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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7-98 ...

  •   -97-

      孟京阳和林虹岩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聂宇刚从酒店餐厅里打包了两份吃食出来。她很怕那两人一会儿聊完,餐厅就收餐了。
      孟京阳停在聂宇身边,就不再往前走了。而林虹岩也快走到姐姐林虹嘉身边站住,然后看向聂宇。
      聂宇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林虹嘉也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但林虹岩只是向她点了下头,便侧首垂眸对他姐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妞妞还在家,我们走吧?”
      林虹嘉没动,目光一径地扫向聂宇,示意弟弟向她道歉。但林虹岩看聂宇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了酒店。
      林虹嘉有些没辙,一脸抱歉地看向聂宇和孟京阳。
      “对不起,我弟弟他就是这个性子,我——”
      “算了。”孟京阳打断她的话,“确实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好吧。林虹嘉惭愧着望着孟京阳,心中有千头万绪,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当然,说与不说也没有太大差别了,所以干脆选择沉默。
      林虹嘉忽然有些理解弟弟了。
      “那、那我也先回去了,孩子还在家。”
      嘴上这样说着,脚步却没怎么挪动,似是有所期盼。但聂宇和孟京阳却并未有所挽留,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口中除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外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没有……“再见”。
      是啊,怎会再见呢,没有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林虹嘉胸口蓦地一疼。未免失态,她连忙也鞠了个躬,离开了。
      聂宇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她并不意外林虹岩没向她道歉,因为在他的观念中,大概离开科大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补偿,其他的话就不太说得出口。又或者,一个鞠躬就已经代表了一切,这就是他的道歉。
      聂宇忽然叹了口气。
      “不高兴了?”孟京阳揽住她的肩膀。
      聂宇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点儿没意思。”
      该如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就好像在开始做一件事前想着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庆祝犒劳自己,可等真长途跋涉达到目的地时,又只感觉疲惫和浅浅的怅然。
      没有兴奋、没有快乐,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不是她想做的。
      孟京阳没有多说什么,他轻轻拥了下她,带着歉疚和安慰。
      -
      接下来几天,两人没有回去,而是在琛江及周边的城市散逛。这是孟京阳的安排,想让聂宇放松一下心情。
      聂宇也领他的情,无论去哪儿都尽量玩得尽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其实他们谁的心里都清楚,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并未回到以前。
      在琛江逗留的最后一天,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两人便哪儿都没去,待在酒店的房间里收拾行李,看看雨景。
      孟京阳能感觉到他和聂宇之间还留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想趁着这个时机跟她敞开谈一谈,但一通电话搅扰了他的思路——孟静东来电,通知他尽快到司令部报到,对他有新的任命。
      孟京阳对有新任命并不意外,只是无奈于来在这个时候。
      “不是说放我休假么?这才几天?”酒店走廊的尽头,他对电话那头的人抱怨道。
      “我没听错吧?当初这事是你一力促成的,这会儿反倒嫌快了?哦,在琛江跟弟妹旅游呢,兴致不错哈,不过半个月也够你逛的了吧?赶紧给我回来!”
      孟静东的话不容反驳,孟京阳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他一个人做主和安排的,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现在着实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他心有不安。
      孟京阳静默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大雨瓢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快步回了房间。
      聂宇此刻正在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她稍稍移开视线,问他大哥打电话来是何事。
      孟京阳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说:“是叫我回去,军区对我有新的任命。”
      “?”聂宇有些意外,“是要把你调离现在这个团?”
      “不是。”孟京阳笑一笑,说,“是军区打算联合训练基地一起培养一支蓝军部队,选中了我们团。”
      “所以说你们团不用撤编了,这就是你和劳团长一直在努力做的一件事?”聂宇眼睛也亮了。
      “对,不撤了,但要改,不过能保住番号和绝大多数的人。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
      “那可太好了。”
      聂宇抚掌笑叹,替他们感到高兴。孟京阳看在眼里,竟觉得这是几天来看到她最开心的一刻。
      “就这么高兴?”他轻淡一笑,反问。
      “……”
      聂宇不说话了,察觉到他话中似有调侃,她转过头继续看电视,耳根有些泛红。孟京阳立刻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好了不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
      “……”聂宇尝试着将手抽出来,结果某人抓得死紧。嘴上也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只好继续装看电视。
      “其实澄澄,听到这个结果我喜忧参半。喜的是全团人有了出路,忧的是命令一下全团就要开拔奔赴草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一次。”握着她的手,孟京阳又说。
      “……这不是之前就讨论过的问题吗?”聂宇压下心中的不舍道,“我说了,我支持你的。”
      “谢谢,还有……对不起。”
      孟京阳低声说,引得聂宇诧异看来。
      “你不要……”她有些慌,“身为军人家属,我有这个觉悟。”
      聂宇以为孟京阳是为了不得不抛下她而道歉,却见孟京阳一脸郑重地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也不光是这个。”他说,“还有之前我瞒着你来琛江的事,这件事我还欠你一个道歉,现在补上,希望不要太晚。”
      这是方才他在走廊看雨时想起的,那一刻他深觉懊悔。这三个字是在她一开始质问他的时候就该说的,却被他硬生生拖到了现在。无论他是否抱着缓和两人关系的想法和动机,这三个字都不可或缺。
      聂宇眨巴了一下眼睛,明白过来了。她很想大方得体地回他一句“没关系”,但事实对她而言并不是如此。
      “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聂宇小声道,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不这个时候说又什么时候说呢,回到燕城之后他马上又要回部队,属于他们的时间简直少之又少。只是——现在的她并不能给他肯定的或者想要得回答。
      “我不是要你立刻回答我。”看出她的迟疑,孟京阳苦笑了下,却又笃定地说,“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样会不会让你好受一些?”
