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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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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也看到了，不由疑惑问她：“咦，珍珍，你这里的芍药花哪儿来的？”
他走过去几步，表情更加困惑了：“怎么看上去，跟王爷带过来的好像啊！”
姜瑜：“嘿嘿嘿，那个... ...”
她干笑着搓了搓手，生怕姜珩凑过去仔细看，只能赶紧道：“就是昨天晚上突然想要赏花，让丫鬟一大早出去买的，嘿嘿。”
姜珩好忽悠，妹妹说什么他都相信，但是看着程昂微微绷紧的下颚，望向那几盆芍药花的略有点幽深的目光，姜瑜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得不尴尬着发出邀请：“王爷和大哥先去花厅坐一会喝喝茶吧。”
程昂这才收回看向芍药花的视线，定定打量了姜瑜几眼，当先往花厅走去。
姜瑜只觉得心惊肉跳，低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都能感觉到汗湿的滑腻了。
她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昨日为何就那么嘴贱，非要为难程沣去昭王府要什么芍药花呢？看看，差点就要被发现了！
过嘴瘾的时候感觉有那么几分刺激，真到要被抓包的时候，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姜瑜只盼着程昂不要觉察出端倪才好，正在脑子里祈祷呢，就听姜珩叫她：“珍珍，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啊！”
“哦！”姜瑜大声应了，又赶紧指使丫鬟，“把这几盆芍药花挪走，随便挪去哪里，越偏僻越好，最好不要让我看见！”
吩咐完了，她赶紧一溜小跑进了花厅，就听姜珩正笑眯眯对程昂道：“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珍珍打小就喜欢花啊草的，尤其是喜欢芍药花。这不，一大早就让人出去买去了！要是早知道她需要，我应该早点去王爷府上讨几盆来的！”
姜瑜：“... ...”
大哥你能不能放过芍药花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个便宜妹妹，快要窒息了好吗？
她死死盯着程昂的脸，双手紧紧握在身前，感觉心脏都要骤停了。
可惜程昂并没有看她，他看上去十分专注地在听姜珩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瑜总觉得他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很像是在嘲讽自己。
姜珩的本意是让程昂和自家妹妹多接触接触培养感情，因此说了几句话就借口有事走了。
这下花厅里就会剩下坐着的程昂和站在门口的姜瑜，看上去倒好像程昂才是主人，姜瑜倒成了被邀请来的客人了。
程昂看了一眼姜瑜紧张的样子，似笑非笑道：“姜姑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啊！”
姜瑜：“... ...”
我怕个屁！就算他知道程沣给我送芍药花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我否认，就谁也抓不住我的小辫子！
她先自欺欺人地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慢吞吞朝前走，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程昂都快要被她直白的神色逗笑了，到底还是忍住了，却直截了当问道：“姜姑娘可知道清寂宫？”
这一问每个字都说的字正腔圆，却偏偏语调轻柔，很容易让人脱口就想回答。
问完这一句，程昂微微坐直了身体，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姜瑜的双唇。
不出他所料，姜瑜果然迅速回答了。然而... ...
“清寂宫？”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茫然，“这是什么？”
程昂的双睫微微下垂，盖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清寂宫，是皇宫里的冷宫所在，顾名思义，就是清冷寂寞的宫殿。
上一世，程沣登基以后，姜瑜就直接被送到了清寂宫，一直到几个月以后，姜珩以交出兵权回家赋闲为代价，把她从清寂宫接出来。
那个地方，是这位姜大姑娘绝不可能忘记的，如果她也跟自己一样，是重生的话。
而现在姜瑜的反应，却完全推翻了程昂的猜测。
这么说，姜瑜不是重生的。
但如果她不是重生的，为什么这一世，她会对程沣毫不在意？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上一世差别那么大？
正是因为姜瑜的行为与上一世相差太多，程昂才想着试探她一下。而问起清寂宫，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揭人伤疤固然不太厚道，但程昂实在被姜瑜搞的快要精神衰弱，所以才有这么一遭。
然而一试之下，程昂却更加迷惑了。
下意识的回答告诉程昂，姜瑜并没有撒谎，除非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就没注意到，面前的姑娘，在回答完自己的问题之后，隔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大变。
没错，姜瑜突然想到了清寂宫是哪里！
她接收到的原主记忆，只到穿来前的那一刻，因此是没有清寂宫的。但是小说剧情里有啊，那不就是原主后来被程沣那个渣男软禁的冷宫吗？
毕竟是小说里的场景，还是后面才出现的，姜瑜一时间没想起来，竟然就此躲过一劫。
如果她刚才的反应有半丝不对... ...
