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君的精分日常》迷宫追鬼

37、第三十七章 一人

　　夜色昏沉。
　　在一番幸无其它人员伤亡的激战过后，那个难缠的喰种还是从亚门钢太郎的手底下逃走了…
　　他不甘心的收起库因克，坐在车尾处等候医务人员的紧急包扎。
　　战斗开始后就在远处躲藏好的两位同事朝这边走来：“亚门君，我们是790号的观察员，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有一个重要情报发现”
　　亚门口钢太郎略微惊讶：“观察有进展了？”
　　听到他这番话，两个同事有些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有些迟疑的说道：“…并不是有关790号的观察进展”
　　“你继续说”
　　“我们发现，今天下午和790号进行约会的另外一名女性，才是今天晚上那个喰种的最初跟踪对象”
　　“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才是被喰种最初锁定的捕猎对象？”
　　一旁的高个子同事说道：“呃…亚门君，从我们观察中得出来的结论情况正好相反，那位女性…是被那个喰种暗中保护着的”
　　“……”
　　亚门钢太郎：“你在说什么！”
　　他低斥两人：“这种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上报！”
　　那个个子稍微矮一些的同事赶紧为两人自辩：“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发现对方是喰种，只以为是那名女性的保镖！”
　　高个子接上同伴的话：“在到达餐馆之前，那名女性从停靠在餐馆不远处的一辆车上下来，过了会司机就和一个新出现的人交班了，我们以为他只是来换班的司机，所以没有过多在意”
　　“后来790号和那名女性离开餐馆，之后来的那个司机跟了上去，我们都以为是在暗中保护她，直到那名女性到家后，那个人继续尾随790号，才暴露了他的喰种特征”
　　亚门钢太郎低吟：“这样看来…那个司机是对790号产生了杀意，所以才会暴露喰种的特征，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来，事态的发展就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亚门君，你看现在这情况…”
　　“你们的行动方针不变，继续观察790号，另外一边会有其它的人来负责的”
　　“是！”
　　“是！”
　　…
　　联谊聚会安排在周五举行，距离那天还有三天。
　　金木炎之前储存下来的熊肉只能努力省着吃。
　　可人类的食物对于喰种来说不只是难吃的问题，如果不能及时吐出来，还会对喰种的身体产生损害，最明显的状况就是体内的RC细胞剧降，而当一个喰种体内的RC细胞值下降到700之下，几乎就已经是濒临死亡的节奏了。
　　为了抵抗人类食物对他身体带来的侵害，金木炎无论如何每天都必须吃一些熊肉补充RC细胞。
　　一个普通的喰种每个月饱餐两顿就可以勉强维持身体需求。
　　而现在，虽然已经停止了训练计划，可每日所需要的食物却依旧没有减少。
　　上井大学图书馆外，花坛区域。
　　金木炎靠在长椅上身形慵懒的坐着，给自己灌了一口矿泉水：“那些人也太过分了吧，我上厕所还跟着，伪装成学生的模样也不看看他们那一身的气质像学生吗？”
　　金木研更沮丧：“情况不太对啊，不光没有放缓监视的节奏，还盯的更紧了，他们哪来那么多人手？”
　　“看来昨天的事情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大概出了什么变故”
　　临近中午的天气虽然有些干燥炙热，当空的太阳火辣热情的简直过分。但幸好今天也是个刮风的好天气，被阳光晒的柔软的轻风飘过树叶，掠过皮肤，很快就能带走人内心的躁意。
　　金木炎轻轻吸了一口气，身体更加放松地抱着水瓶，他坐在座椅上看似发呆，其实一直和脑海里的男孩聊着天：“金木，你认识十三点方向的那个紫头发的骚包男吗？他好像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视线就盯着我呢”
　　金木研看过去：诶？这不是上次下雨天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个外校生吗？因为觉得他就是个以后不会再见面的陌生人，所以就忘了和炎报备了。
