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总裁》暗杀孔雀

41、烟火

　　除夕夜将至，因为中午吃得太饱，司汤晚饭只是简单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她跟着司母在客厅里包饺子，电视里演着春晚，不时她被逗的乐一下，手里却紧锣密鼓地捏着饺子肚，很快一溜白净水饺整齐地罗列在案上。

　　“你怎么没给我煮过水饺？”楚斯慢条斯理地坐在她身边，他还不知道司汤有这种绝活。

　　“你不是天天吃西餐嘛，哪有咖啡配水饺的。”司汤没好气道，司母这时却疑惑地抬头，“西餐？小楚你这整天都吃啥？”

　　“妈你误会了，我不挑食，也不分什么西餐中餐，就是喜欢喝咖啡，总是加班嘛喝咖啡提神一些。”

　　“哦，这样啊，你看这个司汤说话就是不利索。”司母嫌弃道。

　　司汤黑着脸，默默地抬起腿，对着楚斯的拖鞋就是一脚，他吃痛地发出一声惊呼，苏母又是诧怪，“小楚你咋了？”

　　“第一次回家过年，太激动了。”

　　“哎这话说的，喜欢来以后年年来。”司母欢喜地磕着瓜子，情绪投入到春节晚会里。

　　司汤见老妈没再注意这边，便靠近楚斯咬牙切齿道，“哼，什么锅都让我背。”

　　“是你说漏了嘴。”楚斯挑挑眉，想要捡起瓜子磕，司汤却是抓了一把面直怼他脸上，用力抹了抹，“让你再嘚瑟。”说完就开溜。

　　楚斯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面粉，见她蹦蹦哒哒往卧室里跑，阴着脸追过去，她还没来得及上锁便被他钳住手，司汤抬头一看他那堆满面粉的脸，眉毛睫毛都成白的了，没憋住直截笑出声来，然后就越发收不住，她笑得弯腰倒在地板上。

　　“还笑。”楚斯把手搁在她后脑勺上，避免她躺地上磕到头。

　　他也随着她躺到地板上，两人拉着手齐齐看向白色的天花板，外面不时有烟花的声音飘过，零零星星的撩动耳蜗纤毫。

　　“今晚上是要守岁吧。”楚斯静静问道。

　　“嗯，你要是撑不住也可以睡觉，不过明天要早起，还有好多亲戚来呢。”司汤在此刻显得格外惬意，她歪过头，枕着楚斯的一只胳膊，从侧面的角度旁观他，他的侧脸起伏如山峦，五官也一时深邃起来。

　　司汤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想要探究的兴趣，“楚斯，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小时候和我父亲，成年后便是自己。”

　　“你们不吃年夜饭吗？”

　　“基本不吃，大家都很忙。”

　　“哦，你可真可怜。”司汤放松之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斯偏过头，“你要是可怜我，以后要年年都陪我。”说着用力捏了捏她掌心软软的肉。

　　司汤没有回答，她不想做一些莫须有的承诺，但眼下她也不想太扫兴，便支开这个话题，“等下你几点起？”

　　“困了？”

　　“谁说的，我才不困，我是怕你困。”司汤忽闪着眼睛支棱道。

　　“我不困。”楚斯熬夜工作习惯了，眼下的任时间横流的静谧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不过牵着司汤的手倒也不觉时间浪费，他挺享受的。

　　“等下我睡着了，你不能占我便宜。”司汤累了一整天，委实有点撑不住了。

　　“嗯。”

　　“也不能拍我丑照。”

　　“嗯。”

　　楚斯想身边人那么好看拍张丑照应该有难度，他还想问下今晚自己睡哪里，司汤那张床太小了恐怕容不下两个成年人，可转过头，只看到她阖着眼，睫毛如黑色羽毛般轻盈浓密，动了下胳膊，司汤便换个姿势枕在他臂弯里轻轻呼吸，楚斯便任她枕着，直到胳膊麻了也没敢抽手。

　　过了会，司汤已经完完全全睡熟了，不知为何，如今有楚斯在身边，总会给她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全感，所以睡得也格外快。

　　楚斯细细推量着，至少在潜意识里，她应该是信任他的吧，不然也不会睡得这么死......这个发现让他很开心。

　　他把她抱到床上，盖了被子，然后对着床比划了下，发现自己也差不多能在床沿躺下，便也和衣睡了。

　　几个小时后，楚斯被噼里啪啦的烟花声吵醒了，漫天的灿红灿蓝在夜空中颤抖破裂，他翻身起来，给司汤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看了她一会，然后去卫生间洗脸，司母跟老丈人在厨房里忙活下饺子，看到他醒了便让他去喊司汤起床。

　　楚斯便有慢腾腾挪回卧室，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司汤的脸，“起床了。”

　　司汤没反应，于是他拽了拽她的手指，“要吃年夜饭了。”见她还是不动样，他有点没辙，坐在床边守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揪揪她，奈何司汤就是赖床不起，她蒙着被子发起脾气，“楚斯你讨厌死了，起开啊你。”

　　“妈妈让你先起床。”

　　“我才不起，我困死了。”

　　“先起来吃饭，然后再睡。”楚斯和她商量道。

　　司汤捂在被子里不回他，估计又是睡过去了，他正要再喊她时，司母推门进来了，二话不说掀起她的被子，司汤啊呀一声，火气冲天，“楚斯你个死鬼，你......哦，妈......”

