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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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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暗算凹凸曼啊我是想暗算你！
灯里内心咆哮，虽然暗算了五条悟让他心情十分舒畅，但考虑到对方此刻正用一种非常危险的姿势蹲坐在自家家阳台上，再联想到各种小偷入室盗窃遭遇意外反告屋主的离谱新闻，为了避免被五条悟碰瓷，他机智的没有大声嘲笑，只冲着被芥末暗算的五条悟做了个鬼脸，哒哒跑回屋子穿鞋去了。
穿了鞋子出来，五条悟已经从围栏上下来了，两条长腿曲着蹲在小桌前，把剩下的粤利粤全拧开了，一个一个摆好，袒露出青绿色的内里，刺鼻的芥末味飘散开，嗅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
“竟然全是芥末馅……”五条悟不可思议的说，“小灯你竟然向凹凸曼供奉这种东西，”他摸了摸下巴，“脱粉回踩的粉丝真可怕耶。”
“才不是！我永远喜欢凹凸曼！”灯里大声说，“为什么你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啊？！”
合理猜测上一个轮回凹凸曼没有出现拯救世界，完全是因为贡品被五条悟偷吃了。
“出差回来顺路来看看惠，虽然是放养的，也要定期查看，不然就会有讨厌的老头子打主意。”五条悟轻松的说，“刚好从你家阳台路过。”
灯里：“……请问你要怎么走才会从别人家阳台路过啊？”
“就这样xiu——跳起来，bang——落下来，”五条悟举着手比划，“就路过了，没想到有陷阱唉。”他戳了戳涂满芥末的粤利粤，很像挠坏了家具还很开心的大猫猫，一点都没有愧疚反省的样子，反而理直气壮的责怪人类为什么要把家具放在这个地方。
“向凹凸曼道歉啊！”灯里瞪圆了眼睛气鼓鼓，“这难道不够明显吗？”排排站好的凹凸曼手办，分成三份放在小碟子里的贡品，“你居然下得去手！”
“好吧我道歉，不要生气嘛，”五条悟一点没诚意的道歉，“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小灯你呀。”
灯里露出虚假的笑容：“请五条先生阐述你半夜路过我家阳台顺便偷吃了我供奉给凹凸曼粤利粤的理由。”
“不会很惊喜吗？”五条悟勾着嘴角，推了推墨镜，“早晨起来发现贡品不见了，会完全相信凹凸曼真的存在吧？小灯你会很高兴吧？抱着这样的心情，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呐。”
灯里：是的，我就是抱着凹凸曼真的会拯救世界的心情去了学校，然后寄了。
“不过没想到居然加了芥末。”
“因为我早就预料到拿走粤利粤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凹凸曼！”想到终于让五条悟吃了一次亏，灯里一下子高兴起来。“加芥末就是为了防你！对了，你还敢说来看惠啊！”灯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你看看惠身上的伤！”
照片一张张划过，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年前伏黑惠刚升上国中，都是灯里发现后留存下来的证据。“你看完这些，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五条悟凑过来看灯里的手机，面对灵魂质问沉思了片刻，点点头用气死人的无谓语气说：“果然还是太弱了啊惠。”
灯里：“？？？”
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果然寄希望于五条悟幡然醒悟痛哭忏悔根本是妄想，还是直接报警比较好。
“唉又要报警啊？”五条悟笑了一声，“小灯不要总是误会我嘛，我可是相当称职的监护人哦。虽然工作忙得要死，还有数不清的报告和无聊会议，但还是很关心惠的呀，又要开家长会了吧？”他露出向往的神情，戏谑的眨眨眼：“我可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了，把那一天的工作全推掉了。”
“做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惠根本不愿意让你参加啊，唯一一次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觉得你很丢脸啊！”灯里非常犀利的戳破了五条悟优秀家长的虚假幻想。
“要这么说灯里你也有责任啊，穿充气恐龙服一起扮恐龙的主意是小灯你想出来的啊。”
“是我的主意没错，但我是小孩子啊！”灯里理直气壮的说，“你是大人，最终决定是你做的吧？而且我认为惠觉得丢脸的原因不是因为恐龙装，是你最后抱着自己的尾巴不肯给别的小朋友摸，惹哭了十几个小孩被一群老师和家长指责才对吧？”
“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五条悟双腿分开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上嘟囔：“我的尾巴为什么要给别人摸？脏兮兮的小鬼最讨厌了！”
