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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脉脉此情谁人诉 ...

  •   一声令下,战场上的神魔两族便拼杀了起来。在他们头顶上,一个结界隔开了视线,也隔开了声音。

      所有神魔都以为,魔尊与神将就在上面开战。实际上,结界内的景象和大家的想象截然不同。

      “拔剑!”重楼的手指攥着炎波血刃,无奈的催促飞蓬:“这回我不逗你了,我们正常点儿。”

      飞蓬趴在一朵云彩上,这是他从外界摄进来的。他一动不动的俯视下方战场,不怎么感兴趣的敷衍重楼:“没兴致打,这些年光顾着干活了,好累。”

      “你确定?”重楼收起兵刃,纵身也坐在飞蓬身旁:“明明是我更累吧,你干了活,还指使我去打猎做饭呢。”

      飞蓬抬眸笑道:“差不多,我不也去采茶、炒茶、煮茶了嘛。”

      重楼的神情微妙了起来,瞥了飞蓬一眼,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我打猎做饭,你采茶煮茶…”他托腮闷笑:“我记得,三族时期不少人族夫妻,就是这么生活的。”

      “……”飞蓬默默抽出照胆神剑,直接戳了过去。

      重楼蹦起来大笑:“哈哈哈!”他运转空间法术小范围挪移,屡屡避过飞蓬的剑锋。

      稍微过了几招,飞蓬总算真起了兴致,下手也就更没轻没重。

      这便超出了玩闹的范围,重楼跟着认真了起来。他沉下心思,不再一味躲避,炎波血刃划出红芒,迎上森寒的剑光。

      他们打起来的动静,倒是比下方战场更大一点儿,没一会就结界晃动破碎,眼看着要被击溃。

      这下子,重楼和飞蓬不约而同停下手,皆站在原地将灵力注入结界。

      片刻后,结界重新稳固下来。重楼干咳一声,收回炎波血刃,蹭到偏头的飞蓬身边,微笑了起来:“还生气?”

      “我可没那么小心眼。”飞蓬轻哼一声,招手把云摄来,舒舒服服的趴了上去,并在重楼故技重施想坐下来时,驾云往旁边挪了挪。

      你这还不叫记仇?重楼撇嘴,直接运起空间法术,往飘动的云朵上重重一扑。

      被压在身下的飞蓬闷哼一声,抬臂就捣向重楼胸口:“下去!”

      “不下!”重楼坏笑一声,一手按着飞蓬的肩膀,另一手和飞蓬过起招来,还在他耳畔投下笑语:“别动啊,动作太大砸了结界,咱们这姿势活像是小孩子打架,会被笑话的。”

      重楼倒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调笑了一句又立马哄人:“我这里还有些自酿的美酒,要喝吗?”

      “我记得你上次说没了。”飞蓬的动作一顿:“你又趁着我不注意,偷偷采天材地宝酿酒了?”他和重楼搜集灵土,偶尔也会有分开之时。

      重楼翻身到一旁,顺手揽住飞蓬的肩头,满不在乎的笑道:“是啊,这不就成了惊喜嘛。”他从随身携带的储物器中,取出了一瓶酒:“可惜,大多数时间都在干活,只酿成了一瓶。”

      说着,重楼将瓶口送到了飞蓬唇边,不等人说什么,便揭开了瓶盖。

      他们的姿势本来就是躺着的,这一揭开,酒香就随着酒液扑面而来。

      飞蓬下意识张嘴,任由重楼把瓶口又向着自己送了送。那一霎,香醇的酒液流入口中,带来无比清甜的滋味。

      “咕咚咕咚咕咚…”飞蓬沉浸在美酒之中,也没发觉到流速的减慢,等他反应过来,酒已经见底。他赶忙伸手握住瓶颈,正巧搭在重楼手背上:“你怎么不给自己留一点儿啊!”

