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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林平津的衬衣,给他穿有点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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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女人警惕甚至可以说是怀着敌意看着林平津,刚才她身上的尾巴已经消失不见,看起来十分不欢迎林平津的到来。
贺丁文赶紧安抚妻子,“他叫林平津,公司新签的艺人。”
接着贺丁文走了过去,拍了拍妻子的背,似乎低声交谈了什么。
但是他的妻子似乎很抗拒,贺丁文忙把她推进屋里。
林平津回想着刚才女人身上浮现的虚影,又将视线往贺丁文身上移了移,贺丁文回头就看见林平津一脸揣度的模样,便说:
“平津,这是我的妻子许淮江,她和我一样,为了这家公司为了小涵的病,每天奔波,都快愁白了头发。”
许淮江将女儿带了进去,但是自始自终都没有和林平津打招呼。
林平津将脑内的小乌龟拉出来,“你觉得许淮江是个什么品种的妖兽?”
依她刚才显露出来的那个橙白色尾巴,看上去像是只狐狸。
“这个不好说,这个剧本中的妖兽的种类应该有很多都没有记录在册,不过有一点...”
林平津和它有同样的疑问,“而贺丁文是人,那么贺小涵就是妖兽和人在一起生下来的孩子。”
小乌龟:“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贺小涵身上的恶灵,也就解释得通了。”
“这么说?”
“不同物种诞下的后代出现什么情况都不稀奇,更何况是妖兽...”小乌龟察觉林平津的沉默,便接着说道:“那就算真的有办法,但贺小涵身体里拥有的一半基因都是妖兽,你能怎么办,就连我对妖兽世界都不甚了解,我劝你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
“林先生,林先生?”贺丁文的声音把林平津从和系统的对话拉回来。
面对有些眉间紧缩的贺丁文,林平津问道:“贺总,我林平津别的本事没有,正好有点看邪物的本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家里的布局?”
林平津扯了个谎,贺丁文不疑有他,立刻带着林平津四处走了走。
贺丁文家的房子是二手的,细节之处透着老旧的气息,厨房与玄关隔着一道墙,穿过客厅,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卫生间。
林平津细致地瞧了瞧,眼睛被放在水池上方橱柜的一把黑色梳子吸引去了目光。
按照常理来说,梳子上是会留下些头发,但是这一家子三口人都是黑色头发,这里却留下了橙白色的毛发。
这印证了林平津的猜想,但是贺丁文看上去并不惊讶也不猜疑,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个情况。
也就是说贺丁文知道许淮江是妖兽,或者见过她的原身。
林平津眼神一利,竟然直接盯着贺丁文的眼睛,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你知道你老婆是妖兽吧?”
可以说是在一瞬间,贺丁文的脸色变了几个颜色,最后显出些惊慌的憔悴来。
在林平津的逼问之下,贺丁文像是放弃了反抗,他长叹口气,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内像突然生出一阵妖风,活生生将卫生间的玻璃窗炸开,四周却并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林平津对危险十分敏感,周围喷涌而来的敌意随风包裹住林平津,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长达几米的巨物直接击开了房门冲林平津钻过来!那就是原本许淮江身上的尾巴虚影,现在竟然直接放大了几十倍。
贺丁文吓坏了,忙喊道:“淮江,不要冲动!”
“有了他,小涵就有救了!你让开!”
男人的嚎叫、女人的癫狂,林平津却冷冷地看着那条尾巴,半步没有移开。
贺丁文冲尾巴扑了上去,但是那尾巴非常灵活,一下子躲过了那么一个大活人,向林平津直冲而去,尾巴随之涨大,竟然升到了房间的天花板,庞大地犹如食人花一般向林平津张开。
但是妖风突止,尾巴也骤然停住——
因为它的面前停着贺小涵。
贺小涵已经泪流满面,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却只是小声地啜泣。
她伸出稚嫩的双臂,却做了个拦住那尾巴的动作,而她与那尾巴比起来,简直就像在螳臂当车。
安静的空间里,他们只听见小孩祈求的声音:“妈妈,别杀哥哥。”
贺小涵静静地流着泪,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小孩不会隐藏任何情绪,她害怕这个大尾巴,但依旧毫不犹豫地选在站在它面前,挡住她即将到来的杀意。
这时,林平津也终于看清楚许淮江的原身,尾巴后面,是一只毛发精致美丽的狐狸,这狐狸就像人一般,美丽的眼中淌下一颗硕大的泪珠。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狐狸的尾巴依旧卷土重来,包裹住哭泣的贺小涵,动作无比轻柔地将她放到一边,然后狠戾地冲林平津冲过来。
然而就林平津准备迎战的那一瞬间,那尾巴就像撞到一睹无形的电墙一般,所有毛发一瞬间炸开,然后整条尾巴都开始痛苦地扭曲、不受控制地晃动,像条鞭子一般随处甩动,墙壁被甩出裂痕,茶几上的杯盏被摔碎,所及之处没有东西是完好的。
贺丁文惊诧地看着这个突变,却无法以一己之力帮助许淮江冷静下来。
许淮江也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仿佛被什么缠住一般,当她决定用最后一丝力量攻击林平津的时候,依旧像刚才那样被弹了回来,无数痛苦的感觉束缚住她的尾巴。
林平津觉得有种非常浅淡却又异常熟悉的感觉包围着自己,但是又无法具体说出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他试图找出这种气息来自哪里时,贺丁文突然朝林平津跪倒,“放过淮江吧,她本意并不想伤害你的...”
