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喻黄]暗恋对象变成狐狸啦》好药

3、第 3 章

　　狐狸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发怒的男人，却见男人盯着手上的画像发呆，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站得远，只能看见画面上一团黑色铅笔影。
　　“韩文清竟然这么自恋？”
　　见韩文清盯着那画许久，不知道画的谁，叶修越来越好奇。
　　刚想凑近点，却看着韩文清将画叠好，捡起镜头，小心翼翼放回干燥柜，而后检查了柜锁，扣上了之前没有用到的密码锁。
　　好奇也没用了。
　　狐狸叹了口气，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儿，肚子应景地叫了。

　　时值黄昏，韩文清没有从书房出来，也没有吃饭的意思。
　　叶修吃完了盒子里剩下的一点鸡胸肉，悄悄地走到书房门口看他做什么。
　　韩文清坐在窗前，对着一台电脑，不时传出几下打字的声音，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让叶修在某瞬间有些恍惚，想起了大学时见到的那个爱拍照的青年。

　　他还记得那也是个黄昏，他走在学校的一条林荫道上就撞见了韩文清，那时候他们还不太熟，韩文清剪着寸头，他穿着意见黑色的短袖T站在路边，正举着相机对着一丛扶桑树，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也能看到韩文清健壮有力的手臂因托举相机而显现出的肌肉线条，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随着叶修走近，韩文清韩文清这座“雕像”从轮廓到细节慢慢在他眼中具象起来，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叶修才看清，韩文清刚刚在拍一只黑色的蝴蝶。
　　蝴蝶从韩文清的镜头前飞走，韩文清目光追随着蝴蝶转过身来，与叶修四目相对。
　　“原来在拍小蝴蝶。”当时叶修笑着摇了摇手，蝴蝶就飞走了。
　　面前的男生没有说话，皱着眉望着他，收了相机。
　　夕阳的光照落在韩文清的脸上，让他的瞳仁看起来格外闪亮，像两颗剔透的黑曜石，他的五官因夕阳的投影显得更为立体，如同刀刻。
　　韩文清本就长相阳刚大气，双眼明亮有神，鼻梁挺拔，眉头倒总是紧蹙给人无形中一种压迫感，而这一切因为恰到好处的夕阳光更加放大。
　　叶修永远都记得那个画面，因为当时就已被这样的人物光景深深吸引。
　　19岁的叶修第一次感到呼吸停滞，喉头发干想喝水，手指发痒想画画……
　　“蝴蝶有什么好拍的，下次试试拍人啊！”叶修脱口而出，想着懂点摄影皮毛的都知道现在的光多适合拍人像。
　　“无聊。”韩文清将相机装进包里，转身离开。
　　叶修见他这态度，倒也不在意，忙去拉他的手臂。
　　“同学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韩文清停下脚步看向叶修，而叶修想画画的时候也向来直接，“想请你做我的模特，我想画一组人像。”
　　“无聊。”韩文清甩开了他的手臂。
　　“怎么会无聊，我可以请你吃饭啊，帮你抓蝴蝶也行……”叶修紧跟着迈了一步与他肩并肩。
　　“没时间，别跟着我。”这是韩文清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
　　思绪回到现实，狐狸走到了韩文清身前。白色的尾巴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韩文清的椅背，面对着电脑的男人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并不在意。
　　叶修一跃跳上了桌面，夕阳的光恰好又落在韩文清的下半张脸和脖颈处，他的眉头依然紧蹙着，眼神比之深邃许多，却没有了当年那样纯净的光亮。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这也是照片与画像存在的意义之一。
　　记录瞬间，并将瞬间延长为恒久的东西。

　　叶修想起了那日他重回画室疯狂地作画，画了很多双一样的眼睛和很多只不同形态的黑色蝴蝶。
　　画后来去哪里了，倒是不太记得了。

　　狐狸扫了眼韩文清的电脑屏幕，见他停留在亓工作室的主页，将“接受预约”改为了“暂停预约。”并在下面写了一排解释的话语：

　　“好友有急事需要帮忙，两个月内暂时不再接受委托，如若紧急也可联系我推荐其他摄影师资源给予帮助。”

　　叶修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韩文清走之前提到了“喻文州”的名字。
　　不知道喻文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让韩文清宁可停业两月……

　　不知怎么，狐狸低下头下意识地蹭了蹭韩文清的手，想让他注意到自己似的。

　　如果你发现叶修变成狐狸了，你也会这么在意吗？

　　“渴了么？”韩文清见狐狸跳上桌面蹭着自己才意识到什么，他反手挠了挠狐狸的下巴，见其舒服地眯起了眼。
　　夕阳的余晖仅剩一些，眷恋般地落在狐狸白色蓬松柔软的皮毛上，光滑油亮，漂亮得很。
　　韩文清盯着看了会儿，眼神很快就飘到了手旁放着的一台胶片机，拿起来简单地调了下设置，很快便给狐狸拍了两张照片。
　　叶修有点慌张，忙从桌上跳了下去。

　　这时电话响了，韩文清接起来，还没说话，便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像玻璃珠子似的，从听筒里地里咕噜地滚了出来。
　　“韩队，这也太巧了吧，我刚有事情找你，你官网一刷新就显示歇业暂停预约了。”叶修一听语速便知道是黄少天。
　　黄少天是叶修的高中同学，大学时和叶修也和一个大学一个院的，叶修和他再熟悉不过。
　　黄少天对植物和画画都感兴趣，所以学的是环境艺术设计，现在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景观设计师。他之所以叫韩文清韩队，是因为韩文清当年是院篮球队队长。一群男孩子在一起一个起了头叫“韩队”，其他就跟着这么叫就叫习惯了。

　　“怎么找我？你摄影师朋友不是很多？”韩文清问他。
　　“这次不一样啊，是个鬼屋啊，没人愿意接啊，又是害怕又是觉得晦气的，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韩队！”黄少天在电话那头声音嘹亮地哀告。
　　“最近很忙，你也知道叶修的事情……”韩文清想推辞，狐狸在一旁已经竖起了耳朵。
　　叶修没想到，大学时期看起来并不熟的黄少天和韩文清竟在毕业后保持着联系，而且对于韩文清回国并且在G市生活的事情，黄少天对他只字未提。不过仔细想想，叶修确实鲜少与黄少天提过大学时期与韩文清之间的事情，要对方主动提起更是不可能。
　　或许一切只是巧合。
　　“不会不会很麻烦的，就拍三次，我要准备设计样稿，之后设计好后再拍两次，一次过程，一次完成，而且是一个独栋别墅，只要拍庭院、外观和一楼大厅就行了，韩队求求你了，如果不是老叶的事情，我也不会现在这么手忙脚乱了，求求求求求了……”黄少天仍在恳求韩文清，越说越着急。
　　叶修一听，更好奇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贴着韩文清站着蹭了蹭他的腿，韩文清果然蹲下给他捋了捋毛，叶修也听得更清楚了。
　　“你要稿这么急？”听黄少天简单介绍了下，韩文清问。
　　“有……有点，下周一就得第一版出来。”黄少天生怕他拒绝又忙补充道，“但是你明天去拍，可以有三天的拍摄时间，图片我自己修就行。”
　　“……好吧。”韩文清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狐狸围着自己转了两圈站起了身，径直走向厨房找了个干净的瓷盆，一边和黄少天了解拍摄细节一边夹着电话拧开一瓶矿泉水倒了进去。

　　挂了电话后，看着狐狸喝水，韩文清发现自己也有点饿了。
　　“我下面你吃么？”韩文清问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