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魔女》李七百

27、明天9

　　“咔”厉导喊了一声，临近中午这场戏终于拍完，厉导喊各部门准备换场，顺道与明天和王琮玥二人说：“下一场我们要拍的是BOB刚刚梦中梦见的你们二人在一起的一幕。”
　　明天这时瞧他一眼，王琮玥立马说：“干嘛，是BOB变态，又不是我变态！”
　　“他那不叫变态。”明天替BOB辩解。
　　“呵，那我是变态吗？”
　　“……”明天不答，起身先离开了。
　　下午的戏勉强拍完后，明天却病了，厉导给了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先被小美他们带去医院打完吊瓶后，这才回到别墅里，一进屋便让阿平他们关了大门，她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两天谁来都不开门。”
　　阿平瞧着老大不对劲，赶紧问：“邢仔，几月几号啦？”
　　“三月二十二号，怎么了？……啊啊啊啊，明天明天明天……”随邢仔喊了一声，所有人的心都沉了，阿平过来掩上其嘴，压低声又急声道：“邢仔，你别叫，老大要安静。”
　　“哦哦哦……”邢仔和大家都一样，一样的哭丧和担心的脸。
　　阿平说：“小美、宜芳你们两去联系一下危星儿和皇甫未来，看她们谁较近，能赶过来较好……然后阿林和呆仔你们俩赶紧去二楼监视器前盯着……记住，小点声。”
　　“好的。”大家赶紧忙活了起来。
　　邢仔喊的“明天”并非喊的是老大，而是指明天就是每年的三月二十三号，这一天明天都会生病，也都会变的不对劲，因为那是明天的生日，同时也是……他们的忌日！
　　而这一天大家可以看到明天的酒量得有多好——
　　三楼，原本在房间里躺着的明天突然烦燥的翻身下地，出了房门直接进电梯下到二楼，然后转进餐厅，开始喝酒柜上的红酒，她开瓶即往嘴里倒，不管口感与规矩，也不心疼那些酒的价位……
　　大概喝到第四瓶时，她又去冰箱里找来了两三瓶小白酒，皆一口气的干了，白酒喝完接着又开始找来一打的啤酒开始灌自己。
　　阿平偷偷上到二楼，小心的看一眼厨房门口处，便看到两正仰头灌酒的老大，他眉头一皱迅速穿过客厅，绕过阳台进到储物间里，问：“如何了？”
　　“老大……现在已经喝第三种酒了，进了三趟洗手间，到现在依旧能直直站着喝！”阿林的脸上是即佩服又担忧着。
　　而这时明天又开了一瓶红酒，倚墙而行，进了电梯直达四楼天台，电梯门一打开，那瓶红酒又空了，她直接将瓶子扔在电梯房里，人一出来便到冰柜提了两打啤酒坐到木榻上继续喝。
　　“阿平？”阿林和呆仔求助阿平。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老大可是千杯不倒。”但阿平眼皮子还是跳的厉害，虽然他们都不敢上到天台去阻止，毕竟三年前他们被揍趴下的场面还记忆犹新，而且这三年来年年如此，虽然回回都叫大家如此惊心动魄的，可是……没事的，没事的……
　　“老大躺下了。”
　　“不会就这么睡了吧？”
　　阿平赶紧打电话给楼下的小美：“你赶紧抱床被子到天台上。”
　　“啊，老大到天台了？”
　　“嗯，你快点。”
　　“好。”
　　两个小时后，凌晨零时，虽然有被子盖着的明天还是辗转醒来，头疼的很她翻开被子直接下了木榻，毫无醉态的她走到电梯旁的乐器房里，找来一把旧吉他后便直接进到电梯里下到三楼，接着就立在那四间房的中间走道上。
　　站了很久，须臾，明天才有了动静，转身先进到第一间大表哥刘澈的房间里，她不开灯在黑夜里待久了什么都能看的清楚，接着便开始弹吉他，嘴里唱到：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幸福祝我健康，祝我前途光明，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幸福祝我健康有个温暖家庭……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 to you……”
　　就这样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从刘澈的房门进来，从阳台上进到三表哥舒文林的房间，再从三表哥房间出来进到四表哥陆续的房门里，再从阳台上进到堂哥明畅的房间里……
