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笔耕辍

62、我的头像好看吗？

　　有琴氏并没有找到白舟，他被人拦在半路上，还是个熟人。

　　身材微胖的男人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仿佛刚刚做了什么过量的激烈运动似的，可实际上他只是为了追有琴氏而奔跑了二百多米的距离，有琴氏一向不喜欢和人多交流，可这个人不一样，这是唯一一个还肯为有琴氏介绍生意的掮客。

　　“章小胖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章小胖从下面翻眼看着有琴氏，激动地说道：“大，大生意啊！”

　　有琴氏不以为意：“我说过我最近有事要办的吧。”

　　“和、和饕餮有关！”

　　有琴氏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一手拎着起章小胖的后领子：“你确定？”

　　章小胖狠狠点头：“没准确消息我敢来劳动您老人家吗，而且这生意大，主顾给这个数呢。”章小胖比了个数字，又道，“我知道您不是看重钱的人，但这件事那不是跟饕餮有关系吗，我一寻思还得来找您最合适，就怕您又挂我电话，愣是开了足足一宿，我专门来平城找您来了。”

　　有琴氏垂眸：“走，细说。”

　　“好嘞！”

　　半小时后，章小胖在有琴氏家里客厅稀奇地转着圈打量这二层小楼，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啊，您老在平城这地方也有这么好一套房，这年代，怎么也得算个百年老房子了，都快成文物了啊。”章小胖又转向看向了有琴氏，正瞧见原本伏在有琴氏肩头的纯白色幼崽跳下地来，化成人形，立刻满脸堆笑：“栾爷也醒了？”

　　栾逢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便径直去了厨房。

　　章小胖立刻喜上眉梢：“栾爷，我喝个拿铁，麻烦给拉个小兔子。”

　　“你倒是不客气。”有琴氏伸手一抓，章小胖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

　　章小胖干脆就盘腿往地上一坐，嬉皮笑脸说道：“那还不是咱栾爷手艺好，说实在的，我也有将近两年没见着栾爷了，现在看来，栾爷恢复得不错。”章小胖又看见了院子中间那棵树苗，“那树也长得好，比我上次见多了片叶子吧。”

　　“嗯，说正事。”

　　“好，好。”章小胖脸上显出几分严肃来，“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听说过，网络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bug，会随机加入一个群聊，进群就问‘我头像好看吗？’，而且这个账号不是任何管理员放进群的，也根本踢不掉，要让这个bug消失只能是有人去密聊那个账号，告诉她，你的头像很好看。后来，网上就有说是一个程序员网恋奔现，结果被人嫌丑，一时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自杀后心里有怨气所以一直徘徊在网络上。”

　　有琴氏想起白舟之前提到的那件事，说道：“听说了，而且有人也来找我求助过，只不过那人突然联系不上了。”

　　“是的，就是这件事，这事闹过几起后被那个软件的老板花钱给压下去了，这生意就是那边找来的，您知道的，我要接的生意肯定我得先去瞧瞧情况啊。”

　　“据那边说，那个神出鬼没的账号是属于一个女生的，叫许婷婷，不是什么程序员，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也不能确定死没死吧，反正人是失踪了，据她同寝室友的说法，这个许婷婷人内向孤僻还宅，每天除了上学吃饭就是把单人床的床帘一拉自己玩游戏，不过失踪前几天许婷婷明显爱打扮了，还买了新衣服，住她下铺的那个同学还说好像许婷婷在游戏里跟人网恋了，半夜里出去打电话被她听见过。”

　　栾逢将一杯漂浮着萌化兔子的咖啡放在章小胖面前，又坐在有琴氏身边，递给他一杯茶，说道：“主人，白舟之前说的那个账号的头像也是个女鬼。”

　　“他说是个七窍流血的女鬼，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以网络为载体的鬼怪。”有琴氏抿了一口茶，看向章小胖，“还有什么线索，一并说了吧。”

　　“真是瞒不了您，那边不仅查出了账号的原归属人，也查出了那些被她找上的群的共同点，那些群都是游戏群，玩的也都是同一个游戏，也就是那个许婷婷玩过的游戏，现在那边公司也在联系游戏方尝试找到许婷婷在游戏里的网恋对象，但因为每一个被疑似许婷婷找上的人现在都昏迷不醒，像是丢了魂，所以也找了我们这种人来个双管齐下。”

　　“不瞒您说，找您之前，我还去加了好几个游戏群指望能不能碰上，结果还真就给我碰上了。”

　　“那时候我就坐在电脑前面，那群里好些小孩都被许婷婷给吓着了，在商量谁去私聊的时候，我肯定不敢让他们去，我就自己先去点开了许婷婷的私聊界面，就在我刚点开聊天的一瞬间，对面就给我发过来十几条‘我头像好看吗？’，连我都觉得心里发寒，目光不受控制地就朝她的头像看过去了。”

　　“我见过许婷婷的照片，那些留存的照片里，许婷婷戴着黑框眼镜，还留着特别厚重的刘海，就是那种一眼看过去你就知道她是个没什么风情韵味的书呆子，可那头像里的人虽然是许婷婷的五官，可那张脸太美了，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勾着你，那嘴巴红的像是夏天的草莓清甜娇嫩，我忍不住就一直看啊看啊，我点开了头像，放大了看，那张脸占据了我所有的目光，她太美了，美到我忍不住想去抚摸她，甚至觉得如果这辈子我能一亲芳泽那就是死也无撼了。”

　　“我听见一个如梦似幻的声音在我耳边问我：我美吗？我的头像好看吗？”

　　“好看啊，那是真好看啊。”

　　“我回答了她，然后她忽然从电脑里出现在我面前，那张脸还是那么美，她笑着，我忍不住去触摸她，可是下一秒她的眼睛、鼻子、耳朵，七窍里涌出发黑犯臭的脓血，我一瞬间惊醒过来，可是那个女人还在，她只有一个脑袋从电脑屏幕里钻出来，可那些脓血就是她的四肢，它们用力地拉住我，想要把我也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