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这游戏好难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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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吗？”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不说话，任星只好主动开口问。
“何止是还行？”谢睿回过神来，真心实意地道，“不愧是明星，人长得好看，也很有范儿。”
任星被她逗笑了，“我算什么明星？”
“好像还差点什么。”江婷婷一手抱胸，一手托腮站在她面前，端详片刻，转身去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玫瑰胸针，别在了领口处。
这一抹红映衬在纯白的裙子上，立刻为她整个人增色不少，而且恰好与她的手腕上的红豆手串相映成趣。
“拍个照片吧，我这里有专业的拍摄设备。”江婷婷又说。
衣服都换了，再拍个照片也是理所当然，任星没有反对，被众人簇拥着到了里面的摄影间。但她总觉得有点奇怪，今天的主题是江婷婷的工作，按理说应该是她的个人秀，但是……任星觉得江婷婷似乎一直在刻意地cue自己，而这绝不是她的错觉。
可要说她是对自己感兴趣，任星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这个疑问，在照片拍完之后得到了答案。
在众人围拢过去，看拍好的照片时，江婷婷忽然对她提出了一个出乎预料的请求，“我想邀请你成为‘香樟树’的品牌代言人，考虑一下？”
“香樟树”，就是江婷婷自己独立经营的服装品牌，虽然说是走中高端线，但实际上目前的情况算不上好，因为知名度上不去，自然也很难打开市场，获得目标客户群体的青睐。
江婷婷也是见到任星之后，才生出邀请她做代言人的念头。
一来任星的形象跟品牌的定位十分符合，她之前说这条裙子有任星提供的灵感，可不是客气。虽然设计是早就定下的，但一些细节她并不满意，上回见到任星时获得了一些灵感，这才定下了最终的成稿。
二来，任星在娱乐圈的人气，跟“香樟树”在服装市场上的地位有些类似。在江婷婷看来，他们都只需要有人在后面托一把，就有向上跃升的潜质。既然如此，互相搭梯子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是吧？”陈涤非很意外，“这是什么时候啊，你竟然跟人谈工作？”
“公是公，私是私。”江婷婷说，“现在拍的不是我的工作日常吗？既然如此，遇到了合适的代言人，谈一下工作有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对。”陈涤非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谢睿摇头，肖含情不语，顾简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看上去沉默寡言的林飒，点评一针见血，“近水楼台先得月。”
陈涤非哑然失笑，“有道理。”
“差不多行了，不要吓到我的代言人。”江婷婷连忙制止她们起哄。
“怎么会选我？”任星确实有些犹豫。不是觉得江婷婷是要借这个机会追求自己，事实上听到江婷婷提起合作的事，她就确定对方今天这么托自己，完全是出于商业合作考虑。
但即便如此，她也有些不理解江婷婷的想法。
她到现在为止，接过的零星几个代言，都是快消的零食类，服装代言这种有分量的工作，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顶多是品牌方需要有人站台的时候去过现场，但都是临时的活儿。
以她的人气，也确实撑不起一支品牌的代言。
江婷婷说，“更好的我请不起，别人也看不上我这个小牌子，不是吗？”所以任星不必是最好的，只要是各方面最合适的。任星固然人气不高，“香樟树”却也同样名声不显。
她这么一说，任星反而觉得容易接受了，“我回去之后跟经纪人商量一下。”她签的合约没有自己接工作的权限，所有的工作都要经过公司和经纪人。
江婷婷当然也不指望在摄像机前就把合作的事谈下来，只不过借这个机会提一下而已，闻言点头道，“好好考虑，希望能有好消息。”
任星去换裙子时，陈涤非小声跟江婷婷说，“你这样不行的，事业型女性吸引不了任星这样的姑娘。”
“你不也是事业型女性？”江婷婷反问。
陈涤非就笑，“还说你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套我话啊？”江婷婷恍然，随即失笑，“不过你多虑了，她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呢，”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陈涤非眼前摇了摇，“你这样的，也吸引不了她。”
“为什么？”陈涤非饶有兴致地问。
