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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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儿，你打算怎么办啊？就这么跟陆禳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吴巧娇冷静地帮柳缘分析，“姚佳佳跟陆禳，应该是好几年没见了，高中时他所有燃点几乎都是姚佳佳，这可是重量级常驻嘉宾啊……”
“说什么呢，什么常驻嘉宾啊？”
“你俩之间的常驻嘉宾啊，我就语重心长地给你分析分析，她这一回来，多半是为了陆禳，你可得加小心，别一眨眼的功夫，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柳缘叹声气：“哎，我，要不我想想？”
第二天，柳缘起得很早，简单收拾一下出门了。
“江小教授！我可咋办啊？”柳缘有点发蔫跟江叙絮叨。
“你看，你这就是纯心病，你到我这治病，自己想不开也不行。”
“不对，我就是焦虑，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柳缘拍桌子，语气一点也不和谐，“啧，你行不行啊？靠谱不？”
“你才来一个疗程都不到，欲速则不达，没听过啊？慢慢来呗！”
江叙安慰她，跟没安慰一样。
“哎呀，我不管，我现在就只能相信医疗，你们劝我是这个理，但我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很……慌？你懂吗？脚下面是空的。”
“说白了就是你跟他，中间隔了一层玻璃，谁也不主动出击，你们之间的障碍会越来越多，玻璃就一层一层叠加，你得想办法给它们磨成纸才行啊！”
“中间还得有一张纸啊？”
“这张纸，可能会是你的……”江叙打一指响，柳缘眼神里的迷茫，恢复了一些神智，柳缘认真想一想，“我，要不去试试？”
“去吧！”江叙一如既往拿出那支钢笔。
一波操作猛如虎……
柳缘再次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你书包为什么没东西啊？”
柳缘好奇的小眼神打量着陆禳，手上的小动作也不停下，手掌心在陆禳的书包面上滑来滑去，有种刺耳的声音，波棱的质感……
“今天心情不好，作业写也是白写！”
“原来你都是靠自己的心情去写作业啊，这么任性？”
“就这么任性。”
……
清凉飒爽的秋季，枫叶沙沙作响，还没到彻底泛黄的时间，树叶落得较为缓慢……
“我跟你说，我最喜欢秋天的晚上，我特别喜欢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北边连着学校，南边连着你的小基地，排排的路灯就这么映着我的影子，然后就看我的影子一会大一会小，你不觉得特别有意思吗？”柳缘从他后面活蹦乱跳地小跑到前面，含苞待放的笑容看着陆禳。
陆禳微微一笑说：“物理基础，你不懂吗？”边说边踢着路边的石子。
“啧，我小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柳缘理直气壮道。
“怎么回事啊？”
柳缘无语对他，“真扫兴！”
“哈哈哈……”陆禳终于放声大笑了。
“哼，你就知道拿我取笑。嘿嘿，这回你开心了吧！”柳缘停下脚步，背着手抬头望着他，好像把他逗笑就是自己的职责，脸上写满自豪。
“嗯……我就说，谢谢你。”
陆禳看着她不说话，他俩的距离有些大，柳缘在路灯的下面，陆禳在另一个路灯下面，陆禳的影子显得五官更加精巧，柳缘偷偷摸下心脏。
“哎，你……要不要去秘密基地？”陆禳歪头看她。
柳缘丝毫没犹豫点点头。
“哇塞！你别说，这里的夜晚更美呀！”
小海风吹拂着，浪声悄悄地打在柳缘的脑海里。柳缘的胳膊架在屋外的小栅栏上，栅栏上缠绕暖黄色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时不时还更换频率……
“之前几跟你说让你留到晚上，你还不干，这回是不是不想走了？”陆禳站在她旁边，小小的一缕呆毛被风吹起来，“哈哈哈，你好可爱！”
“啊？”
“不不不，你的头发，哈哈哈，有点支棱。”柳缘捂着嘴开怀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陆禳捎带些笑容整理头发。
“还是我帮你弄吧！”柳缘双手在他头上抓来抓去，一顿太极式磨爪成功抓成了鸟窝。
“哈哈哈哈，真羡慕你的发量！”
“哎呀，行了，柳缘你别整了！”陆禳被她揉着，头根本抬不起来。
在那一瞬间，陆禳抓住柳缘的手腕，那一刻四目相对，陆禳又轻轻地放下了她的手，“我……没洗头！哈哈哈！”
“啊？”柳缘闻闻自己的手，“呕，啊啊啊！满手头油，你太恶心了！”
“哪有那么夸张！”
柳缘开始追着他打……
“啊！”柳缘踩空了地上一块凹陷的地板，陆禳简况一把搂住柳缘，也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心细，陆禳第一时间护住柳缘后脑，直接把柳缘整个身体转到陆禳的身上。
