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不知道自己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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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夺回皮卡丘，也为了询问小赤的下落，小黄与自称理科男昭仁的男性展开了战斗。
而原本与人群走在一起的风实，却在前往西郊的途中，就被什么吸引了注意，一个人悄悄脱了队。
跟随着指引，他慢慢走到了上次战斗的巷子附近。
一路走走停停，仿佛刻意引诱着他的宝可梦融化进小巷的黑暗中。
被雾所包围着的夜色显得十分不真切。
朦胧的灯光映照下，隐约看得出站在黑暗中的是女性的身姿。
风实在巷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摸了摸鼻子率先开口了。
“……菊子婆婆。”
“你还真的跟来了，一点也没有警惕性。”菊子也不知是不是感慨，“真是个悠闲的男人。”
“但是，让耿鬼来叫我就是有话想跟我说吧。”
“你就不怕我是想继续上次的战斗？”
“那也不坏的说！嗯，还要打吗？”
站在路灯下，风实的笑容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菊子哼了一声：
“那是好听的说法，换句话说，我要是想杀了你，这么大大咧咧地走到敌人面前，你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小子。”
“但是你没有这么打算，上次也是，对了，还提前买好了伤药……我还没有说过谢谢吧。多谢啦菊子婆婆。”
菊子坦然地接受了谢意。
“你这小子……上次就看出来了啊。哼哼，直觉倒是不错。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好了，你有打算加入四天王军吗？去实现渡的梦想，创建宝可梦的理想国。”
“……”
风实摸着后脑，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
“菊子婆婆应该早就知道答案了吧。”
“你也不要觉得我是专程为你跑一趟的……这次来，只是顺便帮科拿收收尾而已。她不小心放跑了一只宝可梦，心里懊恼得不得了呢。”
说话的时候，弥漫在小巷里的雾气正在一点点飘远。
菊子的拐杖撑在身前。
远处，战斗的声音持续地传来。夜幕中隐约看到嘎啦嘎啦的骨头回旋镖，如同利刃划破夜空。
期间，风实几次开口打算说话，却被菊子用竖起在嘴边的食指挡了回去。
十几分钟后，战斗停歇。
只不过并非是菊子期待中的结果。
通过鬼斯得知昭仁被击败后，她短暂地皱起眉头。
“鬼斯，动手吧，别等到催眠被解除。”
——昭仁曾抵达过小赤与希巴战斗的遗迹。
不过，他多少还有些用处，因此在被阿柏怪催眠后，被菊子派来捕捉皮卡丘。
原本就不应该留着他，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地在伪装小赤上挺有一手而已。
要是等到催眠解除，他说出战斗的场所……
惨叫声破坏了夜晚的宁静。
风实向那方向望了一眼，不自觉地揉了揉脖子，随后转过头来询问菊子：
“这件事阿渡他知道吗？”
“哪件？”
“哈哈，怎么说比较好呢？我们之间发生过……特殊的事，总之他不一定乐意看到我的说。”
“你以为存在无缘无故的恩怨吗？要是真的讨厌到不想见你，他早就把你的事忘了。”
“是、是这样吗？”
“他那样子你也知道才对……讨厌全部的人类，没有理由只针对你一个人。哼哼……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令他印象格外深刻的举动吧。”
“格外令他印象深刻吗……”
说是格外令他失望才对。
回忆着过去，风实看向了朦胧的街灯。
遥远的记忆，像风一样在脑海中划过。
下起暴雨的第二天……知晓了前一天所见到的、翱翔在天空中的巨鸟可能是传说中的宝可梦后，渡决定让它成为自己的力量。
雨水一定能够冲刷人类的罪恶。
然后，水会带来新生。
当暴雨停止后，世界上将诞生崭新的宝可梦的国度。
……追求着超越极限的力量的渡，并没有忘记风实所说的“我会陪你一起寻找”的话语。
因此，他发出了同行的邀请，又非常难得地主动宽慰说：
“新的世界可以存在很少很少的训练家……我说了算，你父母……你的家人可以留下，嗯。我说的。”
这样的退让应该是相当勉强的。
不过，风实记得他的表情不知为何有些高兴。
“……这种事我无所谓。”
并不想让对方因自己而感到为难，风实这样说。
原本有些高兴的渡，却转过头来盯着他。
“你是说什么事无所谓？”
“家人的事情。如果阿渡的心愿是毁灭人类的话，这样做不就改变初衷了吗？”
风实知道。
渡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人。
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退让，那么一定会同样被其他的事感动，不断退让，他的梦想有一天会面目全非。
他不应当是会被任何事动摇的人才对。
因为是非常闪耀得了不起的心愿，风实想看到渡实现它。