一架摄像机已经悄无声息地推到了两人身边，录下这段似乎带着火药味的对话。
江婷婷说，“大概因为，她是那种宁愿在自行车后座上笑，也不愿在宝马车后座上哭的女孩？”
陈涤非顿时大笑。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任星及时从试衣间走出来，又换回了原来那一身，笑着问。
江婷婷连忙站起来，转移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早上的工作结束！走走走，吃饭去，一个个都还不饿吗？”
不提还好，一提所有人都觉得有点饿。一上午虽然没多少体力劳动，但消耗其实也不小，更别提其中好几个人，为了上镜好看，早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午饭就在公司的厨房里吃，推开工作间的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立刻扑面而来，弄得大家都更饿了。
她们出来得有些晚，工作室的其他员工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饭菜被摆在台子上，旁边有餐盘，每个人可以斟酌饭量，取用自己喜欢的菜品，避免浪费。
任星早上只吃了一盒脱脂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今天的菜色又都是重油重料的，被香味一刺激，更觉得胃部隐隐作痛。
但是端着餐盘站在取餐台前，她又犯了难。
最后只舀了半勺米饭，半碗汤，和两份看起来稍微清淡些的素菜：西红柿炒鸡蛋和烩时蔬。说是两份，其实一份也只有几块。
路过那盆栗子烧鸡时，她猛地别过脸，脚步都跟着沉重了许多。
更艰难的是，坐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旁边江婷婷的餐盘里都装满了。任星默默把自己的餐盘往面前拉了拉，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遥记得上周拍摄第一期节目，点外卖的时候，江婷婷点的是一份蔬菜沙拉。
当时任星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同伴，现在看来……这个结论有待商榷。
“尝尝吧，我们师傅的手艺特别好！”江婷婷还在热情推荐，“我们工作室的伙食，在整栋楼里都是有名的。就因为这个，员工的幸福感都比其他公司要高好几度呢。”
众人本来就已经被香味勾了很久，听她这么说，再一尝，味道果然也没有辜负之前的香味，顿时大为满足。
尤其是那道栗子鸡，栗子入口即化，鸡肉口感细嫩，滋味香浓，让人回味无穷。
听着大家的吃播点评，任星把头埋得更低。
“任星，你怎么吃这么少？”坐在另一侧的谢睿突然注意到了她餐盘里少得可怜的食物，出声询问。
任星面无表情，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她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均匀咀嚼二十次，咽下，“没办法，我要节食。”
为了便于理解，她举了个例子，“刚才的那条裙子，好看吧？但是但凡多吃两口，肚子鼓起来，就穿不下了。”勉强穿上，也不能看，照片一拍都是黑历史。
“你们这个圈子也太辛苦了。”谢睿感慨了一句。
然后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肖含情的餐盘上，她拿的分量可不少。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肖含情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盘子，“我和她不一样，我是唱歌的，不用保持身材。”她顿了顿，理直气壮地道，“而且我才十九岁，还在长身体！”
这个理由真是……无法反驳。
“那你呢？”任星看向江婷婷的盘子，“你们时尚界人士，难道不需要保持身材吗？”
“需要啊。”江婷婷说，“但是我特意请了这个厨师回来，可不是为了只能看不能吃。唯美食与猫不可辜负，至于身材，休息室里的健身器材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考虑得还挺周全。
好在西红柿炒鸡蛋味道也很不错，略微安慰了一下任星空虚的胃。——虽然她也只取了两块鸡蛋。
吃着吃着，桌下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任星低头去看，就见卡尔斯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了，正在桌子底下绕来绕去，似乎是闻到了香味，叫声都变得急切了很多。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任星抬头朝林飒的方向看去，就见她正眼巴巴地看着卡尔斯。
“卡尔斯，不能待在这里！”江婷婷也看到了猫，立刻拿起手机，“我让他们来把它带走。”