　　“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虽然交换了名字，但是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金木炎看着那个朝这边越走越近的男人：“唔…”
　　“…炎，是有什么问题吗？”
　　月山习漫步走到金木炎面前，姿态优雅的伸出右手：“好久不见，金木君”
　　金木炎站起身来，看着对方伸出的手：“好久不见，你是…”
　　见他没有握手的打算，月山习不在意的笑了笑又将手自然的收回去：“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金木君”
　　金木炎表情平静：“是这样啊，那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月山习内心炸裂：怎么可能，竟然说不记得我是谁了！
　　男人强行绷住了笑容，不介意的摇了摇头：“是我没有给金木君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那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我是晴南学院大学人类科学部，社会福祉科四年生月山习，很高兴与金木君你邂逅”
　　金木研：什么情况？
　　金木炎：蛮有趣的男人呢~
　　随后，金木炎客气的将月山习请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食店。
　　低头看着手里那本再怎么仔细看也没有咖啡选项的菜单，月山习笑容优雅，表情认真
　　金木炎：“您有什么喜欢喝的吗？请尽管点吧，这一餐就作为我忘记了您名字的赔礼”
　　他招来侍应生：“请给我一份德式三明治，一杯香草茶，月山先生你呢？”
　　“请也给我上一份香草茶吧，谢谢”
　　“月山先生，不点些别的东西了吗？只喝茶是吃不饱的吧，您真的不用客气”
　　月山习扬起一道浅淡的微笑：“感谢金木君的盛情，但是我来之前已经吃过午餐了，所以只点一杯茶就好了”
　　金木炎点头：“您高兴就好”
　　如果这时有人从旁边经过，再神经大条的人也会立刻发现两人之间的奇怪气场，那是一种…
　　可惜现场只有一个金木研作为围观者，但他也早被金木炎的一番操作弄的有点摸不清头脑。
　　金木研：炎…打算干什么？
　　月山习也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虽然再次成功搭讪，并且对方还邀请他喝茶聊天，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很快，他的面前端上了一杯香草茶。
　　金木炎拿起茶杯轻轻嗅闻：“月山先生，这家店的香草茶是招牌饮品，味道非常特别，口感清甜芳香，后味回甘让人上瘾，您试试吧”
　　月山习知道，他这辈子吃过人类食物的次数一只手的数都不够。
　　唯一的那次还是因为他是在太好奇，才去尝试了一番。
　　他的地位和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轻易委屈自己去尝试那些在喰种看来作呕的人类食物。
　　月山家的大少爷才不会为了去伪装成肉猪，就逼自己去吃猪草…
　　月山习：那都是一些自甘下贱的可怜喰种才会做的事情。
　　可今天，一道一直都没出现过的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于是他也立刻意识到了一直以来的不协调感是哪里。
　　…从刚才的见面开始，两人的话题一直被眼前的这个人类掌控着，而自己却几乎是无知无觉的被带着走。
　　…简直是耻辱！
　　……简直太棒了！！
　　紫色头发的男人呼吸突然兴奋起来：这个人类很有趣！
　　…就是不知道到最后，当他意识到自己被一群喰种包围的时候，还能保持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吗？
　　月山习托起茶盏，拎着茶杯动了动鼻子，又浅饮了一口香草茶：“果然是很特别，这种芳香的质感真的让人头脑一清”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作呕！简直就是呕了一百年的酸抹布泡出来的水！
　　看着对面表情享受的男人，金木炎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笑意，于是他不再克制，稍微让嘴角上扬了一点不明显的弧度。
