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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半夜，树林，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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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是野兽的直觉吗？
风实的大脑迅速拉响了警报。
在渡用压抑着什么般的语气说出莉佳的名字时，风实心里就产生了“糟了、不妙”的预感。
尽管不清楚渡和莉佳究竟什么时候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产生了恩怨，但观察人类这么多年后，风实这次总算没有因为经验缺失而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
“啊，是彩虹市的莉佳。”
他收起笑容，老老实实地解释起来。
“妹妹出生后，因为没什么照顾女孩子的经验……莉佳家里也是牧场的熟客，偶尔会帮我照顾妹妹们。”
因为这份情谊，两人成为朋友。
不过，两年来经常从手下负责监视的宝可梦那里收到关于两人见面描述的渡根本不信。
每次见面都会送对方泡芙……
能清楚记得对方的喜好鬼才信只是朋友啊。
对普通人而言是正常的事，放在风实身上就变得完全不普通。
从风实刚刚的反映来看，似乎在对方面前睡着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才能自然地感谢她一如既往地给自己盖上东西。
虽然之前有说过“你就去跟那些馆主玩过家家吧”这种话，渡本来很确信风实是不会跟自己以外的人有什么牵扯的。
要用宝可梦的特性来作比喻的话，风实的图鉴上大概会写着特性无心之人什么的吧。
虽然不太想承认……
风实和渡对彼此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尽管不曾理解对方，却一直在相互影响着。
应该是这样的。
因此在发觉风实居然对其他什么人形成了“习惯”后，有一瞬间渡产生了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紧随着荒谬感而来的是怒火。
但并不是针对风实的愤怒。
渡更想嘲笑的，是明知风实本性，却依然对他有着莫名其妙坚信的自己。
是明明是希望他能有如常人一般的羁绊，却在发现他真的踏出那步以后，认为被背叛了的自己。
火焰噼啪地燃烧着。
风实再次和优雅猫对视了一眼，宝可梦非常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看向不远处某棵树的方向。
关于莉佳的话题并没有得到渡的回应，在自己一番解释过后，渡只是叫他点上篝火，接着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生着闷气，跑到树上坐着了。
虽然对四天王的首领而言，爬树的习惯跟恐怖的名头完全不符，不过渡只是喜欢高一些的地方而已。
而且被树叶遮蔽着，他看不到其他人，那些人也看不到他。
平时有在克制，生气的时候就会不管不顾地消失在树叶里——对渡的习惯已经很了解了，风实只是不清楚他在为什么生气。
而关于要不要治疗化石翼龙的提问，也只是淡淡地回答“我还很累”。
除此之外完全拒绝沟通。
“应该再仔细解释一下莉佳的事吗……？”
被他问到的优雅猫立刻摇了摇头。
再提那个才是火上浇油啊。
虽然选了正确的选择支，后续的争执CG完全是正常的流程，不是选择有误什么的……
最近陷入无果的恋情之中，因此沉迷起galgame的天蝎王大概会这样回应吧。
前提是风实能像渡一样听懂它们的话啊。优雅猫想到。
原本就不不擅长猜测别人的心意，在渡的沉默中，风实发挥了自己常规状态下点满的行动力。
他晃了晃树：“我说渡——”
树：“……”
风实不死心地继续晃了晃。
“在生气啊，为什么的说。”
树：“……”
自闭不就是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吗！
但是不回答的话，树就会一直晃来晃去。
最后，树叶间还是传来了渡凶巴巴的声音。
“才没生气，我累了。”然后他又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因为渡在等我问吧？”
“……”
“不是吗？”
渡扒开一侧的树叶，果然看到风实昂着头、笑嘻嘻的脸。
就是这份什么都不懂的敏锐才叫人生气，他探出身体，招了招手：“风实过来。”
“怎么——哇啊！”
渡丢了只绿毛虫下来。
不明所以的绿毛虫按照渡的要求，第一时间扒在了风实的脸上，柔软的足扭来扭去，触感令人十分毛骨悚然。
风实确实吓了一跳，失去平衡向后跌在地上。
成功地报复了对方，多少发泄出内心的不爽后，渡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一边重新送绿毛虫回到树叶间，一边说：“告诉过你了，不要想当然地揣测我。”
与刚刚藏在树上时压抑着的表情不同，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得逞后的笑意。
紧接着笑容又立刻消失了。
——风实在他转身的时候故意伸腿，完全没想到风实会做这事的渡立刻中招了。
两个人撞在一起。
沉默了几秒后，风实率先笑了出来。
“哈哈哈……抱歉抱歉，对不起啦渡。你居然完全没防备，是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吧？这些年我也有长进不少的说！”
所谓长进是指恶作剧的层面吗？
周围没人看着，渡可是好不容易才忍耐住揍他一拳的冲动呢。
渡一边深呼吸一边想从风实身上爬起来，结果却被按住了身体。
