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式部卿回忆录》曲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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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问我火之国什么有名，那我能答上来的有许多，东洲的明珠，奈良的鹿，大名府的歌舞伎皆颇负盛名。

　　可你若问我木叶有什么有名，斑铁青的脸色（？？？）还是柱间的小太阳模式（黑线涂鸦）、也或许是我与泉奈扉间同桌同班的年少时光。

　　若是你再要把范围局限到春天里，那我想就只有宇智波家的赏樱宴了。

　　第一束樱花绽放的时候有人将它攀折下送到了我的桌案前。

　　“是谁送来的？”猿飞日斩作为我的助手却总是上班迟到，每天都顶着一脑门冲天炸起的碎发来办公。

　　“谁知道呢。”

　　我双手交叠端详着眼前这枝春日的樱，又问小春，“你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抱歉，大人。属下不知，属下的工作时间乃是您到达办公室之后。”躲在窗外空调机箱上的转寝小春这般回答我说。

　　“嗯。”我点点头，无意再去追究这个问题，只说：“猿飞啊，找个瓶子把它插起来吧。”

　　“是的，大人。”

　　早晨例行的晨会过后，我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虽然那日当面上没有发生冲突，但是在千手佛间的香典过后，千手对宇智波的怨怼和不满还是传了出来。

　　物议如沸，使得即便是毫不相干的平民之间都在窃窃私语这些事。

　　“作为式部卿的你，好像都没有要插手监管这件事的意愿。”

　　午饭时，我与泉奈坐在木叶的食堂里用着午餐。

　　他一边吃着豆皮寿司，将宇智波家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抛弃，与我聊着村子的政务。

　　“我介入了——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富岳会理会我吗？”

　　今日的午餐是我近日来比较喜欢的咖喱猪排饭，但尽管如此到微有饱腹感的时候我还是停下了勺子。

　　泉奈倒是想当然的回答：“不会。”

　　“族内除了哥哥都没人能压制得了他，他都不把我和火核放在眼里。”提起富岳，泉奈的也是颇为头疼。

　　忍者之中以强者为尊，泉奈与富岳的实力据我所知不相上下，加之他年龄还比富岳小父系一派更是宇智波族内代代掌权的大长老，自然不会把宇智波斑的“弟弟”太当回事。

　　“那我就更没必要插手这事了，说到底这是你们宇智波族内的内政。我贸然插手只会显得我处理方式的有所偏颇，不过...”

　　我将搁在碗边的勺子挪开，好整以暇地抱臂搁在桌上看着泉奈，“如果..富岳还是一直保持这样的激进、不听劝告的行事做派的。我要申斥的就不是他，而是宇智波的族长，你明白吗泉奈。”

　　我将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太多余地，有一个不能辖制族人的族长，说实话这是宇智波斑的失职。

　　“...我明白。”泉奈的眼神里透着无奈，虽与千手私下早已撕破脸，也有争斗之心。但宇智波兄弟应该是不希望用这种手段来挑起战争的。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视线再下移落在了他面前搁着那份豆皮寿司上，颇为嫌弃的说：“这豆皮寿司好吃吗，多少年了你还是将斑的喜好当做自己的喜好。”

　　泉奈看着我，拿我的样子毫无办法，略有哭笑不得说：“那你来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不。”我别过头，避开他递过的盘子，拒绝道。

　　“啊啊——你还是这样，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只要自己第一眼看到了觉得不喜欢就绝对不会去碰。不知道该说你是固执呢还是太有原则。”泉奈收回手，还像小时候那样看着我。

　　他又多加了一句，轻声凑到我面前说：“和你家老头很像哦。”

　　“啪——”
　　我感到一个十字路口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泉奈啊...”我抄起勺子，金属制的勺子上泛着类似和苦无差不多的光泽，“你怎么就越大越不可爱呢。”

　　望着我唇边森冷的笑意，宇智波泉奈不由想起那日他回到族地向哥哥宇智波斑确认求婚的那件事。

　　他另起了话头，忽然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在耿耿于怀那件事吗？”