贺丁文这样喊着,却好像并不是在对林平津说,他的眼睛四处望着,显出无限的恐惧。
他的额头上下雨一般沁出汗水,这种生理性的恐惧似乎将贺丁文逼到了角落,连舌头都在颤抖。
接着他又走投无路似的将视线聚焦在林平津的脸上,握住林平津的手已经浸出盐渍,好像只会说:“求求你,求求你!!”
*
林平津开着他的二手桑塔纳回了家,一路上却颇为疑惑。
他很想知道贺丁文家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出了他家门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消散了,什么都没留下。
而许淮江的攻击也显得十分怪异,从一进门她就对林平津怀了深深的敌意。
他下车进了门,发现五个小崽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大电视。
不过电视机上播的不是动画片也不是少儿频道,而是一档知名的纪实类案件新闻,声音和画面严肃得不能再严肃。
林平津顿时就想到了贺忱有些正经到有些冷酷模样,连让孩子看个电视都要求看犯罪纪实片。
他皱了皱眉,对着崽子们说:“怎么在看这个?”
“爸爸让看的...”
最小的那个已经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看到林平津来了之后猛然惊醒,像是见到了救星:“麻麻!”崽子随即伸开双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动作。
林平津被崽子可爱到了,一手将崽子抱进怀里,凶道:“不准叫麻麻!”
崽子却一点都没怕,反而被他逗得咯咯笑。
“你们要不要看动画片?”
沙发上余下四个崽子眼巴巴地望着林平津,却每一个人回答。
“都不要看?”
怀里的小崽子捏着他的衣领,奶声奶气地,脸颊上笑出两个小酒窝:“要...”
“那爸爸在哪里?”
“在楼上。”
林平津拿了放在高处的遥控板调了频道,上了楼梯,身后传来一阵“噢耶!”。
林平津笑着摇摇头,却只当这是孩子看到动画片之后的欢呼声,没想到别的。
上楼之后,林平津去敲了贺忱的门,刚想问他今晚想不想吃他做的饺子,门就悄无声息地开了。
原来这么只是虚掩上,却没有关实。
林平津没有进去,想再敲两下问候一声的时候,门内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像是衣服与皮肤摩擦的声音,林平津以为贺忱在穿衣服,转身欲走时才发现贺忱已经走到了门口。
浴室距离门口很近,他这个动作应该是要进浴室。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贺忱浅淡的视线落在林平津脸上,而林平津的视线则落在了贺忱的身上。
林平津发誓他从没见过皮肤这么美好的男人,尽管他也没见过多少,但此刻他就是有股这样的自信。
贺忱没有带来换洗的衣服,这件衬衫应该是林平津从那一整个从来没穿过的衣柜里找出来的,其中比较适合贺忱尺寸的其中一件。
不然按照贺忱的身量,应该是穿不上林平津的衣服的。
此刻白色衬衣已经解开了袖口,他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折在肋骨处,宽大的手掌侧有细细的青筋凸出。
胸口的纽扣都解开了,但是下面一排衣料贴合在一起,只露出位微凹陷的锁骨,上半身显得有些紧,下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裤,赤..裸的双脚踏在瓷砖地板上,显出些冰凉的美感来。
林平津看得有些窘迫,顿时将眼神收了回去,他侧到门外,“不好意思。”
而贺忱的目光依旧如常,甚至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淡泊,“你回来了?”
林平津匆匆点头,“你是要洗澡吧?”
贺忱点头,等着林平津说明来意。
林平津:“...那...”
“本、本来是想问问你晚饭想不想吃饺子的...”
贺忱认真道:“我都可以吃。”
林平津:“...哦..”
尴尬的气氛好像一时之间下不去,林平津临时想到个主意,“我刚好用楼下洗衣机,顺便也帮你洗了吧。”
还没等贺忱点头,林平津就几步过去拿了贺忱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的旧衣服,然后一阵风般把衣服都给拿走了。
如果林平津在下去迟一点,可能会看到高高大大的人光脚站着看了门口许久,连耳垂也有点不易察觉的红意。
林平津到楼下将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放,如果他放得再慢一些,也有可能会发现衣服上沾了一缕橙白色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