那时一定还会再露出那种笑容吧。风实想再次看到它。
“……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吗？”
“也不是这样说，但是渡的梦想果然是最重要的。”
“……”
过了一会儿，渡用手肘推开了他。
“——是啊，我的梦想。”
原本有些兴奋的神色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连草莓恐怕都看得出来的轻慢与冷漠。
“但是我想做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这样说着，他最后一次打开了门。
外面，下着雨。
渡走进了雨中。
雨水把两人隔开。
连伞也没拿就离开了牧场，临行前渡短暂地最后一次看向了风实，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含义，但很快被收敛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仍有些茫然的风实，渐渐明白了渡似乎生气了这回事。
……刚刚被冷漠的目光扫过，令他的心脏应激般快速跃动起来。
不想被这样注视。
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等一下！”
在他消失在雨中之前，风实追了上去。
那天的话究竟是否传到到了。
那天的自己是否真的理解了对方的用意。
……这样的思考，在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没有必要了。
时光并不会因此倒流。
错失的时间也不会为此得到弥补。
所以，人唯有注视着远方……
唯有这一条路。
雾气忽然消散了。
菊子把鬼斯的精灵球放回口袋，如同普通的老婆婆般捶着腰离开。
“……要走了吗？鬼斯它——”
“死了。明明是幽灵，却还是会死，呵呵呵。
也陪伴了我那么久……不过，我的鬼斯绝不会被看到本体。
一定是有知道【要攻击雾的中心】这件事的训练家出现了。
雾最后一次告诉我的情报是，他们已经知道那名训练家曾到访过月见山了。继续攻击昭仁也没必要……反正也不是一无所获。”
她向着风实友好地点了点头。
“那些正义的道馆训练家可真烦人，不过他们好像是很信任你的吧……当务之急是别让他们对你起疑啊。”
在她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风实上前一步：
“——等等！”
面对菊子疑惑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笔。
“电话号码来交换一下吧，还有邮件的方式。”
……你以为是女高中生交友吗？
菊子看着放在面前的便签本，内心闪过无语的念头。
她直接伸手推了回去：“用不到。四天王有专用的通讯器，随随便便用公共电话可是很容易被窃听的。”
“那么我要怎么找你们呢？嗯……用狼烟吗？”
风实提出了猜想。
“……”
现代的方法被拒绝，就立刻切换成了古代人思维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远古了。
被他的奇思妙想震惊到沉默，菊子揉了揉额头。
“监视你的那些，是科拿冰之军团的宝可梦。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叫它们传达给科拿……”
“比起远途送信还是狼烟更快一点的说。”
菊子举起拐杖敲了他的脑袋：“不要打断别人说话！”
“对不起！”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科拿会送新的通讯器给你。”
“到家里吗？”
“不然还能是哪？”
看着风实陷入沉思，菊子忍不住还是问了他：“又怎么了。”
“……科拿小姐应该不对牛奶过敏吧。”
“呵呵，怎么，你还想请她吃饭吗？”
“诶——到家里来的礼节就是这样吧。”
“不要想得太多了。说到底，四天王只是因为共同的目标才聚集在一起的一群人。”
这样说着，菊子想到了希巴。
只有与强者战斗的渴望，那个男人与他们三人是完全不同的……不过，也同样因为很好用这个理由，被菊子像是操纵昭仁那样控制住了。
现在也不是让风实接替他的时机。
……从敌人处得到的这份信任，一定能在更重要的地方派上用场。
因此菊子伸出手，友好地拍了拍风实的手臂。
“不过你应该不同，至少能够跟小渡……说到这个，不要担心他会强烈反对。
嘿嘿，他不反对才不正常呢，只是，你现在在做的才是【正确】的事情。风实，【正确】的决定总是不会被人接受……
……怎样做对他有利，其实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菊子把风实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我的答案吗……”
望着菊子的背影，原本有些不确定的心情也逐渐消散了。
“……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也想相信，相信这是【正确】的事情……”
因为，人并非是冰冷的器械。
想要再见到他，想要继续实现约定。这样的想法自上次的匆匆一面后，如同烙印般深刻入了心底。
与不被需要就变得自怨自艾的盾牌不同。
原野风实，是一名人类。