      “会。”聂宇说,“但是孟京阳,这件事留给我的是一个比较深的伤口,你可以让它好转,但无法立刻愈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这件事里,孟京阳并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他只是恰好在一个会让她比较在意的问题上说了谎,如同在她心上扎了根刺。
      除此之外,他和林虹嘉的一些旧事又被翻了出来,虽已成为过去,但其中不免会有让她意难平的点滴,她需要时间来消化,然后遗忘。
      最后,却也是让她难以释怀的一个点,便是林虹岩对她的利用和伤害,在孟京阳那道谎言的基础上,对她造成了不小一击。聂宇不知道别人会如何,但她没有足够的自愈力,让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没事儿人。
      “我明白,所以你需要我给你时间,对不对?”孟京阳问。
      聂宇缓慢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将它强压下去,我怕它永远不会好,会变成以后被频频翻起伤害我们感情的旧账。所以我暂时没法做回你想要的那个人,在一些事上给你回应……”
      一些事?什么事?床上的事?
      这几天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发生关系。确实连孟京阳也觉得,在心里有隔阂的时候,不太适合共度那样亲密的时刻。所以即便他有那样的想法与渴望,也不曾向聂宇提及。
      “我不强迫你。”
      冷静下来,孟京阳说道。但聂宇看着他,却有些狐疑。
      “你看着不太像心甘情愿的样子。”难不成是觉得她矫情?
      “……”孟京阳没想到甩出去的镖又这样扎回自己身上。
      “我现在确实有些懊丧。”他点头承认道,“假期结束太快了,但凡再多几天,或许我能让你的伤口愈合更多。”
      “……”虽然场合不对,但聂宇确实有些想笑了。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这样说着,她被孟京阳抱入了怀里,而聂宇也没有挣扎。就这样,在即将分别的时刻,俩人象征性地和好了。至于深层次的——
      “慢慢来吧。”孟京阳在她耳畔轻声说,“无论是不是高估,我都会努力不让你这个伤口存留太久,愈后也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好啊。”聂宇有些想哭了,“我等着看呢。”

      -98-

      第二天,两人搭乘飞机回了燕城。而在回到燕城的当天,孟京阳便去军区见了孟静东。
      跟电话里说的一样,某团将作为蓝军团进驻训练基地,由燕城军区和训练基地共同管理,其中劳仲辉依旧任团长,孟京阳任参谋长。半年后,劳仲辉退居二线,由孟京阳担任蓝军团团长,带领他的部队,在大漠深处成为红军部队的磨刀石。
      现如今训练基地的各项设施已经大致完善,蓝军团的进驻基本等同于野外拉练,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这也就意味着,留给蓝军团开拔的时间并不多,孟京阳要利用这短短的几天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同时也要跟聂宇告别。
      聂宇在孟京阳忙着工作的这几天回了趟干休所,将孟京阳的最新任命告诉了姥爷蒋铸。老爷子听说之后很是欣慰。先前那场出人意料的演习他就已经有所耳闻,再加上如今的调整和任命,他大概看出了军区在往哪个方向调整,知道这是个好事。
      “到时候京阳忙起来难免有疏忽家庭的时候,你不要总是找他发牢骚,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就回家里来。”
      蒋铸叮嘱她道。
      出乎意料的,蒋铸并未同意蒋晓先回燕城养胎,而蒋晓先和蒋云鹏父女也没闹,以退为进,换来了老爷子点头同意孩子生下来后回燕城养。到时候,聂杰英跟个上门女婿就没什么两样了。
      聂宇对此并不关心,听了姥爷的话也只是笑着答应。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在想起这件事时稍稍失神。
      在回到燕城整一周后,孟京阳终于抽出了时间,回家了一趟。彼时聂宇刚游完泳回来,穿着一身清凉的吊带和短裤,长发披散在脑后。
      孟京阳将军帽放到一旁,对聂宇说:“澄澄,后天部队就出发了,我今晚在家也不能久留,团里还有事需要我处理。”
      现在劳仲辉有心历练他,基本所有的事都随他安排了。孟京阳是乐意担责,只是时间就越发不够用了。像今晚他也是赶了又赶才腾出一些空来,回家看一看聂宇。
      “唔……”
      分离在即,聂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孟京阳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嗅闻到熟悉的味道,聂宇一颗心稍稍安定了。
      “那你多久可以回来一次啊?”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确定。”他说,“基地有来往通勤的飞机,我也有配车,到时候只要有空就回来看你。”