砰——
“啊——卧槽！”陆禳后背狠狠拍在地上……
柳缘紧闭双眼，头贴在陆禳胸前，迟迟不敢抬头。
陆禳躺在地上，疼痛瞬间化为乌有，他第一担心的不是自己有没有受伤，而是胸前这个身体瘦小的小姑娘，发现自己的胳膊抱着她都可以碰到自己的肩膀……
是有多瘦啊——
陆禳抱着既然她不敢动了！
“咦，你心跳好快，你是不是要死了啊！”柳缘才反应过来，反射弧长达两千米。
有点小害怕，怕自己的前桌当场去世……
“我，没那么快，阎王老爷说我生死簿还差点被孙猴子多加几百年呢……”陆禳盯着胸前的黏皮膏药。
“所以你还不起来吗？”
“喂，是你抱着我，我起不来好吗。”
柳缘抬起头来对视陆禳，两个人仅有“寒毛”的距离，他们之间拥有极其强大的电流，直奔大脑，俗称上头，又称动感光波，别名……就是有点异性之间相互吸引，小小的情愫跳出来而已——
“哦……哦！”陆禳张开双臂，两人迅速站起来，柳缘没咋觉得疼，不过更是尴尬的侧过身去，整理头发。
一边的陆禳估计是小鹿乱撞，找不着北了，还假装若无其事拍拍后背，“咳咳，没事，不疼！”
“啊？我可不在乎你疼不疼 自作多情！”柳缘翻给他个白眼。
“你也太不尽人意了，好歹朋友一场，我还没让你伤到脑壳，还是前后桌关系，你说这我俩又闹僵了，岂不比刚才更尴尬啊！哈哈！”
“你闭嘴呀！我告诉你啊，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啊，我俩之间没有事啊。”柳缘撇嘴。
“说的像我俩真有什么似的！”
“你闭嘴！”随后陆禳做了一个把嘴缝上的动作。
“哈，幼稚！”
“哎，说正经事，你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了一样啊，你以前认识那个尤勒源是吗？”
小小的脑容量，扎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嗯，我承认，他……是我发小……”都可以上演变脸了……
“不过我不是完全因为他才生气的。”
“因为他嘴里的姚佳佳吗？她是你的……前任？还是……”
“你先打住，你怎么这么八卦？”陆禳满脸质疑。
柳缘掐着腰，“那还能因为什么，你不说想说给我听吗？”
“我们三个是发小，我……一直喜欢她。”
“啊？”
“干嘛？你这表情像知道天机秘密了一样……”
“你继续叭叭！”
“她家里人对我很好，我父母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就离婚了，老妈跟个老外出国了，家里剩我和我爸，我爸长时间在外应酬，没时间管我，我就总去她家写作业、蹭饭，阿姨对我也很好，再加上……”
陆禳停顿一刻，小心翼翼的看着柳缘，柳缘此时喝口水，像听戏曲一样，就差没拿个小凳嗑瓜子儿了。
“看我干嘛，再加上什么啊？”
“咳咳，加上她……长得水灵可爱……”
“噗——”一口水没咽下去，喷了。
“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我靠，情窦初开嘛！”
“啧，不是一瞬间，那不也是时间磨出来的吗，再说我确定喜欢她的那时候已经初三了……”
“吓死我了，那就算早恋了，哈哈哈！”柳缘开怀大笑。
“啧，什么啊，我那是暗恋，你呲个大牙笑个什么劲呢。”
“呦，还整个单相思。”柳缘一个劲插话。“这有什么生气的啊，暗恋也是件美好的事情啊，即使她拒绝你，你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吧！”
“听我说完，后来她爸爸生病了，要去国外了，距离中考还剩两天走的……”说到这陆禳静静地底下了头……
“喂，陆禳你在哪呢？出来打球啊！”尤勒源连呵带喘的说。
“啧，还有时间玩，后天中考了，你个不长心的人猿！”
“你赶紧滚出来！”还挺硬气。
一跨进室外球场的铁坎儿，尤勒源像陆禳十八辈祖宗都欠他家债似的，一个篮球闷过去，陆禳幸亏眼疾手快，一手扣住了球，不然直奔这脸去也不是个办法……
“你他妈吃枪药儿了，要玩就好好玩儿，不玩儿就滚回去复习！”
“操！废话尼玛真多！”尤勒源真的吃错药了，他骂的这句给陆禳整毛楞了。
陆禳带着手里的球边跑边拍到尤勒源眼前，没给尤勒源缓冲的时间直接一漂亮的回旋，左手托球右手一投——
斜方向的三分球完美进筐。
“操！有状态啊！”尤勒源有点质疑他。
陆禳准备进一步灌篮，因为就两个人，所以尤勒源的目的就是不让他得分，没什么顾虑。
“废话，打球是打球，复习是复习，不能耽误。” 陆禳弯腰拍着球，紧盯着尤勒源的肢体动作，想着下一步自己往哪里绕，尤勒源也同样，判断对方的动作说，“你是真有心啊。”
刚说完，陆禳打个要从右侧回旋躲避的假动作向左侧方向进攻——
灌篮！
尤勒源手抓起衣服擦脸上的汗：“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陆禳接过球，“比赛是不会让着你的。”
“装什么糊涂！操！我说姚佳佳走你为什么没去送她？”尤勒源边说边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走过来，从陆禳手里狠狠拍下来，瞬间另一只手接过球跳过陆禳——
