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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全) ...
重要通知:桐子们啊,这篇文烟月准备采用“一章两更”的更新法,就是每一章(大约5-6千字)分“上”“下”半段两次更完。好处是文章的章节减少一半,跳坑晚的亲们点击“下一页”的次数减少一半,而烟月自己也可以骗骗自己,假装点击率高了一倍的样子,心理平衡一点。
第一章(上)
十一点左右,岑牧刚去休息室换了杯咖啡,回到自己的小隔间人还没坐稳电话就响了。
“你好,这是克洛伊.布德纳少校,……”
克洛伊.布德纳──少──校?
岑牧眉头微锁,他一个小小的consular officer,原本跟军方扯不上半点关系,不过战争爆发后,特别是U国的平民撤离后,他负责的公民事务那一块的工作量大幅缩水,转而处理起难民事务,打那以后,就时不时地要与军方打点交道。说实话,作为一个和平爱好者,他天生不喜欢军人。
“是这样,我们前天摧毁了一个恐怖分子的训练营。”
岑牧端起咖啡凑近嘴唇,腹诽了一句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少校你这不是废话嘛。
电话那端继续:“不过,有件事情非常奇怪,我们在训练营里发现了一个我国公民。”
咖啡杯在主人的嘴唇前停顿了两秒,很快被放回到桌上。
两秒之后,岑牧小心冀冀地开口:“布德纳少校,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被绑架的吗?”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事实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对,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阿国的,不知道他已经呆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训练营、以及他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他有本U国护照的话,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那么,他是谁?”
“菲力普.凯恩,25岁,居住在左治亚的亚特兰大市,FBI回复说他已经有三年未曾工作,靠国家和某些私人福利机构的救济为生,曾经有过两次交通违章记录。”
“就这些?”
“就这些。”
岑牧倒吸一口气:“他自己怎么说,他什么也没有说吗?”
“不,他说了很多,可惜,一点忙也帮不上。”
“怎么会?”岑牧略略有些惊讶,前天训练营就被摧毁了,今天才打电话,显然,军方这两天不会把他当贡品贡起来。
那边的声音却没有半分波动:“他说他失忆了,至少,他看起来象是失忆了。”
Shit!
岑牧在心里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明白这位少校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头上了──不管这个混蛋是怎么跑到战火纷飞的阿国来的,作为一个U国公民,在掌握到一定的证据之前,军方无权扣留他,至少,无权无限期地扣留他,于是,就轮到大使馆出面了,否则以后被他的律师或者人权组织抓住把柄,军方越权和使馆失职,都是可以闹上法庭的麻烦事情。
不管心里面如何不甘不愿,岑牧还是摆出了一副外交官姿态:“那么,布德纳少校,请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能不能请你帮忙找一位心理医生?当然,我们军营里也有心理医生,但是凯恩先生非常不配合,他要求一个非军方的医生。”
“我尽力。”
“非常感谢你的帮忙,岑先生,今天下午三点我们会乘坐军用飞机前往坎城,并且会在坎城呆到晚上八点……”
听着电话线那端彬彬有礼却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叙述,岑牧有些走神──光凭少校那幅带磁的声线就可以谋杀多少女人啊!
他有一副好嗓子,这是岑牧对克洛伊的第一印象。
七月的坎城,很热,不过对岑牧来说,热度还在可以忍受范围,最让他头痛的,是它的干燥,那种让皮肤发痛的干燥,虽然在此居住了一年有余,还是让生长于湿润的亚热带气候的岑牧难以适应。
好在他的大切诺基里面还算舒适。
汽车穿行在坎城的街道上。这个拥有三千年历史的古城饱经战火,从古至今,战争就象一个幽灵样一直徘徊在它的上空,从来不曾离去,但是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却不可思议地存活了下来。或者,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坎城之所在成为坎城,是因为依凭坎布尔河而建,这么样的一条河流,于干旱的中亚来说,就是生命线。
现在岑牧的车窗外,一边正是那条孕育了生命的坎城母亲河,另一边,则是仿佛与外部世界交错了整整二十年时光的城市景色。记得战争开始之前,有个原籍阿国的女士写信呼吁,请求不要进行轰炸,从《纽约时报》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岑牧印象最深的是这句话:“我请求你们,请你们不要轰炸他们,那是一个灾难深重的国家,落后贫穷到超出你的想象,再炸的话,他们就要被炸回到石器时代了……”那个时候岑牧初到坎城,他觉得女士对于母国的感情可以理解,不过话却讲得有点夸张──光从城市外貌看,坎城离石器时代非常远,大概也就是落后了二十来年吧,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记忆中那座伴他度过了少年时光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大陆城市。
现在轰炸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坎城的大部分建筑得以保存,车窗外,高矮不齐的建筑陈旧又破落,时不时现出一些空袭留下的痕迹,偶尔有一两个刚刚动工的建筑工地一闪而过。
不过岑牧无意于眼前这些看厌了的景物,他此时正一面悠闲地用坎城速度驾驶着汽车,一面跟副驾上的瑞聊着天:“我常常觉得坎城人很不可理解,四十年间,□□复兴,苏联入侵,原教旨兴起,军阀混战,到了六年前,塔里班把这个城市打了个稀烂,一年前,又轮到我们空袭……但是你看他们,还可以用那么悠然的步调行走,城市的次序更是好到不可思议,连偷窃都很少见。”
“牧,你可能不清楚,根据□□法律,偷东西是要坎手的,我想冒着坎手的风险去偷窃是需要相当勇气的。”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顿了顿,又说,“人类的生命力非常之强盛,可惜你错过了当年的贝鲁特,这边打得光火冲天,那边老百姓依然在兴高采烈地购物;十分钟前还是战场的地方,十分钟后就充满了人流,好象大家都躲在地底下等着他们停火,他们一打完就迫不及待地从地底下冒出来,该干嘛还干嘛……简直是世界奇观!”