      “可是开车要好久……”这样说着,聂宇忽然感觉很难受,同时也明白原来以前的两地分居并不是真正的两地分居,现在这样的才是。
      “你别回来了,也不是很想见你。”脾气就这样上来了,聂宇推他一下,丢下一句话道。
      “那可不行。”孟京阳笑一笑,将她脸扳了回来。两人对视片刻,他忽然低下头,向她凑了过去。
      聂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孟京阳已经停下动作,抬眸定定地看着她。
      “这也不可以?”他问。
      他不强迫她别的,但是接吻也拒绝的话……难不成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地步?
      当然没到这一地步,只是很久没有过了,她突然有点儿被惊到而已。
      聂宇凝视他片刻,捕捉到他眼中微微泛起的渴求,忽而她轻踮了下脚,凑上前在他唇边吻了下。孟京阳抓住这一点,很快反客为主,一把将聂宇抱起放在柜子上,然后启开她的唇吻的无比激烈。
      聂宇有些受不住了,浑身不住颤抖,连带着柜子也开始晃动,边沿撞到身后的墙面,发出轻微的咣当声。聂宇听在耳中,生怕一不小心扫落摆在上面的盘盏,掉到地上再碎了。
      聂宇只好使力挣脱了他,因为再不停就停不下来了,她低估了孟京阳对她的诱惑力。
      “我就知道你只是话说的好听……”
      她喘着气轻声抱怨,目光中已经盈上一层水波,是太过激动导致的。
      孟京阳也在喘,注视她片刻后,轻轻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就想稍微讨点甜头,不然你让我怎么走?”
      那就别走了呗!聂宇下意识想接话,理智及时回笼,让她把话给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轻软的拥抱,她用手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了他一些安慰。
      -
      当晚,孟京阳果然没有留宿家里,他冒着中雨回了团里,然后又于一天后在细雨中带着部队出发前往训练基地。
      真正两地分居的日子,正式开始了。
      聂宇自他走后就隐隐开始后悔,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她又不是不想他,妥协一次又会怎么样呢。转念她又开始提醒自己不能心疼男人,指不定这是某人的苦肉计,她这一次绝绝绝不能再心软。
      总而言之,聂宇这日子过的十分纠结,未免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干脆提前回了实验室,重新埋首在项目里,任由代码淹没自己。
      在孟京阳抵达训练基地一周后,一封家书从北方草原飞抵燕城,寄到了聂宇手中。她还是头一回收到孟京阳的来信,不免觉得新奇和惊喜,当晚入睡前将这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信里大概讲了一下他带领部队到达训练基地后的生活,然后是北方草原的大致介绍,包括人文、风景和美食。孟京阳说他们抵达草原的第一顿就是去牧民老乡的毡房里吃了一顿烤全羊,滋味是外面没法儿比的。老乡又献给了他们每人一条哈达,等他哪天回来的时候带给她看。
      最后,孟京阳在信里说:“打电话固然方便,但写信却能让你听见我心里的声音。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的一些问题或许是我不够坦诚造成的,所以我决定采用这种方式,放任自己把潜意识里想说的话都写下来,同时又因为相隔甚远,不用太去顾及你看到时的种种反应,以免失了勇气。澄澄,在你面前我从来都不是全然的笃定和自信,因为日益爱深,难免生出一些恓惶。但我与你共度一生的决心是坚定、毋庸置疑的,所以我感激你大胆说出自己的感受,给我机会与你一起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行文至此,我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坚定。”
      聂宇把最后一段一字一句地读了好多遍,几乎都快背下来了,然后躺在床上在心里默念。
      原来,感受被人珍视是这样一种感觉,之前所有的纠结至此都全部烟消云散了。聂宇闭眼,睡了个舒畅的好觉。
      -
      在八月下旬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孟天音从南边回来了。
      今年六月孟天音顺利从燕大物理系毕业,而早在一年前她就以优秀的成绩保送进了某高端技术研究所,继续读研进行深造。不过由于该研究所的重点实验室在三线建设时期被搬到了南边某深山沟沟里,为了做研究,孟天音这一年多基本都在那边,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回燕城待几天,享一享城里人的福。
      得知天音回来,聂宇也回了干休所,陪她一起住在孟家。俩人好久没见,都揣了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瘦了小宇,我的天,我小叔居然把你养瘦了!”孟天音一见她就如此感慨道,挽起袖子,一副要找孟京阳算账的架势。
      聂宇被她逗乐了,笑一笑后,假装严肃地告诉她:“但你可比我之前见你的时候胖了,到底是压力肥还是南边的饭太好吃了孟果果?”
