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金色琴弦]香穗子今天练琴了吗？》爱上布拉格

73、【柚香】Je te veux ‘La Troisième’

　　正常来说，如果是普通的朋友，两年不见，稍微寒暄一下也就可以拉近距离了，但现在站在香榭丽舍大街的这两个人呢，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这两人之前是同一个学校的前后辈，就冲着柚木梓马两年前留给香穗子的那盆向日葵，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显然不能够用“尴尬”这个词去形容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现在都是成年人，出国留学也意味着有机会见更多的世面，为人处世肯定就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弄些不理智的做法，比如说“假装不熟”，亦或是“视而不见”。

　　此时的柚木梓马和香穗子之间有些沉默，在双方说出那句问候以后，都不约而同地停住话头了。香穗子其实很想问问对方两年前不告而别的事情，但是又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当她抬头朝柚木梓马看去时，看到的是比从前还要俊秀好看的人，她忽然又怂了，他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迷人。

　　而柚木梓马也在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她今天穿着非常具有法式风格的嫩黄色碎花吊带连衣裙，外披一件白色的针织小外套，头上戴着一顶浅边的花边帽，手上提着一个浅色的托特包，脚上穿着最近很流行的芭蕾鞋款单鞋。她的五官更加立体了，金色的眼眸里是比从前更盛的光芒，配合着马卡龙一般的法式妆容，以前还仅仅是娇俏的面容在此刻称得上一句“明艳动人”。

　　他不由得感慨：她真是出落得光彩照人，落落大方。

　　“香穗子今天真美。”

　　他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结果对面本来还有些纠结的少女听到他的夸奖，忽然就红了脸，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设都被她丢去了爪哇国，她身上原本气定神闲的气质一下子消退，带上了过去才有的那种窘迫：

　　“前，前辈才是！前辈越来越英俊了！”

　　她再度看着面前身姿挺拔，浑身都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余光又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小姑娘看着柚木梓马窃窃私语，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真是的，不管过了多久，这个男人都是一样的容易吸引别人，高中的时候有一堆亲卫队，大学了就连随意站在街头都要吸引别人的目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香穗子突然想转身就走，但是一想到千秋真一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她还是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

　　“前辈，我是今天陪你游玩巴黎的地陪，请多指教啦！”

　　“嗯，请多指教，香穗子。”

　　柚木梓马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从善如流地笑道。香穗子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望于柚木梓马如此淡定的表情。不过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前辈，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叫我香穗子......”

　　她原以为两年的时间应该足够让他们变回疏离了，然而柚木梓马只是平静地说：

　　“难道香穗子不打算认我这个花道老师么？”

　　他含笑看着少女，香穗子一愣，忽然想起来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柚木梓马教她花道，按照师徒之间的称呼惯例，的确一直叫唤她的名字，所以她问这个问题，仿佛有种不认师父的感觉。

　　“抱歉前辈，我不该这么说。”

　　她朝他轻微地鞠了一躬，看了看天气，转移话题：

　　“前辈，我们开始游玩吧？先从凯旋门开始怎么样？然后我们可以在香榭丽舍走一遍，接着可以去卢浮宫看看，虽然卢浮宫很大，但只是看馆藏的话也是一个下午就够了.......”

　　她认真地开始计划今天的行程，柚木梓马看着眼前掰着手指跟他说话的人，一时间想起了从前，还是在星奏校内选拔赛期间的两人的那一次约会，他忽然又想起了手机里的相片，一时间，恍如隔世。

　　“那就麻烦香穗子了。”

　　他言笑晏晏，温柔的眼睛藏住了所有的黯然。

　　今天的天气出乎意料的好，香穗子带着柚木梓马登上了凯旋门望向协和广场，感受市中心的繁华；接着带着他去香榭丽舍压马路，虽然两旁有着许多的商店，但是两个人出乎意料的真的只是将这条大街走了一遍，完全无视了这被称作世界五大街之一的街道的商业价值；中午两个人就在街头的咖啡馆各自点了一份沙拉一杯咖啡，一盘法式薯条，特别悠闲地闲聊；最后，香穗子忽发奇想，指着香榭丽舍街头的黄色自行车对柚木梓马说：

　　“前辈会骑自行车吗？我们沿着塞纳河畔骑去卢浮宫吧？”

　　她笑意盈盈看着他，眼里带上了从前才会出现的戏谑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否定。柚木梓马看着她的眼睛，失笑：

　　“这真是一个有趣又浪漫的想法，我觉得很不错，那我们骑车吧。”

