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宗心

82、X1（二十三）

　　许鸣鹤他们回到韩国的时候，情况仍然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
　　年末的X1并没有多少宣传任务，但是在举办颁奖礼的季节无法参与任意一场颁奖礼，同样是令人不甘的事。之前活动的时候提过很多次希望能够拿到的新人奖什么的最终与X1无缘，最不甘心的恐怕还不是蹲在宿舍里直播转播都不想看的X1，而是X1的粉丝们。面对网络上“造假团还想拿奖”的指责，她们毫无惧意地反唇相讥：“哪个颁奖礼规定出道程序有问题的团不能拿奖了？按他们自己定的规则算分就算把我们的专家评审打零分对家是满分都是我们的分数高，怎么这时候就不讲规则不讲程序正义了？”
　　许鸣鹤在编曲的间隙打开手机，看到了这场争端，他叹了一口气，内心充斥着无可奈何带来的难过。
　　他们出道的结果是假的，粉丝一直以来投入的却是真金白银。四个月前，一些粉丝将时间与金钱投入到一场骗局里，最后亏得血本无归，四个月后，当初似乎是站在对立面的另一批粉丝又面临着相同的处境。这是X1粉丝的遭遇。同样被确定造假的第三季出道组IZONE本来是要回归的，出事以后回归被无限期延迟，网站要退还粉丝付的专辑定金时，粉丝却纷纷说“不要退，只要IZONE回归，钱能花出去”。好像天下的粉丝面对资本，都有着相似的侥幸心理。资本的取向与自身一致时，认为一切是公平公正的，是她们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结果，但当资本转向的时候，她们也没有什么办法。GOD的粉丝凭借惊人的组织力进行声势浩大的抵制从而扭转了朴俊亨被退队的局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抵制之所以能够成功，也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资本要拉拢的消费群体。
　　和他们这些idol没什么区别，春风得意的时候偶尔会想相比同僚，他们是不是付出的太少而得到的太多，在忙得脚不点地的时候，看到种种挑刺恶评的时候，在镜头前绷紧了神经的时候，这点“自知之明”又烟消云散了。在潜意识里把得到的东西当做付出辛苦之后应有的回报。但当各方角力向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时，他们一样只能听天由命，什么都做不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无力，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许鸣鹤也很难“责怪”粉丝明明清楚娱乐圈里没有完全的公平正义，也知道一些潜规则具体是怎么回事，却在不同的情况下使用不同的标准。他也一样偏向了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还没有出钱。

