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难明》溁汐

15、一场大梦

　　浑身是血的常叶正蜷缩在雷洛家的门口。
　　雷洛提起匕首站在那里俯视着常叶，他无法断定现在这个常叶究竟有没有危险。
　　“你怎么在这？还有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雷洛的声音异常冰冷，他严重怀疑眼前的人可能不是他认识的常叶，而这一身血，也不难保证不是犯罪留下的。
　　此刻常叶突然扬起头，那是一张挂满泪水的脸，眼神清澈又无辜，雷洛的戒心终于放下一半，常叶扫了一眼雷洛手中的匕首，却丝毫没有在意“我被哥哥打了！”
　　“哥哥？”
　　“常柏哥哥”
　　雷洛这才注意到，常叶不仅浑身带血，衣衫也像是人为撕破的。
　　“先进来吧”雷洛将常叶让进屋内。
　　雷洛找来了一件浴袍放在常叶手中“先去洗洗吧，出来我给你上点药”
　　常叶没回答，乖巧的走进了浴室。
　　听着哗哗的流水声，雷洛心中有些纠结，他想到了常叶提到过的梦，也就是说只要常叶睡了，很可能醒来的就不是他了，雷洛将匕首悄悄别在身后，心中盘算着让常叶留下来过夜。
　　不一会常叶出来了，雷洛的浴袍于常叶而言的确是太大了些，领口太松，一侧已经滑了下来，搭在肩侧，他的头发湿漉漉的随意搭在额前，更增加了几分妩媚，妩媚？雷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到这个词，并把他按在一个男孩身上，雷洛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你先坐”
　　雷洛拿着急救箱走过来时，常叶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哪里伤了，我看看！”
　　“不……不用了吧”常叶涨红着脸，顺便紧了紧身上随时可能走光的浴袍。
　　“还是说你要去医院？”雷洛没机会常叶的扭捏，一把扯下常叶身上的浴袍。
　　新伤并不多，也不严重，但常叶身上密密麻麻新旧不一的伤疤着实触目惊心，纵使自己一个身经百战的刑警也没有那么多伤。
　　雷洛想起第一次审讯常叶的场景，他看见了他手臂的伤疤，已经够让人心疼，看来常叶所承受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可雷洛清楚，越是如此，常叶的嫌疑也就越大。
　　上好了药，雷洛起身准备离开，常叶却突然拉住了雷洛的手“警官哥哥，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正合雷洛心意。
　　雷洛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随意的调着电视节目，常叶突然坐到了雷洛腿上，面向他，手臂揽着他的脖子。
　　这一举动，惊的雷洛手中的遥控器滑落到了地板上，轻轻一声“砰”这一声响，让雷洛不禁想起那个“常叶”在自己耳边开过的那一枪，瞬间条件反射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干什么？”雷洛尽力将身体向后靠，眼中满是警惕。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常叶十分委屈嘟囔着。
　　“什么先开始？”
　　“装！在那个山村你对我做什么了？演戏演的这么认真！”
　　“呃……我”雷洛尴尬的别开视线，那天他的确有了反应。
　　此时常叶突然在雷洛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雷洛惊讶的转回头看着常叶。
　　“常叶，你是常叶吧？”
　　常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将手伸向雷洛衬衫的扣子。
　　最后两人躺在床上。
　　“警官哥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常叶试探性的小声问着。
　　雷洛捏了一把常叶的脸“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说求？什么事，你说吧！”
　　“这样是哪样啊？”
　　“这么说你不记得了，那...”
　　“不要不要”常叶羞涩的拉起被子隔开雷洛。
　　“好了，不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事？”
　　“我有一个朋友”
　　“朋友？”雷洛有些疑惑，他记得常叶明明没有朋友的。
　　“嗯，以前有过，后来他死了，他死的很蹊跷，最后却是以自杀结案的，他不可能自杀的，我怀疑你们内部有人包庇罪犯，我想求你帮我查查行吗？”常叶拉着雷洛的手臂摇了摇，脸上的表情一副祈求的样子。
　　虽然雷洛对于常叶怀疑他们内部有问题这件事是有些反感的，但如果此时他拒绝，这……不成渣男了！
　　“好，我帮你查查，具体信息告诉我”
　　“好”常叶开心的亲了雷洛一下。
　　然后又是一番云雨。
　　第二日一早，常叶睁开眼睛，发现雷洛不在身边，他随意穿上一件雷洛的衬衫，走出房间，看到客厅窗台的位置，雷洛在打电话。
　　常叶有些疑惑，这么早跟谁通话呢？他不是被停职了，还有公事？常叶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边听着他的谈话内容。
　　“方队，对对，放心，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有问题随时拘捕他，嗯，好！”
　　听到这里，常叶也不再躲了，雷洛挂了电话，转过身正面对着常叶。
　　雷洛大步走到常叶身边，拉起他的手“醒了！还疼吗？”
　　“疼！”
　　“我去找点药”
　　“我心疼”常叶的泪无声滑落，他冷笑了一声“雷警官，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抓我呀！你直说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装出喜欢我的样子？为什么要……跟我，那个....我人和心都给你了，你当我是什么？哦～对，你想说我自找的是吗？”
　　“不是，你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你可能……你可能患有人格分裂，你另一个人格做了这些事你不知道！”
　　“呵呵！”常叶的冷笑更甚“编，接着编，你想抓我直说好了”常叶伸出双手举到雷洛面前“现在就抓吧，也不用审了，怪麻烦的，你们有什么罪名都可以放在我身上的，我统统都承认！”
　　常叶生无可恋的表情让雷洛愧疚不已“你听我解释行吗？真不是你想的这样！”雷洛慢慢抱住了常叶，常叶没有挣扎，只是身体不住颤抖。
　　“我好天真啊！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呢，雷警官，我……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我只想你是真心喜欢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常叶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等事情结束，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先别哭了好吗？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去！”
　　常叶坐在沙发上，终于不再哭也不再说话了，雷洛走进厨房。
　　等雷洛做好早餐，常叶早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