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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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赛修停了会儿刚要再次敲门，沈栖的房门便被人从内打开了。
深夜中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睡衣，黑发乖顺的垂在脸侧，像是刚睡醒，红眸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赛修下意识放轻了些声音，单手放在胸前说道：“属下失职，让那几个冒犯王的人类逃跑了，不过幸好我族人没有严重伤亡。”
沈栖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监狱的警报声，窗外被光束照的忽明忽暗。
他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震惊或是愤怒，像是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摆摆手说道：“让人都回去吧。”
赛修一怔，碧绿的眸子望向沈栖，他在魔界呆了一百多年，期间见过无数人类，这次可以说是他所遇到的最具有威胁的一组，然而沈栖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难道说沈栖又在下另一盘大棋，几个人类其实是少年故意放走的？
那几个人类没有光脑，又被关押在魔界最封闭的堪森监狱，理应没有可能逃离，除非有人在魔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提下从外协助。
赛修越想心中越是发寒。
他这是将怎样一个恶魔推向了魔王之位？
“怎么了？”沈栖见毛球一直盯着自己，歪头询问道。
赛修略显慌忙地伸手压了压身上炸起来的毛，低下头语气莫名恭敬的回道：“属下这就让他们停止搜捕。”
“嗯。”沈栖狐疑的看了眼赛修，他怕自己多说出错，便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等赛修走后，沈栖这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他长得很恐怖吗？
沈栖回忆了一下镜中自己的脸，然后兀自点点头，确实很恐怖。
摸着摸着，沈栖绷紧的后背慢慢放松，撑着门缓缓蹲坐了下来。
没人在场他才敢将情绪外露出去。
他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惴惴不安，原本通关的快乐也减了大半。
难怪一路上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原来一切都是主角团为他设置的圈套。
他的小心思早被主角团识破，不仅识破还反将他一军。
对方这次出逃计划多半谋划已久，等监狱的恶魔发现他们不见的时候已经晚了，找的意义不大。
毕竟人家是主角团，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栽到他的手中呢？
不过如果没有主角团的怂恿，他也不会想到去堕天使副本，从而解决了去往人界的通道问题。
而且他在必死局中从满级主角团手下存活，还反客为主抓了主角团是既定的事实。
以他玩游戏所掌握的设定为基础，可以确定他从主角团口中套出或者说是他们故意对他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基本无误的。
估计对方也是怕被识破，所以没有在里面耍小聪明。
这些常识足够他之后在人界生活一段时间。
综合来看，还是他占上风。
沈栖头抵着门，一番自我心理疏导后，心情好了不少，他抹了把脸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端着抿了一口，趿拉着拖鞋打开门走向外面的悬浮花园。
花园中种植了大量老魔王从世界各地搜集过来有安抚滋补精神力功效的魔花。
他刚来魔界那几日，恨不得天天睡在花园里。
穿过一条浅色的石板长廊，一股熟悉的花香传来，沈栖眉头舒展，加快了速度。
魔界的夜晚通常见不到月亮，今晚却有一颗赤红的月悬在半空，红光倾泻而下，将一切都笼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本应无人的花海此时簇拥着一个黑袍男人，男人一头银发在月光下微微闪着光，纤密的睫毛低垂，将金眸分成数份，神情也由此变得晦暗不明。
他大半身体隐藏在阴影下，背后是一道开裂的空间裂缝。
画面很美，沈栖却无心欣赏。
主角团不是都跑了吗？
为什么黑袍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其他人呢？
