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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叶禾,杀青快乐 ...

  •   拍摄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一晃小半年就过去了,《深刺》剧组的拍摄工作渐渐靠近了结束。

      这一天晚上,已经是半夜了,在租的样板间公寓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摆放着拍摄的道具。

      “黎时,黎时,准备一下。”郑导的带麦喊话声转了过来。

      一过几个月的了解,不像当初那样的生涩互叫真名了,他们都去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渐渐的已经有了感情。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了互叫戏里的名字,特别是郑导跟副导,今天那个蔺谢,明天那个黎时,后天余旭,叫得比谁都勤快。

      刚补好了妆就听到声音的叶禾站了起来,对眼前的小姑娘辛苦帮他化妆的小姑娘低声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看着叶禾过去的身影,有些依依不舍,今天这一场夜戏,是禾禾的最后一场《深刺》的戏份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给他化妆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怅然若失,放好东西,扎到了拍摄的前方。

      振作了起来,提起精神,想着,禾禾最后一场戏了,必须要看的,来日方长,只要自己肯努力,是不是最后一次化妆,谁又说得定呢?

      高分辨率的清晰镜头里。

      一道清脆的锁钥声响起,公寓的门被打了开。

      门的缝隙渐渐被拉大,率先伸进来的一只富有骨感的修长大手,蔺谢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室内仅开了一盏微弱淡黄的小灯,蔺谢一怔,继而轻车熟路的顺着墙找到了灯的开关。

      按下,顷刻间,整个客厅便明亮了起来。

      走了几步,他围视了一周,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黎时。”

      不在吗?

      他目光定在了那张棕色的小沙发上,以前无论他回来得有多晚,青年总是会蜷缩在这上面等着他。

      现在却不见人,蔺谢呼吸微窒,抿着薄唇,放下了东西,逐个地方去找,厨房书房卫生间,偌大的公寓里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翻吵动静声和渐渐急促了的呼吸声。

      再一遍打开了卧室的门,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床,刚要转头忽地发觉不对。

      在门口视角原因看到的地方便只是床,倏地才看到了一角落在地上的衣服。

      快步走了进去,几件衣服堆在了地上,视线从衣服上慢慢移过去,便是放在卧室里的木衣柜子。

      把衣柜的门打开,边上散乱地堆着衣物一下便倾倒而出了,它们本该放置的地方被一个人给占了。

      青年偎着柜子的隔间板,屈膝埋头,照到进去的光芒映现了他半张精致的脸庞低低埋在抱着的衣服里,微有凌乱的黑发下一双眸子静静阖着,睫毛投下了一层层暗淡的阴影。

      睡得安宁。

      青年骨架子轻,整个人也偏于瘦弱,呆在衣柜里似乎刚刚的合适,他的脚边,手里,全都是蔺谢的衣服。

      就连身上穿的,也是,宽大的黑色衬衫长到刚好半盖住了一条短裤根,双条匀称白皙的长腿曝露在光底下,莹白圆润的腿趾头屈抵着柜槛。

      蔺谢一步走过去,蹲下了身,手抚上了青年的头顶发旋,轻轻的揉了揉,低声:“黎时,醒醒,醒醒。”

      睫毛颤动,双眸迷迷糊的半睁,半是惘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蔺谢。”

      “是我,”蔺谢,“我抱到你到床上睡吧,这里不舒服。”

      黎时没动,氤氲湿蒙过后,眼前慢慢地清晰了,呆呆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蔺谢。”做梦一样恍惚。

      “嗯,”蔺谢伸手,“我在。”

      黎时将手上抱的衣服近乎龟速的缓慢松下,勿地一踮脚尖,向着他倾了过去,唇角覆上。

      噌了噌他的挺拔的鼻尖就没有再动。

      “我做了一个梦。”

      含糊不清,彼此的气息喷薄在皮肤上,淡淡的温热。

      蔺谢手掌顺势压在了他后脑勺,像是安抚着什么黏人的宠物一样,指尖穿梭在细密柔软的发间,揉揉小声:“梦到了什么?”