“你那个时候在贝鲁特?”岑牧看看一张娃娃脸的瑞,完全无法相信,“不可能,我记得你的护照,你只有29岁,贝鲁特有阵子没发生过大规模的交火了,怎么可能让你碰上?”
瑞耸耸肩:“大学毕业那年我进了和平队(注一)……”
看岑牧要插嘴,连忙又举起左手作发誓状:“牧你听我说完,和平队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从来没有进入过黎巴嫩,我清楚。我去的是罗马尼亚,贝鲁特只是顺道旅游。”
“你跑贝鲁特旅游?这个道也‘顺’得太远了吧!”岑牧哭笑不得。不过他很清楚,世上有种人天生就热爱冒险,五年的外交官生涯很短,却足以让他认识到危险爱好者们的真实存在,他只是惊讶于瑞也是其中的一员,然后,他就更加惊讶了,“瑞,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25岁就医学院毕业,居然还包括两年的和平队经历──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啊!”(注二)
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就是因为在和平队的经历,我才决定学医的。”
瑞,全名瑞恩.坎特,29岁,低于平均值的身高和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以及那身很随意的T恤牛仔让他看起来象足了一个在校大学生,可是他却是岑牧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心理医生──他其实是位外科医生,为红十字会工作,不过大学本科学的是心理学,仅此而已。只是此时此地,于匆匆忙忙间,岑牧上哪去找一个受过严格训练还会讲英语的心理医生?
瑞就此滥竽充数,两个人现在正在前往坎城国际机场的路上,去迎接布德纳少校和那位失忆了的菲力普.凯恩。
第一章(下)
“坎城国际机场”的名字里面虽然有“国际”二字,但拿国际标准衡量却是小得可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除了小,这个机场剩下的恐怕就只有荒凉和枯燥了──放眼望过去,小小的机场隐在一遍几乎看不见植物的褐色山岩之间,这样的景致,怎么说,都离有趣非常的遥远。
机场虽然小,却是军民两用,且军用远远多于民用,加之机场现在由军队接管,候机厅里进进出出的几乎全是军人,于是,岑牧和瑞这两个平民代表就只好在一片迷彩海洋之中百无聊赖地聊起坎城哪家餐厅还算可口这类话题──机场离市区很近,他们又太过顺风,到得稍稍早了一点,结果,等到正主儿出现的时候,这两位已经把呆会儿该上哪里吃晚饭的问题解决了。
“正主”克洛伊.布德纳少校三十出头,一张脸轮廓分明,早给晒成了非常健康的橄榄色,个子应该没到185,在U国的军营中不算特别高也不算特别壮。不知道是不是军官当得久了,少校给人一种不苟言笑不易接近的感觉,就连握手打招呼的时候,笑容都是疏疏淡淡的,稍纵即逝。
岑牧心想眼前这位还真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外貌风度都是那种一丝不苟的职业军人风范,虽然不差,却也普通。然后他就突发奇想,有点好奇自己在别人眼里又是一幅什么模样?该是职业外交官那样的吧?虽然不差,却也普通?……想到此,岑牧差点笑了,好在他还有身在何处的自觉,当即打点精神拿出职业外交官的标准微笑,看向旁边的菲力普.凯恩。
其实岑牧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位菲力普了,不只岑牧,候机室中大多数人都在看他,想不看都不成──非常彻底的欧美人外貌却穿了件阿国本地人才会穿的chapan,一种质地厚实的秋冬季外套长衫,怎么看怎么别扭,亏得他没有戴那种非常夸张的turban大头巾!
除此之外,菲力普倒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比少校岑牧和瑞都要普通得多的一个人,就是那种外貌不出众、衣着不出众、风度不出众、估计学识也不会出众……总而言之,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样样都不出众的那种普通人。此时,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神态轻松得象个观光客,一点也不乎自己的与众不同,更没有已经惹上了大麻烦的自觉。
岑牧心里微哼了一声,如果此人的失忆是假装的话,那么至少,他的演技倒是非常出众的。
菲力普很快察觉到了岑牧的目光,他挑剔地上下扫了岑牧两眼,以几近无礼的口吻开口问:“喂,你在使馆工作吗?”