没一会儿，一个小姑娘匆匆跑进来，抱住卡尔斯就要走。然而卡尔斯显然并不甘心，在她怀里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那场景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林飒终于没忍住，说，“它是饿了吧？”
“它不是。”江婷婷冷酷地说，“它三餐都是定时的，才刚吃完午饭呢。它就是闻着味儿，馋了。但是厨房里的饭菜味道太重了，不能给它吃。”
“那别的呢？厨房里还有原料吧，可以做它能吃的。”林飒说。
她自从上节目以来，一直不怎么说话，显得很沉默，现在居然为了一只猫据理力争！
江婷婷叹了一口气，对抱着猫的小姑娘说，“行吧，让大师傅给它做一份。”小姑娘应声，抱着猫往厨房里走，卡尔斯的尖叫声立刻就小了下去，拖长的调子九转十八弯，听起来像是撒娇。
“现在你们知道卡尔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体型了吧？”江婷婷看向其他人，无奈地道。
总有人被它叫得不忍心，主动给它加餐，结果就是这家伙掌握了人类的心理，每次被带走时叫得越发凄厉，总能骗到好吃的。
这演技，奥斯卡欠它一个影帝奖杯。
林飒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不了解情况。”
“没事。”江婷婷说，“你不说，也会有别人的。它特别会缠人，基本上每天都能骗一顿加餐。”语气特别淡定，看起来确实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吃完饭时，卡尔斯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吃了一顿加餐之后，它的心情显然很好，连脚步都显得懒洋洋的。几人都转头去看它，卡尔斯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路过林飒脚边时，停下来蹭了蹭她。
林飒微微一愣，转头去看江婷婷。
她茫然的神情里，难得带上了几分天真。江婷婷笑着说，“知道你帮它说话，让你摸呢。”
要不怎么说这猫成精了呢？
林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蹲下来伸手轻轻在卡尔斯身上摸了两下，又用手指揉了揉它的额头，撸猫的动作十分熟练。
任星觉得，她的行为完全可以为各类猫片“猛男必看”四个字做最完美的注解。
不过高冷的卡尔斯并没有给两脚兽更多的时间，虽然被摸得很舒服，但还是很快就抖抖耳朵，脚步轻巧地走开了。
……
下午的工作乏善可陈。
整个过程就是在不断重复回答一些千篇一律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本该很容易理解，不需要这样反复解释。更难的是就算反复解释了，也还有人看不懂，逼得几位涵养极佳的嘉宾差点口吐芬芳。
明明只是坐在那里对着电脑，但是一个下午下来，所有人都累得精疲力尽，就连美味的晚餐都安抚不了她们受创的精神。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恍惚打错了饭，晚饭任星给自己夹了两块煎鱼。
或许是看到嘉宾们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令人担心，为了缓解这种情况，吃完饭之后，节目组那边有人过来沟通，打算趁着饭后休息的时间，让大家玩个小游戏。
节目组如此为嘉宾们考虑，所有人都十分感动，然后冷漠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然而拒绝并没有用。她们上节目是签了合同的，必须要配合节目组的所有拍摄流程。
而节目组在每一期里都安排了游戏环节，一方面是为了节目的可看性，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促进嘉宾们的交流和了解。
不过节目组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以及之后还要继续兼职的现实，并没有继续耗费嘉宾们的体力，而是选择了非常文明、坐在桌前就可以完成的纸牌游戏——狼人杀。
听到这么体贴的安排，嘉宾们感动得差点爆粗口。
但是节目导演用一句话说服了她们。
“你们总不希望深夜加完班再来玩这个游戏吧？虽然我是觉得那个时候会更有气氛。”她说。
所有人闻言齐齐一抖，异口同声，“现在就挺好！”
成年人的世界，总有太多的不得已。
狼人杀有很多复杂的设定，不过她们因为人少，就简单地氛围狼人阵营和好人阵营，狼人阵营有两名狼人，好人阵营有三名平民，一名预言家，一名猎人，对立阵营全部出局获胜。
法官开始发牌。
游戏一开始，大家都开始收敛起各种情绪，警惕地看着桌子周围的其他玩家。毕竟现在所有人的身份都保密，你不知道谁是你的队友，谁是你的敌人。
夜晚到来，任星睁开眼，看到场内唯一一个跟自己一样睁开眼的顾简，不由微微一愣。