　　他对脑海里的男孩笑道： “那家伙不知道我只说了一半的事实，这家店的香草茶的确是招牌，但在网上可是差评连连，因为太有名了，导致很多人慕名而来，特意点一份看有多难喝，所以店家才将它列为招牌茶饮。山田学姐可是告诉我，这茶的味道就是各种奇异的酸苦荟杂，香是很香，但超级难喝~”
　　“不过以喰种的味觉来说，就是另外一种难喝的滋味了，起码喝在我嘴里，就像橘子皮和樟树叶刷上醋烤焦以后泡出来的水，这么看来，月山习可真是太有趣了！”
　　金木研恍然：“所以这家伙…”
　　“不说他的反应，我一开始就从他的情绪分辨出了这家伙是一个喰种，金木你之前和他见面时，居然没发现”
　　金木研： “唉……”
　　…对于这种真相，感觉已经不会再惊讶了呢。
　　“不知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是不太能分辨喰种的味道”
　　“嗯~不过这样看来，金木你可真是个事件体质，如果写本小说，你肯定就是主角！”
　　“-_-||”
　　金木炎啃了一口三明治：“原本有一份主动送上门的外卖让我还挺高兴的，可对方看到了我的脸，要吃他就必须杀了他，但现在发现他还挺有趣的，就这么杀了，着实有点可惜呢”
　　金木研：“……”
　　金木炎看向对面那个自顾自聊得很嗨的男人，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要不再逗逗他吧，毕竟在他自己看来，是他对我们有所求，那这家伙大概不会轻易跑掉~”
　　一阵微风和缓吹来，轻轻带动屋檐下的一排风铃，传来细细碎碎的清脆悦耳…
　　金木炎仿佛若有所感一般将视线飘过窗外。
　　坐在外面卡座里的情侣二人身体不明显的紧张了一下。
　　金木炎对脑海里的男孩说道：“一个个可都以为我们好欺负呢，得也让他们一起感受一下游戏般的心跳刺激，这回我就不捣乱了，看这两边谁能先发现对方”
　　“一方是正在捕食准备的喰种，一方是想要将喰种一网打尽的组织，这俩现在离得这么近了，不发生点什么真的太可惜了”
　　金木研语气怀疑：“你真的不会戳穿，就让他们自己发现吗？”
　　“戳穿肯定不会做，但为他们俩制造点浪漫的邂逅机会还是可以的”
　　金木研：…邂逅这个词我好像突然不太认识她了。
　　中午在小食店的一番聊天谈话，两人都非常愉快。
　　起码表面看上去就是这样子…
　　相谈甚欢，一见如故的两人聊着聊着就约了下午一起去打壁球。
　　金木炎在壁球馆的厕所里速度很快的将胃里的食物呕吐干净，他将那些秽物冲掉，走到外面的洗手台漱口洗脸：“这还要感谢月山习邀请我来打壁球，不然去厕所又要被跟着，我就不信他们连vip室的厕所还能跟的进来”
　　金木研很是心酸了，明明没有实体，他却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种眼眶酸涩，胸口发闷的难受感。
　　“话说金木，你会打壁球吗？规则懂吗？”
　　金木研克制住情绪，回过神疑惑道：“会啊，怎么了？”
　　“那我们换过来吧，你来打壁球”
　　“诶怎么？炎不会打吗？”
　　金木炎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份： “并不是…只是突然感觉非常累，不是身体，而是灵魂精神上的感觉，金木，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话刚说完，两人就突然发生了交换，金木研的视线一下变的真实，五感正常回归。
　　但他感觉非常慌张，因为无论他如何呼唤，金木炎都没有在回应他，好像对方的意识突然就直接在这具身体里消失了。
　　之后，男孩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努力应付着月山习，甚至都忘记了身边还有暗处的窥探者们。
　　或许也发现了他不在状态，月山习善解人意的提出终止比赛，要两人休息一下。
　　金木研走到一边的墙壁坐下，他接过月山习递过来的水，对身边的男人道了句谢，随即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月山习好笑的看着男孩：“原来金木君累了以后，更平易近人了呢”
　　金木研看过去： “诶…”
　　“啊，我不是说金木君之前不平易近人，只是之前的金木君总会露出一些让我很感兴趣的尖锐气质，是表面的礼貌完全遮掩不住的那种气场”
