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婆婆的心腹》一块毛豆腐

4、第 4 章

　　第四章兴师问罪

　　屋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苏采薇犹如猫挠一般难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主人陷入危险，你竟然想跑？”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正直勾勾盯着苏采薇，话语中更是流露出极大不满。

　　恐惧渐渐笼罩全身，将苏采薇固定在原地，打消逃跑的心思。

　　俩人才见面一天，也拿不准眼前这位世子爷是什么性子，看来只有用最保守的手段了。

　　她憋住一口气，鼻子用力抽泣，脑中想着以后都要吃大肥肉、蔫青菜时，眼眶一红，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世子爷，您冤枉我了。”语气中带着哭腔，“我想着您威名神武，必定是有什么后招。倘若冒冒然然冲上去，保不准会打乱您计划。”

　　木桶里的人嘴角抽搐，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能睁眼说瞎话的，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看他没说话，苏采薇继续卖惨：“您别看我胖，可身子骨打小就弱，一推就倒……”

　　“哗啦”水洒了一地，她看着站起来的人，惊得张大了嘴，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看够了没？”轩辕十二走出浴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瞟了眼杵在原地的苏采薇，“眼睛不想要了吗？”

　　收回酸痛的下巴，苏采薇默默吞了下口水，骂了句没出息，继续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世子，我看过不少好身材的男人，不会对您感兴趣的。”

　　话说到这，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感受到对面阵阵寒气时，忙道：“世子，我想着倘若要做荔枝糕，必定少不了新鲜荔枝。如今已经七月末，新鲜荔枝恐怕是没有了，我想只能用荔枝膏替代了。”

　　轩辕十二脸色晦暗不明：“你去找阿松要。”

　　终于被圆过去了，苏采薇大大松了口气，福了一礼就要退出去。

　　“等等！”轩辕十二走出内殿，指着金酒壶，“斟酒。”

　　盯着金酒壶，苏采薇差点晕过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想着糊弄一下就离开，酒出了问题也找不自己身上，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坐定后，看着苏采薇依旧杵在原地，轩辕十二皱眉，修长的指节叩着桌面，示意她快些倒酒。

　　苏采薇如石像一般，稳稳当当立在那里，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想死？”额头布满了青筋，声音愈发冰冷。

　　看来躲不过去了，苏采薇硬着头皮，依着蜗牛的速度挪了许久，终究是走到桌前，双手捧着金酒壶颤颤巍巍。

　　溅出的“酒”落在桌上，斑斑点点。

　　轩辕十二：“这是皇上赏赐的御酒，你若再敢洒了，我就把你双手给剁了。”

　　洒了？

　　苏采薇只能进去这俩字，眸子亮了，弯腰连连应是，手一松，金酒壶“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酒”洒了一地。

　　嗯，很不错！

　　她扯着嗓子嚎了句：“世子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放过我吧！”

　　轩辕十二深吸一口气，盯着一点没悔意的苏采薇，他正要说话时，瞥见桌角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顺手捡了起来，烛光下一只死青蛙瞪着眼睛，他闻闻了“酒”，脸直接黑了。

　　本来还沾沾自喜的苏采薇也意识到不对劲，提着裙子就要跑，正要冲出门外时。

　　背后传来一道怒吼声：“苏采薇，我要杀了你。”

　　翌日清晨，整个王府，仆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个话题，正是昨夜临风阁那声怪叫，极其诡异，可惜谁都不知道内情。

　　王妃姜嫤也得到了消息，她担心儿子出事，一大早就赶了过去，刚刚进院子，就看见围着苏采薇拿着一本书，口中念念有词，面前还有一只死青蛙。

　　“你在做什么？”

　　见到来人是王妃，苏采薇喜极而泣：“王妃，您总算来了，这次一定要救救我。”

　　姜嫤困惑道：“说清楚些。”

　　省去前因，苏采薇絮絮叨叨说着后果：“王妃，我打翻了酒壶，结果世子爷让我给青蛙念经。他还说要念三天三夜。”

　　思忖片刻，姜嫤摇摇头：“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此时，轩辕十二踱步走了过来：“您别听她胡说。”

　　他指着青蛙道：“这家伙偷喝了我的新丰酒，还从鱼缸里面接了点水冒充酒。事情快要败露时，她还故意洒了酒。如果不是那只死青蛙，我还真要被糊弄过去了。”

　　听完一切，姜嫤早已经涨红了脸，若不是看着轩辕十二脸色太难看，她早就笑出声了。

　　苏采薇翻了个白眼，想起昨晚轩辕十二噼里啪啦说了自己一通，喋喋不休骂着，骂得她差点睡着了。

　　她想着挨顿打也就算了，自己肉多，应该耐得住，结果他竟然想了这么一个惨无人道的法子。

　　念了一会儿经，她就想要睡觉了，立刻被侍卫叫醒，一整夜都反反复复，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打了一个哈切，苏采薇有气无力道：“世子爷，我知道错了。”

