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归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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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寻的嘴角尝到了微微的苦意，却还是笑了一下，眼中难得的带着真诚的目光，直视着森鸥外：“死亡对我来说是美好与追求，就像人人都会有的目标一样，我所做的一切都会推进我的死亡。”
“就像刚才说的，我的身体蕴含着幸运的诅咒，这让我感到寸步难行的痛苦。我的灵魂已经死去，徒留下的身躯已经拥有了信仰，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再复活，而活着对我来说也就毫无意义。”
他拖着慢慢的调子，诉说着让人晦涩难懂的诗篇，森鸥外突然抽出手枪，拉开保险对着他开枪，然而手枪就像被卡住了一样无法扣动扳机。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少年的情绪稍微激动了起来，又很快恢复平静，他喃喃的像是在自责与嘲讽：“绝望的犯罪者。”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寂静的、黑暗的巷子里，身后已经没有退路，身上伤口疼痛的麻木，他崩溃又绝望——却不是对自己的。
——“小寻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为他们保守这个秘密的吧，毕竟你也不在乎这些不是吗。不过也无所谓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马上就要死了，那么什么都没有的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吗。
他精心策划了数年的结局，关于他们两个人的结局终于要走上最终话了，留下的人会因此在这个世界上癫狂到什么无望的模样他能够想象的到，也能够想象对方苟延残喘之下已经死去的内心。
在这个地标性建筑的最上方，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入江寻那时脑海里居然能回忆起对方当时的恶毒的话语，他太过聪明了以至于一下子就明白对方话中的潜台词——就算我死了，你也会为我殉情的。
但他并没有为此怒不可遏，而是带着欣慰的笑容接受了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剧本。他身上的幸运让他一点伤害都不会受到，可是以对方的才智在那规定好的剧本下他终于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是却来到了这里。
手握剧本的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他会来到这个世界，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
真狠啊。
太宰先生。
他用自己的死扼杀了入江寻这个存在的所有意义，让他癫狂与无望。
可是下一刻入江寻忽然又想起，待在青鸟神社里准备赴死的少年，被手枪指着脑袋的时候露出的释然笑容，可惜那把枪到最后也没有扣下。
那双在夜空中散发着湛蓝色耀眼光芒的眸子，盯着他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看到被迫害的平民的伤感，还是对着必死者的默哀呢。
“我罪孽深重唯有死亡才可解脱，”他捂住双眼似在哽咽，却有低低的笑声传出：“又奢望的想要保护一个人。”
如果是几年前没有被日向创救出来，或者往前推进一段时间他的亲人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死去，又或者再往前几年他的监护人没有被射杀而亡，那么现在的他是不会对中原中也有如此的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感情的。
说到底他与绝望一脉同源。
“果然就算不是异能力幸运还是让人感到害怕。”黑发的男人没有对他说过的话发表意见，而是偏离了一下主题，紫眸盯着他脖子上的皮质项圈：“入江君要知道以你现在的的状态是无法保护任何东西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你，现在的痛苦是无法正常的生活在这里吧。”
“我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对这个世界感兴趣呢？”对于长者少年一般带有如沐的尊重与愿意听取他们意见的沉稳，所以在没有涉及到闭口不谈的话题的时候他的确会诚实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也只是对特殊的人群，比如说中原中也，比如说太宰治，比如说太宰治的老师森鸥外。
“记录怎么样。”紫色的双眸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少年笑了一下，随意一指向另外一张沙发上放着的一直被两人忽略的本子和笔，笑着开导：“既然人生无意义又死不掉，那么就去记录下来吧。情绪激动也行，冷眼旁观也罢，只要能带给你思考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或许以后再次翻阅的时候可以有不同的感受，让自己不再这么无聊呢。”