　　月山习的眼神有些意味：“而现在的金木给我的感觉更飘忽了，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金木研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他用毛巾擦了擦脖颈间的汗迹：“可能是我平时不太爱运动吧，累的很快”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金木研的胳膊，月山习轻轻的捏了捏：“我一开始也以为金木君是那种看着比较瘦弱的男性，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呢”
　　…肌肉紧实，弹韧有力，真是个非常不错的身体呢。
　　金木研内心冷汗直冒：这个人！炎，我扛不住啊！
　　男人又平静地将手收回去：“既然金木君已经很累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
　　和月山习告别后，金木研收到英的消息，对方俏皮的表示要过来蹭一顿晚饭。
　　心情放松的笑了笑，金木研决定暂时放下内心的忧愁，去附近的超市买晚上做大餐的材料。
　　“买条秋刀鱼，一根大葱，做个味增汤好了，再买块豆腐，猪五花肉，嗯？有纳豆，也买一点好了，英很喜欢吃的”
　　仔细挑选完那些晚上要使用的肉菜，金木研努力忽视监视者的观察视线，结完账离开超市。
　　几日后。
　　金木研双眼无神的坐在课桌后，视线里内的所有事物都像被一股引力搅活在一起的的油画颜料。
　　乱七八糟，扭来扭去…
　　他将头转向右手边，一颗金色的脑袋在他的视线里瞬间变成了绿色，然后又是红色、白色、蓝色，五彩缤纷的就像夜店的霓虹灯。
　　突然，那颗脑袋中间的眼睛嗖的变成两颗纳豆，然后开始了交缠和旋转，于是…
　　那颗脑袋也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油画颜料。
　　金木研：好晕，好想吐。
　　从昨天晚上开始，金木研就开始产生幻觉。
　　夜晚闭上眼准备睡觉时，脑袋里思绪纷杂，想的全都是关于金木炎的事情。
　　因为…这一次金木炎直接消失了两个夜晚。
　　男孩担忧着对方的情况，他非常害怕金木炎那边出了什么变故，虽然以前也遇上过这样的事，但最近的各种事件让他压力很大，不自觉的就会想太多。
　　于是，在他觉得怎么也睡不着，内心焦虑的想起来做些什么的时候。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满屋子满墙壁的眼睛…
　　那一对对眼睛安静的看着他，时不时的眨动一番。
　　金木研整个人都懵了，脑海里却没有害怕、恐惧、恶心等情绪，他傻傻的与其中一只眼睛对视上了。
　　然后就直接昏过去了。
　　这一昏昏的并不安定，金木研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困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
　　感受不到任何光线和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梦里的时间仿佛被黑洞给吸收了，变得无限悠长。
　　金木研从一开始的害怕、恐慌，到绝望，最后崩溃。
　　他只能拼命呐喊，可是他的呐喊也发不出声音。
　　漫长的时间里，人格也慢慢要被抹消掉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将与混沌融为一体。
　　在到达界限时，黑色的世界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剧烈如刀的狂风刮了进来，狠狠的拍击在金木研的脸上，他这才意识…他可以动了。
　　一阵失重感传来，金木研身体在空中乱七八糟的翻转，他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空中！
　　还来不及思考更多，他看到天空之下的大陆，视线中只留下一道不甚清晰的画面，意识就像突然断电一般掉入了黑暗之中。
　　再睁开眼时，金木研看到了那熟悉的天花板。
　　做过的梦，就像被风吹散的沙画，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可是醒来后，各种幻觉就开始冒头，伴随着幻觉一起侵袭他思维的是从身体里传来的那些无处不在的饥饿感。
　　忍不住吃了快熊肉后，幻觉也消失了。
　　但是没多久就会裹挟着更汹涌的饥饿感如同山崩海啸般一起朝他扑袭而来。
　　于是幻觉越来越严重。
　　永近英良在好友面前挥了挥手：“金木，你是不是生病了？”
　　金木研看到一只金光闪闪的果冻朝他伸出了两只触手，慢悠悠的摇了摇了。