　　“多大的人了还赖床，你皮痒了是不是。”司母叉腰立在床前，瞪了司汤一眼，司汤顿时气焰消了，灰溜溜地套上一层毛衣，乖乖洗脸刷牙。

　　司汤洗完脸后基本没了睡意，重新精神抖擞，小区里的爆竹烟火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她看老爸提一溜炮仗竹竿要下楼，赶紧跟上去，“我也去，我也去。”

　　“你在家多睡会吧，外面冷。”司父心疼女儿，不愿让她跟着。

　　司汤嘟嘴摇头，存心要下楼放炮仗玩，见老爸同意了她手舞足蹈要下楼，结果司母把楚斯推过来，“那啥，我看小楚也挺想玩的，让他跟着你们去吧。”

　　“行吧行吧。”因为起床的事司汤心里闹别扭，没想多理他，她兴高采烈跑到楼下，捂着耳朵看老爸放完一串鞭炮，然后自己手痒开始放起烟花，每放一筒她就兴奋几分，最后高兴得拍手原地跺脚。

　　楚斯全程被无视，他默默地坐在台阶前看她来回蹦跶，静默得宛若一尊佛，好像这样热烈的气氛跟他全然无关一样，最后老丈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几个摔着玩的小砂炮，又嘱咐了司汤几句，自己便上楼找司母了。

　　终于，司汤放完最后几个窜天猴后玩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她冷不丁一瞥，差点被安静的楚斯吓到，“你在那干嘛呢？”

　　“看你玩。”楚斯见她额头上都冒汗了，好像是个热气腾腾的从蒸笼里蹦出来的馒头。

　　“你不玩吗？过来，我们炸这个大的。”司汤冲他摆手，楚斯这才慢吞吞起身，走到她身边，把手里的那几个小鞭炮给她看，“这个是爸爸给的，怎么玩？”

　　司汤皱起眉，“什么怎么玩啊，这个是扔地上摔的。”

　　“摔？”

　　“我去，楚斯你不会连砂炮都没玩过吧？”司汤虎躯一震，满脸写着惊讶。

　　“嗯......”楚斯应了声，“小时候确实没玩过。”

　　司汤满头的问号，她很想问问他小时候到底干了啥？为啥子连炮仗都没玩过。

　　“我教你啊，这个是摔的，你就扔地上它就炸了。”司汤见他一窍不通，便发挥了耐心的好为人师的精神。

　　“这样？”楚斯把炮仗轻飘飘往地上一丢，却发现它在雪地里纹丝未动。

　　“你使点劲啊，没吃饭吗？”司汤性子急上来。

　　楚斯便往地上丢了个，然而还是没声响。

　　“嗯？难道这是个哑炮仗？”司汤也觉得疑惑，她捡起那个砂炮重重使力一摔，砰的一声响吓得她蹿跳到楚斯身上。

　　“楚斯！”

　　“嗯？”楚斯抱着她分外知足。

　　“你故意的吧！”

　　“嗯。”

　　“嗯？”

　　“没有，刚才是真不会玩。”

　　“你就装吧，赶紧放我下来。”

　　“下面不安全，不如我抱着你。”楚斯搂着司汤不松手，语气泰然自若。

　　“可去你的吧，鬼信你。”司汤把手伸到他后脖颈，凉的他一泄气，司汤便自然而然落到地面。

　　她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没等反应过来，砰的一声脚底发凉，棉拖当即炸出一个大洞。

　　“我说下面不安全吧。”楚斯插着兜，嘴角带笑。

　　司汤咬着牙追打上去，他见状不妙赶紧往上跑，司母刚开门便看到女儿对着宝贝女婿喊打喊杀，“放个炮仗这是怎么了？”

　　“妈，司汤欺负我。”

　　“妈，他故意气我。”

　　两人各执一词，司母被吵得头疼，赶紧把他们两个扯进家门，“别吵了，饭都准备好了，先吃饭。”

　　可不呢，丰盛的年夜晚摆满了一桌，司汤被馋的要溜哈喇子，她搓着手要冲过去，楚斯碰巧这时一迈腿，当即她被绊了个狗啃泥。

　　“......”这下轮到楚斯震惊了，他是没想到她的腿那么短，碰一下就被扳倒了。

　　“楚斯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司汤怒发冲冠，刚要撸起袖子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司母端着饺子路过，哎哟一声，“你看这孩子以前也不这么孝顺，来来，给红包。”

　　说着往司汤手里塞了个红包。

　　司汤看了看楚斯，又掂了掂手上的红包，果断噤声把袖子放下，很体面地由楚斯扶起来。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楚斯小声在她耳边嘀咕。

　　“哼。”司汤心想塞翁失马，焉知我能拿红包呢，她很是大度地摆摆手，表示既往不咎。

　　木的办法，谁能跟红包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