　　她小声嘀咕了句：“再说，您不是没喝吗？”

　　轩辕十二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继续念。”

　　“哈哈哈……”还没等苏采薇回话，姜嫤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这些年儿子规规矩矩，和一个老头一样，实在没意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母亲。”轩辕十二不满道。

　　姜嫤挥挥手：“算了，你又没喝，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就是，就是。”苏采薇附和道，“世子，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等轩辕十二回话，阿松小跑着冲了进来：“世子，王爷带着侧妃正往这边赶呢！”

　　“来得正好。”轩辕十二看着苏采薇，“解决了，我饶你。要不然……”

　　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苏采薇有些心慌，她一介平民，怎么能够对付王爷和侧妃呢？

　　嘴角微微张开，对上轩辕十二漆黑的眸子，最终还是乖乖闭上。

　　正厅内一派剑拔弩张，缩在角落里的苏采薇欲哭无泪。

　　坐在上首的王爷轩辕瑞，四十的年纪，模样看着只有三十多，剑眉微蹙，眸中透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依稀能够看见轩辕十二的影子。

　　身后立着得意洋洋的侧妃沐容，姜嫤面无表情做在一旁，右手继续拨动着念珠。

　　至于轩辕十二就要坦然多了，他坐在下面，自顾自喝茶。

　　“和你沐侧妃道歉。”不问前因后果，直接判定姜嫤母子儿子输了。

　　此时，苏采薇总算能够理解些轩辕十二了，她静静等着机会出手。

　　“儿子没错。”姜嫤淡淡道，“再说了，侧妃不过是个妾室，她没资格接受世子的道歉。”

　　直来直去，刀刀致命。

　　沐容脸色极其难看，又不好发作，只好推了推轩辕瑞。

　　“姜嫤，你记好了，本王才是这康王府的主人。”轩辕瑞啪的一拍案桌，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厉声道，“轩辕十二，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快点道歉。”

　　慢慢搁下茶碗，轩辕十二撇了眼沐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沐容沉了脸：“王爷，臣妾无碍，既然世子爷不想道歉，那这事儿就算了吧！”

　　“轩辕十二。”轩辕瑞加重了语气，大有若是不道歉，必定誓不罢休的意味。

　　轩辕十二不答。

　　轩辕瑞抄起茶碗直接丢了过去，轩辕十二也不躲，姜嫤惊呼一声，眼见就要砸中时，轩辕十二被人拉开了。

　　茶碗啪嗒一下，碎裂了两半，茶水洒了一地。

　　苏采薇松开手，低声道：“这次我没逃跑。”

　　“还不错。”轩辕十二笑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点燃了王爷的怒气，让自己收拾烂摊子，苏采薇苦着脸。

　　一个胖丫鬟贸然违抗自己，轩辕瑞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沐容添油加醋道：“王爷，昨儿就是这个叫苏采薇的死丫头，她一直冷嘲热讽，还暗中骂臣妾。”

　　差点忘记这个死胖子了，正好一网打尽，才不枉自己吹了一夜枕边风。

　　轩辕瑞立刻道：“将苏采薇拖下去打死。”

　　一声令下，几个侍卫冲了进来。

　　“住手！”苏采薇大喊一声，侍卫还真就停了下来，她不紧不慢道，“民间人人称颂康王爷英明，体恤百姓。今日一见，原来如此。”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临危不惧，轩辕瑞来了兴趣：“此话怎么讲？”

　　苏采薇道：“昨日王妃身子不爽，特地免了沐侧妃行礼，沐侧妃不请自来这是一错；王妃再三强调身子不舒服，让她离开。沐侧妃却说着昨夜闺房之事，不断挑衅，这是二错。一而再再而三无视当家主母，那就是无视您这位王爷。”

　　看着情势不对，沐容忙道：“你胡说。”

　　“奴婢身份低微，哪里敢编排堂堂侧妃。”苏采薇不卑不亢，“王爷，无论您怎么处置奴婢都可以。今日我还是要替王妃和世子说句话，王妃太过于善良，才会容忍小人再三挑衅，隐忍不发作。至于世子，他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

　　“住嘴。”沐容涨红了脸，“一个小小的贱婢，你以为王爷会相信吗？”

　　苏采薇笑道：“公道自在人心，王爷找人问问事情是不是同奴婢说的一样。”

　　轩辕瑞脸色的戾气渐渐散去，朝姜嫤投去询问的目光。

　　岂料姜嫤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