　　金木研：“…好可爱”
　　永近英良：“……”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微微的痛感，金木研震惊的发现果冻居然用触手袭击了他！
　　永近英良双手用力，将金木研的脸往中间挤：“这样都不反抗，果然是脑袋出问题了吗？”
　　“啊…我可以吃它吗？”
　　永近英良：“啥？”
　　金木研脸色微红：“这个果冻太可爱了，就像炎说的那样，用勺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不用淋上炼乳和水果也应该会很好吃~”
　　“你这个家伙，不会是饿出幻觉了吧？”
　　金木研：“可是果冻真的可以吃吗？吃了不会出问题吗？还是等炎回来再说吧”
　　永近英良戳了戳好友的脸：“炎是谁啊？”
　　很神奇的是，这句话居然很顺畅地传达到了金木研的思维里。
　　金木研：“炎就是炎啊…”
　　之后，因为金木研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中午下课后，永近英良就带着他直接回家了。
　　虽然很多疑惑在脑海里都不甚清晰，但永近英良也还是能意识到一些关键所在。
　　所以即使看到好友状态不对，也没有带他去医院问诊。
　　但…
　　永近英良把房门打开：“啊呀，这家伙不会真的就是饿的脑袋不清楚了吧？”
　　他转过身拉起好友的胳膊往里面走：“金木，到家了~”
　　金木研觉得这只一直绕着他转来转去的果冻妖精让他觉得特别熟悉，特别像…
　　…像什么来着？
　　嗡…
　　脑袋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记忆和逻辑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镇压回去，金木研甩甩脑袋不再去思考那些让他觉得更累的东西，顺从地跟着果冻妖精进了门。
　　永近英良让人在沙发上坐下，走进厨房去翻冰箱：“啥都没有啊，金木你都不吃蔬菜吗？”
　　“金木？”
　　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永近英良连忙走出厨房去查看情况，却发现沙发上的人影不见了。
　　“跑哪里去了？”
　　永近英良看向敞开的卧室门：“是想睡觉了吗？金木你得洗把脸再…金木！！”
　　男孩一把冲过去抓住金木炎的胳膊：“你在干嘛？”
　　金木研撕咬着从小冰箱里拿出来的熊肉，吃的满脸狼狈，见到这种场景的永近英良震惊的不可自拔。
　　他伸手去夺金木研手里的血肉：“有没搞错，你吃生肉？”
　　他费力抢夺对方手里的肉，却发现这家伙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怎么回事？金木这个宅男居然有这种力气！
　　砰的一声，永近英良摔倒在地上，屁股的疼痛刺激到他瞬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难道是…我太弱了！？”
　　金木研看着那坨掉在地上，表情可怜兮兮的小果冻，一时也有些心软，他拿起一小块熊肉嗖的塞进对方嘴里：“算了…这一点给你吃吧，不要和我抢别的，我太饿了！”
　　坐在地上，突如其来被塞进一嘴血肉的永近英良灵魂都要从头盖骨里飞出去了。
　　“啊呸呸呸！金木你这个笨蛋！”
　　于是金木研就看到地上那坨金果冻变成了愤怒的红色，咻的朝他冲过来，两只触手狠狠抢过手里的熊肉，转身就跑。
　　金木研：“啊…”
　　永近英良往厨房冲：“金木你这个白痴，好歹用微波炉加热熟了再吃啊！”
　　永近英良：人饿傻了以后，真的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等等…他是不是被别人骗了吃药了？
　　男孩放下手里的肉，转身又回到卧室，然后发现他那个好友也一脸崩溃震惊的看着他。
　　永近英良：哦…
　　金木研：啊…
　　永近英良将床头柜上的纸巾递给他：“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去吃什么莫名其妙的保健药品了？”
　　金木研：“……”
　　“不会是那种会所门口的漂亮女孩给你的吧？”
　　“才不是！”
　　永近英良也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那你搞啥啊？难道是邻居阿姨送你的蘑菇有毒？”
　　金木研看着手里的血肉，有些心虚：“英你当是写小说吗？”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大清早的就开始表演笨蛋次郎的招牌颜艺，你是真没事？”