少年的身体抖了抖，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他明显的动摇了。
或许是已经没有人可以给他指向一条前进的道路，或许是人生在他看来每一天都是无聊至极，又或许其实信仰也无法让他有活着的念想。但就算如此糟糕的情况，心里真的还是在渴望些什么。
就像当时救了荼毘，就像此时他说道——
“我可以吗？”
少年的双眼如同木偶人般填充不了一点颜色，深黑的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无法照亮，他的身体带着明显的机械感，缓慢的抬头。
“人总有一死的，把你对死亡的期待写下来，或许哪一天你会从中得到未来与未知，再不济总有一天你也会得偿所愿的不是吗。”
森鸥外就像是个诱导孩童犯罪的大人，其实他以前的确也干过这种事情，只不过中原中也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而入江寻却需要一条关于未知的道路。
这种只要动脑子就能赢来的忠诚对他来说太过信手沾来，因为有了中原中也的加成，让他连背叛的后患都没有。
“感谢您。”
紫色头发的少年还是接过了对方赠送的东西。
他其实能够轻而易举的计算出关于这条未来道路的终点，也知道这种看似是稍微找到了活着的窍门但其实是抱着无聊的心态稍作尝试是错误的。
但未来是并不可预估的，就像当年的神座出流没有计算出自己会变回日向创一样，他对未来这个词一直抱有未知的喜悦。
森鸥外的话的确把他说动了，想着每次尝试着接近死亡而终有一天自己说不定就会死去，只要稍微动了这个念头他就会非常兴奋。
——我大概是疯了。
“那么现在的你是否效忠于Port Mafia呢。”
少年对对方行礼，嘴里的腔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在此刻却并不多违和：“当然，我忠于港口Mafia，忠于您呢。”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停顿一会儿突然捂着嘴仰头大笑起来，紫色的眸子透露出愉悦的光芒，他用手捂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玩的东西。却在下一刻话锋一转，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下工作：“刚才我也说了，太宰和中也出差去东京处理□□的问题，到时候你去露个脸吧。”
既然好处已经买过了，那么原来的话题就可以继续下去。
“需要我协助他们吗？”入江寻并没有对自己的实力与阅历不足提出意见，只是不痛不痒的问了一句。
“这倒不需要，”森鸥外对于自己两大准干部有着过于自信的态度，而且是双黑同时出马的情况下这个折损率可以降为零。“你只需要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去酒厂一趟就行了，以你的实力是能够胜任此项工作的。”
“不过我想问的是——”
“林太郎！咦这是什么东西？好丑。”穿着萝莉装的女孩子本想快速跑到男人的身边，却在不小心看到入江寻的时候顿住，发出不太好的感叹。
紫发的男孩子丝毫没有被影响，笑容满面的看向对方。
“幸运不是你的异能，那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呢？”
啊，大概是，绝望吧。
当入江寻从地标建筑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堆的情报部才发下来的资料，这些资料在前一刻还不是自己能够阅读的东西现在却全部都不要钱的发放下来。
想到不二咲那家伙如释重负的抱着一大堆资料放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眼的黑圆圈重重的，虚弱道：“早知道你爬的这么快，我连夜赶出来的资料，最近反正你没事干好好研究一下，毕竟马上你有可能调到情报部来。”
自从那名叫坂口安吾的情报部重要成员出差去欧洲以后情报部因为少人而任务繁重，无论是对外面出差的双黑任务交接还是最近横滨内部突然出现的关于加入某个绿色氏族的软件都让他们抓耳挠腮。
而入江寻就像一个新的救星一样出现了，虽然首领没有明说，可是他这么好用的异能力待在拷问组也是浪费，还不如掉到情报组来，增加他们获得正确情报的几率。
“快点快点，虽然我们还没找到朗姆藏身之处，可是大致范围知道了，你随便指个地方我们赌一把，让他们把人给干掉。”
曾经没有英雄的社会下名叫“九头龙组”的黑手党一家独大，最后被唯一的继承人九头龙冬彦舍弃，而作为下属的东堂正与乌丸莲耶迅速的瓜分了老东家的势力，一个成立了新□□死秽八斋会一个建立暗杀科研组织酒厂。
现在看来，九头龙以前真的不是什么科学实验室基地之类的吗，为什么分出来的两家都对实验药物做贡献。
入江寻是见过那位少主的，闲暇时间还曾经发问对方是否觉得可惜，对方却豁达的表示现在的状态就挺好。
作为77届A班的学生，有些事情他们还是无法忘怀。
把偏题的话拉回来，这次双黑外出的任务入江寻原以为是和死秽八斋会谈判关于他们研究的对抗英雄的药物，没想到居然还有暗杀那位酒厂二把手取而代之，怪不得需要港口有名的“双黑”出马。
不过这现在和他没什么关系，少年看着手机里新装软件的绿色任务提示框，把手中的资料全都放在火焰中，点开来后上面提示的最新任务已经有很多人接受，他却只是在那界面发呆。
【任务：收集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资料。】
【按信息点数分配升级，成功可升为L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归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