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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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马不停蹄的撤退出房间，忍不住拍拍自己脑门，太丢人了。
正熙在卧室里休息了一会儿，下楼来到陈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只是看自家孙子一看，满脸的心疼就藏不住了。“你瞧瞧你，这是没睡好？”
“没有，奶奶。”正熙俯下身，将头放在老太太不能动的双腿之上，像多年前受委屈趴在老人家怀里汲取温暖的时候。
正熙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婚，爹不疼娘不养，自小跟着奶奶长大，到今天为止，这个所谓陈宅里面也只是住着陈正熙和奶奶二人，人虽不多，但已足矣。
老太太手抚上孙子的后脑勺，轻轻摩挲。正熙只觉得一股一股的暖意从头流到脚。
“奶奶，我累了。”正熙的声音很小，仿佛话一出口就被随之而来的空气淹没个片甲不留。
老太太手里动作不停，脸上笑意不减，“累了就休息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这句她顿了顿，瞧着孙子没接话，再次又开口道：“到我们这个年纪，就活一个回忆，人生匆匆数十载，别落下一个可惜。”
可、可惜吗？
他眸子亮了亮，注视着前方，然而只是一瞬，又黯淡下去，最终又是阖上双眼，不知道回忆着什么。再次睁开眼睛，氤氲一片润色，耳边是安静的晌午，鼻尖嗅着奶奶身上好闻的味道，只是说出的话依稀带着凄凉，“她不在了。”
老太太手里的动作一顿，只听到正熙接着说：“那个我喜欢的姑娘，不在了。”
老太太没再开口，自己也是年轻丧夫，失去一生挚爱，那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夜晚，无可诉说又不可逆变的事实，谁都无法感同身受，劝是劝不好的，有些伤痛，只能留给时间去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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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你干什么去？！”江楚一个箭步飞奔到红姨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红姨被吓得抖三抖，手里端着的茶水也晃了三晃。“你这傻子！干什么？！”红姨的脸气成猪肝色，要不是手里有东西，又想甩起鸡毛掸子抽她丫的。
小傻子媚眼如丝，乍一看倒像个正常人，语气也变得近乎谄媚，“红姨，你是去老太太屋里送安神茶吗？”江楚细长的手指托住茶盘底部，另一只手使劲扣开红姨又粗又糙的手，“我来吧。”
“哎吆。”红姨眉毛一挑，语气难得温和起来，“算了，你起来吧，少爷在老太太房里呢，我去就行。”
你去个毛线啊！！就是因为小熙熙在那我才如此卖力的好不好！！
江楚丝毫不夸张，下巴微微抬着，咬牙切齿费劲巴拉的掰开红姨的手，端着茶盘就往后跑，“我去！……”
“砰！--噼里啪啦—”
三秒过后，江楚露着标准的尴尬微笑慢条斯理的扯出胸前口袋里装着的白色纸巾，伸手擦向正熙胸前的茶色污渍。“不好意思啊小熙熙，我不是故意的。”
小、熙熙？
正熙心头一跳。
“林萌萌，你是不是犯病了？”红姨撇撇嘴，一把推开江楚，“少爷，不好意思啊，萌萌是个傻子，您别怪罪她，您把衣服换下来，我替您洗洗好吧？”
哈？红姨也会替自己求情？要不是被红姨一个大力出奇迹推个踉跄，江楚真要感激涕零地跪谢红姨了呢。
正熙伸出食指加拇指夹起贴在胸前的衬衣，额头微蹙，“没事。”
呜呜呜，小熙熙怎么会怪罪于我呢！但江楚也是捧着褐色茶盘痛心疾首，自己怎么就不能安稳一些呢，从前做艺人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是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怎么重生到林萌萌身上，就一副不管不顾鲁莽灭裂的形象。
“呃……少爷，实在是不好意思！”红姨的表情局促难安。两个仆人一老一少一左一右地将正熙围在中间，宽敞的陈宅走廊顿显狭仄。
正熙身形修长挺拔，穿着意大利品牌最新款的白色衬衣，自动忽略胸前那一抹污渍的话，气质不比男模特差。他的脸色依然不甚太好，低垂着头不知在思忖什么，只是从江楚的视线里看去，侧脸轮廓精致又干净，比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成熟了许多。
他大步流星，朝前走去，窗外的阳光倾数洒落到男人肩上，让江楚不免心疼。
只是没走两步，他又转过头来，指着江楚，“你就是背奶奶出书房的那个……林萌萌？”
江楚：“我是！”
*
再次回到二楼正熙闺房，江楚竟没了上一次那时的理所应当。正熙是很温柔很内敛的男生，从前的江楚在他面前也扮演着一个熠熠发光的姐姐形象，若是突如其来诉说真相，结果一定会让人始料不及，总之，只能让正熙更加坚信，林萌萌是个智障罢了。
想到这里，江楚不免抠抠手指，抬眼望向沙发上那个十分具有绅士风范的男人。刚上二楼前，红姨难得拉住了自己的小手手，一脸期待的对自己说：“小傻子，少爷要赏你啦!别忘记红姨对你的爱！”江楚笑得花枝乱颤，叫人毛骨悚然，“忘不了！”
红姨说的不错，正熙叫她上楼就是要打赏她，车房钱随便开口，陈家家底丰厚，正熙自认为能够满足一个小姑娘的要求，于是果断干脆的问道：“想要什么，说吧。”
江楚宠辱不惊，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贴心的提醒正熙：“小熙熙，你先把衣服换了吧。”
又是……小熙熙。正熙忍不住太阳穴一跳，想起曾经有个人追在自己身后大喊小熙熙的场景，眸色不免染上幽暗。他长腿一立，直起身来，径直走向衣帽间，没两分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居家服走出来。
不似从前在江楚面前那般阳光和煦，此时正熙干净俊美的眉眼之间透出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微凉。
“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演戏！”
终于等到说这句话的合理之处，虽然事情发展都不是江楚心中理想的模样，但是，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傻子紧紧抓住命运的长绳才是极为明智的选择呀！
“成为一个演员！”
“......”
“真的，我不是智障！”
正熙狐疑未决的眼神落到江楚，不对，应该是林萌萌身上，还上下扫视了一番。
林萌萌也在望着他，除去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烟波明媚的双眼之中竟能让人看到一丝丝不容忽视的不可动摇？
“小熙熙，我真不是智障，你可以带我去医院做智力检测！”虽然江楚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说再多也无益，但不说又太亏，只好一遍遍的重复，“我真的不是智障！”
末了，正熙的嘴角终于弯起一道久违的弧度。
这是自从正熙得知江楚去世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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