　　我被他的忽如其来的问题给截断，唇边本来森冷的笑意化作了乌有。

　　“那件事”——

　　我怎么能忘记呢...我怎么忘得了呢。

　　“就像你的宅院里还挂着的那个水引一样，你不是一样忘不了妙月。”我垂下眼眸，拨弄着餐盘上的勺子，平静的说道：“我本以为我是个遇到任何事都从容淡定的人，即便心中深藏爱意或恨意也只是一笑而过。可只有他，只有那件事让我这多年无法放下，即便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还是无法很坦然的和老头坐在一起。”

　　“隔阂起了，我知道就没有回头路了。以我的个性这辈子怕是就是冷冷淡淡，互不干涉的与他相处下去了。”

　　泉奈听完我的话目光幽深，只是淡淡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柱间和斑，因为乃是族长的长子必须承担肩负一族的重任。所在婚嫁的事上，他们能做的仅有服从，若是像柱间那般遇到个性相合的女子还好些。像斑，就不那么幸运，他早逝的妻子景雪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一点，据说彼此都对这桩冰冷的政治联姻互不满意。

　　宇智波景雪在婚前有过心爱的男人，可婚后没多久便郁郁而终了。

　　出身大族，我们的一切，天资、家传、容貌皆来自家族赐予。在旁人还在努力练习着结印指法的时候，我们这群人已经在木叶的训练场里各占一个位置进行忍术的修炼了。

　　所以对于很多事，尽管不愿意，我们也无法抗拒。

　　这当中唯有泉奈，他做了一件事，震撼了我整个少女时代。

　　那就是和大名府祇园的艺伎相爱了。

　　为了那个艺伎他不惜和整个家族抗衡，推翻了老家主田岛原为他订下的婚事，即便被结结实实家法伺候了还被幽闭起来他也没有放弃。

　　比起我，他对待恋人的情谊来的真挚的多。

　　当然那时的他年少无知，一味的与家中蛮横的对抗最终造成了那个艺伎的销声匿迹。

　　宇智波族内的人找到了她，并未采取武力手段，只是一番话就让那个亦深爱泉奈的弱女子心神俱动。待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天后，她投了水，尸身被泡了肿胀难辨，可泉奈还是认出了她怀中夹藏着那支发簪。

　　那是水扬之夜时，作为旦那泉奈赠送给她的礼物。

　　象征他成为了她的男人。

　　那时的我们，年轻、幼稚、也天真的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就能与家族抗衡。

　　“时间一久...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爱他，还是那只是愧疚。”我呢喃道。

　　泉奈看向坐在对面略有彷徨迷茫的我，忽然想起了少年时千手扉间对于羽衣嘉清此人的评价。

　　“她？”

　　“你不要看着她表面淡定从容不轻易介入任何关系，说从不在意家族那不过是一种推脱责任的借口罢了。实则内里她是最坚守原则的人，一旦有任何事威胁到切身的利益即便是再不舍她也会舍得。这一点倒是和她的爷爷，火影嘉光大人如出一辙呢。”

　　“她实在是太狡猾了。”

　　这一刻泉奈觉得扉间对我的评价十分正确，少时相处的岁月里我们皆在彼此的人生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儿时不经雕琢的性情恰好成为了对手们了解我们弱点的间隙。

　　可就是这么一点的了解，足以让他们在日后，无论是战场还是政局上找到克制我们的方法。

　　忍者间的对决不仅仅只有实力的较量。

　　关于这一点宇智波泉奈比兄长斑有着更深刻的认知和了解。

　　想到此处，回过神泉奈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千手扉间的确是感知方面的无人出其右的强者。”

　　我举着勺子的手还没放下，一脑袋的：“？？？”

　　“是..是你想到了什么吗...突然转性学你大哥吹千手？”我狐疑，对泉奈的这种转变极为不适应。

　　据我所知这两人私下不往来很多年了。

　　很值得在意啊...

　　“不，没什么。不过是实话罢了。”泉奈说的云淡风轻，他开始收拾起吃完的餐盘连带我的都一起收拾了。准备起身离去，“我先走了，下午族内还是庶务要处理，你也早些回办公室吧。”

　　我手里的勺子刚被抽走，定定地看到青年离去的背影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这么大了居然还操心他们这种问题。

　　我刚准备起身朝反方向离去，泉奈又回头叫住我，“啊对了。”

　　我回头亦看着他。

　　“那枝樱花你收到了吧。”

　　他说完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不再等我回答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