“你——？！”
如同小时候那样，风实把额头贴了过来。
草莓弟弟开玩笑般说过这是他家大哥式的逼供，从前就对渡非常有效。
不过，有效的原因并不是过于接近地被空洞的眼神直视，而是更单纯地因为距离太近了而已。
即使过去了十年，渡还是因为这种“快要亲到”的距离而紧紧抿着嘴巴。
虽然“恐怖的灭世魔王是个纯情青年”听上去有点像笑话……
渡的确是个纯情的人。
感受到了令人怀念的、因为放轻而有些颤抖的呼吸，有一瞬间风实忽然意识到，渡并没有任何变化。
即使外表更加成熟了，和自己相处的态度也不像原来那样亲近。
但是渡还是渡。
这点没有任何变化，此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忽然想通了一样地松了口气。
接着，说出了百分百会让人生气的发言。
“我知道渡讨厌我。没关系，只要能够帮到你的忙，即使并非是作为同伴而被你利用——”
渡：“……”
他决定不忍了：）
等侦查环境的优雅猫回到篝火边，小学生打架的两个人才终于休战了。
衣服上、头发里都是乱糟糟的草叶，渡连披风都因为碍事所以扯下来丢到一旁。
注意到优雅猫的视线，渡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中风实的衣服。
一直被扯着的兜帽松开，风实立刻把它掀起来好露出眼睛，头发因为衣服摩擦的静电而乱蓬蓬的。
“喂，起来了，跟你休战了。”
因为姿势别扭，渡用膝盖顶了顶风实，想让他起身。
结果被还处于“渡居然跟我打架”这一事实带来的震撼之中的风实迅速捞住了腿。
渡：“……”
其实以前没发现，风实在打架方面蛮天赋异禀的。
当年自己要他负责防守，说不定真的屈才了。呵呵：）
已经有点腿酸的渡：“风实！”
“咦？啊、不打了吗？”
“啊啊，暂时。有老鼠……”终于被火的亮光引来了。
“那么，能告诉我了吧？刚刚，渡为什么事生着气。”
“哈？”
“因为莉佳的事情吗？”
渡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在意那么弱的训练师。”
风实点了点头。
“那就是因为莉佳和我的关系。”
“……你的自说自话到底什么时候能有长进啊，风实。”
“不过，也没说错吧？”
虽然不完全是这回事……但也猜中了一方面。
渡扭过头，不想给予任何会让风实变本加厉的回应。
所以才不想拉他入伙……
真是的，菊子和科拿也净会给自己找事做。
相比之下，说不定是有着自己打算的希巴最叫他省心。
休战的风实率先爬起来，自然地向渡伸出手。
这一次渡没有挥开他，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被风实从地上拉起来。
接着，风实说：
“关于这个，放心吧渡。”
在渡的注视下，他笑了笑。
“从前，现在，以后，都只看得到你一个人的说。”
不论愿不愿意，人类都无法忽视天空中的太阳。
风实是即使会被阳光灼瞎也要努力直视它的那类人。
跟太阳比起来，其他人就好像空气中的尘埃一样难以察觉……
就算努力地分辨了，也无法看出这一片尘埃与那一片有什么不同。
若是不反射着太阳的光，连风实也无法看到空中的灰尘。
并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菊子因此而说他是个傲慢的人，风实不会否认。
“不过我的朋友也很少啊，莉佳她经常被迫处理不少麻烦事，妹妹们也多亏她的说。”
即使如此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踏入渡这边的世界。
“所以放心吧，我跟你永远是同一国的伙伴。”
“……”
儿时的话，如今被同样的人以同样的语气说了出来。
有一瞬间，渡产生了微妙的时间上的错位。
他看向虽然成熟了，笑容却与当年没什么变化的风实的脸。
然后叹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能在被包围的场合下说出这种对白……不会难为情的吗，啊？”
“刚也说了我不太能注意到灰尘的情况啦。”
风实做了个讨饶的手势。
——所以，是无意识地挡在了我前面吗？
渡看着刚刚起就有些微妙的站位，并没有将这句询问说出口。
场面是二对五。
被优雅猫和火光所吸引来的，火箭队的残党。
如果算上他们的宝可梦，就不只是二对五了。
“小心。”
渡难得地这么说。
风实立刻回头给他一个笑容。
而与此同时，火箭队的人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小心。”
“虽然只携带了一只宝可梦，而且不久前化石翼龙还陷入了无法战斗的状态……”
“……对方可是四天王。”
“一起上吧！”
不能给四天王留下等待增援的余地！
“……两分钟。”
“什么？”
风实重复了一次：“我能拖延的极限是两分钟，人有些多……化石翼龙的伤势恢复了吧。”
“啊啊，恢复了。”
“让它带你离开吧。我会去找你的……好痛、渡？”
渡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用力拍在对方后脑的手。
“别小看我。叫你点火自然也做好了被老鼠找来的准备。”
一触即发的气氛中，渡不紧不慢地系上披风。
“让你小心是等下会误伤。”
“……欸？”
“又不是每只龙的破坏光线都会转弯……回来了啊。化石翼龙！”
回应着他的呼唤。
从漆黑的林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龙鸣。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借口啦渡真的很累（还没缓过劲的时候就给化石翼龙疗伤）
点火和让优雅猫出去搞动静都是故意的
打架其实也有点故意的成分……动静比较大嘛
不过他也确实想打风实很久了（。）
(:3_ヽ)_继续缘更
社畜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