他握着水杯的手骤然收紧，身后的尾巴绷直，一双眼眸瞳孔微缩，心跳声在这一刻缓慢而巨大。
这人是过来报仇的？
沈栖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周围的侍卫都撤走。
怎么办？
拼了！
还不等沈栖冲过去，黑袍男人金眸轻飘飘的扫了一遍沈栖，一句话没说，转身踏进了空间裂缝。
他就像是故意等着沈栖，故意在沈栖看到他之后再离开。
沈栖追了两步，见空间裂缝合上后，气愤之余松了口气。
主角团里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他反应都不会这么大，除了这个黑袍男人，对方实在是太神秘了，行踪飘忽不定，动机更是未知。
沈栖的脑袋瓜想不通。
他站在花园中缓了几息，四溢的花香慢慢安抚着他波动的情绪，可能是刺激太大，他觉得今晚花园对他的效果没有往日那么明显了。
可能是他产生了抗药性？
胡思乱想中，沈栖看到黑袍男人曾经站着的地方多了一个东西，黑乎乎的在浅色地板上十分显眼，走近看，他发现那是一朵花。
说是花也不算准确，别的花有花瓣，这朵没有。
沈栖看着看着，心里生出些许的熟悉感，他抬头望向自家花园正中央，那里盛开着整个花园中最娇贵恢复精神力效果最好的魔花。
可现在花园中央只剩下一节孤零零的花柄。
……
第二日清晨沈栖找上了赛修，毛球每隔一段时间看向他的眼神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
到此时，赛修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敬和爱护，就像是在看一颗即将在魔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沈栖神色淡定，唠家常般平静的问：“赛修长官，我想问一下，人界有没有那种专门为恶魔提供人类身份，以便在人界生活的地方？”
赛修听到后，眼神一沉，带着沈栖走到偏僻处，又在半空中抛出一颗隔音球后才看向沈栖，“王打算去人界？”
沈栖没有否定，他身为魔王，去人界这件事铁定瞒不住赛修以及七大恶魔这种经常在他眼前转悠的高级恶魔，还不如直接坦白，正好他也需要这一层恶魔的帮助。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他既没有将魔界做大做强，称霸全星际的能力，也没有改变魔界和人界维持近千年对立关系的意图和野心。
有没有他，魔界都会在七大恶魔的带领下正向发展。
他的作用似乎只是占着一个魔王的位置，避免七大恶魔之间因王位之争掀起战火。
自古以来，大有作为举世闻名的上位者也就那几个，多的是叫不上名字的“庸碌之辈”，但也正是他们填补维护了历史长河，他以后估计也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魔王。
所以他给自己的压力不大，追求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在不阻碍魔界发展的前提下增强自己的能力，让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安全存活。
连活都活不下来，就不要去谈什么理想野心了。
“王，人界处处都是敌人，你确定要去？”赛修胸口发热，劝告道。
不知道是被沈栖一次次的计谋冲击过大，还是受血契影响，他莫名对沈栖生出了一丝惜才的情感，看着沈栖就像是看着自家小孩。
明明他清楚沈栖的实力很强，可还是忍不住多心，脑子里在短短数秒内已经幻想出了几百幕沈栖被人类恶徒欺负落泪的场景。
身为他们魔界的王，沈栖怎么能被那些人类欺辱？
沈栖看不到毛球面上纠结的情绪，坚定地点了点头。
主要是他不能不去，去人界最起码他还有机会获得传承变强，如果呆在魔界，万一被发现他没有得到传承，到时他的敌人可就不止人界一个了。
生命宝贵，要珍惜。
赛修见沈栖去意已决，拿出光脑从中挑出来一个文件夹传到了沈栖的光脑中，“这些是七大恶魔的联系方式，魔界在人界设置的接待区十分隐蔽，暴食知道的最全，王可以问他。”
“好，多谢。”沈栖垂眸扫了眼赛修传过来的东西，密密麻麻一百多页，里面不仅有联系方式，还有这些恶魔各个软件的账号名称以及生平喜好，经历。
赛修不止是奶妈，他还是个高级情报收集员。
他这是在向沈栖投诚，展示自己的才能。
赛修见沈栖眉眼间露出的些许惊讶，浑身的毛小小的膨胀了一圈，“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需要我监测何处有空间裂缝时刻向您汇报吗？”
“不用，我有门路出去，等我和七大恶魔见过面后我就出发去人界。”沈栖想了想，决定一会人到齐了再把堕天使副本的事情交代一下。
“那我将他们唤过来。”恶魔们一向推崇胜者为王，在上次被沈栖吼晕过去后七大恶魔老实不少，但这些恶魔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无魔可知，还是他出面比较稳妥。