一念至此，姜瑜冷汗涔涔，后背都要湿透了。她看了一眼程昂，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吞吞到旁边坐下了，才故作疑惑问道：“王爷，您还没回答我那个清寂宫是什么呢！”
“哦，啊？”程昂从思绪中抬起头，继而淡淡回答，“没什么，就是随口问一下，姜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哦。”姜瑜乖乖点头，其实这会儿心口还在怦怦直跳。
差点就穿帮了有木有？
两人都是神思不属，也没什么心思敷衍对方，因此沉默了一会，程昂就提出告辞。
姜瑜恨不能赶紧把他送走，然后滚到床榻上去咸鱼躺，再吃一顿大餐，抚慰一下自己可怜的小心脏，因此程昂一提出要走，她的嘴角就瞬间上扬，还要努力克制住，勉强维持了矜持的语调：“王爷这就要走了吗？”
啧啧，看看这假惺惺的样子！
连姜瑜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会儿演技十分做作，不过管他呢，反正原身不就是个作精吗，这个样子正符合人设呀！
程昂自然也看出了她强装平静之下，内心的雀跃，不过他只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就大步往外去了。
这姑娘，不只不喜程沣，明显也不喜欢自己。
事情变得很奇怪，偏离轨道似乎越来越远，而且这姑娘也并不像京城中流传甚广的“草包”，看样子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程昂才刚踏出府门，姜瑜就直奔岁寒居，找到姜珩，要求加强府里的安保力量。
“大哥，你都不知道，你在外领兵这么多年，我跟大嫂，带着小静姝三个女人在家里，晚上经常很害怕的！”姜瑜随时可以作精上线，故意瞪大眼睛做了夸张的表情，“结果你现在回来了，就知道忙着朝堂上的事情，都不知道把家里的保护措施升级加强一下！”
姜珩被她一控诉，顿时愧疚感爆棚，赶紧道：“珍珍提醒的对，我今日就把这个事情搞定，保证咱们府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固若金汤，一只蚊子也别想飞进来打扰珍珍！”
这也太夸张了，姜瑜忍不住在心里抹了把汗。不过这样也好，看看程沣那个混蛋下次还能怎么溜进来，哼！
被她吐槽的程沣，正在成王府里等待。
芍药花也已经送过去了，自己难得为姜瑜这么求人呢，这下她总该满意了吧？
然而，他等了一整天，得到的消息依然是，姜瑜并没有去昭王府！
他还来不及发怒，更让人火大的消息来了，昭王程昂，一大早就亲自去了定国公府，甚至专门带了几盆芍药花！
程沣：“... ...”
据他所知，自己这个二哥，应该对姜瑜没多少感情才对啊，怎么会想到去讨好她呢？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要送花给姜瑜，专门跟自己作对的吧？
他在书房转悠来转悠去，一直跟着他去定国公府私会姜瑜的暗卫突然忍不住冒出一句：“说不定姜姑娘移情别恋了！”
“胡扯！”虽然暗卫说得很小声，程沣还是听到了，忍不住怒斥道。
你特么是在逗我吗，这么几天功夫，她就有别的狗了？
程沣一时间还有点委屈上了，关键他自觉这几日他没对不起姜瑜啊，还低声下气去给她求芍药花呢！
这么一想，程沣又理直气壮起来。加上想起前一段时间姜瑜对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这姑娘不可能这么快变心，估计就是想拿捏自己！
程沣想到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草包就是草包，性格就是轻狂，比起自己的心上人妍儿，可真是差的太远了！
一想到郑冰妍，程沣就把姜瑜丢开了，次日一得空，就兴致勃勃直奔心上人而去。
冷着那草包一段时间，她就会哭着喊着来找自己了！
于是，自信心爆棚的程沣，跟心上人郑冰妍度过了一段美好愉悦的日子。
划船赏月，饮酒作诗，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郑冰妍真正是博览全书，无所不精，这样得遇知音一般的生活，才是程沣真正想要的啊！
一直到这一日，两人坐在亭子里下棋，周围微风阵阵，花香隐隐，程沣看着郑冰妍清丽绝伦的面庞，嘴角隐隐带着微笑。
结果郑冰妍随口问了一句：“听闻王爷前段时间一直忙着一件重要的事情，现在有闲暇来找我下棋，可是那件事情已经办妥了吗？”
程沣拈着棋子的手一顿。
郑冰妍所问的，就是程沣去诱哄姜家姑娘这件事。因为不想要心上人心有芥蒂，程沣暂时是瞒着她的，想着事情成了再好好和她解释。
这会儿郑冰妍要是不问，程沣几乎就要把姜瑜给忘记了！
讨好那个草包，哪有跟心上人在一起快乐？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姜瑜根本没有要找他的意思，自然也并没有去昭王府解除婚约，一时间程沣的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连跟心上人下棋，似乎都没那么开心了。
两人心不在焉下完了一局棋，程沣就匆匆告辞了。
看着他的背影，郑冰妍的嘴巴开合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叫住他。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明朗化，作为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怎么能那么不矜持呢？
程沣可不知道后面郑冰妍的纠结，他一回府就马上安排，准备夜里再探定国公府。
他倒要看看，姜瑜在搞什么花样！
结果那天晚上，姜瑜正要上床睡觉，就听见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打杀声。
不过小半柱香的工夫，姜珩就风风火火过来了，隔着门问她：“珍珍睡下了没有？”
姜瑜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呢，当即请了姜珩进去。
“珍珍，幸好前几日你提醒了我，今天晚上咱们府里果然来贼了！”姜珩摩拳擦掌，义愤填膺，“这小贼也是胆子大，都不打听打听我姜守之的名号，定国公府也是能乱闯的吗？”
“所以人抓到了吗？”姜瑜忍不住打断了他。
“额... ...”姜珩避开了她的视线，“没想到那小贼还有同伙，而且武功不俗，下面的人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他们跑了！”
姜瑜在心里冷笑，听这话音，来的人大概率就是程沣了。
可能是没抓到人自觉失了面子，姜珩匆匆说了几句下次一定不放过他之类的狠话，就赶紧走了。
姜瑜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嘿嘿嘿傻笑了好一阵。
而定国公府外面的大街上，墙角的暗影里，程昂呆呆地看着被撵的慌不择路的程沣，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他是听说程沣又出了成王府往定国公府去，才想着过来听听壁角。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再来一回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结果没料到还没进去呢，就看到程沣被追出来了。
旁边的程双还在傻愣愣问他：“王爷，那咱们还进去吗？”
“去你个大头鬼！”程昂忍无可忍在程双脑门上弹了一下，“收兵，回府！”
人都被赶跑了，还去听个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