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卖大饼的仙女

6、第六章 医院

　　“二号看左边那栋蓝房子，我刚看到二楼有人。”时生跟队友说着。
　　“三号你看后面山头，有人来就喊我们，别开枪。”时生操控着人物掩在窗边，探头开镜瞄着正对面的人。
　　“那我干啥？”四号队友跑到时生的人物边。
　　“别过来，你去一楼呆着。”刚说完，四号队友突然跪在了时生面前，被对面的人一枪爆头了。
　　“你爬过来点，对面有狙，别直接出现在窗口。”时生蹲下去扶队友起来。顺便看了一眼弹幕。
　　“儿子给爸爸行大礼了，哈哈哈。”
　　“哈哈哈，直接跪下了。”
　　“平身，不用行大礼了。”
　　“666，这波操作天秀。”
　　弹幕开始调侃刚刚那一幕，时生也觉得挺好笑。虽然嘴上说着：“行了行了，我接受了这大礼了，扶他起身了。”
　　“主播嘴上一本正经，其实内心笑嘻嘻。”
　　“平身了可还好。”
　　弹幕也越来越热闹了。
　　决赛圈了，时生不说话了，不说话就代表了时生在认真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打倒了一拨人后时生说：“去个人看着点背后，这里位置还行，只要没有背后的偷袭就能赢了。”一个队友跑了过去。
　　经过一阵激烈的枪战消耗，还剩下5个人，时生这边还有2人，对面还剩下3人。“你跟在我后面，我先扔雷然后冲过去突突，你跟上帮我补枪。”说完，时生就扔雷冲上去了，一阵突突突的枪声响起，只见时生的血线直往下掉，快没了的时候突然屏幕上出现赢了的字幕。“赢了，觉得主播厉害的点播关注，谢谢。”每次赢了，时生都挺开心的。
　　“666666，牛皮。”
　　“优秀，厉害。666”
　　直播间里不断刷着6666的弹幕。时生回到主界面，准备在打一局，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疼得时生腰都直不起来了，一阵阵钻心地疼痛疯狂地袭击时生的大脑，就像有把刀在时生胃里刺来刺去。一瞬间脸的白了，几滴冷汗从额头滑下来。时生咬着下嘴唇，忍着痛跟直播间说：“各位不好意思，有急事，今天先下播了，明天周日看能不能加播。”说完时生就关了直播间。
　　时生一直以来都有慢性胃病，跟小时候营养不良和长大了不按时吃饭有关。之前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已经警告过时生要注意。时生其实已经在养胃了，只不过前些日子复习期中考试，废寝忘食的，还有直播一直饮食不规律。有时候没来得及吃饭就跑去直播，有时候在打游戏想着待会吃，结果直到直播结束了才吃饭，饭都冷，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时生拿起外套和手机，打算去医院看看，这次胃痛来得太剧烈了。如果陈默在看时生直播，陈默肯定会去找时生，但是今天陈默在外面开会没看时生直播。
　　时生强撑着，脸色煞白，嘴唇都没有血色，一手捂着胃，皱着眉头直接快去走出公司打算打车去医院。在电梯门口，时生摁了往下。看着电梯从一楼慢慢地上升到十六层。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林秘书和陈默刚从外面开会回来，林秘书有事要去十六层安排，电梯就先停在了十六层。电梯门开了，时生看到了电梯里的林秘书和陈默，陈默也看到了时生。时生有什么力气打招呼，虚弱地说了一声：“你好。”就往电梯里去。林秘书看了一眼时生，又看了一眼陈默，陈默给了一个眼色。林秘书立马明白了，回了句你好就直接下了电梯。陈默看了眼时生苍白的脸，一滴又一滴冷汗划过他的脸庞，时生有些挺不住，先摁了一层，一手扶着电梯的墙壁，一手捂着胃，微微弓着背。陈默没说什么话，直接再摁了一下二十层，取消了上升。电梯缓缓向下去，陈默又伸手再摁了一下一楼，取消去一楼，然后摁了负一层。时生喘了一口气，“陈默，我要去——”话还没说完，陈默走到时生身边扶助他的肩膀，借力给时生站住。
　　“我送你去，去哪里都可以。”陈默能感觉到时生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
　　“我去医院，胃疼。”时生轻轻地回了句。
　　到了地下一层，陈默让时生在电梯边等一下，自己先去开车过来。陈默开车下来时，看到时生整个人蹲在角落边，蜷缩在一起，靠着墙，让墙支撑着自己以免倒下。陈默心疼得不了，立马跑过去，“时生，你忍着点，我们去医院了。”陈默弯腰把时生扶了起来。一只手扶着时生，一只手打开后座车门，让时生躺进去。时生想说谢谢，但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即使能说出话来估计陈默也听不见。蜷缩在后座，时生紧紧捂着肚子，咬着嘴唇忍着一股股的痛意，汗水都浸透了时生后背的衣服。时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陈默开车的背影，耳朵边仿佛听到陈默说着“麻烦了，马上到，还有十分钟。”看来陈默很忙，似乎在打电话，时生想着自己是不是打扰了陈默，有点对不起他。过了一会儿，似乎到了，车停了下来。