      “我们六十岁的时候退休了,去乡下租了一间小屋子养了一条小土狗……”他含含糊糊说着。

      偏了偏头,咚地嗑在蔺谢的肩上,额头与壮实有力的臂肩相抵,温情脉脉似汇成了半数细软的红线,将他们缠住。

      “我们的院子里种着一片小白菜,墙上爬满了青瓜藤,养的鸡崽在叫……”垂下了眸,“还有……但是不记得了。”

      “还有我在门前种一棵枣树,到了我们七十岁的时候,上面挂满了青枣,总有邻里的小孩儿来摘,你说我们牙咬不动就让他们摘去吧。”蔺谢接道,“小土狗也大了,生下了一窝,白的黄的都有,你总是乐于去那儿蹲看着,一看就是一整天。”

      黎时枕着的脑袋微侧,看着一个地方,失神带笑,眸里的一泓亮光闪动:“对……”

      “来,”蔺谢手穿过他肋下,扣着他单薄肩胛骨,双臂向上勾,将他横抱了起来,再是起身走向了床,放在上面。

      自从黎时来,这张床从简单的竹席单被到放上了软垫,又叠上了重重的棉被衾。

      蔺谢将枕头都替他枕好,掠了掠他额前的细发,将他眉目都露出来,盯着面容,表情渐渐软化:“睡吧。”

      黎时看他,半晌,忽地把人往着床上一拉,反客为主,将他的手按住,膝盖抵住绵轻的被面,弯俯下,飞快翘了翘嘴角:“蔺队,是将我当小孩子哄吗?”

      “不是,”蔺谢,“当老婆哄。”

      “换一种哄法。”

      噌了噌鼻尖,交换了彼时渐逐绪乱的呼吸。

      ……

      只是需要一个浅吻,再继续就是过不了审了,然后两人就这么一直噌着。

      被心上人一直这么“折腾”着,阙颢喉头小幅度滚动,极力忍住一种不可言说想更为深入的绮念。

      叶禾噌得嘴皮子都快破了,还没等到喊停,晕晕乎乎之际心想,难道还要再滚几圈?

      不知道碰到了哪儿,叶禾膝下一滑,整个身体都倾倒完全贴服上去了。

      阙颢一僵。

      两个人两眼相对,望进彼此的眼底。

      叶禾忽地用舌舔了舔他唇珠,进而撬开了抵进他的齿关……

      “好——”郑导的喊话姗姗来迟,“卡!”

      叶禾忙爬了起来:“抱歉。”

      阙颢哑声:“没事。”

      都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之前两个人拍第一场吻戏的时候,很顺利的便过了,但第二第三场就卡住了。

      这部戏里,许多的亲密行为,甚至于吻几乎于都是黎时主动,占据了把握权。第一次拍的时候青涩可以,谁都不熟悉,感情线也还没明朗,很正常。

      但后面还这么青涩就不能看过眼了。

      郑导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特别是在这么好的演员和完整的设备条件下,更是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想了想又在私下里找叶禾谈话,苦口婆心说他反应太过于青涩了,光看视频不行,需要多练,多和阙影帝练练,阙影帝那边已经问过了,可以,不介意的,拍戏而已,也不是当真。

      就这样,阙颢的几番“不经意”提出去小问题,得到了质的回报。

      后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回报,是折磨。

      私下里第一次练,撩拨人的和被撩拨的,有很大区别,叶禾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还能紧张地问问如何怎么样之类的。

      阙颢自己倒是快走火入魔了。

      于是,装做笑场戏谑:“婶婶这是把我当萝卜啃吗?”

      然后在叶禾惘然求教下终于得偿占了主权,吻得叶禾整个人面红耳赤才得以“报了仇”。

      叶禾学习能力很强,不仅一次就会了,还能举一反三的,所以在之后没再让阙颢主动。

      叶禾演吻戏是真的在演,把阙颢真当作了蔺谢,掩耳盗铃暗暗握拳这么想,亲蔺谢的是黎时,跟叶禾和阙先生没有什么关系。

      做足了心理暗示才松气主动去找人的。

      阙颢这种怀揣着别的小心思的,则是痛并快乐着。

      感慨,这一天天的,婶婶在怀,却过得比柳下惠还辛苦。

      这场戏一拍完,在郑导说了可以过后,众人纷纷上来给叶禾庆祝杀青。

      道具组的、场务组的都一一上前来给叶禾说了祝杀青快乐。

      天下无不散的席宴,最为舍不得叶禾的当属是祝笑笑了。

      红着眼眶将一直抱着的一大束花递了过去,一会哭又一会笑的,含着泪:“禾禾,杀青快乐,谢谢你演绎了黎时,哥哥以后一定要走花路,我们盒饭永远在。”