      果果是孟天音的小名,是聂宇结婚以后才得知的。
      “压力?就那点儿课题还能给我压力了?”孟天音咕哝句,然后大声说,“当然是饭太好吃了,全部加油加辣,吃的我斯哈斯哈还舍不得放筷子,吃完了脸上各种冒痘痘。”
      “会不会是青春痘?”聂宇假装疑惑,“你年纪还小,说不定还在发育呢。”
      “也不是没可能呀。”孟天音就坡下驴,“照这么说我可以放心继续吃了。”
      “……”聂宇哭笑不得,“吃吧,你胖点儿更好看了。”
      及至到了晚上说夜话的时候,俩人才正经起来。于是在孟天音的催问下,聂宇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这姑娘太聪明了,只从“她瘦了”这一点就猜出她有事,且还是和孟京阳之间的。
      孟天音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小叔居然还跟那个林虹嘉有来往,为此居然不惜撒谎骗聂宇。
      “没有情感来往,只是当初妈过世的时候嘱咐他照顾林虹嘉,他便许给了她三次机会。”不方便把事情的全部告诉孟天音,但聂宇也不想她把孟京阳想的太坏。
      “哦?那他有没有给林虹嘉三枚金针什么的,算作信物之类的……”
      聂宇有些疑惑地看向孟天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待反应过来她的暗指,聂宇没忍住扑哧笑了,笑完之后捂着肚子推了孟天音一下,“警告”她道:“你也真是够了,他还是你小叔呢,就这么编排人啊。”
      “那不然呢?还三次机会,当自己是神雕大侠呢。别的不说,就林虹嘉那种人,她配当郭襄?”
      孟天音生来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当年的事她知道不多,隐约只晓得是林虹嘉辜负了孟京阳,自然就对她没有好感了。
      “不当,都不当,你也别把他俩扯一起了,我不乐意听。”
      聂宇小声道,孟天音听了只好作罢。
      “那现在呢?”她低声反问聂宇,“你和我小叔还没和好呀?”
      “和好了,只是还有些过不去。”聂宇轻声说,“感觉就好像是……吃了个闷亏。”
      聂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形容。她没有讲林虹岩的事,自然也就牵扯不出他对自己的伤害。而没有这个铺垫在,整件事听起来难免会让人觉得她小题大做。但聂宇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提林虹岩,否则事情就复杂起来了。
      “那为什么要吃这个闷亏?”孟天音又问,“有不满就发泄出来呀,你就冲我小叔喊,比如‘孟京阳你气死我了’之类的,喊完了就给他提要求,说‘你以后不许跟别的女人有来往,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这么一套下来,甭管我小叔答应不答应,你心里绝对会舒坦一些,你信不信?”
      “至于这样?”聂宇有些迟疑地问。
      “看你。”孟天音定定地看着她,“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就至于。别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人无理还搅三分呢。你啊小宇,就是太体面了。”
      “……”
      聂宇仔细想了想,觉得好像从在一起之后,她就没跟孟京阳吵过架。但凡有什么不愉快也至多是冷战,然后彼此道个歉互相解释一下也就过去了。但是不是真就过去了呢?其实很有几次是因为孟京阳要回部队了,她不想他带着争吵离开,才强行压了下去。而这一回,她不想压了,也压不住。
      “吵不吵?”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别怂恿我嘛。”聂宇嗔她一声道,怕孟天音嫌她磨叽,她又连忙找补了句,“现在就算想吵也够不到人啊,难不成在电话里吵?”被人听见要笑死啦。
      “这有什么难?”孟天音一挑眉,“我小叔回不来,你就去找他嘛。正好现在暑假有时间,我也回来了,可以陪你一起去!”
      “……”聂宇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陷阱,她不由斜了孟天音一眼,问她道:“孟果果,你其实是不是想去草原玩儿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9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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