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你左右》何以谓我思

12、告白

　　前两天呕吐的感觉又回来了，还没有等到站稳，她便转身干呕起来，温暖厚实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等她好一点。
　　“对不起教授，我忍不住。”猜他快失去耐心了，她开口表示抱歉。
　　“你无需道歉。”他拿出自己的手帕。
　　“谢谢。”她伸手去接，却意外的怔在原地。他正温柔仔细的擦拭她的嘴角。
　　“有意回霍格沃茨吗？”他问。
　　Healer轻轻摇头，退后一步，“我年龄太大了。”率先转身向校园走去。
　　按照往常来说，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挖苦她一顿，但是他今天仍旧没有。
　　“做个助教，草药课的教授一直没有变过，她还是会喜欢你。”他默默的走在她身后。
　　“谢谢您提醒我还有个擅长的科目。”校园里学生的欢笑将她纠结的情绪抹去了一些，她笑了笑，“不过我想我还是不够格，您知道我的水准。”
　　“我可以培训你。”他走到与她并肩，认真地看着她。
　　从未想过他会主动地要求帮助谁，Healer内心越发的矛盾，他究竟是怎么了？向自己示好吗？是不是自己又想多了？她低头沉默一阵，在他没有移开的目光下鼓起勇气开口，是他今天的态度给她死灰般的心一点希望，“教授，您记得关于我的哪些事？或许一定是忘了我曾经炸了实验台等等的那些被您惩罚的蠢事吧？”所以才对她这么好吧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而沉默,目光紧锁住她。
　　“如果您不记得，就当我没……”
　　“所有事。”她的忐忑被他打断，他忽的抓住她的手沉默的向自己的地下室走去。
　　可站在地下室门口红发碧眼的女人却令她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忽的被扑灭。她告诫自己要清醒。莉莉很漂亮，看起来就是那种很温柔善良的女人。难怪他会爱她。
　　“我想我还是到校长的办公室去等他。”Healer抽出了被他握着的手。这并不难，仿佛他也正有此意。
　　“你现在不适合一个人幻影移形。”从起初看到莉莉便一直没有移开目光的斯内普开口道，“如果回去，等我送你。”
　　“好的。”她笑转身，心口酸胀的疼了起来。
　　他转过身，蹙眉看着她的背影。他不理解，为什么一段记忆使自己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看到莉莉他本该开心，毕竟她难得找到自己。可现在，他的心仿佛偏离了轨道，一切的情不自禁仿佛都在向他诉说一个事实。
　　“Healer。”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我认为你还是在这里等邓布利多校长比较好。”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温柔，低沉，或许还有一丝忐忑？
　　“我还是不打扰……”
　　“跟我来。”他再度拉起她的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便向莉莉开口，很温和的语气，“找我有事？”
　　莉莉有些犹豫的看向Healer，不知道当着她的面开口是否合适。也不知道自己来的是否有些不是时候。
　　Healer感受到莉莉的目光，刚要坐下沙发的她马上又要起身却被背对着她的斯内普一句话按了回去“坐在那。”
　　“直说无妨。”他又对莉莉说。
　　“如果大战的那一天到来，如果我和波特遇到什么不测，希望你可以帮我保护哈利。”她祈求道，但话听起来却有些刺耳，“毕竟，你是他们的人。”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起来，Healer坐下时便随手拿起沙发旁的书，举着书挡住两人的视线，假装专注的看书，却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直到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听到斯内普沉稳平静的声音，“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莉莉追问：“西弗，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表达可能冒犯了你，但是……”
　　“与此无关。只是还有人需要我保护。”斯内普打断她，耐心的解释。
　　“是谁？邓布利多吗？他足够强大了。”她说着便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看向Healer，“还是，她？”
　　Healer一直埋首在书里，忽然间听到莉莉的说出了一个女性第三人称，整个身体僵住了。她很想知道斯内普会怎么说，但又很怕听到答案。“我想我还是去外面转转。”她猛地扔下书，起身跑了出去，也并未听到他的回答。
　　“是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望着healer跑出去的背影，握紧了袖中的魔杖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受人之托还是？她是谁？”莉莉追问，记忆中她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为了自己。”他淡淡地回答，“她是尼可勒梅的孙女。”
　　“你爱她。”莉莉的语气似是疑问，似是肯定。
　　斯内普垂下眼帘，“我想，是的……我以为邓布利多已经告诉过你未来会发生的事了。的确，希望你重生也希望我不再是那个告密者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结。我以为我仍旧爱你，但是……再次面对你时，我却很平静。而她，一个细微的难过的表情甚至一个动作就会让我的心翻天覆地。”他在莉莉身边站定，耐心而柔和的诉说着，“莉莉，我会暗中协助你们打败伏地魔，但是整个过程我可能无暇分身去照顾其他人……”
　　“原来她就是阿不思说的勒梅小姐，那个为了你而做了这一切的姑娘。”
　　斯内普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你说……什么？为我？”
　　“直到此刻我才确定你对她的感情不是出于感动，因为显然你对此一无所知。”莉莉认真地说，“西弗，我要以一个女人的立场提醒你。如果你不直接的告诉她你的心意而让她继续误会你仍旧爱着我，你可能会失去她的……勇敢点，告诉她。”
