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记]坏蛋你好我是混蛋》青木fox

178、Chapter 178

　　“亲爱的，保持微笑。”
　　克劳斯站在萨洛米的身边，面带微笑的朝每一个经过的宾客点头示意。
　　“刚刚真是上演了一场庸俗的戏码啊，谁能告诉我，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一个挑高的音调在两人身后响起。
　　“卢锡安，你到哪去了，我的朋友？”克劳斯热情的招呼道。
　　来人身量不高，却能明显看出衣服下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微微下撇的嘴角显露出独有的个性，精心整理的发型和衣领，看得出是长年生活在优渥的环境。
　　“只是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多的老朋友，萨洛米，好久不见了，真令我感到惊讶，尼克劳斯是从哪个坟墓里把你挖出来的？”
　　萨洛米一点也不觉得卢锡安的笑话好笑，她回怼道：“这不是我曾经的仆人卢锡安吗，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身上的卑微和怯懦确实褪去了不少，是有那么点新进贵族的意思了。”
　　卢锡安看上去没有生气，他揽过克劳斯： “我可不是来和你斗嘴的，走吧尼克劳斯，我们去喝一杯。”
　　萨洛米巴不得能少看到这两个人一会，现如今克劳斯“当众示爱”的行为，已经最大限度的扰乱了原本互相制衡的局势，很快整个新奥尔良都会传遍克劳斯与萨洛米在一起的消息，那些原本拥护萨洛米的人，会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甚至相信这本来就是萨洛米和克劳斯一起策划的阴谋。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艾伦上前询问道。
　　萨洛米看着站在自己的画像前，仔细观摩的比莉几人，感觉心里有一团乱麻，一直冲向喉咙。
　　“你觉得这幅画画的怎么样？”萨洛米问。
　　“嗯…运用了新古典主义的手法，在技术上算是无可挑剔，不过从象征主义的角度来看，整幅画作充满了违和。”
　　“怎么说？”
　　“人物和作为第二主要的花束几乎是割裂的，就好像花束是从另一幅画里挪用过来的，人物的双眼空洞的望向远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艾伦看向萨洛米，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说吧，我能接受。”
　　萨洛米的话让艾伦放下心来：“非要形容的话，可以说画中的人物是毫无灵魂的，她手中的花更是凸显了这一点，他们并不相称，或者说，主人公根本不喜欢这束花，如果我没有见过你本人，是无法通过一幅画看到这么多的，可当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幅画的作者根本不懂你，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你真正的光彩。”
　　艾伦的话让萨洛米感到一阵舒坦，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懂画该多好！
　　“你说的对，艾伦，我真正喜欢的花是矢车菊，如果非要把我画进画里，我宁愿手里什么也没有，也不愿意捧着一束根本不想要的花。”
　　“我知道，在你看到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和艾伦相处的过程是轻松的，萨洛米几乎不用怎么说明，就能被理解和认可，他或许是个可以长远发展的朋友。
　　但艾伦可不这么想，他不仅仅想要做朋友而已。
　　参观画作的途中，艾伦离开了现场，找到相隔几条街的花店，选了一些不同颜色的矢车菊，用透明的包装纸包裹了起来。
　　他拿着花束走入街的拐角，想要通过更快的路径回到画展上去，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这种过度献殷勤的人。”克劳斯不怀好意的说。
　　“我和你一样讨厌这种人，但不一样的是，我一点也不讨厌自己。”艾伦不想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倒。
　　“对于一个不懂得欣赏艺术品的人来说，再多的言语都是浪费口舌。”
　　艾伦轻笑了一声，他意识到了克劳斯来找他的目的，原来是和他对那副求爱画的批判有关。
　　“放松点，兄弟，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尊重女士的意见，我们可以公平竞……”
　　艾伦的话还未说完，克劳斯就扑了过去，他并不想和面前的人公平竞争，更不用提，他对不懂得欣赏他作品的人，几乎是零容忍度了。
　　等到艾伦的呼吸和心跳都彻底停止的时候，克劳斯满意的站起身来，他擦了擦嘴角，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了画展现场。
　　萨洛米想要带着朋友们离开乏味无聊的画展，这才发现艾伦不见了，他的手机呈无人接听的状态，在法属区这样的地界，萨洛米不由得担忧起来。