　　如此这么般转了有四圈，一首《生日快乐》也唱了四圈，然后在阿平他们几个人不知所措到发呆时，她停了下来，随意丢下吉他，进到自己的房间，拿被子蒙头一盖，睡下了！
　　“呼”明显阿平他们皆松了口气。
　　次日上午八点，皇甫未来特意赶了过来，进门前给危星儿发了信息：我已到了，你别担心了啊，安心待着我晚点再给你消息。
　　楼下大门先遇到了阿平，未来问：“是今天吗？”
　　“是今天……只是老大昨天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未起。”其他阿平也不敢多说，他们几人紧盯监视器生怕老大不在视线内。
　　“知道了。”
　　未来进了电梯来到三楼来到明天的房间里，屋内昏暗，皇甫未来没找到开关，便将床边的窗帘拉开了些，让外头的阳光可以透一点进来。
　　接着来到床边，轻唤几声“小明、小明……”鼓起的被子没有动静，她小心的掀开了被子。
　　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证明了她根本没睡，这一脸的泪水已将头发、被子床单全数打湿了，而她位置也不挪，动也未动。
　　未来心疼不已，拨开她的头发唤着：“小明，是我，小明……”
　　“……” 明天抬眼看她，半晌才艰难开口：“四儿，我难受……”
　　“哪儿难受？”
　　“胸口难受，闷的很，痛的很，快不能呼吸了。”
　　“你这样闷着当然难受，”未来坐床上将其扶起，接着拥进怀里安慰了好半晌，明天皆未动静，未来问：“……小明，我们出去走走？”
　　“不……今日，不宜出门。”
　　如果那天她不吵着要在外面让大家给自己过生日，如果她不闹非要大哥抱着自己，如果她不跟三哥四哥吵架，如果她不吵着二哥唱生日歌给自己听，如果她不让爸妈一定要回国陪自己，如果……时间早一点，所有人注意力不在自己一点，早一点回到家，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小明……那些不是你的错，不要想，你不要再想了，不是你的错，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而明天突然起身一把推开了未来，说：“你走……今日，不宜待客。”
　　她就是个克星，身边就不该出现亲近的人，会害死他们的。
　　未来立在床边久久，半晌抹去了眼角的泪，对又要将自己埋起来的明天说：“小明，新年都过去了，我给你洗个头，剪个头发吧，你看你头发都这么长了，你给你剪你最爱的短发，如何？”
　　“……”
　　明天并没有反应，但未来伸手过来拉了拉，她便由她牵着下床来，进到浴室里。
　　未来给浴缸放满水后，哄着明天脱了衣服泡进热水里，明天听话的坐在浴缸里，却不能放松，屈腿紧紧将自己抱着。未来不着急，一步一步来，先给明天洗了头，洗好后哄其起身，擦干，穿上浴袍，未来又领着她进到二楼的化妆间里，让明天坐好，她找来工具开始给其剪头发。
　　“剪坏了怎么办？……小明不会怪我吧？……当然不会……而且不存在剪坏的，因为我们家小明这么漂亮，狗啃的也是漂亮的。”
　　明天任由她剪去，但因为瞧见四周空荡的四把椅子，再次潸然泪下，未来看见了，没说话只让她尽情的哭。
　　……头发被一缕一缕的剪去之时，她记忆突然回来，在那很难很难的两个月里，他们闹了两个月吧，突然姑妈冲了过来，一边哭一边伸手来掐明天，嘴里念着：“我这就掐死她，掐死她，你们满意了吧，等她死了赔了我们儿子的命，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死，赔了我哥我嫂的命，如何？”
　　他们终于不闹了，他们全都跑了，不愿意再来了，毫无挣扎的明天也终于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时姑妈抱着她哭个不停，但世界静了……
　　须臾，一头利落齐颌短发剪好，镜中的明天透过湿润的碎发中看着自己的脸，白透了，那么的陌生！
　　“好看吧，我们家小明漂亮又帅气，而且……有种未来感呢，哈未来！”未来指了指自己，忍不住的夸起明天来。
　　“四个哥哥最爱留这样的头发，但姑妈他们都说太长了，我也想留但爸妈又说太短了。”
　　未来问：“那，现在真剪了，你觉得呢？”
