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同人：实非良人》墨梢

25、染尘不由我

　　“兄长。”

　　蓝曦臣叹了口气，对着站在蓝忘机身旁的魏无羡说道：“你放心，若有确凿证据，我绝不姑息。”

　　蓝忘机拦住要接话的魏无羡，二人正准备离去，一个蓝家门人匆匆而来。

　　“启禀宗主，敛芳尊求见。”

　　蓝曦臣点头应允，示意蓝忘机魏无羡二人去屋子另一旁的屏风后躲避。

　　金光瑶进门时，看了一下左手边的屏风，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滑到右边桌子前跪坐的蓝曦臣身上。

　　撩起衣摆，在蓝曦臣的对面坐好，金光瑶从胸前掏出莹白色的通行玉牌，放到桌子上时磕出一声脆响。

　　推向蓝曦臣的过程中，他紧闭的双眼终于舍得睁开。

　　“你这是何意？”

　　金光瑶看着蓝曦臣，若不是了解蓝曦臣的为人，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在奚落人，“这枚通行玉牌从来没有失效过，如今既已没了用处，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蓝曦臣一时间被他直白的话说的没有言语，只盯着他瞧，这副皮囊瞧了许久应算是十分熟悉，只是发生了这许多事如今再看竟有些说不出的陌生。

　　金光瑶顶着蓝曦臣探寻的目光，也装不出来往日的笑意，勉强维持着惯常的风度，道：“二哥，我不来云深不知处搜查忘机与夷陵老祖的下落已落得别的仙门不满。为了避嫌，二哥还是什么时候以后，开一个时辰，我带人来走一遭。”

　　蓝曦臣点头应允，金光瑶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屏风，继续说道：“乱葬岗如今又有邪祟作乱，猜测是夷陵老祖启动了什么阵法。如今要进行第二次乱葬岗围剿，我已通知其他家族，共赴金陵台商议此事。”

　　蓝曦臣蹙眉，“夷陵老祖在金陵台上重伤。”

　　金光瑶理所当然道：“夷陵老祖的能耐不可小觑，射日之征时身受重伤也照样能驱使傀儡大杀四方。”

　　蓝曦臣脸上的不信任太过于明显，金光瑶压下了心中翻山倒海般的难受，自虐般逼迫自己盯住蓝曦臣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二哥，你去吗？”

　　蓝曦臣对上他的目光，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回去，“好。”

　　金光瑶放下心来，蓝曦臣想了想，道：“你先去外边等候，我一会随你一同前去。”

　　金光瑶应了声，起身慢慢走远。

　　蓝忘机与魏无羡从屏风后走出来，蓝曦臣看着二人，道：“我去金陵台，你们去乱葬岗，分头行动。”

　　“好。”蓝忘机与魏无羡对视一眼，应了一声，便相携离去。

　　蓝曦臣回屋拿起佩剑和洞箫，快走出去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终是叹了口气，回去拿起那枚通行玉牌。

　　玉牌似乎是贴身放了许久，竟沾染上几分若有似无的牡丹香气。蓝曦臣把它从鼻尖拿开，想了想，将它塞到胸前，妥帖放好。

　　与金光瑶一同御剑行至金陵台，除了几处守卫，并不见旁人。

　　金光瑶温言将蓝曦臣劝到屋内，唤人奉上热茶。

　　蓝曦臣却没了心情与他长谈，质问道：“人呢？”

　　一向能言善辩的金光瑶此刻却一句话都不舍得说，端起茶杯自己喝了半杯。

　　蓝曦臣看着他一举一动，等了一会见金光瑶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起身准备离去。

　　没走几步，却听见身后一声低唤，“二哥。”

　　大步向前走没有回头的蓝曦臣在听到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后终是忍不住回了头，只一眼，便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阿瑶——”

　　蓝曦臣几步上前，接住即将倒地的金光瑶，看着金光瑶摇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将实现定格在地上四溅的茶水。

　　还没等蓝曦臣思索个所以然，利刃破空声突然传来。一群黑衣人直冲金光瑶的方向扑来，蓝曦臣起身挡在他的身前。

　　兵刃交接，朔月莹白色的剑光在空中激荡，蓝曦臣七八个黑衣人竟不见丝毫劣势。

　　“唔。”

　　身后金光瑶痛呼声传来，蓝曦臣回头看去，看到他胳膊上一处氤氲出一片血迹，约摸着是中了什么暗器。

　　就在这一晃神的瞬间，黑衣人的攻势更加激烈。伴随着刀剑划破虚空的声音，一声琴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蓝曦臣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想要施法闭了听觉，却被身后的人紧紧箍住双臂。

　　“二哥。”那个人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说话间湿润的气息扑到耳梢带起了一片轻颤，蓝曦臣错开些许距离，笑了一声，手中的佩剑朔月应声而落。

　　黑衣人与琴声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金光瑶附身捡起，用衣袖擦拭干净，才递给蓝曦臣。

　　蓝曦臣沉默地接过，跟着他一起走到桌前坐下。

　　这次金光瑶递过来的茶水蓝曦臣没有拒绝，喝了一口，蓝曦臣才开口道：“你从来都是如此诓骗我的吗？”

　　金光瑶摩挲着茶壶光滑的手把，低头掩下脸上的神色，“二哥，我说不是，你信吗？”

　　蓝曦臣瞧着金光瑶发冠上的美玉，微微倾斜的角度映透着别样的颜色，印象中这顶发冠从来都是端端正正，似乎承载着他最初的不甘。

　　“金宗主，二哥，不必再叫了。”

　　金光瑶猛地抬头看向蓝曦臣，脸上的震惊受伤一览无遗，蓝曦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双眸不曾躲闪，逼得金光瑶错开了目光。

　　坐了片刻，金光瑶终是受不住起身慌也似的逃开。蓝曦臣面色如常，自己将茶水喝尽才起身。

　　门外早有候着的人，蓝曦臣如今灵力全无，也无意做任何无用的反抗，甚至都没有出言相问，跟着人走了许久，才发现去的地方居然是金光瑶的寝殿芳菲殿。

　　静坐许久，金光瑶才出现，拎着把旧瑶琴，坐在蓝曦臣身旁，弹奏刚才那段让他灵力尽失的邪曲。

　　蓝曦臣没有什么动作，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金光瑶放下瑶琴，坐在蓝曦臣身前，凑近用目光从他的鬓边一寸寸的觑巡，像是要把他的眉眼刻进心里。

　　其实大可不必，敛芳尊过目不忘的本事有目共睹。可记性太好未必是什么好事，蓝曦臣从前对着他温柔笑着的模样依稀还在眼前，可眼前的蓝曦臣已是一脸寒霜，看一眼，就像在心头割一刀，鲜血横流，可是金光瑶不想停下，不愿停下，哪怕用谎言构造的温情与美好已塌陷成一片废墟。

　　“二哥，你准备再也不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