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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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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相信自己吗？
是啊，当然不相信自己。
小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周围总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就因为他是个小胖子，喝水吃饭都会受到嘲笑。
第一次收到的陌生人的善意就是眼前的人给的。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肥胖的身体，不嫌弃他脸上的脏污，用独特的方式安慰着他。
左行光低着头，不想让穆明洲看到自己的表情：“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嘿嘿嘿……”
“你又没做错什么，气球为什么会爆炸呢？”
“明洲老师，喜欢这种感情，这么简单就能获得吗？”左行光有些讽刺地笑着，“她们明明不认识我，就单纯凭一个视频里的表演？”
穆明洲不赞同道：“就单纯凭一个视频里的表演？对，就凭一个视频里的表演。今晚那么多选手都在舞台上表演了，你收获了最多的票数，就说明你的表演比别人更受欢迎，这是在比赛，比赛的结果就是这么直观，你可以更相信自己一点。”
“喜欢太多了，也太突然了，我有点怕，我怕让这些粉丝失望，我怕接下来做不好，我怕气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为什么会爆炸呢，你凭本事得来的票数。”穆明洲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还是说你买票了？”
左行光急着解释：“当然没有！我又不是输不起，而且我也很清楚有些选手唱歌是比我好，只是……”
“没有那么多只是，行光，你要相信你值得。再说了，爆炸了又怎样呢？你还这么年轻，离开了《星路》你就再也没有其他舞台了吗？”穆明洲靠在吧台，喝了一口气泡水，他看了眼左行光面前还没吃几口的面说，“你快点吃吧，再不吃面汤都要干了。”
左行光想说些什么，最终听话地开始吃面。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自己唱歌吗？”穆明洲长叹一口气说，“其实上学的时候，我的第一张专辑差点就发了。”
家里有一个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小舅舅，要出道分分钟的事，当初穆明洲也的确打算自己创作自己唱歌，就在他准备第一张专辑时，无意中遇到过一个男孩，是公司的练习生，音乐天赋很好，但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两个人相处时，对方总是感叹练习生的不易，经常受到排挤，被人抢了表演机会，那时候穆明洲也不过刚到二十，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娱乐圈，但大概也知道娱乐圈生存不易。对于有才华的人，他向来是欣赏的，便在梁沛面前提了几次，后来，对方有了表演的机会，他既有实力，也很有观众缘，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了冒头的趋势。本来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结果有一次不小心听见了对方电话内容。
“我的消息果然是准确的，穆明洲跟梁沛是亲戚关系，要不然我那些机会是怎么来的……但有一点我把握不住，我不清楚穆明洲的性向，万一他真喜欢男人怎么办，我真不想跟一个大男人虚与委蛇，多别扭……我又怕现在跟他拉开距离他恼羞成怒……”
乍一听到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受到的良好教育的穆明洲差点没忍住要爆粗口，虽然没有当场爆发，但他也不是那种默默受气的人。就在当天晚上，穆明洲在对方必经之路上等着对方，一见到对方就压着情绪说：“不好意思，今天不小心听到你的电话，澄清一下，我现在没打算谈恋爱，帮你只是出于对才华的欣赏，仅此而已。”
经此一事，穆明洲彻底断了走到台前的心，并且开始对娱乐圈里认识的人起了防备心。
这些经历穆明洲没有说的很详细，毕竟涉及到隐私，他只简单说了一些娱乐圈里很多人太复杂，他仅仅想安静的写歌，而不是整天被一些杂事干扰。
“行光，其实从另一个方面，你说你害怕，我倒觉得是好事。很多人红了就飘了，但你是清醒的。”穆明洲回想起第一次见着左行光场景，当时还以为他也是耍点小手段搞事的人，“不要怕气球爆炸，就算有一天那些喜欢你的人变得讨厌你了，但你的歌声还在，你的表演还在，你不会因为别人不喜欢你了而变得一无所有。更不要说你还有爱你的家人和朋友。”
“好像……的确是这样呢。”
“而且，比起把注意力放在网上的热度，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下一次比赛的歌曲，这次可只有一周的时间准备了。”
“还真是……”左行光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干净嘴巴，吃饱喝足后，整个人都精神不少，“明洲老师，谢谢你，你总是会在我低落的时候安慰我。”
“不客气。”眼前的男孩看着这么耀眼，穆明洲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然后皱着眉头说，“你这是喷了多少定型喷雾，明明看着这么蓬松。”
左行光轻咳一声，底气不足道：“你也知道，在舞台上，哪怕是头发都是我的道具，所以……”
“所以你才值得被那么多人喜欢。”穆明洲笑着打断他，哪里有随随便便的喜欢，或许在左行光看来，他只是唱了一首歌，但舞台上表现出来的种种，哪一样没费心思，“饱了吗，饱了我送你回去。”