人类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鼎沸的人声之处走去。
从赶来的小绿口中，几人得知了四天王的部分情况。
确切地说，是四天王之一，能够操纵幽灵的菊子的部分情报。
……契机就是两年前举办的联盟大赛。
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好与小赤在比赛中一决胜负，小绿游走于关东各地，不断精进着自己的战斗技巧。
与菊子相遇，也完全是偶然。
小绿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同时留心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赶来的夏伯等人陷入沉思之际，小绿忽然迅速转身，招呼向一旁的宝可梦：
“喷火龙——！”
对方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因此远远地就被小绿听到了。
他表现得放松警惕，只是想引诱对方更加接近喷火龙的攻击范围而已。
“等一下！”
夏伯立刻伸手拦在了小绿的身前。
“夏伯……”
“咦，怎么大家都在这里的说？好久不见了，小霞、小刚……啊！还有夏伯先生，好久不见！”
仿佛根本没察觉刚刚那瞬间的剑拔弩张。
风实一边挥动手臂，一边靠近了他们。
“放心吧，是我们认识的同伴，风实君不是坏人。”
这样说着，莉佳走上前去。
“你到哪里去了？刚刚见不到你的人，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安危呢！”
“呃，这个嘛……”
风实抓着脸颊，眼神四下游走着。
……沉默的时间，不应当这么长。
终于，在莉佳不得不对他升起怀疑的前一刻，风实说：
“……刚刚，见到了奇怪的人。是个操纵幽灵的老婆婆……见到我之后就走掉了。”
“……”莉佳松了一口气。
但小绿仍抱持怀疑的态度：“我不相信这家伙。”
“没事的，风实君非常不擅长说谎，如果有什么无法解释的理由，他会保持沉默的。”
莉佳替他辩解道。
“对吧，风实君？”
“呃、嗯……其实也是会说的啦。”
“像是被绳子绊倒吗？那种谎言太明显了，简直像在夜里飞行的电萤虫一样。”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风实知道莉佳是在为他打掩饰。
……难道被发现了吗？
但是，这么想着的风实，却并没有等到莉佳之后的询问。
只是天然地偏袒着友人，并且一厢情愿地忽视了可疑之处而已。
莉佳想要相信风实。
从心底里想要相信他。
尽管已经察觉了不对的地方，却因为没有把证据贴在脸前，而不断在心中为对方寻找借口。
这是人类的弱点。
但至少她有一句话一定是正确的……那就是“风实君不是坏人”的这句。
为他人着想，把他人的需求置于自身之前的人，绝对不是坏人。
因此，她想要相信风实。
——想要相信，他心中与他们一样，向往着【正义】。
莉佳与小绿各不相让，坦然地相互对视起来。
率先移开视线的人，就证明他对自己心中的【坚信】产生了动摇。
罪魁祸首的男人仿佛在状况之外，甚至走到一旁跟小霞、小刚两位不常见到的馆主搭讪起来。
感觉气氛不对的两人当然无法就这么跟风实聊起天来……
不过也不能无视对方。
结果就变成了非常尴尬的你问我答。
最后，挺身而出挽救气氛的，是夏伯与小黄两人。
“现在自己人先产生分裂，恐怕才正中四天王的下怀吧。”
“是啊！大家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吵架！”
原本就觉得这种争执没有意义，小绿率先移开了目光。
他瞥了一眼圆场的小黄：“刚刚我就想说了，四天王可从不会手下留情，你那种对宝可梦的过度保护，反倒容易血本无归。你说过不想战斗对吧……你最好明白，善良与软弱有什么差别。”
“可是——难道小洛他保护宝可梦的行为是不对的吗？！”
“我并没有责怪他，”小绿对站出来的小霞说，“只不过，要是小赤的话……应该会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
“想帮上忙，至少要有这种水平。要跟那群人对抗，你现在的实力还达不到。”
小绿并没有看向因自己的话语而定在原地的小黄。
他跨上了喷火龙的背。
正准备一飞冲天的喷火龙，忽然被草帽少年抓住了一边的翅膀。
“请等一下！请带上我吧，为了帮助小赤，我也要变得更强才行！”
“……”
小绿短暂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或许是刚刚跟莉佳僵持得太久，他没有了探究对方真实想法的心情。
又或许是“为了帮助小赤”的发言打动了他。
只是说了一句“随便你”后，小绿便任由对方爬上了喷火龙的尾巴。
收下了小霞的菊石兽与小刚的隆隆石后，随着喷火龙一齐升空的小黄用力朝他们挥舞着手臂告别。
“果然还是觉得非常眼熟……”
望着天空，风实努力回忆着。
“会不会是常客之类的？你不是有时也会在常磐市零售鲜奶嘛。”
小霞理所当然地说。
“这样说好像就有印象了！嗯，应该就是这样没错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不知道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