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宗心

60、X1（一）

　　决赛夜之后，练习生们各回各家，出道组在短暂休整之后汇合，前往出道组的经纪公司swing提供的宿舍，开始同吃同住的出道准备生活。这些是原定的计划，不会为外界的变动所改变。虽然决赛夜的结果在第二天就开始发酵，讯速地在X1的头顶堆积了厚重的阴云。
　　Produce系列的最终结果有争议不是第一次，第二季时NUEST队长金钟炫的落选就成了热评能有上万赞的大新闻，第三季时李佳恩的落选和one pick明明更占优势的48系出身日本练习生在决赛夜纷纷折戟沉沙，也让追过节目的人都无法理解，这两季节目组都平安度过，按说许鸣鹤是没有必要为第四季的争论太过担忧的。可是他的心里依然无法安定下来，不是因为第二季只落选了金钟炫一个人气选手，其他练习生的庞大粉丝群会维护出道组，而金钟炫自己的粉丝也多半能预感到这是NUEST的经纪公司pledis与节目组所做的交易，顾虑重重不敢直接翻脸，第三季收视不高，投票的是韩国人，为大众所不熟悉的日本练习生讨回公道难以获得支持，出道组IZONE的粉丝主要来自于成团活动之后，更不会对成团过程有意见，而第四季一口气淘汰了李镇赫、金敏圭、具正模等高人气练习生，出道组粉丝相比未出道组的优势虽有，却不具备绝对的压制作用——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许鸣鹤无法放下的，是未出道练习生的粉丝控告中提及的“29978”。
　　他知道produce系列的结果中存在幕后交易，但许鸣鹤以为的是根据商谈的结果进行一定的调整和调换。但如果出现了每两个练习生的决赛夜票数差都是29978的倍数这种绝不应该出现的巧合，难道最后的名次和得票数都是节目组事先定好的吗？
　　最重要的是：连许鸣鹤这种艺术生都知道“随机数”，给出了埋藏着陷阱的这样一组得票数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是Mnet的员工，还是被produce系列抢了蛋糕的竞争对手所预备的，给这个造星体系带来致命一击的卧底呢？
　　理智告诉许鸣鹤，就算这两年在歌谣界搅起了巨大风浪的produce系列真的触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从而让竞争对手来了这将计就计的一招，试图借助produce系列的幕后交易将节目、参加的经纪公司和背后的CJ集团一并推向深渊，与之相关的博弈也不是他一个个人练习生所能参与的。CJ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肯定也无能为力。
　　“系统，我还有多少寿命。”
　　“七十七年，超过平均寿命八十三岁建议……”
　　“更换身体，我知道”，许鸣鹤心说，“我的寿命已经够了，早就够了。”他之前活得艰难是因为正常渠道出名不容易，就算拍个搞怪视频当网红，能不能火也是要看运气的，但这一回他是《produce101》第四季一枝独秀的C位，出道新闻下面类似“祝贺出道”“实至名归”之类的热评能有上万点赞的那种，这样的热度活完一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许鸣鹤仍然要去当idol，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趁着势头多赚几年生命值过去两年也不算白吃苦，除此之外他也是想活得负责一点，许鸣鹤仍然不理解idol粉丝这个群体，对她们的感情也称不上“爱”，可是比赛期间各家粉丝为了应援拉票付出的时间与金钱，特别是决赛夜的时候粉丝们纷纷一掷千金搞出转发抽奖之类给自己pick拉票的行动，其中花费的心血，许鸣鹤也不是感觉不到。即使理智、冷酷地思考，粉丝很可能是缺乏自己亲身体验跌宕起伏的勇气或动力，通过为对胃口的idol应援这种方式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贯彻、丰富自己塑造的人设，给粉丝带来她们所期待的快乐，就是许鸣鹤作为idol的义务了。
　　应该没有问题吧？精进实力，营业上再努力一下，我也没有什么恶习，揣着那么大秘密，谈恋爱也免了。许鸣鹤想。
　　我寿命够了，我没有做错，我会做好的。
　　无法和队友们聊出道人选问题的许鸣鹤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走进了会议室。