      手上的热度令重楼眸色微微一闪,又在飞蓬发觉前敛去。他反握飞蓬的手掌,将酒瓶送到了唇边,抬头就一饮而尽。

      “这下是真没了。”瞧了一眼瓶口处唯一的唇印,重楼心虚之余,立即盖上瓶盖,把酒瓶送回了储物器里。

      偏头见飞蓬一无所觉的对自己笑,重楼心中一松,却忍不住扫过飞蓬的嘴唇。那里很是润泽,隐约透着些更醇美的酒香。

      “怎么了?”飞蓬注意到了重楼的眼神:“很明显喝过酒吗?”

      重楼状似不经意的移开视线:“对啊,等过一会,酒味散了,咱们再出去吧。”他把头伸出云朵,往下看了看,单向透视的结界就是方便:“嗯,玉衡与血覆都没阵亡,放心休息。”

      “那就好。”飞蓬习惯性拉过重楼的手臂,自然而然枕了上去,还戏谑的笑道:“这里没床,你借条臂膀给我睡一会吧。”

      重楼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飞蓬靠得更舒服:“你睡,我会及时唤醒你的。”

      “你不休息吗?”飞蓬不解道:“你和我一样,几百年没合过眼了。”混沌之灵不是他们的东西,两位祖神又定下百年一战,虽然没催促,但他们也不敢总拖延。所以真没多耽搁时间,都很用心干活。

      重楼勾起嘴角:“飞蓬,你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吗?”

      “当然知道。”飞蓬眯起蓝眸:“你有话就说,少卖关子。”大约是幼年时克制太过,搬出流殊秘境回归神族族地,自己在神树单独一个人住,那睡相堪称千奇百怪,反正第二天醒来,绝对不是前一天晚上的睡姿了。

      重楼玩味的眨了眨眼睛:“那你知道,你喝过酒之后,睡相会比平时更糟糕吗?”

      飞蓬的表情空白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问道:“什么意思?”

      重楼偏头移开目光,去看下方的战场。正如战前对自己麾下所言,血覆出手很有克制,玉衡那边也相差无几,所以看着轰轰烈烈,其实清一色是皮肉伤。

      反倒是神族长老团麾下,下手那就一个狠辣,明显是想立军功。好在,对上他们的是魔族长老院的人马,动起手来分毫不让,双方都损失惨重,也算公平。

      “重楼!”飞蓬不满的催他,直接伸手去拽重楼的头发:“你倒是说啊。”

      云朵上,重楼把头又扭回来,含笑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飞蓬:“你真觉得自己酒量很好?”不等飞蓬说什么,他便握住飞蓬的手,把被揪疼的发丝抽了回来。

      “你正常可不会这样,我早就发现了,你每次喝过酒,都会比平时更随意。”重楼顺手打理了一下自己散乱披着的赤发,并很自然的抬起手臂,把飞蓬揽到怀里躺着:“所以嘛,你喝过酒再睡觉,睡梦里便经常乱动。”

      飞蓬迟疑的看了重楼一眼:“是吗?”他歪头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正色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说着,飞蓬忽然坐了起来,习惯性靠着重楼的胸膛:“但你不睡,我怎么好一个人休息。”

      “你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休息,还是知道自己可能酒后失态,不想出丑?”重楼忍俊不禁,对着飞蓬调侃了一句。眼见着近处那只耳垂整个儿染上红晕,他险些就笑出声来,赶忙找了个理由转移话题:“看,分出胜负了。”

      飞蓬下意识向前一挺腰,跪坐在了云头:“这么快?”

      重楼在后面欣赏着,这个姿势将飞蓬柔韧的身材完美体现,挺拔的背、细窄的腰、紧实的臀,形成了一条刚劲有力的曲线。

      如果剥了这身衣服,用指腹细细逡巡,想必会发现更多的完美。魔尊心里闪过一个很不道德的想法,却在神将回过头的那一霎,飞快敛去了眸中的欲念。

      “还真是分出胜负了。”飞蓬奇道:“血覆、玉衡不相上下,你魔界长老院的精锐,竟败给了我族长老团。啧,你这魔尊回到魔界,想必要头疼了。”

      重楼反而不以为意:“一次胜负罢了,代表不了什么。”他用手指刮擦了两下下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飞蓬,下面已经开始收兵,你不回神界吗?”

