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BG]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裴宁娘子

31、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魔道？

　　三帮四派是有备而来，罗玄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将史某遁击退后，他赶去支援陈天相，一掌将上官天鹏打的吐出血，又落到余罂花身前隔开周佩。几个起落，他赶在史某遁想要偷袭聂小凤之前，拦住他的剑，心里怒气横生，再也顾不得往日情面，抽出雁伏刀震慑众人。
　　“将孽种杀掉！”捂住受伤的胸口的史某遁对杀手大声叫道。
　　“你敢！”聂小凤横眉怒目，当下再也不管其他，手中一扬，一把粉末向那杀手撒去。
　　杀手立时举起手中两个孩子，可是他仍然感觉呼吸困难，手中乏力。聂小凤见状，错步上前，夺下两个孩子，慌忙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喂入孩子无血色的口中。
　　史某遁见杀手无声无息的死在聂小凤手上，趁着罗玄被上官天鹏和周佩缠住，举剑向怀抱孩子无法出手的聂小凤刺去。
　　“噗”，银剑入骨三寸，落到罗玄耳中像是洪钟声响。
　　“小凤！”罗玄一刀横劈上官天鹏二人，将他们手中的剑砍断，回身便是一刀砍向史某遁的手臂，顿时血溅三尺，断臂飞天。
　　聂小凤落地前被罗玄抱入怀中，“保、保护好孩子。”聂小凤不看自己的胸口上的血窟窿，只是不断向罗玄说着保护好孩子。
　　“小凤……”罗玄明明白白感受着内心的痛楚，无论嘴上如何坚决的否认，心，是不会骗自己的。
　　“小心！”聂小凤突然奋力转身，将失神的罗玄挡住。
　　罗玄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天鹏的手掌按在聂小凤后背，力道震得自己都不由往后仰了仰。
　　“妖女，今日我要替天行道！”上官天鹏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打的聂小凤一口鲜血喷出。
　　聂小凤疼的双眼发黑，气若游丝。
　　罗玄双目发红，急忙点了将聂小凤周身几处大穴，将之翻身放好，看向一脸得意的上官天鹏，运足了内力，举起雁伏刀，一式疯魔劫向上官天鹏击去。
　　除了万天成，江湖上没有人见过疯魔劫，便是万天成那次所见的，也不过是身上带毒的罗玄内力不足使出的半成品疯魔劫，全胜时期还带着滔天怒火的疯魔劫，怕是今日之后，也只能存在于传说之中。
　　好像天云色变，又好像暗无天光，似身处炼狱，又若苦海无涯。
　　你毕生的恐惧是什么？
　　是断肢残臂满地？
　　是孤魂野鬼月下哭泣？
　　还是眼见自己五脏六腑离体？
　　每个人的恐惧都不一样，却在同一招式下感受到彻骨的冰凉。没有人觉得自己能从那一招下活下来，也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得到上天的眷顾。
　　“罗玄！不要一错再错！”万天成大声对失智的罗玄喊道。
　　“都该死！”罗玄听而不闻，欲举刀砍下。
　　“阿弥陀佛。”一声沉稳的佛号传来，挡住罗玄的刀。
　　罗玄认出来者是谁，可是他没有要放下刀的意思，依然运足了内力。
　　“觉生大师，快点唤醒罗玄！”万天成自知不是罗玄的对手，慌忙对一身灰色纳衣的来者叫道。
　　“罗兄，‘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恩爱和合者，必归于别离。诸行法如是，不应生忧恼。’”
　　罗玄怔愣了一下，聂小凤突然发声：“什么是正道，什么又是魔道……呵呵，你们当真可笑。”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师娘！”余罂花在罗玄怔愣下得了一口喘气时间，飞快跑到聂小凤身边。
　　“抱着孩子，走。”聂小凤拼尽全力说完，便陷入了晕迷。
　　“师父，小凤、小凤……”陈天相和余罂花一人抱一起一个孩子，看着地上被鲜血包围住的聂小凤，张皇失措。
　　罗玄心中被滔天恨意淹没，怒喝一声，一刀挥下。
　　觉生连连踏步，以肉掌接下。万天成眼见觉生一人抵挡不住那雷霆之击，忙飞身上前，助觉生一臂之力。
　　雁伏刀在两大高手的全力阻止下，失去了劈天破日的气势，也让两大高手同时身受重伤，跪倒在地。
　　“罗兄，你、你先去救小凤。”觉生捂住血气翻涌的胸口，对内力枯竭的罗玄说道。
　　罗玄体内空虚，雁伏刀从手中滑落，上官天鹏伺机而动，举剑向他刺来。觉生慌忙起身，一掌将上官天鹏击飞。
　　“各位，今日我觉生在此，便不会让哀牢山失守。若各位要继续纠缠，我觉生今日便是破杀戒也会阻止各位。”觉生双手合十站在罗玄身前，低眉顺眼的模样，威慑之词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
　　“你要插手哀牢山之事？”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史某遁，因失臂之痛，恨不得当场将哀牢山铲平。
　　“史施主，聂小凤是我的女儿，她和罗玄生的孩子是我的外孙，哀牢山的事便是我的事，何谈插手？”
　　“你代表少林还是代表你个人说的这番话？”
　　“这是我私人之事，与少林无关。”
　　“好，那我就看看你一个人管不管得了这哀牢山！”
　　万天成看不下去，站在觉生身边道：“师兄，今日我们两败俱伤，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你这个叛徒！给我滚开！”
　　万天成见罗玄抱起无声无息的聂小凤往山庄内走去，咬了咬牙，对史某遁道：“师兄，我觉得聂小凤说的并没有错。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不可？”
　　“她是魔道余孽！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离开少林！你没看见罗玄都因为她堕入魔道？让她继续活着，就是危害整个武林！”
　　“史施主，如今是你堪不破迷障，堕入了执念。”
　　“师兄！你放下成见吧，难道非要死伤殆尽才行吗？”
　　史某遁环视四野，皆是哀嚎之声，喷溅的血液将哀牢山的枯草都染红了大片。
　　周佩早已被罗玄的杀意惊骇住，他率先说道：“是啊史兄，我们和罗玄分不出胜负，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须这般拼命？”
　　史某遁见其他众人眼中皆有退却之意，但心仍有不甘，对觉生道：“罗玄断我一臂，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那便等他救回小凤吧。”觉生说完，闭目盘腿坐在山庄门口，大有坐镇哀牢山的意思。
　　哀牢山众人见此，跟随陈天相退回山庄内，各自调息治伤去。
　　周佩等人见史某遁不愿走，也不好落人口实，被人说是不义之辈，便也随地坐下各自疗伤。
　　饱经磨难的哀牢山，终于得以喘一口气，静静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