　　克劳斯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了大门口，萨洛米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强烈的直觉迫使她上前质问道：“艾伦在哪？”
　　“不知道，可能因为在不适合他的艺术氛围里待的太久，落荒而逃了吧。”克劳斯不打算在这会说实话。
　　一旁的卢锡安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打算搅搅混水，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对了尼克，我记得你刚才说想吃下午茶来着，这的点心很多，确实不太好抉择。”卢锡安扫过画展上的一个个人，评头论足的说道“那些上了年纪的杂志社编辑是最下等的选择，他们的血和他们的评论一样陈腐，愿意掏腰包买下你画作的人也不怎么样，他们的血和他们实际的内涵一样寡淡，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就算了，这样的姑娘们你早该腻了。”
　　卢锡安转移视线，看向远处的提莫西和杰夫：“要我说，摇滚乐手们应该是最佳的选择了，他们的味道相当复杂，萨洛米，你应该不太了解，”他装作好心的解释道：“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会，摇滚乐队一直是吸血鬼们的首选，因为他们总是会沉浸在烟酒，大/麻和致/幻/剂里，再加上因为刺激性音乐而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那种奇妙的滋味，就像是你连续听了一百场演唱会，那个时代可是一绝，真为你不能亲临感到惋惜，话说回来，尼克，你选好了吗？”
　　见卢锡安几乎已经把话放在了台面上，克劳斯也不打算隐瞒了，他拍了拍卢锡安的肩膀说道：“我已经吃饱了，剩下的两个，就留给你和萨洛米好了。”
　　克劳斯走后，卢锡安惊讶的看向萨洛米，眼中是憋不住的笑意：“我向你发誓，萨洛米，我绝不会对你的朋友做出什么，至于尼克……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
　　克劳斯的画展还要开上整整一个礼拜，萨洛米决定将计就计，二十一世纪是舆论的战场，掌握舆论风向，就是握住了必胜的风向。
　　与其拼命澄清，不如乘风而上，玩水军攻势那一套，克劳斯绝对没有萨洛米玩的转。
　　入夜之后，卡密尔来到画展，支走了克劳斯，据说法属区刚刚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被绳子以木偶的姿势吊挂着，嘴角也被撕裂到诡异的形状，警察毫无线索，便求助于研究变态心理学的卡密尔，而卡密尔自然而然的把怀疑目标转向了克劳斯。
　　萨洛米早早离开了画展，在街头巷尾寻找着艾伦的踪迹，除了一处巷子里地上残留的血迹，她一无所获，只好让亨利连夜送走了比莉几人，回到克莱因庄园从长计议。
　　凯蒂煮了一大壶安神茶，将亨利和萨洛米面前的骨瓷茶杯斟满，他们坐在偏厅里的白色法式木质餐桌前，商讨着接下来的对策。
　　“我了解女巫们，”凯蒂拉开印着蔷薇花的扶手餐椅，坐在了萨洛米的身边“他们狂热，固执，守旧，如果让文森特成为代理摄政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现状不满。”
　　“我已经给了女巫们绝对公平自由的权利，他们为什么还会不满足？”萨洛米不解的问。
　　“你觉得当初马赛尔为什么会对魔法戒备森严？女巫从来都是不知满足的物种，而狼人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他人的附庸，马赛尔看透了这一切，他是在冲突中寻求平衡，只要女巫和狼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永远不可能联合起来对付吸血鬼，你觉得他的做法是赶尽杀绝吗？远远不够，他给女巫和狼人们留下最后一口气，这样就助长了仇恨的滋生，女巫不能恢复施法，狼人不能解除诅咒，如果不是丰收仪式，这样的制衡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的和平只是表象，塔嘉的失踪也许就是那个致命一击，再加上克劳斯的可恶行为…我真怕自己明天一早就被狼人和女巫们集体围攻了。”
　　“你一定已经想到应对的方法了吧，萨洛米，以前的你总是会第一时间做出抉择，这次一定也难不倒你。”亨利期待的说道。
　　“我不能再一个人做决定了，以前有罗斯，塔嘉，你和安德鲁帮助我，现在塔嘉失踪了，但我还有你和凯蒂，我们需要团队作战，刚刚凯蒂的话点醒了我，如果非要借着这次的舆论风波，不如直接让矛盾激化，只要我们是受到冲突波及最小的一方，他们之间斗成什么样就都无所谓了。”
　　“嘭嘭嘭！嘭嘭嘭！”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急迫的敲门声，桌前的三人顿时警惕起来。
　　“萨洛米，你在吗！”
　　门外的喊声令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不是艾伦的声音吗？
　　艾伦看上去非常狼狈，原本微卷的头发打着结的贴在头皮上，浅蓝色的牛仔服变成了脏兮兮的颜色，领口处还有一大团血迹。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凯蒂用湿毛巾擦着艾伦的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伦不解的问。
