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有点凶gl》金指

5、第 5 章

　　“先生可知这几味药草是治崴伤的吗？”夏绵向一位老者询讨教道。她想给赵小妹寻些治脚的伤药，赵小妹那人因为生活素来的清苦，就养成了十分抠的习性，不论是对待夏绵的头伤，还是对待自己的脚伤，她俱不舍得花银钱去药铺置药。夏绵只好上山给她采些药草。

　　夏绵对药理认得并不全，跟着赵小妹三月余，也只学会了采一些简单的敷头的药草，对于治脚崴伤的，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正犹豫不决之际，路上适逢一个背着竹篓上山来的老者，她便拉着人询问了。

　　“……”朴质的老农傻了半响儿，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又看，这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称自己‘先生’。他不禁对面前的女子多瞧了几眼。

　　这小妮子虽然穿戴俭朴，然则身上的气质娇柔轻柔，彬彬有礼，姿容也是顶顶的都雅，非富贵人家养不出来这样的小妮子。

　　“您不知道吗？”夏绵见老者迟迟不回，便以为老人家也不知道，或许是年数大了，可能耳朵还不好使，半响儿都没回自己的话音。夏绵便决定再等个人来问好了。左右今日她都要把药草给赵小妹采回去。

　　无甚上心自己的头伤，倒觉得赵小妹的脚伤非治不可。对着赵小妹的脚伤，夏绵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上心，总觉得对方是因为要带自己逃亡，一路顾不得歇息才崴脚的，到底都是自己牵累她的。夏绵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帮赵小妹及早的恢复。

　　夏绵背着竹篓，眼睛盯着山道上可能上来的人，两手垂立在自己身子双侧，等人的模样望上去既秀气又乖巧。

　　“嗐这简单，香蒲草和益血草用石捣烂后敷在外伤处即可。”老者回应过来后，见她如此乖巧等待的模样，便含笑说道。

　　夏绵仔细听过并谢过老者，并依照老者介绍的草药的外状，在山中搜罗着，临近响午，果真就在老者所说的那棵硕大的古树下的山坡，长满野滕的周遭处觅得了那两味草药。

　　“哟，我以为你寻到那归家的路，自己回……这又是在哪滚了一圈回来？”赵小妹看见早上就消失的夏绵，临近响午时分突然出现了，还想嘲弄她逗趣两句，就瞥见她头发上尽是枯涩的老叶，脸上和颈项处也有红口的划痕，衣裳上还开了个能往里灌风大口儿，整个人就十分狼狈地回来了。赵小妹不由又有些关心她了，只是说出来的话，仍是改不了揶揄的味道。

　　“采药的时候我滚下山坡了。”夏绵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倒不是被赵小妹揶揄得烦懑，她是……唉，采个草药也能自己滚下山坡，对自己的生存技能感到些许的忧闷啊。好似真应了赵小妹所说的那般，自己实在是无用之人。

　　“哈哈哈！”赵小妹听完还笑她，而且笑得特别起劲，好像夏绵就是一个大笑话一样。

　　“我去捣药了。”夏绵一脸祥和地听着赵小妹的笑声，然后把背后的竹篓摘下来，就去找石头和石罐捣药了。

　　赵小妹看着一身又脏又破的夏绵，端着捣药罐，撩开裙衩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拈出竹篓里的一扎药草放到药罐里，捣着药的样子很尽心，也至始至终是一脸的平和，似乎真就不介怀自己如此地嘲弄她。

　　“你真是糙了许多。”赵小妹收了笑声，又感叹道。看着现在这个脏兮兮，还割破脸和脖颈的夏绵，比起刚捡起来的那会儿，确实是糙了许多。念此她又转想，这要是真的收她当倒插门女婿，那好像跟着入了自家的生活也是不太好。这都把人越养越粗拙，越养越缩减了……不过，自己怎么老往收倒插门女婿上想呢？回神过来的赵小妹，旋即就把这类想法甩出了脑袋。

　　“那你不是嫌我太娇，不像山野之人，我糙些也好。”夏绵一面说着，一面把捣好的药倒在她找来的碎布料上，站起身便朝赵小妹走去。

　　“你干什么？”赵小妹见夏绵拿着药贴走过来，一副准备抬起自己小腿的样子，才惊呼出声地按住她手背，“这采的药是给我用的？”

　　“对。”夏绵简略地做答，就躬身撩开赵小妹的脚踝，将药给敷牢实了。

　　赵小妹想着，这人倒也不是白眼狼，晓得知恩图报就还不错。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夏绵的服侍，只是看夏绵敷完药，还提起侧面拐角的柴火和水桶，她便有些机警地问道。“你预备干什么？！”