左行光喝完最后一口气泡水点了点头。
穆明洲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就说可以走了。从房间出来，左行光落后一步，跟在穆明洲的身后走，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对方宽阔的后背，然后忍不住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对方衣服的一瞬间，又赶紧收回来。他摇了摇头，晚上就喝了点气泡水，怎么都有种微醺的感觉，他为什么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就一心一意筹备比赛，嗯？”送到宿舍楼附近，穆明洲再次说，“现在比赛最重要。”
“嗯！”左行光看着穆明洲，犹豫了两秒钟，最终只是深呼吸一口气说，“明洲老师，谢谢你。”
“你的谢谢我已经收到太多了，希望下一次你对我说谢谢是在舞台上。”穆明洲将手轻轻搭在左行光的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说，“我这周会比较忙，应该不过来了，加油。”
左行光挥了挥手，望着穆明洲的车远去，直至看不见影子。他摸了一下被穆明洲触碰过的地方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刚刚在离开的时候，他想问问穆明洲可不可以拥抱一下，只可惜，这个简单的请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这天晚上，左行光又做了梦，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初中的时候，只不过梦里的他是现在的缩小版，很受欢迎，从来没收到过其他人的欺负。梦里他也是从小学着吉他，在元旦晚会上，自己表演了弹吉他，收到了很多人的喜欢，而弹的那个曲子就是……
左行光腾一下坐起来，从抽屉里翻出草稿纸，赶紧把脑子里还有印象的乐谱给记下来。
他飞快地洗漱后，就赶紧冲到琴房对着乐谱弹了一遍。
“这个曲子，应该还是用吉他弹好一些，毕竟……”第一次听到这个曲子就是用吉他弹奏的。这是左行光之前想了半天都想不完全的一个曲子，也是与穆明洲第一次相遇时对方随手而弹的曲子，同时也是他想放到舞台上表演的一首曲子。
只不过这个曲子不太完整，毕竟当时只是穆明洲随手一弹，但是他记得当初听完后，这个曲子在他脑海里循环了几天，学钢琴的时候也跟当时的老师提起过。只不过后面时间过得太久了，加上他放弃了音乐，就渐渐淡忘了，一直到在梦里又循环起这个旋律。如果要放在舞台上表演，那还得有歌词，他学填词的时候倒是写过一些歌词，但还得改一改，想要唱出来得稍微加工一下。另外曲子也不算完整……时间有限，左行光快速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人的号码，看了半天，鼓起勇气终于拨打了出去。
“哟，这不是现在正火的大明星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电话一接通，左行光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对方阴阳怪气的语气，而且被这个声音又拉回到几年前，自己还在学音乐的时候。
许是那边没听到回复，马上正色道：“行光，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老师……”左行光喊了对方一声，其余的话就一直梗在喉咙里，尤其听到对方关心的声音，“对不起……”
电话里不是别人，正是左行光的音乐老师陆子期，现在已经是颇有名气的的钢琴家，左行光是他的第一个徒弟，当然也是唯一一个徒弟，当初陆子期对左行光抱有极高的期待，甚至已经帮左行光规划好了以后的职业生涯，结果高三的时候对方突然要换专业，把陆子期气的够呛，要不是碍于与左行光的堂哥左钦蔚是朋友，早就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虽然以后的日子中左行光道歉认错了好多次，但陆子期要么对左行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要么各种劝他赶紧把专业改回来，到后面，左行光轻易都不敢联系他了。
陆子期听到他的声音不像有事的样子，马上又变得阴阳怪气：“对不起是你每次联系我的问候语吗？”
一句话又把左行光堵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就你现在看到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主动找我肯定有事，说吧，什么事？”
左行光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说客套话，赶紧说：“老师，你也知道我最近参加了选秀……”
“停停停，我不知道，我可没主动关心你的动态，要不是左钦蔚给你拉票拉到我这来了，谁知道你参加什么比赛了。”陆子期才不想表现得自己多关心左行光似的，虽然昨晚左行光的表演他看了好多遍，甚至发在乐团群里给其他人看，各种明贬暗褒，炫耀自己的小徒弟有多厉害。
“哦，就是我最近参加了一个唱歌的比赛，下一次表演的时候，想唱一首歌，但这首歌曲子不太完整，能不能……帮我……改一改……”左行光越说底气越不足。
说完后，耳边只有静静的呼吸声，左行光突然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如果很忙的话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唱这首歌不可的。”
“行了，谱子发过来吧，曲子我来改。”
“谢谢老师。”
“不客气，既然是比赛，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在左行光以为陆子期会大发慈悲鼓励两句的时候，对方冷冷地甩出来一句，”你最好能拿到冠军。”
左行光：“……”
已经后悔打这通电话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