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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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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作死,臣不得不作死。
我没有反抗的权力,于是便只能认命的跟随着指针给出的方向,前往了待会s.c.p要我去作死的远方。
我由教堂为起始点走出了大门,并因为此时外面已然是天色大亮的关系,所以我便立马就瞧见了高挂于天空之上的太阳,和青天之下那离我不远不近处的浓烟滚滚。
诶,别说,这阵势看上去还挺大的。
我年纪轻轻眼睛还不算瞎,所以我也就根本无法没有任何愧疚之心的,对那不远不近处的浓烟滚滚视而不见。
毕竟那并不常见的景色实在是太过于显眼,显眼到了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地步。
青天白日之下,灾厄逼近,哭嚎冲天。
我承认我现在的确是很想在正经工作的时间里,进行一下摸鱼划水无所事事的这种不正经行为,但是我那仅存的职业素养和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良心却坚决的不准许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良心叫嚣着善良,人性喧闹着堕落,而我则傻傻的站在两者之间的夹缝中独自纠结着所谓的轻松的活法。
我不是个喜欢装犊子且装深沉的人,所以我便非常的清楚我现在的纠结究竟是有着多么的无关紧要。但介于纠结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向来是我的生活常态,所以我便无所谓的放纵着自己的纠结从而在另一种的意义上的做到了我想要的光明正大的摸鱼划水。
也许是因为我原地挂机许久未动,也也许是因为s.c.p的系统智能自带监督功能,所以在我正在想继续发呆思考人生哲学的时候,那个半透明的面板便立马窜到了我的眼前,并反应迅猛的红光大作以示它那作为资本主义阶级的权威。
【警告!警告!警告!】
【察觉到员工※——※※※※有着消极怠工的行为!】
【在此给出第一次警告!在次给出第一次警告!在此给出…………】
在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再往脑子里面听,因为我认为那些一想就千篇一律的套路对我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或者是说实际上的那种意义。
我活着的时候向来消极又得过且过,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是个半吊子的乐天派。
我喜欢平庸的活着,所以向我这样的人,大抵都应该是那种既不爱反抗顶头上司权威的可怜社畜,又不爱单干人权至上的革命小人物。
我是个从小就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下的普通公民,所以对于来自公司顶头的一般压榨,我总是抱有着一种对此司空见惯了的木然。
俗话说的好,压榨底下出劳工。
我不能说我是一个优秀的劳工,但是来自上层的压榨却很好的促使了我接下来那并不出自于本心的勤劳行为。
我由衷为s.c.p这种典型的资本主义作风感到羞愧,但在羞愧了几秒后猛然意识到这并没有什么软用后,我便又果断的放弃了这一纯粹是在浪费时间的行为。
我觉得我的存在就是在证明我只不过是个莫得人权的工具人,而s.c.p的存在则是在证明我所觉得的并不是什么矫情臆想出来的错觉。
我按照着指针的导航向着浓烟滚滚的方向奔跑着,一边尽可能的用着我身为一个成年男子所拥有的最大速度,一边则尽可能的猜测着我待会要收容的『s.c.p』生物究竟是皮卡丘还是小火龙。
但是用我那完全算的上是平庸的智商去坦然的推测的话,无论是“皮卡丘”还是“小火龙”那只不过都是我脑子瞎瘠薄胡诌而产生出来的臆想。
这话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但我是指,我干嘛非得要管它会是个什么奇怪的生物呢?
