　“但是不二兄弟似乎很喜欢她呢。从来也没见过他们会和人搭讪呢。”一旁一个不起眼的女孩，愤愤道。
　　看着那一双双妒忌和怨恨的眼神，太多的怨气，让我抖了一下，是不二太祸水了么，才导致我今天的磨难。
　　“啊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欺负本大爷的妹妹很有趣么？恩？”正当气氛一触即发之时，表哥踱着优雅的步伐，眼神犀利的看着那一群人。
　　“不是，景吾，你误会了。”那个为首的女孩一脸颤笑，似乎还红了脸，痴痴的看着迹部表哥。
　　“是么，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本大爷要和妹妹谈心，怎么你们也要听么？”他斜眼看着她们，那一群人果然簇拥着快速离开。
　　等到她们离开后，他冲着我咆哮，“你是笨蛋么，都不会回嘴，被她们这样欺负？”
　　我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对、对不起。哥哥说，欺负你的人，是因为你的身上有他们没有的东西，你越是和他们理论，就更加激起他们的气焰，所以，只要静静的任凭他们去说就好了。”
　　“哥哥？”他蓝灰色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带着疑问。
　　“是，哥哥是这么告诉我的。哥哥说，世界上有讨厌你的人和喜欢你的人，没有必要和讨厌你的人争论什么，忽视他们就可以了。”说着这几句话，还能隐约忆起哥哥温柔的话语。
　　他眼尖的看到了我手中的影集，指着问，“那是什么？”
　　“这是哥哥的影集。”被我看似珍宝的东西。
　　“哥哥又是哥哥，你很喜欢你的哥哥么？”迹部表哥似有不悦，疑声问。
　　“恩，哥哥在家中，他很厉害哦，学习优秀，而且还是网球队的队长呢，网球打得很棒呢，而且还会各种乐器。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有在说道哥哥时，我才不会有任何恐惧，娓娓道来哥哥的事迹。
　　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注意到迹部表哥的表情是何等的难看。
　　“够了。”迹部表哥抖着身子，我噤了口，发现他就近在咫尺，高出了我一个头，忿忿的，“既然这么喜欢哥哥，那你就回去找他好了。”他的手无意中推搡了我一下，由于力气过大，我身子向后倾，后脚踩空，惊慌的看见身后是池塘，恐惧的说不出任何话。
　　“噗通——”身子不受控制坠落池中，最后一眼，看到了表哥煞白的脸色，还有惊恐的眼神，手死死的抱着影集，想要呼救，被池水灌入，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说

　　这章还有待修改，不过有紧急突发事件，需要离开，堇音的完结章在今晚，这章也会在今晚修改，就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