　　“亨俊，”许鸣鹤放下了手机，“你实在看不进去书，打会儿游戏也可以，我戴耳机没关系。”
　　和绝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在危机面前无法沉下心的宋亨俊目光闪了闪，接着抬头看着许鸣鹤面前屏幕上的音轨：“鸣鹤哥的心态真好。”
　　许鸣鹤：“你也听到我写的是什么东西了啊，亨俊。”许鸣鹤的创作依然比较“idol”，用的是爱情这个通用的主题，记录的则是他这段时间的心情，于是便有了一会儿指责对方要求太多一会儿自我谴责觉得“你”与“我”同病相怜的情况。
　　“因为鸣鹤哥还会思考这些。”车俊昊说。
　　“那你们在思考什么，还是暂时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
　　车俊昊：“在想公司会怎么办。”
　　宋亨俊也点了点头。
　　最开始的新闻里点名被调查的三个公司是starship、woollim和MBK，许鸣鹤的两个室友车俊昊和宋亨俊一个是woollim的一个是starship的，占了其中两个。不过许鸣鹤与他们说话的时候是不用顾忌这件事的，因为在危机关头许鸣鹤脑子一热当众表决心，年长些的队友可能会怕他鲁莽，在弟弟们的眼中，他的形象却一下子变得值得信任又讨人喜欢起来。别的不说，过去这两个弟弟在他面前虽然乖巧，可没有现在这样坦诚。
　　不论是能者多劳还是达则兼济“天下”，许鸣鹤不介意当个知心哥哥：“你们公司说过下一步的计划了？”
　　“像是暗示吧，组合解散回去组团怎么样。”车俊昊说。
　　“我们公司还没有提，听说这次很麻烦，推新团没有我也可以。”宋亨俊主动地说了他所知道的。starship在节目期间氪金更多，派去的练习生大多是高排名，没有宋亨俊，三个进了前二十的也能组新团，woollim就不一样了，进前二十的车俊昊与黄允圣都不是人气上位圈，如果woollim着急推新团，能借机让车俊昊回去肯定是最好的。
　　当然，前提是他不会被这件事损伤到形象。
　　“有点远了，”许鸣鹤说，“首先要知道关于排名的调查结果，在这之后才是看CJ，还有我们的经纪公司是怎么想的。”
　　“没有我们的事情，”宋亨俊说了一句绝对正确的废话，“和比赛里给我的超级多的镜头一样，不是我努力就能争取到的。”
　　“那你是怎么被选中的？”车俊昊问。
　　“先活跃一点，在容易找到突出的地方的人里面选，希望就比较大了。”像具正模那样就不能一眼望见鲜明的地方，火得比较玄学，公司如果挑人主捧，是不会优先选他的，姜敏熙的“恐怖漫画”和“大叔gag”是节目后期才开发出来，咸元进倒是锐气挺足，然而用力过猛的话在选秀节目里也不容易讨好，但宋亨俊的可爱风也可能让人觉得恶意卖萌，只能说固然4minute里的金泫雅或者Astro里的车银优这样很容易定下来的主捧对象，大多数时候把资源集中在哪个成员身上对经纪公司来说都是一件需要动脑和赌运气的事。
　　听完宋亨俊的话，车俊昊望向了许鸣鹤。
　　“别看我，我做练习生不会成主捧的，来个突发行为怎么办？”许鸣鹤笑着说。
　　宋亨俊和车俊昊也都笑了，接着宋亨俊表达了他的不赞同：“要看经纪公司敢不敢冒险，哥的才能很容易显露。”
　　得了吧，我当孟淳哲的时候长得不怎么样，当钟泰权的时候节目太糊镜头也不多，得到的那点话题和关注里面才有多少是跟“才能”有关的。
　　车俊昊提出了实际上没有什么不同的不同意见：“创作做得好容易宣传。”
　　许鸣鹤对这种隐晦的彩虹屁感到十分无奈：“创作，宣传，说灵感来源，然后被猜测是不是谈恋爱了？”搞创作还能搞出名堂的idol基本上都恋爱过，藏得好不爆出来的话和粉丝还能维持一定程度的默契，又希望idol感情丰沛才华横溢又希望他单纯可爱不谙世事灵感全部来自于电影和书，就像希望在安俊英的节目里出道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沾到一点幕后交易一样天真。
　　“哥不要紧的，”车俊昊辩解道，“粉丝都知道哥谈过女朋友。”只是不常拿出来说事而已，“羡慕和许鸣鹤谈校园恋爱的前女友”也是经常出现在粉丝的个人动态里的。
　　“那时候我是素人！”
　　车俊昊：“可是写的歌还是情歌……”您难道能说灵感来源是最近让他们被骂成狗的那堆破事吗？
　　这倒是个问题，许鸣鹤不知不觉间也歪了楼：“要不我说灵感来自队内关系？我和你是想亲近却没有勇气。”
　　直男卖腐，没轻没重，许鸣鹤的灵光一闪连也搞过一点CP营业的车俊昊都承受不来：“那个……承衍哥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宋亨俊附和：“什么风格都适合。”可以黏黏糊糊，也可以相爱相杀，年龄小就比较麻烦，像孙东杓搞个傲娇路线，一用力过猛就挨骂。
　　“不行啊孩子们，已经走到镜头前了，不能等到成年才‘丰富’起来吧。来，从现在开始，帮我想一下歌词。”
　　“哥是不是……卡瓶颈了？”车俊昊迟疑道。
　　宋亨俊：“要交上去的那首歌还不满意吗？”
　　许鸣鹤满是负担地叹了一声，稍微散去一点压力，“因为要交上去——”他闷坐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我去找承衍哥。”

　　他那番出人意料的承诺后来还是被经纪人转述给了经纪公司swing，这几个月经纪人和他们处得还不错，在上报之前，经纪人还找许鸣鹤说了这个事。许鸣鹤没有意见，经纪人又不是他掏钱雇佣的，向发工资的swing负责是应有之义，他只是有点担忧地说：“公司知道不要紧，最后传开的话，哥知道的，不希望X1存在的人很多，可能还有‘自己人’。”外人也就算了，CJ如果有心保X1，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连合约都没签就直接出道，有些成员的经纪公司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已经有人气的练习生到swing活动的。
　　经纪人也想到了X1的困境，忧心忡忡地叹息之余，又忍不住问道：“你担心会在公司那里传开，那要是成员回去和认识的人说呢？”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保证，现在，不会，我相信不会。”许鸣鹤说。
　　最后经纪人上报了情况，swing不知是自顾不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好像没有发生一样，没一个人来找许鸣鹤讨论那时他说的话。他们再找许鸣鹤的时候提到的是：
　　这个月你能不能交一首给组合用的自作曲？
　　于是无所事事只能宅在宿舍的时间里，许鸣鹤开始了对歌曲反反复复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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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楚庄王暂时失业，宗心希望自己不要失业，哈哈哈。
这一章更得比较晚，一个是崔景瀚那边更新了两章，另外就是这一段不太好写，我本来想X1解散以后根据三次元发展看着办的，结果三次元是全球疫情，大家都蹲家里了……
你好惨啊楚庄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