哦,上帝啊,看看这声势浩大的阵仗吧!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牛逼哄哄的好莱坞科幻大片的架势,别光说是宠物小精灵了,就算有人跟我说是哥斯拉现世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说真的,我可说不准我待会究竟会碰见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伙。
这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猜测,但是介于现在是我在我所工作岗位上的第一次上岗,所以我感觉我此时此刻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在不断接近狼外婆的小红帽,光是用脚趾头想想都会清楚知道,我呆会要经历的那款还是没有伟大的猎人叔叔的那种版本“小红帽与狼”。
教堂的地位处于偏远地带的郊区,也就是说没有打车选项可以选择的我,只能满口卧槽的选择使用双腿狂奔出行。
s.c.p系统那宛如招魂一样的警告音咋呼的我心里直突突,所以我便为了能够获得待会清净,我尽我所能的以一个欧洲长腿之人的速度跑麻溜的冲向了事发地点,蹿的贼快。
灾难来的猝不及防,胆大的活人拿出手机开始了他们的作死只旅,而胆小的活人们则惜命的四散逃离。
我欣赏前者的愚昧,也看好后者的实务,但鉴于压在我脑袋上的“老板”已经给我定好了我未来的审判,那我也就只能乖乖听话的把自己当成一个莫的感情还挺惜命的“工具人”。
我看着指南上的距离,大概估算了我和目标的位置,然后在一个离目标不远不近处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并开始左顾右盼的观察周围的地理环境和人为设施。
新手挑boos的是玩家,白板杠boos的是小白。前者称得上是普遍,而后者却只能算的上是白痴。
我从来都不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做出徒手杠boos的这种硬核操作,所以一边在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以便接近boos的同时,一边在周围寻找着趁手的道具作为可以让我苟命的条件。
拐过了又一个十字路口,我平静的游荡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街道上,恍然间差点以为自己迷失在了闹鬼现场的寂静岭。
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我年少的生活过于黑暗,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有见过猎奇到如此重口的景象。
街道两旁的建筑上到处都挂满了一看就是新鲜出炉,明显还冒着热气的“人类残骸”。
视线所及之处,要么就是半死不活的活人,要么就是已经死绝了的死人。
我甚至说还在一面残壁上面看到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块!
我警告自己最好不要去思考墙上的那一堆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的肉块,但可惜的是,那是不用想都会知道那东西生前有十成会是个活人。
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血腥味,但比之浓重的味道却是野兽所独有的那种恶臭。
如此可怖的景象着实的冲击到了我的三观,于是我便非常人性化的被吓破的人胆,并由衷的表示自己应该写一份长达五千字的遗嘱。
毕竟这样的话才既弥补我了上次嗝屁所留下的遗憾,又能让我在这次嗝屁之前做出点准备。
我是很想写份遗嘱的,这可是全人类自古以来自拥有且不曾舍弃过少数传统习俗之一——但鉴于时间上很显然的不够,所以我以也就只能说句遗言来滥竽充数。
“德玛西亚万岁,兽人永不为奴。”我轻声呢喃着我的最初的但却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遗言,神情肃穆。
当然,我当知道我这句遗言留的有点文不对题且还没什么意义,但奈何我本人乐意,所以我觉得这句话便可以做为我此时死前的遗言来证明我走时的洒脱。
前面的街道不断的传来奇怪的声音,夹杂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发出来的咆哮声和混着人们的哭喊声,随着空气的传播变的越发的震耳欲聋。
身旁的墙壁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有着倒塌的预兆。但是只要不塌在我身上的话,我便不会在乎那玩意到底塌不塌。
我还在沿着街道的垃圾桶寻找着待会打怪可能会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可能是一个还算的上是好用的打火机,也可能是一把有些生锈了的水果刀——反正也没啥特别牛逼的武器,所以但凡是有点杀伤力的东西,那就都会被我揣起来当做是能够保命用的家伙。
我收好了打火机,然后从垃圾桶翻出来条已经腐臭的烂鱼试了下刀。
手起刀落,鱼首分离。
我满意了这把水果刀锋利的程度,于是把刀藏在了袖口。我整理了一下我作为神职人员(伪)的衣着打扮,并终于打算履行我身为一个s.c.p——D级成员的义务职责,去偷摸的看一下我待会要打的boos究竟长了个什么凶残的鬼样。
我拿着我的装备按照着系统给出的方向继续前行,然后在经过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我站住了,因为那里站着一个“少年”。
