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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一阵风,将香奈原本就有些戴不住的帽子一下子吹了起来。
      香奈赶紧伸手去够,不想风把刘海吹起来眯了眼睛。她没看清脚下有个土坡,直截滑了下去。龙马看着香奈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坡上,吓得赶紧扔下拍子。
      等他跑出球场,爬上那个小坡的时候,他看到香奈摔进了一堆向日葵里,压倒了一片,原本怀里抱着的紫色的鸢尾散落在身边。
      他费力给她捞起来,刚想开口骂人。看到香奈委屈巴巴的表情又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
      迹部远远看着一瘸一拐的香奈,和忍着脾气的龙马,嗤笑一声,“蠢女人。”
      香奈气得抡起拳头就要打人,不想腿上伤口裂开了,一使劲,疼的呲牙咧嘴。
      “你安生一会儿。”龙马把她摁住。
      “龙马,你别管我。继续比赛,赶紧给我搞定他。”香奈还不死心。龙马干脆把她抗进了屋子里,就这样,香奈还趴在龙马肩上对着迹部做鬼脸。
      房间里,龙马把香奈小腿上的绷带拆开,重新上药。
      “嘶,你就不能轻点,这是腿,又不是猪肉。”香奈疼得眼里起了泪花。
      龙马手上放轻了些,依旧沉默着。他觉得香奈最近有些喜怒无常,他有点看不透她了。像现在这样亲密安静的时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香奈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龙马与樱乃之间那些心照不宣的小事,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唯独问不出口。她用轻松随意的外表伪装自己,其实内心已经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龙马会吃樱乃做的东西,会抱起晕倒的她,而她自己只会让他难过。
      龙马好容易下定决心直截了当的问问她,他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一个英文名字,Alice。
      香奈看的一清二楚,还是转过头装作清理伤口的样子。龙马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拿着电话出去了。
      果然,不止是她在瞒着龙马,龙马也同样在隐瞒着她。
      香奈从房间里走出来,龙马看到她,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躲闪她的目光。
      她走近他,从他身后缓缓的保住他。香奈把她的额头靠在他背上,感受到龙马绷紧的身体。
      “龙马,别犹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香奈温柔的声音和冰凉的身体的触感。
      龙马把空着的那只手,附在香奈环在他腰前的手上。
      “好的,我过两天把资料填好发给你。”流利,没有多少口音的英文,还有龙马特有的低沉的声线。
      龙马挂掉电话,转身把她拥在胸前。香奈从来都很理解他,从来都会满足他的愿望。她总是知道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即使是Alice邀请他参加全美公开赛这种南次郎都还没知道的事。但即使是这样即将分离的时刻,她也这样毫无犹豫的支持他么?她不会难过,不会不舍么?
      龙马的胳膊越来越使劲,香奈感受到痛苦却一声不吭。两人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觉得隔着一整个世界。
      合宿时光终于还是结束了。返程的车上大家比来时要显得劳累的多,但也更加满足。是啊,马上就要迎来关东大赛的最后一关,王者立海大。只要赢过他们,青学就可以入选全国大赛,实现他们的愿望。
      香奈在五月份同不二他们一起,参加了国中毕业考试。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樱花的季节已经过去,树上没剩多少花瓣,只有一星半点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这几个月香奈是在不二班里度过的,因为要提前参加毕业考试,学校将她安排进了国三的班里。
      香奈复习的认真,加上不二的帮忙,她觉得过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她终于在走出考场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最近,她没怎么去找过龙马。龙马除了日常训练和期末考试,他还需要为回到美国做准备。两个人各忙各的,看起来倒是相安无事。
      香奈看着日历,成绩出来的这个夏天,她和龙马应该就要分隔两地了。龙马应该是要在美国正式开始他职业网球生涯的开端,而她也应该要去米兰进行一个月左右的公开课。
      香奈此时的心里乱糟糟的。
      不用上课的这几天她也是每天去学校看龙马打球,两人的话越来越少。龙马似有意隐瞒自己要出国的事,青学众人平日里表现什么也看不出来。
      香奈隔着球场看着少年带着白色的帽子,在场上来回奔跑,击球。背后时不时有飞鸟被击球声惊起。她目不转睛,想要记住所有的细节。
      训练结束,龙马去更衣室换衣服,然后到花坛这里来接她一起回家。
      两人走到电车站,站在轨道前,车门缓缓开启。
      龙马先迈进车里,他转身,发现香奈定定的站着不动。他觉得奇怪,看向少女精致的脸,发现她的眼眶里全是泪水,但没有一滴掉出来。
      “车辆即将启动,请不要靠近车门。”随着柔和的女声,车门眼看就要关上。
      香奈觉得,这一瞬间的分别的痛苦,绝对不及将来的万分之一。她的心,疼的仿佛不再跳动。她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车行驶开了。
      香奈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再次抬头,看到龙马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原来他下车了,这让香奈原本想模拟一下分别场景的有些偶像剧情节的愿望落空了。
      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他身上,“为什么不走啊!”她大声指责他,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在这里,我能去哪儿。”龙马把她搂进怀里,他知道她的想法。她冷淡这么久无非是想让分别的时刻显得不那么痛苦。
      “我还有好几个月才会离开,你现在开始舍不得我有点早。”龙马故意放轻语气,想要逗她开心。
      香奈果然止住了哭声,“那我忍着,等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再哭。”她委屈的开口,声音哽咽。
      龙马把下巴放在她头上,闭上眼睛。有一滴细小的泪滑下来,他赶紧用手抹掉。他刚劝说她不要哭泣,自己要是忍不住就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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