　　“到了。”陈默停好车打开车门，慢慢扶起时生。时生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几乎都挂在陈默身上。陈默正了正时生的身子，发觉时生很轻，一只手都能抱起来。平常看着他穿衣服没感觉那么瘦，当陈默真的半抱着时生时才发现时生真的瘦，抱着只感觉骨头硌着手臂。下次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根本没有下次这种说法。从今以后，一定要时生好好吃饭。陈默心里想着。
　　把时生扶进急症室，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时生躺在床上，蜷缩身子，双手捂着肚子，紧紧闭着眼，忍着疼痛，可能过于疼痛，眼角都有溢出的眼泪。医生护士开始忙忙碌碌给时生做一系列检查，陈默则靠着医院的墙壁默默地注视着时生，看着眼角的泪滴落，心里不断地绞痛，双手慢慢握紧，锤了一记墙发泄自己的情绪。
　　“纪院长好。”耳边传来医生护士的问好声，陈默回过神来。
　　“小默啊，我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怎么样，你朋友没事吧。”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纪院长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纪爷爷，麻烦你了，让您老这么急忙赶过来是陈默太不懂事了。”陈默敬重地回答。没有高高在上的语气，有的只有尊敬。纪院长和陈默爷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生意上都互相帮助扶持，所以两家也是世家好友。陈默小时候乖巧可爱，非常讨人喜欢，纪院长也一直很喜欢陈默。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啥，这点力所能及的事，你纪爷爷又没娇气到这份上。”纪院长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你等一会儿，我去看看情况。”纪院长走过去和医生交流了起来。
　　“你的朋友没什么大问题，这个胃病应该是从小就有的，最近应该是饮食不规律或是吃了不易消化的东西，这才引起的胃痛。先给他止疼打了吊针，之后吃些药，胃需要养，多加注意饮食，切忌暴饮暴食，少吃生冷油腻辛辣的东西。”纪院长和陈默交代了一下时生的问题。陈默认认真真地听了，就差没拿笔和纸记下来了。“谢谢纪爷爷。下次请您喝您最爱的明前碧螺春。”
　　“你小子越来越会讨我喜欢了，老爷子我先记在账上。行了，我先走了。下次主动点来看看你纪爷爷，即使没事也可以找我聊聊天的嘛。”纪院长越看陈默越满意，真希望陈默是自己的孙子，想起自己调皮捣蛋的孙子就头痛，老是在国外玩，玩来玩去没啥出息，一年都不着家，越想越气，纪院长叹了口气。
　　送走了纪爷爷，时生也转到了普通病房输液。时生这回没有再卷曲着身体，估计胃不疼了，但是人还是很虚弱。脸色毫无血色，有些憔悴，安安静静地躺着。陈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动不动盯着时生的侧脸看着。整个房间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走动声，外面的太阳洋洋洒洒透过落地窗落在了地上。
　　“第四次了，时生你逃不掉了。”陈默喃喃说道，眼神慢慢变得深沉似深潭般不可深测。从这以后，陈默和时生的命运开始紧紧纠缠。
　　傍晚，阳光慢慢转变为金色。时生的睫毛微颤，正要醒来，陈默起身把窗帘拉上，怕阳光刺眼。时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苍白的房顶，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一阵恐惧袭来，时生立马坐起来，眼里是恐惧害怕孤独，躲闪着眼神，攥紧着被子，有些慌乱地往四周看去，当时生看到窗边站着陈默时，突然停下了动作，心底的害怕恐惧等负面情绪一瞬间都消失了。有人，原来有人陪着自己，时生看到陈默的那一刻突然就安心了。

作者有话说

　　继续沉默，我不听不听就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