哦,当然,我知道,这原因听上去有点扯,但是我相信当你站到我的位置的时候,你给出的反映大抵会跟我现在给出的反映差不了多少。
黑发,鸢眼,黑西装;独眼,绷带,黑大衣。
一种放在欧洲略有平平无奇,但放在亚洲却是相当显眼的一种打扮。
而我是个正儿八经的欧洲人,所以惊吓到我的原由想当然的也不应该是这个少年的外表。
四处遍地的血脂残骸的街道上已然没有了还能够持续喘气了的活物,墙上不知道曾经属于过谁的器官残骸不断的的顺着牛顿的召唤掉落于地。
所见之处满是屠杀过后所留下来的血腥,但唯独那个站在尸骸上的少年却有着仿佛即将前去参加一场葬礼一般干净的体面。
我站在距离少年十五米左右的位置,右手摩擦着打火机,左手把玩着水果刀,一面犹豫着要不要与之擦肩而过,一面又出于怂的原因谨慎地没敢靠近。
四周狼藉,遍地哀嚎,繁华的街道一如既往的拥有着另一种意义上的“热闹非凡”。
阳光的照耀下,那站立在拐角阴影处的“少年”注视着他前方的景象,他眼神冰冷的像是被人砸在地上的玻璃,支离破碎还贼鸡儿的危险。
整个一大活人,恨不得从脚后跟到头发丝都贴满了“老子莫得感情”的人设标签。
我热爱为所欲为,但我并不热爱搞事作死。这哥们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光凭那鹤立尸群的气势看来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我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但s.c.p那仿佛催命一般的警告音却扰的我心烦意乱,满脑子的粗鄙之语,恨不得立马就当着着满地尸骸的面前,对着s.c.p就是一阵口吐芬芳。
但是死者为大,这事不道德,所以我便只能忍住了心中对s.c.p的谩骂之举。
前方街道所传来的哀嚎越见越远,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开始泛滥了的良心催促着我“别他妈墨迹”,于是我也便只能硬着头皮揣着我的“道具”加快了移动速度跑过了少年的身边。
因为道路有些狭窄,所以我俩基本算的上是擦肩而过。但又因为我没有搭理他,他也没有搭理我的关系,我俩便也只停留在了擦肩而过但没有发生任何鸟事的陌生人关系。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当然,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如果少年不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圣袍的话。
我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奈何他没松手意思,而我也没有揍人念头,所以我便只能扭头去搭理他。
“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过去了,神父桑。”
少年带着没有情绪的笑脸看着我,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平静。
我看着少年,但是因为他说日文,而我又听不懂日语的关系,所以我便奇怪的瞧了他一眼,并用着一副『老子屁都没听懂,你在这跟我说你妈呢』的混账嘴脸发出了一声并不友好的嗤笑。
不可见的凉气在随着我的嗤笑在周围扩散,然后紧接着便是无声的沉默。
s.c.p的系统一边闪着刺眼的红光一边,响着刺耳的警报在我的耳边叫唤它的存在,我看着少年那无动于衷的表情便明白了他眼瞎耳聋,所以扯了扯我那被他握在手中圣袍。
“嘛,既然这样的话……”
少年松开手继而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反正这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句心血来潮的忠告而已,随便你咯。”
我:“…………”
有能耐你说英语。
我仍旧听不懂少年的话语,但鉴于他已经松开了我的圣袍,我便立刻像难民逃灾——尽管我不是难民,而现在也没有灾需要我逃——一样的跟着s.c.p的系统一起滚蛋。
少年没有再继续阻止我,而是安静的站在我的身后目送我的离开,直到我的身影消失,直到这血腥的地方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神父……吗?”少年维持望向前方的姿势,喃喃自语,“嘛,要是能真的带来救赎的话……”
我跑过了这条死一般寂静的街道,终于进入到了可以看得到“宠物小精灵”的危险区域。
尽管我在看到那所谓的“宠物小精灵”后,一度的在心里开始怀疑人生,并不由得嘀咕出了——“去他妈的宠物小精灵,这狗娘养的s.c.p是要让我分分钟去变身奥特曼打怪兽的节奏啊!”的这种暴躁言辞。
我对上帝发誓,那我以为的“宠物小精灵”无疑的是一个可以称之为【怪物】的东西。
那玩意虽然跟我另一种想象中的【哥斯拉】种族虽有所不同,但他们的外形却大抵都是差不多的辣眼珠子。
【它】在一遍大肆破坏着的同时,一遍大肆虐杀着前方逃命落后的人类。【它】的体型巨大,外表看起来有点像是没来及赶上二十一世纪进化出“新皮肤”的“远古两栖动物”。
而且严格说,就算是没有“新皮肤”的经典“远古两栖动物”也不带长成【它】这个德行的。
因为无论从外形上,还是声音上来看,【它】都不像是个正常的那种两栖动物。
我想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极个别的生物科学家,或许会对这种不只是啥玩意的未知生物抱有极大的兴趣。
但我想我是万万没种科学家们那种钻研未知生物的精神的,所以我看见这玩意就只会感觉到生理上的恶心,没当场呕吐出马赛克就已经是我教养良好,且对任何种族不搞歧视的最大尊重了。
怪物在咆哮,人们在惨叫,而我则苟在还算的上是安全的角落里,卑微的哭爹骂娘,怀疑人生。
狗*养的s.c.p,他妈的……为什么?!