她的思维突然在这一刻发散了一下，想，也不知道节目组发牌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手脚，这也太巧了。
但失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旋即抬手指了指陈涤非。
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当然是要尽快淘汰逻辑清晰的高智商的玩家，不给对方任何发言的机会。第一晚就死了，此时大家都不知道身份，连遗言也很难有什么有意义的内容。
顾简点头。
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到了白天才发现，陈涤非留下的遗言是，“我是预言家，顾简是狼人。”
任星：“……”这游戏好难玩！
第一晚被杀死的只有可能是好人，陈涤非起跳的身份就很可靠了，身份既然是对的，遗言就没有误导的必要，所以顾简是狼人也可以确定。
于是第一轮，顾简就这么被票死了。
虽然她临死之前自辨“我绝对不是狼人，相信她你们就输了”，但显然没有任何人相信。
倒是任星，因为在票死顾简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活跃，牢牢占住了好人的阵营，在第二轮中平安过关。——预言家死得早也有好处，没有人能在晚上查身份，她反而安全了。
只剩下三个人，怀疑的视线终于也落到了她身上。不过这是因为人数太少，每一个都有嫌疑。
不过这个时候，她们忽然发现一个bug，狼人晚上再杀一个人，最后就只剩两个人，他们彼此互相投票，算谁赢？
充当法官的导演很不负责任地说，“那就算平局。”
彳亍口巴！您是导演您说了算！
夜晚到来，任星眨了眨眼，选择了杀死一直把自己当成好人，每次投票都坚决跟着自己的谢睿。
“我选江婷婷！”被杀死的谢睿亮出自己的猎人身份牌，“我们还是可以赢！”
江婷婷额角青筋直跳，“我是好人啊，笨蛋！”
谢睿按住自己的牌，表情坚定，“我不相信你。”
于是江婷婷被带走了。
任星翻开了自己的猎人牌。
“都说了我是好人！”江婷婷平时的从容淡定已经一点都不剩，表情狰狞地盯着谢睿，似乎是觉得她比狼人任星更可恶。
而谢睿盯着任星的牌，依旧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别忘了，她可是个演员。”第一局就被刀，从头看到尾却没有发言权的陈涤非在一边凉凉地道。
任·演员·星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简直不敢抬头去看谢睿的表情，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欺骗了别人纯洁感情的骗子，十分可恶。
倒是谢睿慢慢回过神来，对此竟然不是太意外，“如果都是演的，这也太厉害了吧！”她看向依旧不忿的江婷婷，认真道，“又不是是我一个人相信了她，只是我是需要作出选择的猎人。”
换做江婷婷是猎人，她会带走任星还是自己呢？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江婷婷不说话了。
“再来一局吗？”法官问。
任·感情骗子·星敬谢不敏：“不了不了，我们还得去仓库加班呢。早点做完回家休息，明天都还有事要忙。”
于是一行人转移去了仓库。
说句实话，虽然这边是体力活，但是跟下午惨无人道的客服经历比起来，这项工作要友好得多，只要对着订单把商品分拣进快递箱里，不用跟人纠缠，大家都觉得轻松了很多。
不过确实很枯燥乏味就是了，一蹲就是一晚上，根本拍不到什么有用的素材，估计最后只能往辛苦工作方面剪了。
一直忙到将近九点，才把所有的订单打包完成。江婷婷让外卖送了烧烤饮料过来，又简单地吃了一顿。过了晚上七点，任星是从来不吃东西的。自己不能吃，干看着别人简直是酷刑，尤其烧烤的香味也很浓郁，一直往鼻子里钻……
“要不你先回去？”江婷婷体贴地问。反正素材也拍得差不多了，机器都关了，工作人员也在吃烧烤，没必要等到散场。
任星毫不拖泥带水地站了起来，跟其他人打过招呼，便先走一步了。
站在路边等预约的车时，突然有人从后面走过来。任星转头看去，就见顾简停在两步之外的地方，正看着她。
“有事吗？”任星按捺住后退一步的冲动，问。
顾简似乎踌躇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江婷婷那个代言，你确定要接吗？”
“还不清楚，先跟经纪人商量一下。”任星说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特意跑来说这件事，总觉得古古怪怪的。
顾简蹙了蹙眉，“但是我听说，你当初签的是五年合约，今年应该是最后一年了吧？之后还要跟这个公司续约吗？”她微微一顿，看了看任星的脸色，“如果要换公司，这些合作还是等到新公司再谈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这游戏好难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