　　金木研低头收拾一片狼藉的卧室：“应该是营养不良吧？”
　　永近英良睁大眼睛，一锤拳头：“啊对哦~是有这么一种民间说法，挑食的小孩会做噩梦，梦到自己变成青蛙，然后现实中行为就会和青蛙同轨”
　　“呃…这只是迷信诶，而且这是鬼故事吧！”
　　永近英良推着人走出卧室：“不管不管，金木你应该认真的正视你挑食这个问题！”
　　金木研垂下眼眸：挑食吗…
　　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全部记忆深刻，回想起这一切的金木研耻点简直要爆炸，他自暴自弃的回答：“英，你就当我是个笨蛋吧…”
　　永近英良走到水池边接了杯水咕噜噜的漱了下口：“呜…你自己能把握状况就好了，不过…炎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他笑嘻嘻的凑过来：“呦呦~这回我绝对没有猜错，肯定是金木喜欢的人吧？”
　　金木研没有说话，他脸红了…
　　“昂~我知道了”
　　永近英良打了个响指：“既然金木恢复状态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么一通折腾…我也要赶着回家去吃饭了”
　　金木研跟着走到玄关：“英…”
　　“好啦不用送了，拜拜~”
　　回到房间的金木洗了把脸，将脸上的脏污清理干净，又回到沙发前坐下。
　　他看向四周，幻觉没有再出现。
　　理智和记忆也都在线。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嗡~
　　口袋里突然传来手机的震动，金木研以为是永近英良打过来的，正准备直接接通，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月山习。
　　“这个人…”
　　金木研眼神变得有些冷漠，他默默的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直到手机停止震动都没有动作。
　　嗡~
　　手机屏幕二次亮起，对方再次打来。
　　金木研站起身走向卧室：这家伙，我可以吃了他吗？只要吃饱了就不会再出现幻觉了。
　　“而且炎会不会…”
　　看着角落里的小冰箱，金木研慢慢收回视线，接通了手机。
　　“喂，您好”
　　“金木君下午好，你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了月山先生？”
　　“我想邀请你晚上一同就餐，如果金木君有时间，是否可以赏面前来，那是一家非常不错的餐厅，后厨最近采购了一批特殊的食材，我希望可以和金木君你一起分享”
　　金木研用手指蹭过嘴唇，语气平静：“特殊的食材…”
　　“金木君你感兴趣吗？”
　　男孩笑了笑：“我对吃食不是很感兴趣呢，我比较喜欢和月山先生一起聊天”
　　月山习顿时有些卡壳：你忽悠谁呢？你那种态度是喜欢和人聊天的样子吗？
　　金木研回忆起金木炎的说话风格，又道：“月山君是个很博学的人，我很喜欢听月山君讲的那些见闻，真的特别有趣！”
　　月山习走到窗台外，左手搭上围栏：“金木君你太客气了，不过如果金木你对食物不感兴趣也没有关系，今晚餐厅会有一场特别的月末演出，我记得金木你很喜欢莎士比亚，后现代风格的莎士比亚剧你感兴趣吗？”
　　“是什么剧？”
　　“《罗密欧与朱丽叶》”
　　金木研：后现代风格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他问：“几点约见？”
　　“金木君你答应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晚上六点我会派车去金木君的家里接你”
　　金木研打开小冰箱，拿出一块肉：“月山先生你不过来吗？我也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你”
　　月山习笑道：“金木还准备了礼物吗？我真是很好奇呢”
　　金木研站在窗台旁，顺着窗帘的缝隙朝外面看去：“这个礼物只有在我家门口见面时才能交给你，因为非常特殊，我(金木炎)可是费了一番心思准备的”
　　月山习：“……”
　　男人眼神里蕴含着危险和兴然：“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上门来邀请金木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