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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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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半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尼可在此期间一直在给她灌输“人总有一死,而他已经活的够久了的事实”于是她终于可以一点一点接受,看着尼可和祖母每天悠然有序的安排自己的后事,仿佛在他们已经看到了死后的新世界一般。可对她来说,却是同时失去两个最爱的人。所以葬礼那天到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感情和理智真的是两回事。她哭到昏倒,醒来时邓布利多在她身旁。看到她醒过来,他放心了一些,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是因为学校有一些事要处理,他不能久留。房间又剩她一个人,到了夜晚降临的时候,她是在无法忍受这一室的寂静带给她的快要窒息的感觉,走出去坐到院子里的树下,看着眼前的湖泊。从前,转身的时候就能看的到室内由祖母点亮了满屋子的烛光。现在回过身,一片漆黑。是的,她什么也没有对这个房间做过。
“呼唤神卫。”她低声念出咒语,独角兽的光亮跳跃在她的周围,这是她唯一能使出的高阶咒语,因为这是生下来就有的天赋,祖父甚至曾一度怀疑她的阿尼马格斯就是独角兽,但这种想法因为她的魔力问题一直没有被验证过。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很缓慢,不像他平时的步速,“我想这里很安全,不会有摄魂怪。”
“是的,我只是懒得开灯。”Healer认为,她已经完好无损度过了和斯内普的磨合期,从认识到现在几乎用了三年的时间。她不确定邓布利多是否有告诉过他关于时间转换器的事,因为他在她休学期间还是会定期来为她做检查,并更换她需要喝的药剂的处方,有时他送来已经熬好的,有时他会在这停留一段时间教会她。这完全取决于他是否公务繁忙。Healer不得不承认,她那些朦胧的情感渐渐清晰起来,但此时再想收回却为时已晚。甚至连祖父都看了出来,临终前他说,这不是个容易开窍的男人,别让自己太痛苦,我的孙女。祖父似乎不赞同她的选择,但每次看到她是那么的期盼他的到来,又止不住的叹息,无能为力。
“但起码你应该勤快地穿个外套,更深露重,勒梅小姐。”他淡淡地提醒,目光空放在远处的湖泊。
因为斯内普这句算得上关心的话语,healer转身抬头看他。月光下,她满脸泪痕。
“邓布利多让我来看看你,他说……”话语被忽然扑到他怀里的人打断,他低下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怀里的人。
“就一会儿。”她说,他的身体很暖,这足以让她产生短暂的安全感,她只想就这样静静地待一会儿。
他有多久没有拥抱过一个人了?斯内普全身僵硬地想,最后一次拥抱的,还是莉莉冰冷的尸体。迟疑了一瞬,他抬起手臂静默地拥住她,有些生疏。他想,她刚刚失去亲人,这行为可以理解。
“我明天要跟您回霍格沃茨,对吗?”她埋首在他怀里,低声说。尼可把她托付给了邓布利多,目前看来,邓布利多又把她托付给了斯内普。
“是的。”他温声回答,“恐怕我又要忍受自己的办公室不时的飘出各种奇怪的果汁味儿了。”
“那总比药剂好闻,不是吗?”他安慰人的方式可真特别,她抬头抗议。
斯内普低头凝视她发红的眼睛,“如果你不再把别人喝坏肚子,让庞弗雷夫人像找家长一样的向我抱怨,我就承认这件事。”
“教授,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她不确定自己的请求是否过分,“我家里有客房。”
“最好不。”斯内普缓慢地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我听说你的祖父在这一年里没少给你安排相亲,我想如果我留宿在此会对你的名誉有损。”
Healer立刻抓狂,尼可在看出了她对斯内普的情愫后。疯狂的安排了一些青年才俊不时的来家里“做客”,以达到帮助她移情别恋的目的。毕竟,在他眼里那些青年才俊可比斯内普好多了,“请别再捉弄我了,教授。”她无法解释那些荒唐的事情,“回想一下我和您相处的时间,以及您必须要对我做的探视。如果这些细节都需要被关注的话,那您可能必须要为我的终身大事负责了,不然受损的就不只是我的名誉。人们会怎么形容你?”
“或许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声已经够糟了,你觉得我会在意么?”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与情绪,仿佛他根本不在意一样。
“那您更不必为我担心了。”她打了个喷嚏,“因为我深知,我对您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回房间。”他淡淡地说,并不接她的话。
“您会留下来的对吗?”Healer走在前面,因为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有些不安。
斯内普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停下,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是的。”他垂下目光,“但如果你不马上回到房间睡觉,我想我会改变主意,勒梅小姐。”
Healer的鞋子在小跑时敲击木质台阶的咚咚声在斯内普的心里长久的回荡着。
Healer最好的朋友埃米和贝恩早已经毕业。贝恩去了魔法部工作,埃米则自然的接手了家族生意。而她,就读七年级,一个19岁的大龄学生。刚一开学就迎来了一场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哈利被选中成为勇士似乎也引起了一些风波。当然这并不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目前大家都在讨论的是哪位女同学已经被邀请,哪位男同学想去邀请谁作为舞会的舞伴。
为了避免和大家讨论这个尴尬的话题,healer选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地下室里研究果汁。
“你真的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勒梅小姐。”斯内普认为healer现在每天待在他这里的时间甚至比自己还要长。
“大家都在讨论选择舞伴的问题。”healer无奈地说,“而我还没有舞伴,教授。”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这里难道是她的避难所吗?“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会有人排着队邀请你的。”
“您这是在夸奖我吗?”
“我是在安慰你,以防你心怀不满为整个舞会提供果汁。”
Healer撇了撇嘴,就知道他又是在挖苦自己,不过她可不希望自己处于劣势,“好在,埃米来信告诉我,她可以把德科拉借给我,而德科拉也欣然接受了。天啊,这个小可爱可是很多女同学心里的男神。”
“恭喜。”他翻开书,并无其他反应,淡淡地说。
她还以为他会说一些她竟然忍心向一个小她6岁的男孩下手之类的话。但他没有。他并不关心。
“教授,时间转换器的事,你是不是很失望?”很久以来,她一直想问。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但它与我有关。”她低下头。
“不再有了。”他从书中抬首,“成年人具备评估事情可行性的能力,所以我并未对此抱有太大希望。人生中总是失望比希望多,习惯就好。”
“我还能再做些什么吗?”
“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别多管闲事。”刚进办公室时的轻松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再说话。
自从那天之后,斯内普的话一直沉重的堵在healer的胸口。就连热情洋溢的舞会也没能带动起她的兴致,本来她准备了好多果汁想给大家品尝,最终也都没有拿出来。甚至,她早早的从舞会上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在洗了个澡,换下平时的衣服后,healer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勒梅小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听起来是德科拉。
“怎么了?”
“你还好吗?”德科拉关心的问,要不是教父问他是否有舞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Healer离开了。
“我很好,只是有点累,想先休息了。”healer记得他可是被女生重重围住的,怎么会想起她来?
“好的,那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德科拉礼貌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