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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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俊为这番中气十足、慷锵有力的发言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的情绪也各有不同。
贺若水是懵圈的：他的偶像怎么唐突出柜了？
贺父是慌张的：他一个中年大叔，怎么掺和进小年轻的爱恨修罗场了？
楚老爷子是迷惑的：先前他住院的时候楚燃不是还跟他说，目前没有中意的对象么，怎么他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就突然坠入爱河了？
灭迹是震惊的：原来狼骑将这小子竟是抢跑梦男！
楚旌是痛苦的：他悲愤地捂住了耳朵，宣誓主权就宣誓主权吧，吼那么大声干嘛！他离池俊为近，耳朵差点被池俊为吼麻了。
本就有些绷不住的幻曜彻底垮下了脸，他目光阴沉地盯着池俊为搭在楚燃肩膀上的那只手，冷声道：“放开你的手。”
“你让我放我就放，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池俊为不为所动，发觉幻曜自以为是的自持似乎出现了龟裂，他甚至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楚燃的肩膀揽得更紧了几分，“而且吧，请问你是谁？我就喜欢搂我男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幻曜冷笑：“不知廉耻。”
“这算什么不知廉耻，”池俊为撇嘴，将揽在楚燃肩膀上的手移到了推理小说家瘦削的腰间，他厚着脸皮道，“这样才勉强算不知廉耻嘛！”
幻曜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
他直直地望向楚燃，妄图看到楚燃甩开池俊为并反驳“男朋友”说辞的画面，然而令他咬牙切齿的事，楚燃并没有推拒池俊为的亲昵行为，甚至还顺着对方的话茬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
“哈，我明白了，”幻曜还在自欺欺人，“楚燃，不得不说你还挺会耍小聪明的。你是不是觉得找个人假装男友，就能堂而皇之地以对方为借口，假装自己已经不在意我了？你不可能放得下过去的，毕竟以前可是我亲手教你——”
楚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幻曜不说话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地发现楚燃看他时当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如同观赏小丑时的怜悯还是有那么几分的——不管是憧憬还是憎恨，一切都归于虚无。
对楚燃来说，幻曜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过客罢了。
这样的发现令幻曜彻底破防了。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嘴硬吧，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能——”
“快从这里滚出去，”池俊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幻曜是什么臭气熏天的垃圾似的，“燃燃虽然不在意你了，但是我可是很记仇的！”
“我也记仇！”楚旌跟着帮腔，“我家不欢迎你！”
幻曜咬了咬牙，他上前一步，试图去拉楚燃的手。
然而在他妄图行动之时，一股来自外界的力量却钳制住了他——就在几人上演修罗场之时，落后于楚老爷子和灭迹的卓父、赵父也踏入了楚家大宅的前院。发觉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居然在大言不惭，怕他继续丢人现眼，给大病初愈的恩师添堵的卓父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而后恨铁不成钢地将幻曜拽回了铁门前。
他一边强拉着还想找补的幻曜立场，一边冷汗直冒地给楚老爷子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了老师，犬子不敬，我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来您这儿，我马上把他带走！”
楚老爷子冷哼：“快走吧！”
“我解决好这小子之后再来登门拜访！”
楚老爷子摆了摆手。
卓父汗流浃背地迅速将破防的幻曜拖走了。
……只隐约还能听见一声又一声渐远渐低的“不可能”。
待碍眼的家伙被清扫出去后，楚老爷子才正眼看向楚燃与池俊为两人。
他默不作声地盯了池俊为一阵，而后便先行迈入了大宅中。
楚老爷子背对着众人，幽幽道：“小燃啊，交了男朋友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和爷爷说过？你们俩进来吧，我们好好谈谈。小旌儿，麻烦你先招待一下其他客人了。”
闻声，楚燃与池俊为对视了一眼，便依老爷子所说，跟了上去。
待两人走入正厅中的螺旋楼梯上楼、身影彻底消失后，被留在前院的几个人才如梦初醒。
留下一句“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可以多多交流”，本来还想把自家儿子推销给恩师的赵父便尴尬地以“叙旧”为借口，同贺父两人先行离开了。
只余楚旌、灭迹、贺若水三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呃……”楚旌挠了挠脸颊，“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快进到书友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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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内。
楚老爷子默不作声地上了二楼，迈入了自己的书房。
因着前些时日闪了腰，又或是本就年纪大了、腿脚不若年轻时那般稳健，老爷子的步伐十分缓慢迟缓。
跟在他身后的楚燃和池俊为也不着急，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缀在老爷子身后踱着。
看着眼前那有些佝偻的背影，楚燃莫名想着：曾经叱咤文坛的楚开继到底是老了。
就像放下了心中对幻曜的执念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虽然仍旧无法为楚老爷子的擅加期许释怀，但楚燃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位旧日的泰斗了。
推开书房大门，楚老爷子坐上了主座。
“找个喜欢的位置坐着吧，”他道，“要喝茶的话，让小燃帮你泡。”
池俊为的特性是唱反调：“我只喝饮料。”
楚老爷子：“……”
楚燃干咳了一声：“饮料还是少喝为好，不太健康，还是喝茶吧。”言罢，他熟练地走到了书房中的小茶水间，为老爷子烧水泡茶。
留在书房内的池俊为偷偷四下打量，虽然来过楚家，但他之前并未踏足过这间书房。楚家家大业大，楚老爷子的专用书房也大，个中陈列着诸多摆满了书籍的实木书架与他欣赏不来的书法字画——摆在最显眼位置的书籍，是楚燃早逝父亲的杰作《怜雪》。
他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先介绍一下自己如何？”楚老爷子开口说着。
“我，池俊为，男，二十七岁，壹大毕业，是家里的独生子，父亲是……”池俊为倒是相当实诚，楚老爷子一问，便噼里啪啦地开始自报家门，“职业和楚燃一样，都是小说家。”
“哦？你也是文学这块儿的？”
“姑且算是吧！”
楚老爷子扶了扶下巴，似乎对池俊为的出身构成相当满意：“主要是钻研哪方面的文学呢？”
池俊为：“……”
池俊为卡住了。
虽然在烧水泡茶、但一直有留意茶水间外动静的楚燃：“……”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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