　　Healer刚刚去过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可邓布利多更改了进门的口令，所以她没有进去。于是便漫无目的闲逛起来，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魁地奇的球场上，学生们在无忧无虑的打闹着……不能再有更多地留恋了，她已经完成了使命不是吗？祖父的什么东西让他自己来拿好了，对他们来说，幻影移形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而她当时的答应，也不过是自己对他私心的留恋。想着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校门口。
　　“不等邓布利多回来了吗？”
　　身后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Healer转过身看着那个微喘的人，他正逆着夕阳的光站立在眼前。他可能是跑过来的。
　　“祖父自己也可以过来拿，幻影移形一会儿就到的。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了，斯内普教授。”
　　他缓慢的走近，“还是头晕吗？”温柔的不像话。
　　“嗯，后遗症。”但这并不是她此时想离开的理由，她为他近乎于暧昧的态度所迷惘，他此时不是应该在与莉莉讨论如何击败伏地魔如何保护她的儿子吗？
　　“那……我送你回去。”他没再说什么，主动牵起她的手。
　　Healer看着两人之间的连接，他的手心竟是潮湿的……他究竟是怎么了？记忆瓶导致他神经错乱了吗？无论如何，那不是她该想的事情，“好的。”她点点头。
　　到达德文郡的时候夕阳已近西沉，待眩晕感消失后，Healer睁看眼，眼前是那张没有表情……不，那是关心的神色，“教授，谢谢你送我回来。”
　　“想回霍格沃茨的时候，让猫头鹰传信给我，我来接你，好吗？”她似乎要准备告别了。
　　Healer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再见，教授。”
　　他没有告别，也没有离开。斯内普的声音甚至颤抖起来，“Healer……”他举起魔杖，“呼唤神卫。”
　　当那个和她的守护神一样的独角兽跳跃旋转的围绕在她的身边时，她惊讶的睁大了眼，泪水一点点的盈满眼眶，一如今夜的星光。为什么？明明回来之前他的守护神还是牝鹿，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她惊讶的看着斯内普，而他正一步一步再次靠近她，表情紧张凝重且有些无措，“你的牺牲奠定了我们终将胜利的基调，你完成了我想挽回的，消除了我一直以来的执念。于是我的心再也没有阻碍的呈现出它现有的样子，我不希望再让你误会。”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到只要低下头鼻尖就能蹭到她的额头，“希望你不要怪我没有早告诉你，我爱你。”
　　Healer曾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她以为自己会开心的笑出来。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竟捂住自己的脸无法克制的啜泣起来，那种无望的爱意被拉扯的够久，够痛苦了以至于她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我本想，今天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我知道。”他的下颚摩挲她柔软的发丝，缓缓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一点点收紧手臂，低沉的声音干涩暗哑，“所以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无法承受第二次失去你……你能，嫁给我吗？”
　　“我……”这接二连三的惊喜让她几乎大脑空白。她只记得自己对他说过，嫁给他是战争胜利后她想做的第一件事。
　　“咳，起码你应该有个求婚的戒指，斯内普先生。”一直在门内观察的尼可终于忍不住出声破坏了这感人至深的氛围，他缓缓地走下木质楼梯，来到两人跟前。
　　斯内普收敛起刚刚温柔的神色，并缓慢的放开了Healer，认真的说：“抱歉勒梅先生，是我的疏忽。只是事出突然。很惭愧，一直以来是我做的不够好以至于使她想要离开我，而我迟钝的今天才确认。”这些天他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并希望自己在整理清楚以前，不要见她。天知道在刚刚看完记忆瓶的时候，克制自己来见她花费了他多大的力气。他需要给自己一个清楚的答案，更需要对她负责， “如果您能同意将Healer嫁给我，明天我就带着戒指来。”他仍旧是没什么表情，语言诚恳不卑不亢。
　　尼可勒梅沉默的看了一眼泪痕还未干的孙女，“我希望你在对待Healer时能与平时有所不同。别拿你对待学生那态度……”
　　“我保证。”斯内普的语气随着转头看向healer是渐渐柔和起来。
　　“结婚的事，等到战胜伏地魔之后吧！”尼可做了决定然后向healer招了招手，“Healer，回家了。”
　　“我……”Healer依依不舍的看向斯内普，刚刚因为激动没想到要说些什么，现在平静了些才感觉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他安静的看着她，略微僵硬的提起嘴角向她微笑。
　　尼可叹气，他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男人他看得出斯内普深爱Healer。他在房间里看到了healer告别时，在她转身的瞬间斯内普眼中的不舍与害怕，那个看上去冷僻无情的男人如此的害怕失去她。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证明一个男人的爱呢？但这个男人是自卑的且敏感的，甚至他的告白也一定是准备了很久，鼓足了勇气的……那么如果他再加以打击，没准他就会退缩。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斯内普先生，或许您明天可以请您过来接healer去霍格沃茨。我想healer现在可以学习一些攻击性魔法了，毕竟，战争快要来了。”他顿了顿，“而且显然，你教导的话比我的更管用些。虽然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待我的孙女，但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管管她，不要让她太过任性。”
　　“我会的。谢谢你，勒梅先生。”斯内普快速的回答。而后看向healer询问，“8点，好吗？”
　　Healer迅速的点头，眼角挂起甜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