进球了。
陆禳就傻乎乎地、一脸懵逼：”姚佳佳？什么？送她去哪啊？”
“啊？她去加拿大了，你不知道？”尤勒源灵活的手指尖上顶着篮球，稳稳当当的转着。
“昨天就走了，没告诉你啊？”
“昨天？为什么突然走？你为什么知道？你去送她了？”陆禳一连串的问题。
“临走时还抱一下……啧，我还合计呢你不可能不去，原来是没告诉你啊……”
尤勒源真是天生就欠揍，还所问非所答？
“你他妈好好说话，怎么回事？”陆禳一把薅住尤勒源宽大的篮球衣领，咫尺间的距离，尤勒源有点惊慌失措，眼前的这个人眼里情绪交杂，他可以清晰的听见陆禳喘息中的疑问，眼神里的愤怒惊讶。
“你……你先冷静，我要尿裤子了！”
尤勒源上一秒还那么刚，这咋回事？
怂逼一个。
“我问你话呢！”陆禳越拽越紧。
“姚叔叔有病了去国外治疗他家里人都跟着去了那边姚佳佳也打算在那里生活了还跟我说以后不能在一起学习考一个学校了十分抱歉最后还抱了我跟我告别我发誓我就知道这些了！”
尤勒源一口气叭叭完真是用尽了人生最大值的肺活量，还超额了……
满头星星排排转。
陆禳默默松开手，但视线仍然没离开尤勒源。
“你，也没告诉我？”陆禳看似平静了，努力压下自己的气压，闷热的季节再加上刚打完球的热血沸腾，真是差点没背过去。
“姚佳佳说你跟她生气了，没来送她啊？”
“她这么说的？”
“如假包换啊！你……你俩没发生什么事啊？”尤勒源这态度有点像吃瓜群众，吃的还是半生的……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抱我那一下我问了，她说不知道，可能不会回来了。”
“她……还抱你了？”陆禳歪着头愁眉问。
“害，走了可不得抱我一下吗，你没去，你要是去了她也会抱……哎哎，你去哪啊？”尤勒源话还未落，陆禳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最后头也没回，后脑勺对着尤勒源，“我不配和她做朋友，和你也一样。”就走了。
尤勒源上一秒还在嬉皮笑脸，下一秒才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吃瓜群众，更像一个挑拨离间的敌友……
“我不是因为她抱了他一下，我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出现了变质，我甚至觉得……姚佳佳更喜欢尤勒源一点。”吹着小海风，微小的声音既然可以掩过内心的伤感。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
“那你觉得怎样？”
“可能……姚佳佳更在乎你。你想啊，她不告诉你，是因为她不想更伤心，也不想看见你伤心。”柳缘好些没把自己当成姚佳佳，感觉思想有点像她。
“但她并没有为我着想，明知道我最讨厌说散就散……”
“歌？”
“不是……”
“我不喜欢二话不说就凭空消失，到头来我还是在别人口里听见的，而且……不喜欢说谎的人，她这么说叔叔阿姨会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禳歪头看着柳缘，好像再问柳缘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可能……哎呀，各有各的原有吧！再说人家已经走了，你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吗？”
“我要是能找到她，我早就联系她了，删除好友、换手机号，你没觉得她这么做有点幼稚吗？”
“没啊，说明她想和你永远断联呗！”
“说的轻松，从来不为别人考虑！”陆禳这么一说，柳缘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不能再劝他什么了，“但尤勒源没有错，既然你们都转到的同一个学校，就说明你们也是有缘分……”
“缘分？”陆禳虽然语文不好，但觉得缘分这个词不太适合他俩……
“总之，说明你跟尤勒源的兄弟情之间的裂缝会愈合的。”
“我想我应该重新适应，现在太乱。”
“不过你为什么要转学啊？你高中学习不好吗还是学校不好？”
“这个嘛，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跟尤勒源都考上了一中，分到了一个班，So,转校了。”
“那还是你更幼稚。”
“……”
“那你还打算转学吗？”柳缘可能是被晚风吹到了，一激灵问道。
“你好像没认真听我说话，我说我需要重新适应，还有……”陆禳突然停顿一下，“你还是很冷吗？”
“我……怕冷！别看我是北方人，但我到冬天一直不敢玩雪。”
“为什么？”
“手凉，一年四季就夏天手是热乎的，我爸说我缺爱。”
“缺谁的爱啊？缺男友？”
“你滚啊，我现在不想说，以后告诉你。”
陆禳倒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试探柳缘的手有多凉。
柳缘并不喜欢不熟的人类靠近自己甚至有触碰，但她好像没有抵抗过眼前这个……
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