      盒饭,叶禾粉丝自己起的粉丝群昵称。

      叶禾微怔,随即笑若沐阳,接过,像邻里的大哥哥一样,温柔揉了揉她头顶:“谢谢,我努力,不哭。”

      阮言上来就是一个拥抱:“辛苦了,杀青快乐!”

      叶禾微笑:“谢谢。”

      经过了初次见面就掉马甲的事。

      叶禾主动了解到了,其实阮言和他也是同样的初衷,为了了解剧本人物而入群的,只是后面耍着耍着一头栽入脆皮鸭的坑了。

      但之后,两个人都选择了默契遗忘掉掉马甲事件,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认真对方,从探讨剧本对手戏,到相谈甚欢的好友。

      无论是说他扮演了自己喜欢的小说人物角度,还是一起参与拍摄了小半年角度,阮言真心把叶禾当朋友了。

      朋友杀青,他笑得跟他杀青了一样开心,其实他和阙颢都是后面还有几场要补,所以属于要坚守到最后剧组杀青的。

      将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盒给了过去,又遗憾叹谓:“这要不是晚上,我就给你放串鞭炮庆祝了。”

      “可别,”叶禾失笑,“市区禁鞭炮。”

      接着就连副导和郑导都先后给叶禾递上了杀青红包。

      在一一礼貌道了谢后。

      郑导神色微软,笑了笑道:“叶禾,黎时既然选了你,那么《深刺》就会成为你在演员这条道路上的一块敲门砖,别放弃,这条路,你还能走更远。”

      叶禾怔然:“郑导,您……”

      他之前的确是想过在演完这一部后要退了的,只是郑导怎么看出来的?

      “好了,我不多说,你自己把握,日后就靠你自己加油了,多学□□不会错。”郑导拍了拍他肩,转身离开。

      叶禾在原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忽地,一件宽大的风衣从背后将他拢上,天已经入冷了,被这么一下,叶禾这才后知自觉自己还是穿着薄薄的黑衬衫,回头就对上阙颢那张脸。

      “阙先生?”

      在别人看不下的空隙下,阙颢声音徐如暖风,弯唇:“杀青快乐。”

      将一大束纯白掺绿叶的桔梗花捧上。

      在那么一瞬间,叶禾黯黑的眼眸里印满了这人的面容。

      “谢谢。”

      第二天。

      为了了庆祝叶禾成功杀青,由郑导和副导做为领去酒店开了几桌,同时也是做为践别宴。

      谢余来接叶禾的时候,叶禾刚好准备好行李从酒店里出来。见到谢余眼下都是压不住的乌青灰暗和疲惫,微微一怔。

      在剧组忙着拍戏,酒店就在附近不用谢余接送,叶禾现在一回想,他们除了微信的偶尔对话,已经两个星期多没见面了。

      来来回来扫视了他好儿眼,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叶禾倏攥紧了拳头:“他出来了?”

      “嗯,”谢余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但旋转露了一个轻快的笑,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不说这个了,杀青快乐,走,哥请你去吃蛋糕,想吃什么样的呀,慕斯、黑森林、巧克力、布丁还是提拉米苏。”

      叶禾一动不动,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看着他。

      “别想了,我会处理好的,信我一次,”好声哄道,一手揽过肩,帮着提行李,“对了那个住所,哥也帮你找好了,两室一厅通风透气,一会儿就带你去看,包你满意!”

      他有意不答叶禾也不好再多说,缓了表情,转而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杀青了?”

      他之前明明也没提过。

      “咦?”谢余惊讶,“你不知道?”

      叶禾疑惑:“?”

      谢余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给他看。

      【阙颢】:@叶禾,杀青快乐。

      时间,昨晚上零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微博,引起了不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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