　　“前辈你会骑自行车？”

　　香穗子惊讶地看向柚木梓马，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回应她的是柚木梓马拿着手机扫了扫车身二维码开锁的动作，她更加惊讶了：

　　“我以为前辈你不会这么的......接地气的。”

　　香穗子有些局促，讪讪地笑了笑，也上前扫开了一辆自行车。柚木梓马将自行车推出锁车位一边等她，一边解释：

　　“伦敦也有共享自行车，有时候公交车晚点我也会骑行去学校。”

　　“诶？我还以为前辈就算是在伦敦也应该是有专车接送才对。”

　　香穗子也将自行车推了出来，一边说道，迎来的是柚木梓马莞尔一笑：

　　“想象力真是丰富，香穗子。”

　　“......哦。”

　　于是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地沿着塞纳河畔往卢浮宫的方向骑。河边的风景非常美，两岸旁是充满历史的建筑遥遥相对；河水清澈见底，泛着绿光；每隔一两公里就有一条同样充满历史感的桥梁连接着两岸，河上时不时有渡轮经过，还有一些轮船餐厅停靠在岸边。

　　香穗子余光看着塞纳河的美景，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过了一会她就在观光景台停了下来，她将双腿撑在地上，转头看着那阳光照射在河面上反射的波光，神色迷离。

　　“怎么了？”

　　柚木梓马也停了下来，他下了车，推着自行车走到了少女身边：

　　“这里风景很吸引你吗？”

　　香穗子并没有转头看向他，她依旧盯着湖面出神，一边说：

　　“我来巴黎两年，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轻松的情况下来塞纳河边看风景。”

　　她也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停靠在一边，走到了观景台的栏杆上，俯身朝下看：

　　“前辈，塞纳河真美啊。”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风景，而柚木梓马也走到了她的身边，眼神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将一片美景净收眼底：

　　“是的，很美。”

　　香穗子忽然转头看向他，说：

　　“前辈，我忽然不想去卢浮宫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

　　柚木梓马点头，原本他也并没有游玩的心思，只要看着这个姑娘，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和她说着话，就足够了。于是他开口问：

　　“你想去哪里呢？”

　　他眼含笑意，带着不自觉的包容和宠溺。少女一愣，忽然觉得心口处出现了久违的悸动。她眨了眨眼，伸手指着河边的一艘船说：

　　“我想去轮船餐厅喝下午茶。”

　　“好。”

　　回应她的是柚木梓马干脆利落锁车的动作。

　　法国人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轻松自在的角落，哪怕餐厅是在轮船上，他们也照样设计得浪漫有情调。于是香穗子和柚木梓马坐在船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河对岸的美景，面前是一杯鸡尾酒，他们静静地看着风景，良久不说话。

　　过了很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了，柚木梓马终于听到香穗子问：

　　“前辈......两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将眼神从美丽的风景中收回，转而看向认真望着自己的少女，少女神情很认真，眼神很专注，仔细看去，还有隐隐的倔强，担忧，和忧愁。他静静地和她对视了许久，开口了，眼神没有转移也没有回避，声音也是宁静悠长的: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时候在我面前说起梦想的你，是那么闪耀，那么美好。我不能，也不想让你成为笼中鸟。”

　　他看着香穗子听到这番话后呆愣的神情，终于毫无保留地展露出了他眼里所有的温柔：

　　“我希望你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无论飞到哪里，都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

　　“你是自由的。”

　　那个夜晚他曾经想要将她拥入怀里，想要奉上他的一颗真心。但是他退缩了，在那双璀璨如明星的眼睛里，他忽然就明白，即便他如愿拥有她，在他无法反抗家族压力大情况下，她也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她的灵魂将一直追逐自由。

　　这个瞬间，少女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她愣愣地看着柚木梓马，半晌，低头轻轻地说：

　　“谢谢你，前辈。”

　　随后两个人有志一同地转移了话题，仿佛他们从来就在没有揭开过去横在两人之间的伤疤一样。

　　逐渐地，他们又恢复了过去那样的联系，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却是不偏不倚，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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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巴黎有超多小黄车的说，虽然是一年多前了........但是在塞纳河畔骑着小黄车真的超级超级享受啊.....那个时候圣母院还在呢.....不说了一说我就心痛......
忽发奇想就让香穗子停止了卢浮宫之行改为和柚木前辈在轮船上看风景，我觉得很符合音乐家偶尔任性的行为，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必须要好好地面对面谈话，解开过去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