　　“你正在转化中。”萨洛米回答“你身上所有的伤口和病症都会痊愈，记忆也会一点点的恢复，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我好像想起来，你在公路上咬了我…等等！你说的转化，难道是……”
　　“等到转化结束，你就会变得跟我们一样了，成为一个吸血鬼。”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对吗？”艾伦有些失望。
　　“不如当做新生？”亨利抱着一箱血袋走了进来“喝吧，喝了你才能活下来。”
　　见艾伦迟疑的样子，萨洛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问，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喝下血的艾伦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的情绪变得波动起来，被杀死的记忆通常令人难以接受，而吸血鬼们不得不活着承受这一切。
　　萨洛米有意让艾伦完成转化，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培养值得信任的自己人，会比获取女巫或狼人的信任更值得。
　　经过一整夜的商讨，萨洛米终于拟定了大致的计划，在她心中，狼人族群是“亲人”的存在，她不想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而女巫又是最需要笼络的族群，就只能拿马赛尔和他的吸血鬼开刀了。
　　第二天一早，萨洛米召集的几个混血儿，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到了新奥尔良，他们不停的抓走马赛尔身边的吸血鬼，利用改良过的血液透析机，快速的将他们身体中的马鞭草排净，再由萨洛米为他们植入指令。
　　吸血鬼卧底们一共分为三队，一队是由马赛尔最信任的亲信组成，乔什，布莱恩和吉娅成功中枪了，他们负责影响马赛尔，让他升起征服法属区的野心，并时不时污名化女巫和狼人，让马赛尔产生更多反感。
　　第二队负责传播舆论，让所有人相信，马赛尔已经和克劳斯联合起来，试图颠覆新奥尔良现有的统治，女巫则是他们第一个下手的族群。
　　萨洛米被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为了更好的控制女巫，克劳斯暗中掳走了现任摄政王塔嘉，迫使萨洛米成为女巫们最后的依托，再以萨洛米最亲密的伴侣身份，夺得女巫最终的控制权。
　　就算女巫们没有半点忠诚于萨洛米也没关系，当她成为敌人的敌人时，也就自然成为了女巫们最可靠的伙伴。
　　萨洛米同时下了一步危险的琪，为了给画展上发生的事情一个更好更合理的解释，她将克劳斯掌握着黑曜石匕首的事情传播了出去，作为新奥尔良的权利女王，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否则将再没有人能够治服克劳斯。
　　被大众所知道的武器，是需要防范的武器，而不被大众所知道的武器，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在她亮出自己的金色匕首之前，所有的女巫和狼人都将成为她的守护者。
　　第三队吸血鬼卧底，是一些不太被马赛尔认可以及几个最难管理的人，他们是这次舆论战争的牺牲品，自从新奥尔良条约制定以来，还没有人触犯过，这一队吸血鬼会不停的诬告女巫们施法诅咒吸血鬼，萨洛米出面调节，明确的站在女巫一方，从而为激怒吸血鬼们创造条件。
　　这样的愤怒会感染整个吸血鬼族群，等到不满的情绪趋于白热化时，卧底们会借机动用私刑，并在恰当的时机被女巫们的正当防卫杀死，待到那时，整个新奥尔良都会相信，马赛尔的吸血鬼军团，已经成为了克劳斯的附庸，而对马赛尔来说，冤死的吸血鬼这笔账，一定会算在克劳斯的头上。
　　计划的前期非常顺利，后续还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变动，不论如何，萨洛米都将全身而退，克劳斯则会付出更多代价。
　　“找到你了。”弗雷娅穿过酒吧舞池里的层层人群，找到了坐在吧台前跟亨利和艾伦拼酒的萨洛米。
　　“发生什么了，脸色正么差？”萨洛米问。
　　“一件很重要的事，走吧。”
　　弗雷娅一脸严肃和认真，萨洛米让亨利照顾好艾伦，乖乖的跟着弗雷娅来到了大院。
　　中庭左手边的宴会厅里，凌乱的魔法用品散落在长桌的一端，一只装满了凝固血液的木盆放在中央，周围的蜡烛有燃烧过的痕迹，焦黑色显示着施咒过程并不愉快。
　　“你做了占卜吗？”萨洛米问。
　　“是预言，卢锡安身边有个拥有预言天赋的女巫，她为克劳斯和伊利亚展示了一些关于未来的信息，其中一条是和你有关的，我想你需要知道。”
　　看样子绝不是什么好的预言，没有人愿意相信即将发生的厄运，除非这些厄运有化解的方法。
　　弗雷娅将双手放入已经凝固的血液中，随着咒语的吟诵，血液开始融化流动，弗雷娅慢慢陷入了出神的状态。
　　萨洛米将手放在了弗雷娅的肩膀上，进入她的思绪，亲眼目睹了整个预言。
　　奇异的光影和交错的颜色下，她看到了缠绵的怀抱，温柔的耳语，炙热的抚摸…直到这一切被猩红的鲜血浸染。
　　“时间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未来迎接着你的是永恒的死亡，当敌人将你包围的时候，你最挚爱的人会亲手治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