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他姨母（穿书）》清兰沚

7、审问仆妇

　　不一会儿，杏林斋的大门儿便被打开，乌央央进来了一院子人，这么多人肯定不可能都进到屋子里去。

　　郑璃便开口吩咐道：“红柳，粉荷，你们俩各搬个椅子到外面院子去，待会儿我和陈嬷嬷出去审问。”

　　陈嬷嬷忙开口推辞：“大小姐，这可使不得，老奴怎可与您同坐？老奴站着便好。”

　　陈嬷嬷知道自家大小姐因着自己是先夫人的陪房，才敬着自己，她给自己脸面，自己更不能让别人挑她的刺儿。

　　这么多年，陈嬷嬷能在侯府屹立不倒，让侯府大部分下人敬佩，靠的不是侯府夫人陪房的名头，而是她的知情识趣。

　　郑璃看陈嬷嬷推辞得很是坚决，只好放弃了原有的想法，再度吩咐粉荷：“且去屋中搬一个你们坐着做活儿的绣墩儿过来给嬷嬷吧。”

　　这次陈嬷嬷倒没有再推拒，等她们在院子中坐好，那个被其它仆妇绑着的嬷嬷依然在叫嚣，说要找大小姐给个公道。

　　郑璃看向那个被摁着的，温声道：“这位嬷嬷，我已经在院中了，且先停一停罢，待我问好话，若是真的有问题，我定然会给嬷嬷一个交待。“

　　“可嬷嬷若是一直叫嚷，会让我以为嬷嬷是怕我对自己手下的人徇私，想让侯府更多仆役来围观，好让我不敢偏袒紫苏，那我就把嬷嬷和柳园其它人放在靠近二门的小花园审问好了。“

　　“到时我可以让后院所有的丫鬟嬷嬷都过来，再让大管家开了二门，让侯府的小厮，长随等一起来瞧着，这样嬷嬷可放心？“

　　她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可是却如同重锤一般落在听到的人耳中，尤其是那个被押着的王嬷嬷，她立刻就消了音儿。

　　大小姐说让侯府所有人都来看，那岂不是公开处刑？绝对不要！

　　而柳园其它仆妇也纷纷怒视着她，她们眼下还是好好地站着，若是因为地上这个腌臜货让她们丢那么大的脸，她们是绝对要生吃了她！

　　王嬷嬷怂了，也不敢大吼大叫了，小声嘟囔道：“老奴怎敢质疑大小姐……”

　　她心中的骇然自不必提，而陈嬷嬷也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看向郑璃，大小姐果然长进了许多，她刚刚还以为需要自己出面弹压一番呢。

　　先镇住了一个闹事儿的，郑璃再抬头看向站在最前面，衣衫钗环都有些凌乱的紫苏。

　　开口问道：“紫苏，这是怎么回事儿？”

　　紫苏自进来后，神色就有些委屈，被郑璃这么一问，差点儿就掉下泪来。

　　她上前一步回道：“小姐让我去柳园叫人过来问话，大家都很听话，唯独这个王嬷嬷死赖着不来。“

　　“奴婢催得狠了，还上来撕扯，要不是小姐派了几位妈妈过来跟着，今日说不定会怎样呢。”

　　说着说着眼圈竟有些红了，那王嬷嬷还欲再开口，不过这次她直接被人捂了嘴，出不了声儿。

　　郑璃点了点头，然后对院子中的人说道：“今日把大家叫来，并不是要发落大家，而是府中出了一点事，需要找大家问个清楚，大家莫慌，待问清楚了，我自会秉公处理。”

　　说罢，红柳从她身后走了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姐，奴婢刚刚已经吩咐下去，让人不许接近杏林斋，回来的时候顺手把杏林斋院门给关了。”

　　郑璃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做的很好。”

　　她没有让红柳关大门儿，她却能想到这一层，果然是有心了。

　　红柳和她耳语的模样也落在周边人的眼中，只是看客心中如何思量，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郑璃先看向跟在紫苏后面的那一群人，问道：“最近两月，可有人在柳园对林姨娘说过不恰当的话？或者欺压过林姨娘？”

　　以林姨娘那软性子，定然会放大某些仆妇心中的恶念。

　　被她这么一问，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低声地议论起来，最后还是一个约摸十三四的丫鬟站了出来，咬着唇对郑璃跪下。

　　郑璃用鼓励的眼光看向她，开口问道：“起来回话罢你叫什么名字？在柳园里做什么活计？”

　　到现在郑璃还是没习惯这个动辄就下跪的时代，那丫鬟开口道：“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名字叫春草，是柳园的二等丫鬟，在房子做针线活。“

　　“这两月奴婢经常听到有人取笑林姨娘，明里暗里骂她扫把星，林姨娘经常以泪洗面，还因此病了两次。”

　　郑璃听闻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她咬牙道：“竟会有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有时候杀人的从来都不是利刃，而是那比利刃还要伤人的闲言碎语。

　　陈嬷嬷在一旁劝她道：“大小姐莫动气，侯府如此之大，仆妇又多，自然有那起子黑心肠爱嚼舌根的，查明以后发卖了就好。”

　　郑璃缓了缓，再度开口问道：“伺候林姨娘的大丫鬟是哪个？站出来让我瞧瞧。”

　　说罢，人群中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向了一个衣着藕粉色的丫鬟，她咬着牙，上前跪下道：“奴婢如玉，见过大小姐。”

　　郑璃冷笑着问她：“柳园里有人对林姨娘口出恶言，你为何不上报？”

　　听着大小姐这冷冰冰的声音，如玉慌了神儿，她急忙开口解释道：“大小姐，不是奴婢瞒着，而是当时夫人过世，大小姐您又病着，二小姐还小，奴婢一时不知该如何找谁禀报，我……我……”

　　说着她竟哭了起来，郑璃却没有心软，她开口反问道：“府中没有管事妈妈了么？你找管事妈妈说一声，这不难吧？你为何没有做？“

　　“对了，我记得你原是我母亲院里的人吧？”

　　如玉被郑璃问得哑口无言，只捡了最后一句话回答道：“是的，大小姐，奴婢原是荣禧堂的二等丫鬟，是林姨娘进府以后，夫人她派奴婢去柳园照顾她的。”

　　她以为大小姐问这个问题，还顾念着她曾伺候过先夫人的情分，回答得颇为情真意切。

　　郑璃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目露寒光问道：“你以前既是荣禧堂的人，荣禧堂的陈嬷嬷，向妈妈你不会不认识吧？我母亲派你去照顾林姨娘，你就是这么装聋作哑照顾人的么？你如何对得起我母亲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