　　“嗯，特别好看。”不是真觉得自己好看，而是觉得哥哥他们都会很满意的。
　　接着未来便问：“四个哥哥会满意吗？”
　　“嗯。”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我熬汤给你喝。”未来再次牵起明天的手入了餐厅。让明天安心坐下后，未来转入厨房开始准备熬个山药排骨汤，再拿汤煮碗面线，味道一定一绝。
　　餐桌上，昨晚明天喝的那些酒瓶都被阿平他们几人收拾好了，明天抬首看着落地窗外的玻璃房，阳光满溢，毫无一丝阴影……
　　“酒柜上的酒都是谁填满的？”未来似无意的开口来闲谈，得明天注意过来时，她又随意的添一句：“怎么那么好，从不让它空着，这一墙啊，全摆满得有三百多支吧？”
　　“……姑妈，她会定时让人送来酒，你一会儿带几瓶走。”
　　未来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早已有怀疑，明天这姑妈啊……
　　未来问：“几瓶啊，你舍得？”
　　“带一箱吧，早上你是怎么来的？”
　　“我家飞机啊。”
　　“那多带几箱，我一会儿叫阿平他们给你装上。”
　　“好啊！”开始煮面线时未来又问：“最近戏拍的如何？”
　　“嗯，挺好。”
　　“有不好相处的人吗？”
　　“没有。”
　　“有喜欢相处的人吗？”
　　“……”
　　未来转头过来：“有？”
　　明天回头来看她，一脸茫然，连她自己都是意外的吧，既然不能直接否定。
　　“叫什么名字？”
　　明天顿了一下，回答道：“王琮玥。”
　　“王琮玥？”大脑开始搜索这位明星的信息，暂没有什么结果时未来是一脸担忧的，但还是装作惊喜的问：“为什么喜欢和他相处啊？”
　　“……”明天没有回答，她便没有再问下去。
　　面线煮好后，未来端到明天面前说：“来尝尝。”
　　明天看着上面的两颗煎蛋发起呆来，这时未来的电话响起，是危星儿发了视频通话进来，未来接通后将手机递到明天面前，打了声招呼后，接着突然愣住的危星儿又突然尖叫了起来，“啊——”
　　明天和未来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危星儿说：“啊……这是小明，这是小明……怎么这么帅，我要去见这么帅的小明。”说着，原本在自己房间的危星儿还穿着□□熊的连身睡衣呢，然后一路不管未来说什么她已出了房门，坐上车，让陆之曼订机票和送自己去机场。
　　一旁的陆之曼手忙脚乱的安排机票，一边还要吩咐家里阿姨立马去找来危星儿的外出衣服和证件等。
　　明天：“……”
　　未来：“……你可真性情啊！”
　　“活着嘛，有这实力为何不能想做就去做到呢？”
　　未来：“给你鼓掌。”
　　危星儿想了想又对陆之曼说：“阿曼，我们家也得添一架私人飞机了，你看未来多方便，你瞧瞧我，还不能说飞就飞，你又得顾及机场人太多，一会候机肯定还得让我换衣服的，对吧？”
　　“是的，阿曼会立马处理的。”
　　“阿曼真好！”危星儿赞扬一人时，世界都会对她和颜悦色的。
　　手机前的明天慢慢吃着面线，眼眶一红但忍着没有落泪，却终于轻轻笑了起来，未来看着屏幕里的明天，自己也差点要哭了。
　　明天说：“谢谢你们！”
　　危星儿第一时间接话：“不谢不谢，一会儿到的时候给我亲亲抱抱就可以了。”
　　未来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都在。”
　　当晚，危星儿到达时，三姐妹渡过一晚，明天的心情好像也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明天恢复如常回到剧组，所有人都来问候身体如何，明天平和的脸对他们道“无事”。
　　至于对她的短发大家都多看了两眼，明天这一头利落碎发，帅气利索，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偷偷去见新剧组，接下来要拍打戏什么的。
　　王琮玥过来说：“好帅气的发型啊，咦……”他低头靠近一看，说：“你哭了？”
　　明天原本只看着他，略有谨慎但没躲也没退，此刻经他这么一提，立马撇脸到一旁，走开了。
　　“你……还对我这么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