　　夏绵脚步一顿，横生一种不详的预感。“我沐浴。”

　　这三个字说得她心都突突得跳。

　　“不准洗！天天洗！有何好洗的？！”赵小妹果然就像夏绵想的一样，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你真的很麻烦你知道吗？”赵小妹只觉得夏绵此人实在地麻烦，而且她一定是出身在富饶的人家，这点已务须怀疑了。因为一日一遍澡的洗法，这在哪个山野人家里是能接受的？而且每一次洗澡都要烧一大桶的水，浪费那么多的干柴，赵小妹只觉得这特别不能忍受。夏绵洗澡实在太废干柴和水了，并且次数还特别多。

　　“那我就烧一点点的热水，就用一点点的柴火，因为我今日滚下山坡了，我身上肯定就特别脏，我就用帕巾我洗一点点。”夏绵软声软气地哀求道。面对露出凶悍表情的赵小妹，她不自觉地就想卖软。她觉得已经给对方添了诸多的麻烦，再浪费人家家里的柴火和水确实不好，可是她真的不能忍受每天不沐浴这件事，而且她今天摔得很脏，不沐浴简直不能忍。

　　夏绵软声软气地求好，赵小妹就有种被她打败的感觉。夏绵的长相是没有特别的娇软，严格的说起来俊比娇还多，但是她气质较为绵软，于是她软声软气说话之时便越发让人觉得她绵软，被她有求之人，多半都不忍回绝她了。

　　“我准你用两条的柴火，多了你自己上山砍去。”赵小妹觉得这是最大的让步了，要不是夏绵那样娇软地求着自己，她是连这一步都不准备退的。她觉得小傻子这个人就是太娇了，是一点点的不适都不能忍的娇，遇到不适的事情便朝自己软声软气的说话，这点就特别的……横竖自己也是不够强硬，每次都被她的软绵绵降服。但是，至多就如此了，到这步要还不行，那就没得商量了。

　　“两条柴火能烧什么……”夏绵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既熟悉又奇怪的委屈感，使她止住了话头。来到这里以后，她便多次地感受到这种委屈感。赵小妹让她担水劈柴，她有这种委屈感。赵小妹嫌她吃粮废食，她亦有这种委屈感。现在赵小妹不许她沐浴，她又有了这种委屈感。真的好似一点点委屈都不能受，好似她以前就过得不是这种日子，眼下忽地降了许多水准，那种委屈感就溢满了心间，特别难过一般。

　　许是我以前生在富贵人家吧。夏绵在沐浴之时便在想这个问题，然而越是细想，她想搜寻的记忆便跑得越远，好似与她捉迷藏一般，不时躲到她搜寻不到的角落里。

　　“懒驴卸磨屎尿多！你洗个澡是在里边偷偷尿尿了，还是拉屎了？能不能快点啊！”赵小妹等了许久不见夏绵从淋浴的板房出来，她还等着夏绵给她做饭呢，这家伙就是不能指望，一个不骂就容易磨叽或发愣。

　　“来了。”夏绵都没怎么洗就给赵小妹喊出来了，只简单擦拭过一遍身体，她并不觉得有种洗完澡的痛快酣畅，反倒有一种没洗干净的无比膈应。

　　“今日就吃兔肉吧。”赵小妹给匆匆回屋的夏绵，丢过去一只已经处理好的兔子。这只兔子是她原本要拿市集上卖的，只是因为突然来了那一伙彪形大汉，导致她要卖的野味没全卖掉，她便想着，今日小傻子表现得不错，给自己找药草的过程尽管挺好笑，但是她是心善的，又见她确实瘦削了不少，便犯起了善意，打算给她喂点肉。

　　“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吧？你跟着我又吃鸡又吃兔的。”赵小妹对着夏绵问道，似乎要值回兔肉钱一般，她想讨个夏绵对她心善的肯定。

　　“不吃兔子就好了。”夏绵有两分惆怅的说道。

　　夏绵那神情就是——为何要吃兔肉？兔子这么可爱。

　　把赵小妹给看得相当窝火，就想骂她不知道好歹。

　　“我就不能跟你说句好话！”赵小妹最后气呼呼地说道。

　　夏绵还是没动，似乎在挣扎要不要去烤兔子，兔子已经死了，不吃也浪费，可是吃了又有内疚感。好难。

　　“那为什么你吃鸡不吃兔子？”过了一会儿，见夏绵还是没动，赵小妹便屈就问了一句。她记得之前吃鸡都吃得好好的，怎么就到兔子肉这里就不行了。

　　“莺歌她……”夏绵想到了什么，可是记忆顿止得很突然，她起了个头，就没想到下文是什么，愣住半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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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