得到肯定回复后又说:“他们说你会给我找一个心理医生?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是神经病,但是既然我必须要看医生,我宁肯看你找来的医生。”
“我就是他找来的医生,瑞恩.坎特,大家都叫我瑞。”瑞主动搭话,伸出了右手。
菲力普狐疑地看了瑞一眼,对于伸到面前的橄榄枝视而不见,反倒是含了几分薄怒地转向岑牧:“外交官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找个学生来打发我!”
岑牧的笑容冷了几分:“凯恩先生,我想你弄错了,第一,我不是外交官,我在Consular Service,负责公民和难民事务(注三);第二,瑞不是一个学生,他是红十字会的医生。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是我们使馆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懂心理学的医生,请你理解。”
“我不信,坎城不是首都吗?好象有三百万人口吧?这么大一个城市会找不到一个专职的心理医生?”(注四)
“抱歉,凯恩先生,三百万人口中的绝大部分都不讲英文……”
“我讲波斯语。”
波斯语是阿国两种官方语言中的一种,菲力普讲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豪。
岑牧心头火起,正待开口,旁边瑞已经抢过了话头:“听说你失忆了,波斯语没忘记?”
如果说刚才菲力普还只是有所怀疑的话,这一下,菲力普的眼中已经全是不信任了:“你不知道失忆只是忘记了过去的经历吗?如果连过去学会的东西都忘了,那不是失忆,那是傻子。”
“失忆还是傻子,等回了国,自然有人给你做鉴定。”
听站在一旁作行道树状的少校终于开口以不善的语气讲出这句话,岑牧忽然有种想发笑的冲动,看样子,少校这两天的日子不轻松啊!
“想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想都别想……”菲力普被彻底激怒,露出了他所有的爪牙,狠厉地看着对面的军官,“一回国我就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起诉你们对我的非法拘禁。”
“‘回国’?你还记得哪里是你的国家?你不失忆了吗?”少校冷冷地扔下这么一句,之后再也不理会张牙舞爪的菲力普,转过身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一位年轻的中士正拎了两个大箱子,满头大汗地一路小跑过来。
到得近前,中士把旅行箱往地上一放,紧跟着脚跟一并,“啪”的一声,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少校,行礼取到。”
瑞和岑牧看得一怔,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一个想原来军用飞机也要取行礼,另一个想妈的,还是当军官舒服……
结果,在菲力普的强烈反对之下,心理咨询没法进行,一行五人最后全部坐进了岑牧的大切,向距机场不远的一个清真寺进发──据自诩为“半个坎城通”的瑞介绍,清真寺附近有家欧美化了的小饭馆,做的Chapli Kabab不错(所谓不错,是说本地风味不重,否则那种浓重到让人窒息的牛羊臊腥味除了菲力普没人愿意走近)。
汽车上,幸亏多了最后现身的中士科易,此君因为马上就要回国结婚,情绪好得不得了,废话忒多,因菲力普的敌意和克洛伊的冷淡而生出的沉重气氛因为他的缘故减轻了不少。
话多的科易更是为岑牧解开了心中的疑问。
从接到少校的电话起,岑牧就很看不透此次这个“菲力普.凯恩事件”。岑牧推测,既然少校约了他们在机场见面,那就是准备取道伊斯坦布尔回U国,因为当天晚上正好有一班飞往伊城的班机。这个推测让岑牧非常迷惑,想说这位菲力普重要吧,却只是乘民用飞机回国,要说他不重要吧,却又出动了一位少校“护送”……
搞了半天,原来少校是回国休假,带上菲利普只是顺路!
===========
注一:和平队(Peace Corp)是美国政府下设的一个非营利机构,成员为自愿者,自愿前往发展中国家工作两年,从事教育医疗公共服务等领域的工作,两年间不领取工资,由美国政府发给可以维持所在国一般生活水准的生活津贴,中国各大学的外教中有不少是和平队成员。
注二:美国的医学院不录取高中毕业生,需要本科毕业后才能申请。
注三:菲力普用的英文应该是“Diplomat”,译成中文就是外交官,但是这种说法并不准确──虽然岑牧也在外交部工作,但是他并不参与国与国之间“外交谈判”,他的工作是为本国在当地的公民提供帮助,不过象菲力普这样的普通人很难分清二者的区别。
注四:心理医生和医生在中文中都有“医生”这个词,比较容易蒙混过关,但在英文中,一个是doctor,另一个是psychologist,所以菲力普一下子就从岑牧说的那句“懂心理学的医生”(a doctor who knows psychology)中猜到了瑞不是他要找的psychologist。
这几天被这篇文折磨得太难受,率性发了出来,虽然连半粒存粮都没有──大家打我吧,我错了……
《红尘》那边会暂停,其实那边的故事早好了,没写的原因是不想写。这次好不容易有了点创作冲动,决定还是跟着感觉走算了,不过那个故事我也一定会写完,只是不在现在(《红尘》正文不写的原因是没把握,烟月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
《重返……》很不好写,原因是就算烟月喜欢疯跑,也不敢疯跑到中南亚,所以一边写得一边查资料,查很多资料,速度估计会跟不上,尽量保证每周六千字的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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