      “不回。”飞蓬往重楼怀里一倒:“你晃一晃结界,显得我们还在打,免得有人上来打搅。至于神界,长老团赢了此战,想来会借机收拢兵权,我打算放任自流,此番军务便交给他们。”

      重楼心领神会,飞蓬那一系列复活之阵,结果过于显著,算得上神界民心尽在掌握。为避免自己威望太高超过天帝,飞蓬藏锋敛锐也是正常。

      话虽如此,重楼想想飞蓬要忍长老团,还要故意给他们机会表现,就有点儿不忿:“还真是便宜他们了。”他喃语了一声,搂着飞蓬说道:“既然你不回神界,那我也不回魔界了。正好陪着你,顺便休息休息。”

      “不过,我们先沐浴再睡。”重楼戳了戳飞蓬的脸蛋:“起来啊。”

      飞蓬打了个哈欠,不掩饰自己的懒散:“你都说了,我喝过酒就和平时不一样。”明明是个洁癖,但飞蓬这次并没有动,只坏笑道:“要么,你放开我自己去洗。”

      你就得寸进尺吧。听出飞蓬的言下之意,重楼心中好笑,却甘之如饴:“行了,我帮你。”他在地上弄出了一个浴池,灌入灵气凝结的水烧热,一把扛起飞蓬就跳入了进去。

      重楼把飞蓬放在池壁上靠着,自己背过身来褪去衣服,拿起一块毛巾开始洗浴。

      良久,他回过头来,被飞蓬气笑了。只见自己的心上人靠在那里,半阖半睐着一双蓝瞳,嘴唇也微微张开。显然,这是被热水熏的酒劲上头,整个神都昏昏沉沉的。

      “你还洗吗?”重楼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凑在飞蓬耳畔轻声询问。

      飞蓬微微侧头,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然后,他双臂张开,示意重楼给他帮忙。

      玉衡军知道他们的统帅喝过酒,能懒成这个样子吗?重楼蓦地想笑,却还是伸手帮忙。神装已撤了防御,被他轻而易举剥了下来。

      神器化成的衣衫看似繁琐,其实只有一层,里面不着寸缕。于是,白皙如玉的肌体触感极嫩,比最上佳的绸缎更甚,直接暴露在重楼掌下。

      重楼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飞蓬歪头,睡眼迷蒙的看着他:“干嘛?”

      “咳,没什么,你睡吧,帮你洗澡。”重楼被那含水的眸子一瞅,下腹处顿时一紧,胡乱找借口说过去,立刻拿起自己那条毛巾,开始帮飞蓬擦拭。

      洁癖的飞蓬困得要命,也没想到那毛巾刚刚被用过,很快便睡了过去。值得一提的是,飞蓬喝酒再睡着后真的很不老实,哪怕被抱着,手脚都还不停蹬踹。

      也就重楼速度一流,总能轻易躲过去。他伸手抚弄飞蓬的咽喉,脆弱柔软的喉管在他掌中,即使隔着毛巾,稍微用点儿力气,也能留下一道指印。

      再接下来则是琵琶骨,如果一条锁链穿过去,很容易失去反抗的力气。重楼心里天马行空的想着,指腹下意识停在那里,就着毛巾不轻不重的搓揉了两下。

      搓红了一点儿,重楼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歉意,手掌赶忙又向下。掠过某些敏感部位,他艰难擦遍了全部,才让飞蓬洗过澡。

      顺手把毛巾一扔,魔尊抱着神将颠动了两下,听着那鼻音浓重的“嗯”声,轻轻笑了起来:“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你喝过酒睡觉时不仅乱动,醒过来还什么都不记得。”

      话音刚落,重楼低下了头,一个轻如蝉翼的吻落下,点在飞蓬眉心:“祝你好梦。”他打了个哈欠,跟着躺了下来。这些年,不止飞蓬没休息过,他也是一样的。

      这一觉睡了七天七夜,魔尊和神将醒过来时,都觉得神清气爽。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重楼真的是很能忍很温柔了。
    飞蓬的话,他的随意,只在重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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