天地良心的,我感觉我被s.c.p这无良组织给迫害了!
我真的是没进过职场思想过于天真了。就这吓人到怪玩意要是能跟“宠物小精灵”一样比拟的话,那我的童年肯定将会全是噩梦!
耶稣的花裤衩啊!这哥们看起来简直都有两栋楼层那么高了!不仅如此,还吱哇乱叫凶的一批!别说是小智了,我估计现在也就只有如来佛祖能收的了这玩意的了。
眼看着我这边都到地儿了但却还不动手干活,s.c.p的系统板面便又一次的红光大放的飘到我的眼珠子底下给予警告。
【警告!警告!】
【察觉到*——****有着消极怠工的行为!察觉到*——****有着消极怠工的行为!】
【二次警告!二次警告!二次警告!】
s.c.p系统又开始在叫嚣那些有的没的了,但是我管他呢?
用脑子想想这都是无效的,虽说我并不是一个滚刀肉,但是鉴于现在有个那么狂暴凶残的怪物待在那里屠杀,我甚至都没有走出角落的欲望。
【警告!警告!】
【察觉到*——****有着消极怠工的行为!察觉到*——****有着消极怠工的行为!】
s.c.p的系统板面不断的在我的耳边吵闹着他的资本主义行为,声音嚷的我头疼,但往好的方面想头疼总好的过凉凉,所以我忍着脑子上的疼痛不为所动。
【三次警告!三次警告!三次警告!】
【三秒后枪决执行!三秒后枪决执行!】
我:“…………”
【三……】
卧槽?!无情!!!
【二……】
……不是,等等,妈呀!咱上来这么硬核的吗?!说好的先来个个电击试个手的呢?!!(并没有说好。)
我惊了,反应过来后便立马的秒怂。
【一。】
“嘿!我说……”兄弟,我们商量下。
【砰。】
尾音落下,脑阔发凉。
我特别的懵,但尽管如此我去还是下意识的趁着自己还勉强能动的情况下去摸了摸我脑阔上的清凉。
非常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的,我在我脑袋上右边太阳穴的位置上摸到了一个洞。一个甚至说完全可以从我脑袋上右边太阳穴,直通到我脑袋上左边太阳穴的一个洞!
鉴于s.c.p在几秒之前的警告,所以我猜测那应该是子弹或者是别的什么玩意穿过所留下来的痕迹。
我撑着我的眼睛,想思考一下s.c.p究竟是用着一种什么样方法对我实施的“枪决”——出于人道主义,我把这所谓的“枪决”称之为“谋杀”。
睁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闭上的眼珠子,我靠在角落里无悲无喜等待着名为死亡的buff带我进入永恒的沉眠。
我早就应该死了。
我放松了我的四肢。
本应该就是如此的。
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我竟然更新了!
嘛,毕竟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嘛?
我这人不太会讲故事,日更对我来说有点难,但是做人就得学会会挑战嘛,这样吧,从下周一开始,我先试着一周更新三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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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写的怎么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