灯里：“……算了，反正下一次家长会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啊？是因为世界陷入无限循环了吗？”五条悟挑着眉眼含笑意，用夸张的语气重复了在社交软件上回复过的话：“真的吗？太可怕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灯里没心情再跟他斗嘴，抬头直视着他，虽然五条悟很讨厌，但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像冰原上空的银河，盈满了无数恒星的光辉，轻易让人迷失其中。
“小灯还真是很喜欢我的眼睛啊。”五条悟饶有趣味的说。
“因为真的很好看。”这一点上灯里倒是相当直白，没办法，从小就对漂亮的事物缺乏抵抗力，深究起来可以追溯到八岁夏天野外露营，独自挎着小兜兜薅遍了整座山头，所有色泽艳丽的毒蘑菇无一能逃其手。
回家后父母整理东西才发现一堆毒蘑菇，惊恐追问他有没有吃，回答没有，原因是太漂亮了舍不得吃。
“五条老师，”灯里很少这么正经的喊五条悟老师，年幼时一直用看人贩子的戒备眼神看他，长大后为了不失礼貌才跟着伏黑惠喊五条老师。“如果世界陷入了无限循环……如果发生这种事，我们能做什么呢？”
“这个嘛，”五条悟笑了一下，神色认真起来，那种与他年龄不符的玩世不恭失去了踪迹，好像漫画里的主人公被施展了时间大法，嗖嗖一下从不良高中生变成了沉稳可靠的大人，回答也相当成人：“什么也做不了哦。”
“我说真的，我没在开玩笑。”灯里皱起眉，“认真一点啊，这关乎着整个世界的命运欸！”
“这个时间了啊，”五条悟看了一眼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超过一米九的个子伸展开胳膊几乎要碰到屋顶，“要一起吃早餐吗？”
“都什么时候了！早餐就那么重要吗？！”灯里严厉指责。
“星夜馆的龙虾披萨？”五条悟笑眯眯的问。
“要！”灯里立刻大声回答。
…………
灯里萎靡的盯着面前的空盘子，垂头丧气不去看对面撑着下巴笑的人，为自己的灵魂如此轻易被引诱而懊恼。
五条悟还一直在笑，灯里的手顺着桌边偷偷爬过去拿起了菜单，竖起来挡住了脸假装看菜单。
龙虾披萨，金黄吐司，牛肉三明治……
看着看着口水就流了出来。
“灯里要再来一份芝士焗土豆泥吗？”五条悟一点没有大人的样子，散漫的靠在椅子里，两条长腿分开脚跟点地，圆墨镜松垮垮搭在鼻梁，缝隙中能窥见一抹蓝。
“要！”灯里果断回答。
五条悟像小学生课堂发言一样举起手，“请再来两份芝士焗土豆泥，还有招牌披萨也要。灯里一定因为世界循环的事担心得没有好好吃饭吧？”
灯里心虚的胡乱点头，完全没有，吃了超级多！每天蹭津美纪的手艺，还厚着脸皮点菜了。早上上学还拿着同一份钱去买不同的早餐，这么一想好像有点不道德啊。
好羞愧，我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一边羞愧一边吃完了整盘土豆泥。
五条悟还在玩披萨，咬一口拉出好长的丝，手指扣扣桌面引起灯里注意，身子后仰试图把丝拉出更长。
灯里：……这个人真的有26岁而不是什么身高变异的小学鸡吗？
看着披萨拉出的丝越来越长，灯里暗暗期待断掉的时候糊五条悟一身，结果披萨丝就如他所愿真的断了，可惜离糊上五条悟的胸口还差一厘米，他失望的把头缩回了菜单后面。
“别那么沮丧嘛，要再来一杯橙汁吗？”五条悟擦干净了手，银色发丝在透过窗户洒落的晨辉中熠熠发光。
“所以世界陷入循环我们能做什么呢？”灯里试图把话题转移到正轨。
“不是很认真的回答过吗？”五条悟懒懒靠在椅背里，拿出手机摆弄着：“什么也做不了啊。这种事不是靠某个人就能解决的，就算是我也一样。小灯，要好好学习少看点动漫。”
“那你觉得凹凸曼有可能吗？”灯里不放过一丝希望。
五条悟神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行吧，我觉得我比凹凸曼强耶。我都做不到的事，凹凸曼也不行吧。”
灯里：“……请普通人类不要碰瓷宇宙英雄谢谢。”
普通人类五条悟笑了。
“不过感觉世界循环也很有意思啊，”五条悟咬着叉子，垂着眼看手机，单手握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甚至舞出了看不清的残影，灯里探头看了一眼，被满屏不断炸开的特效闪瞎了眼，根本看不出在玩什么游戏。“这样的话就不用工作了，报告干脆就画夜蛾生气的头像好了！啊！还可以把不爽的人通通揍一遍！”
“怎么办？”墨镜后的蓝眼睛兴奋发亮，“我开始期待了。”
“可是……可是那些在循环里不断遭受伤害的人怎么办？”灯里脑海中浮现倒塌的大楼，废墟中呼嚎消散的生命，以及被钢筋贯穿胸口的自己。
心脏开始隐隐作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五条悟轻快的语气下流露出冷酷意味，“世界每个角落每一秒钟都有人死去。”
“如果死亡就发生在你身边呢？”灯里抿着下唇，“身边的朋友不断重复着死亡，可以做到完全无视独自享受循环带来的好处吗？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五条悟终于对手机游戏失去了兴趣，放下手机若有所思：“还真是残酷的问题呢，但是小灯，你并没有拯救别人的能力啊。”他轻笑着说。
灯里脸上失去了血色，那些不断刺激抓挠着他的心的念头，就像胀大到极限的气球，被针轻轻一碰，啪一下爆了。
少年成为英雄拯救世界的丰满妄想下，是无能弱小的骨感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与注3出自《假面骑士Jeanne》的中文翻译，注2出自《舞法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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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