“行。”沈栖应下，和赛修约定好与七大恶魔一个小时后在魔王殿见面后，就和恶魔分开了。
沈栖闲着也是闲着，这里距离魔王殿不远，他干脆让光脑导航自己步行过去。
因为不认路，又没有摸透光脑如何使用，自他穿过来后但凡出个远门他都是司机车接车送，上下楼有悬浮站台，逛商场有全自动行人传送带。
再不走走他怕自己双腿退化到走不了远路。
他选择的路比较偏，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恶魔，偶尔遇到几个，个个隔多远就开始跪下叩拜，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后面他又绕了点远路，选了个更偏僻的路线。
【前方靠边直行一百五十米，抵达目的地魔王殿，时间消耗5分钟】
光脑悬浮在沈栖身侧，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导航提醒道。
快到了。
沈栖很喜欢独自在静谧小道走路的感觉，安宁平和。
“王？”然而这份安宁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最后五十米的距离，一辆悬浮轿车停到了他面前，漆黑的玻璃自上到下一点点分解，露出色.欲的脸。
女人留着一头金色波浪大卷，金色的角小巧的长在额头两侧，浓艳靓丽的脸挂着惑人的笑，十指柔弱无骨的攀着车窗边，姿态诱惑又不显得低俗，声音也是甜甜的，“需要属下带您一程吗？”
沈栖向后退了半步，他记得上回见到色.欲时对方还是个男的，恶魔的性别是流动的吗？
“马上就到了，不用送。”
“那属下和您一起走吧。”说着色.欲自顾自从车上跳了下来，意料外她衣着很正常，穿着黑色的军服，麻利飒爽。
色.欲在上次被沈栖打进医院再出来后对待沈栖的态度就莫名的热切。
沈栖平日跟在七大恶魔身后学习时，色.欲经常会教他一些处理事情的方法，很有用。
拿人手短。
沈栖看了眼和自己挨得很近，但保持在没有碰触他一片衣角距离的色.欲，点了下头。
“王，您找我们来魔王殿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吗？”色.欲见沈栖接受了她的靠近后，面上挂着的笑真了几分，她微微低下头看着少年漂亮的脸庞，眼底划过一丝痴迷。
长得好看能力又强的恶魔，哪里能不让魔痴迷崇拜呢？
只是可惜小魔王还太小了。
沈栖捏了捏耳垂，“算不上要紧事，主要是想询问你们一些事情，还有拜托你们帮我个忙。”
“啊？”帮忙？
色.欲看着沈栖有些局促的样子，心中疑惑夹杂着惊讶。
王直接向他们下命令不就可以了，他们都是王的下属，本就听从王的安排。
她经历过两任魔王，个个都把自己放在支配者的地位命令他们做事。
在此之前的其他魔王同样如此，像‘询问’‘拜托’这种词汇根本不存在。
难道这一届的魔王有其他的癖好，这‘询问’其实是‘拷问’的意思，而‘拜托’是‘命令’？
色.欲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
“王您尽管问，属下知无不言。”色.欲又扬起来一抹笑，桃花眼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很快二魔走到了魔王殿门口，门外已经有恶魔在等，对方浑身被黑雾蒙着，看不出身份。
沈栖走过去，没有在意这失礼的行为，他朝恶魔点了下头，主动打招呼道：“嫉妒长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黑雾中的恶魔似乎没料到沈栖会一眼认出自己，心中原本在看到王和色.欲亲密无间样子而泛起来的涟漪莫名被抚平了。
他撤去身上的黑雾，一个留着紫色短发，粉色眼眸的青年显现，对方眼下挂着两片淡淡的乌青，像是没休息好，看着还算精神，就是身后的尾巴总耷拉着，只有沈栖说话时才微微晃两下。
沈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能确信黑雾中的人是嫉妒，好像在炽无长者为他们签订了契约后，七大恶魔的障眼法对他就没用了。
“刚到，我正好在这一片处理事情，所以来得快点。”嫉妒看了眼色.欲，抬脚夹在了他们中间。
色.欲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七大恶魔权力制衡，王一旦偏心于其中的某一位，势必会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
“这么大的地方，嫉妒长官就非要站这里？”色.欲笑眯眯的看着嫉妒，说出的话带了点咬牙切齿。
嫉妒跟着扬起来一抹虚伪的笑，欠欠的回：“对。”
“都先进去吧？”沈栖见两个恶魔要掐架，连忙打断了他们。
“好。”恶魔同时扭过头，露出和善的微笑。
没多久，剩下的五位恶魔陆续赶来，赛修将门关上，飞到沈栖身边守着。
“王寻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傲慢抬眸望向前方坐在王座上的少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收紧。
