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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闺中细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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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一直在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就钻了牛角尖呢?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何成了差点一辈子无法跨过的坎?可能这就是邓布利多所说的,理解和做到之间的差距吧。
艾米丽没有再说话,我们都知道,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外界的劝说。想要好起来,真的只能靠自己。
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低沉的嗓音:“艾米丽,我听说大名鼎鼎的波特小姐来访?”
入眼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俊朗飘逸,神采卓然,深蓝色袍子像是长在他身上一般自然。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你能够从中感受到无穷的自信与力量。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好像纵使黑夜遮住太阳,也不必惊慌失措,因为他会拨开黑暗中的荆棘来到你身旁。这样的男子,是可以照亮生命的。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梅吉,这是我丈夫威廉•沃恩。”艾米丽撇下我,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那俊朗的男子身边。
她笑得好幸福,一种难以言说的光芒像水波般荡漾开来,客厅中所有美丽的装饰都在这笑容下暗淡无光。这一刻,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她确实过得很好。
“你好。”我简单的问好,没有介绍自己。因为我相信他也知道我是何人。
“这个就是他看上的人,一般嘛。”他单手揽住艾米丽,目光轻挑,打量了我一圈,最后落在爱妻身上:“我还是觉得你最好。”
“你这张嘴啊,省省不行吗?”艾米丽的手肘弯向后方,使劲撞向他,似警告般说道:“若是那个人知道你这么评价他的宝贝儿,我们恐怕很难从茱莉雅婚宴上全身而退。”
“我会怕他?”威廉唏嘘道。
“你们夫妻恩爱吧。我不打扰了。”我抿抿嘴,忍住笑道。
这个威廉,表面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张嘴就露了馅。
艾米丽收敛笑容,一把拉住马上要迈出门的我:“喂喂喂,你要走?”
“当然,难不成你已经通知茱莉雅了?”
“我——我想你若是留下,他也许会——”艾米丽支吾着,就是不肯放开我。
“他是不会来的。在这一点上,我比你了解他。来的人,只会是茱莉雅。”
原来她在盘算这个。他知道我怕他,我躲他,又怎么会自动的出现在我面前?他是个有了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天色已晚,你在这里住下吧。我会派人通知——通知茱莉雅。”艾米丽的口气变了。
她不再试图与我商量,而是直接做了决定。我似乎只有接受的份儿。
“恐怕不方便吧。”
“哪有什么不方便。”艾米丽的口气像极了杰西卡:“反正明天是茱莉雅的婚礼,我们两个都是一定要出席的,我带你回去就是了。”
“这——这行吗?我恐怕——”
“你怕什么?你啊你,我知道你们都怕他怕得要命,他一瞪眼睛你们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可是,我就是要他急上一急。”艾米丽的笑容异常的狡黠。
我怕他怕得要命?好好好,这个我承认。但你也不能摆出一副你一点不怕他的模样吧?也不知道谁,刚刚还在担心自家老公因为说我坏话难逃某人魔掌。
我在威廉的怒目下,被艾米丽带进客房。艾米丽说今晚陪我睡,威廉气得快吹胡子了。不过他没有胡子,只能瞪眼睛,顺便喘喘粗气。
“我很羡慕你。”艾米丽坐在镜子前卸妆,随口说道。
我的心立刻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不会是——威廉对她很好啊,他们也是很恩爱的样子。艾米丽不会还对某人念念不忘吧?
“你以为我背对着你就什么都看不见吗?”艾米丽回转身子看着我:“镜子把你的表情出卖个干净。收起你那种眼神,我对你的希罗尔已经没想法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多想了。那你说说你羡慕我什么?”
奇怪,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用艾米丽自己的话说,论家世,论相貌,论法力,她样样比我出色。
她拢拢头发,坐到我身边,环住我的肩膀悠悠的晃着:“我羡慕你们,能够在年幼的时候就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们相识相知相爱,然后相伴到老,免去了成年后千山万水的跋涉与寻觅。梅吉,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她最终还是做不到只字不提。虽然明知道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她还是试图将我的心引上正途。
“他上次来,和我说了很多话,我和他相识十几年,加起来都没有那一次说得多。而内容,全是你。他和我唠叨了整整一下午呢。晚饭好了都不吃,害得我陪他挨饿。”
“他——说了些什么?”
他有心事,却不肯找我倾诉。因为比起我,艾米丽是更好的倾听者。就像我有心事,会找德拉科诉说一样。
“来,我们躺下慢慢说。”艾米丽拉我上床,我们并排躺下,“都是些琐碎事。他说他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从一个戒心十足、冷漠孤僻的孩子,变成他所喜爱的那个模样。他说,他塑造了你。”
我的身子猛地一抖:“他——不会是——在我身上用了什么魔法吧?”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艾米丽挣扎着起身,食指狠狠地戳向我的额头:“你就不能把他往好的方面想吗?”
“好疼啊。”我使劲的揉着额头上被她戳到的地方。
“不疼你会有记性吗?”艾米丽居高临下的叉着腰看着我。
“你躺下,慢慢说好不好?”我伸出右手使劲的一拉,她又倒在枕头上:“他还说了什么,你说啊。”
艾米丽不再理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他说他记得你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你,你被人追打,不肯低头;你八岁的时候,他为你过第一个生日,你的眼睛里有光亮在闪烁;你九岁的时候,第一次低着头叫他的名字,很可爱;你十岁的时候,第一次抱着他,对他笑。”
“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十一岁的生日是在霍格沃茨。”
艾米丽似乎没听见我的话,却自然的越过了我的十一岁,继续说:“你十二岁那年,他花费了整个圣诞节陪你查找斯莱特林的怪物,其实他根本没怎么看那些书,因为喜欢看你专注的模样;你十三岁的时候站在他面前,问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他第一次觉得说实话是件很难的事情;你十四岁的时候他给了你那只能够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项圈,将你送上通向霍格沃茨的火车;你十五岁的时候——”
“别说了,”我使劲儿的吸吸鼻子:“别说了。”
再说下去我要哭了。
艾米丽翻了个身,左手抱住我,右手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拭去大滴掉落的泪:“这回你明白了吧?他几乎参与了你生命中的每一个部分,他守候着你,关爱着你,同时也深深影响着你,于是你慢慢长成了他喜爱的模样。所以啊,你一定得好起来。好姑娘,我相信你。我相信有了他的牵领,你会长大,会成熟,会坚强。终有一天,你会战胜心魔,重新站在他身旁,将他多年来赋予你的深情悉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