　　swing召集他们只是为了通知一些事，入住宿舍，封闭练习准备出道，还有就是适当放出一些诸如选队长、定保姆车座位之类的直播给粉丝看，特别提醒：“选队长最好是全票通过，队长自己可以投别人。”要是成员们心中的队长人选不一样会很尴尬的。
　　命名为“X1”的出道组的成员们集体向韩胜宇行注目礼：年纪最大，比赛时当过队长，本人作为victon的队长有活动经验，还有什么疑问吗？
　　韩胜宇笑了笑：“我能投承衍吗？”
　　swing的工作人员点头：“可以的。”
　　比起第一次见经纪公司的人，多少有点小紧张的未成年，曹承衍算是最放松的了：“理由不会是我话最多吧。”
　　“可以那么说。”韩胜宇说。
　　许鸣鹤的胆子没曹承衍那么大，他是在散了以后才问韩胜宇的：“那真实原因呢？”
　　“我是真的觉得承衍会做得更好，你后面会明白的”，韩胜宇笑着说道，不打算直接为许鸣鹤答疑解惑，“宿舍怎么分，抽签吗？”
　　对外说肯定是抽签的，私下里是抽完了签，韩胜宇又问了下成员们各自的意愿和需求，以后是要一起生活的，没道理搞什么强人所难。许鸣鹤抽的签不太好，和宋亨俊、车俊昊住一间房，都不是熟悉的人，但转念一想，他本来就和未成年人不来电，如果没有同处一室做催化剂岂不是更难熟悉起来，也就接受了。最后金曜汉和孙东杓一间，曹承衍和李翰洁一间，李垠尚和南道贤一间，韩胜宇和金宇硕住的是两个比较小的单人房，许鸣鹤与宋亨俊、车俊昊住三人间，宋亨俊和车俊昊的行李不多，许鸣鹤又是乐器又是作曲设备比较占地方，两名未成年人“尊老”了一把，让许鸣鹤占了最多的地盘，许鸣鹤一时却想不到该如何“爱幼”，他这种做过乐队的和曹承衍一样属于“肉食动物”，又没有曹承衍的亲和力，直接和草食系的未成年面对面还是有点尴尬的。
　　好在韩胜宇和金宇硕“拯救”了他，X1的队长大人在群里发言鼓励大家到处串门之后，金宇硕就来了：“有时间吗，鸣鹤？”
　　“有。”
　　“到我房间。”金宇硕微笑着说。
　　“是。”不管心理年龄怎么样，金宇硕就是比许鸣鹤大三岁，这种事自然没什么好拖拉的，许鸣鹤跟着金宇硕进了他的房间，房间收拾得还算整齐，但灯光有点暗，金宇硕一进门就把床上的圆框眼镜捞起来戴上了，重度近视又对隐形眼镜过敏，为了视觉效果在外面还不常戴框架，可是房间里也这么干的话，日子过得和盲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许鸣鹤想。
　　“吃夜宵吗？”戴上眼镜的金宇硕指着椅子示意许鸣鹤坐下，转过身对他说。
　　许鸣鹤：？
　　“你觉得鸡爪怎么样？”
　　“还可以，”许鸣鹤回过味来，“哥是要‘传教’吗？”金宇硕喜欢吃鸡爪不假，见人就安利的话，就有点搞人设的味道了。
　　金宇硕已经戴上了塑料手套，熟练地把鸡爪掰了两下，送到许鸣鹤的面前：“就这样咬下去，都是肉……你很明白啊。”
　　许鸣鹤想自己来却没有手套，只能就着金宇硕的手咬了一口，然后金宇硕满不在乎地把剩下的肉吃干净，骨头扔到垃圾桶里。
　　“我是第一个吗？”许鸣鹤问。
　　“敏熙也有兴趣，”但姜敏熙没能出道，“你介意吗，不是第一个？”
　　“我应该说……嫉妒？”许鸣鹤想了想，说。
　　“做得好，”金宇硕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用想那么多，配合我就好了”，他加重了语气，“你在舞台上做得很好，我很欣赏。”
　　“我也很尊敬哥。”
　　“不是同情？我有点感觉。”金宇硕偏过头看着他，依然笑意恬淡，声音温柔，许鸣鹤其实看过一些金宇硕在up10tion活动时期的视频，觉得相比那个时候的“宇信”，在《produce101》中重新出发的金宇硕大幅削减了自己的攻击性，并让它形成了一种习惯。
　　金宇硕其实不是很需要来自于比他年纪更小的队友的同情，许鸣鹤却没有立即否认，而是思考了片刻，仰头看着金宇硕：“不可以吗？”
　　“可以，”金宇硕楞了一下，说，“谢谢。”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多说一点了？”许鸣鹤问。韩胜宇的用意他明白，出道了以后不说各式各样的采访，签售会上粉丝的小纸条更是什么问题都可能提，队友之间不管互相对盘与否，还是先彼此了解一下为好。比赛时不交心就不交心，安俊英只播那点东西，作为一个组合正式出道，成员间一问三不知却是不够的。
　　“我很早就想和你聊一聊了，先等下，”金宇硕转过身，拿了另外一副塑料手套，“戴上这个。”
　　“哥，你准备了几副？”许鸣鹤哭笑不得地说，后面却开玩笑似的，故意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来。
　　“今天只有你，如果吃不惯或者不太会吃，我后面再订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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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宗心就开工了，原本过年就放七天假还要搞两天调休的，结果硬是放到了这时候。
也幸好一开始说是七天假过年就没打算回湖北，要不然现在还出不来……年过成这个样子，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正月十五。
不过复工了估计园区的食堂也没法开工，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
关于楚庄王的宿舍分配宗心偷了个懒，直接顶姜敏熙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