身为站在顶尖的魔王忌讳拿了实权的七大恶魔很正常，既然有机会将权力收到掌中，怎么可能会放弃。
沈栖没有第一时间撕破脸皮也算是能忍了，今日沈栖忽然将他们叫来，估计就是为此事而来。
过惯了上层恶魔的生活，落下来后他们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适应，往更差的结果想，或许不用适应，他们今天根本没法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那股埋藏在心底隐隐的不安感钻出来笼罩着七大恶魔。
他们如果反击，能打败沈栖吗？
“是这样，”沈栖扫了眼众魔，从王位上走了下来，停在倒数第二节台阶上，从这个高度他正好可以和所有恶魔保持基本平视，“我打算去人界，通道问题我自己已经解决了，堕天使之崖那里有一个固定的空间裂缝，我可以从那里去人界，你们有门路能让我在人界正常生活吗？”
“啊？堕天使之崖是王过的？”愤怒率先问道，绷紧时刻准备反击的身子在一瞬间僵住，继而垮下。
昨晚通关堕天使之崖，引起全星际震动的人居然是王，如果他没记错，王还是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魔族幼崽吧。
这还反击个屁啊！
沈栖回忆了一下，光脑显示的是他，虽然他当时也没做什么，“嗯。”
“嘶——”众魔默默吸了口气。
赛修更是惊讶，昨晚他一直以为沈栖在房间睡觉，没想到王去了堕天使之崖，从沈栖回家休息到他去敲门不过五个小时，除去来回花费在路上的时间，王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通关的？？？
太强了。
“王，您要走了魔界怎么办？”傲慢最先从震惊中出来，他抓住重点，问道。
沈栖眨了眨眼，很不负责任的回：“魔界不是有你们吗？而且我也不是不回来了。”
“王您的意思是，您不打算收走我们手中的权力？”贪婪眼睛发亮，绿色的长尾甩了甩。
“为什么要收走？你们干的不是挺好的吗？”沈栖有些不解的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众魔，将话题拉了回去，“所以你们能帮我吗？”
七大恶魔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将手放在胸口，弯腰行礼，齐声回道：“自然，我的王。”
暴食将自己的光脑拿出来，从中抽取一段代码传送到沈栖的光脑中，“如果您有需要，它会向您提示距离您最近的恶魔接待处。”
说着他合上光脑，又补充道：“由非固定空间裂缝传送到人界的恶魔只能从固定空间缝隙中回来，但固定空间缝隙基本都被人界各大势力包揽，魔族很难混进去。”
“这么多年过去，侥幸活下来的恶魔在人界创办了不少零散的接待处，那些地方的人可以帮新来的恶魔获得人类身份隐藏踪迹。”
虽然大多数恶魔并不愿意遮掩自己的身份，多是大肆破坏一通后力竭而死，而且接待处一旦暴露，必定会被团灭，很危险。
“好的我记住了，”沈栖点点头，对暴食笑道：“谢谢暴食长官。”
少年笑起来整张脸的线条更加柔和，纯净无害。
暴食被少年笑得双眼略微刺痛，他僵硬地低下头，忽然觉得肚子好饿好饿。
“王，我人界熟人多啊，”色.欲凑过来伸手敲了一个响指，一个黑色的锦囊凭空出现落在她的手中，“里面是我的信物，王到时展示给接待处的人，他们会倾尽所有满足您的需求，随便用。”
说完，色.欲一脸期待的看着沈栖，沈栖将锦囊接了过去，也向色.欲笑道：“谢谢色.欲长官。”
“啊……”色.欲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微微后仰，满足的抱紧自己。
愤怒瞪大眼睛看着色.欲，小声嘀咕道：“哇，我上回怎么求她她都不给，怎么给王就这么痛快，还不要回报。”
傲慢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回道：“你配和王比？”
“你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打你了。”愤怒眼睛瞪得更大了，气的浑身冒烟。
马屁精！前一阵还不是这样的！
“王，这个给您，它能调节您四周的温度，冷热都能防御。”愤怒见沈栖朝自己看过来，从自己怀中拿出来一颗拇指大的红色宝石。
沈栖将其握在手中，温温的，“谢谢愤怒长官。”
“不用客气。”愤怒伸手挠了挠头，炸起的尾巴服服帖帖的垂在身后晃来晃去，丝毫不见之前发怒的样子。
傲慢看着愤怒，一时无语。
之后剩余的恶魔也纷纷向沈栖给出了些经验或是帮助。
类似于大量人界的货币，遮掩魔族气息外貌的变身器具，便携超大空间储存包裹等等。
出手最大方的是嫉妒，一颗小小的按钮中装满了嫉妒之城所有最高端的武器。
得到王全部视线的嫉妒，大大抚慰了他在看到王被其他恶魔抢走注意力的不满。
他们和赛修一样没有问沈栖去人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尽可能的帮沈栖安全抵达人界。
处理完一切后，沈栖要先回一趟家把需要的东西都放进空间储存包裹。
七大恶魔和赛修留在魔王殿，暂时没走。
他们互相看了眼，最后投掷电子骰子选择让愤怒跟着去人界暗中保护沈栖。
愤怒的情绪虽说不好控制，但总归比沈栖要成熟些。
他们的新王被老魔王保护的太好，是有点小谋略但处事经验还不够。
傲慢单手放在愤怒肩膀上拍了拍，“人类不像我们恶魔那么直白，弯弯绕绕的心思太深，王太容易相信别人，过于单纯，你到时多护着点，在此期间我们尽量合作，帮忙照顾愤怒之地。”
赛修飞起来望向愤怒，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有需要光脑联系我们，暴露行踪的话就换我去。”
“我怎么可能会暴露？”愤怒脸色称不上好看，他看了眼在场的恶魔，应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既然承认了这个王，那就好好辅佐。
反正打也打不过，杀也杀不了，而且如果让其他人成为魔王，他们可不一定还能这么自在。
更不用说魔界唯一一个固定空间裂缝的所属权在沈栖手中，他不能出事。
……
沈栖收拾好，又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东西遗漏后，戴上换脸芯片坐车来到堕天使之崖。
堕天使副本被通关认主后其余人便不可进入，加上周围凶猛的魔兽很多，昨晚过来围观的恶魔此时走了大半，沈栖得以在短时间内避开魔群偷溜进去。
他没时间摸索整个副本内部是什么样子，顺着感觉径直奔向副本最深处的固定空间裂缝。
堕天使副本关卡随机配合，他没朝里走多远，最深处的空间裂缝已然被替换到了他的面前。
固定的空间裂缝相较于他之前见的要大上很多，上下左右都是悬空的，像是硬生生将一层空气撕裂开，裂缝内纯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底，细看下去似乎又有能量在波动。
沈栖摘掉换脸芯片，换上七大恶魔给他的用于掩盖魔族气息特征的器具。
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圆片，贴到后颈处轻轻一按就能自动调成宿主肌肤的颜色，哪怕是凑近看也很难发现。
防水防火防电，就是每隔半个月的时间需要充一次能。
沈栖从存储包裹中调出一面全身镜，靠在洞穴的墙壁上照了照自己，额头两侧的黑角没了，红色的眼眸变成了黑色，尾巴也没有了，耳朵圆圆的，他现在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检查完毕后，沈栖拿出光脑，将暴食发给他的人界简易星际地图导出，被缩小了无数比例的星球出现。
沈栖找了半天才找到塔克星球，又从塔克星球寻到了斯威尔学院。
定位完毕后，沈栖打开寻找恶魔接待处的代码，结果显示距离斯威尔学院最近的一处坐标在13.5公里外的一处地下黑市。
沈栖将坐标记下，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的魔角尾巴以及眼睛的颜色是否藏好。
十七年的普通人生活他更亲近人类，可现在他是魔王，站在人类的对立面，空间裂缝后有无数未知的危险等待他。
这是他必须面对的，沈栖咬紧牙关，闭着眼一鼓作气钻了进去。
想象中坠落拉扯的感觉一个也没有，他像是简简单单跨了个门槛，穿过去后原本安静的四周忽然就吵闹了起来，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叠不断。
沈栖睁开眼，快速扫了一遍周围，寻到一处能遮掩身体的小巷钻了进去。
整个街市灯光错杂纷乱，道路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他看不太懂的商品，商贩有的衣衫褴褛，有的光鲜亮丽，有一些则是机器人。
人群中穿插着唱跳的立体投影，熟悉的简体在半空中时隐时现。
这里就是有接待处的那个黑市，位置抵达的还算准确。
我真厉害。
沈栖看了眼光脑上的路线，很近，他又摸了一把额头，没有角，很好。
他正要朝目的地走，巷口突然浮现出一面巨大的双面投影。
投影正反两侧都一样，上面播放的都是一些星际通缉要犯的照片以及对应赏金。
黑市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多的是见识广，要钱不要命的，将这些公告投放在此处也算是物尽其用。
沈栖看了眼没怎么在意，然而就在他走到巷口要穿过投影时，星际通缉要犯的照片切换到了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悬赏金高达九千万星币，但重点在警示非逮捕击杀的[SSS级危险人物]。
“嗯……”沈栖抿起嘴，后退两步仰头静静的看着那张格外眼熟的脸。
——这人长得好像魔王形态的他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