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成石锤》露舒寒

48、婚礼

　　晚上乔星阑到家的时候，顾憬淮正在厨房熬银耳羹。
　　乔星阑在门口换鞋“我今天看了策划公司发来的两个方案，我觉得都挺好的，你看看。”
　　乔星阑把带回来的策划方案放在了桌上。顾憬淮也从厨房端了银耳羹出来放在桌上。乔星阑坐下来喝银耳羹。顾憬淮拿起策划案翻看。大致扫了整体一遍“确实都不错，要不我们办个两种风格的？”
　　乔星阑抬起头看顾憬淮，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兴奋“真的吗，你也觉得可以吗？”
　　顾憬淮倒是好奇了“怎么，你还问过谁吗？”
　　“姚龄啊，她说可以中午办西式，晚上办中式的。”
　　顾憬淮点了点头“好啊，那我们就办两种风格吧。”
　　“嗯。”乔星阑高兴的喝完了银耳羹。

　　第二天，姚龄陪着乔星阑去试婚纱，婚纱已经按照要求改了两版，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姚龄的伴娘服也改了细节，这次试穿也很合适。两人试完衣服就要赶去下一个杂志封面拍摄的现场，最近乔星阑的行程都很满。
　　晚上拍摄结束，乔星阑接到了顾憬淮的电话，婚期将近，顾憬淮的父母回国了。顾憬淮开车来接乔星阑。
　　乔星阑坐在副驾驶问道“你爸妈来住哪儿啊？”
　　顾憬淮扶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况“二环的老房子。”
　　那应该是顾憬淮从小生活到大的家吧，乔星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呢。
　　晚上路上仍旧有些堵，顾憬淮看了看手表“我们过去吃个晚饭，要是太晚了就住那吧。”
　　“嗯。”乔星阑点了点头。

　　顾憬淮把车停在了胡同外面，乔星阑跟着下了车，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你家在哪？”
　　顾憬淮锁了车，来牵乔星阑的手“胡同走到底就是了。”
　　乔星阑愣住“你家住胡同里啊？”
　　顾憬淮点了点头。
　　乔星阑一直就很羡慕胡同里长大的孩子，她没有感受过那种氛围。
　　胡同里已经亮起了路灯，一路走进去到底，顾憬淮推开了红木门，乔星阑就彻底惊住了，在门口愣了半晌问道“你们家是四合院啊？”乔星阑本以为，住胡同里都是很小的几个房间，甚至几家人住在一起。没想到顾憬淮家是独栋的四合院。而且看起来还不小。
　　顾憬淮牵着她的手“走吧，再不进去，饭都要凉了。”
　　越往里走，乔星阑的惊叹就越大，这是一个四进院落的四合院。
　　饭菜早已经做好了，顾憬淮爸爸在一旁戴着眼镜看书，妈妈在一旁摆弄电脑。见他们回来了，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
　　顾憬淮妈妈站起身来招手“星阑啊，你们可回来了，路上堵车了没啊。”
　　顾憬淮爸爸也放下了书本“洗洗手吃饭吧，我去端汤。”

　　饭桌上，顾憬淮妈妈给乔星阑夹了菜“星阑，你看你们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我和憬淮爸爸都还没见过你爷爷奶奶，你看什么时候，把他们二老接过来，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啊？”
　　不提醒乔星阑还真想不起来，也确实该两边家长见个面“嗯，那就这周末吧。到时候我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顾憬淮妈妈喜笑颜开，顾憬淮爸爸也拿出了手机“好啊，我这正好有个朋友开餐厅的，我这就跟他预定个位置。”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顾憬淮和乔星阑就住了下来。顾憬淮的房间里摆了一张老式书桌，看上去有些年头，上面摆了许多书籍，有些页脚边缘泛黄。书桌的几个抽屉都上了锁，是老式的锁，小巧精美。乔星阑坐在椅子上，看到一旁的镂空笔筒里有一串钥匙，很像抽屉的钥匙。被顾憬淮锁起来的抽屉里会放着什么呢？乔星阑很是好奇，可私开人家抽屉也不太好，还不如直接问顾憬淮好了。
　　此时顾憬淮正好洗完澡，穿着睡衣正用浴巾擦着头发，看到乔星阑坐在书桌前问道“在看什么呢？”
　　乔星阑支着头看着顾憬淮“我看书桌上有几个抽屉锁起来了，所以在想你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顾憬淮弯起嘴角轻笑，将手中的浴巾挂在一旁，走到乔星阑旁边拥住她，用气声靠在她耳边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他每次这样说话，乔星阑都能被迷的失去理智。
　　乔星阑撇开了头“我哪知道。”随即想到，不管里面究竟是什么，不如逗逗顾憬淮也好，便看向顾憬淮，上下打量了下他。
　　顾憬淮被看的有些懵，也低头看了下自己。
　　乔星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理解的。”
　　“什么？”顾憬淮一脸莫名。
　　乔星阑嘴角挂着一幅了然的微笑“男孩子嘛，谁还不藏点小秘密了。青春期都要发泄的嘛，我懂，我理解的。”
　　顾憬淮听到下半句才明白乔星阑的意思，她是觉得抽屉里锁着的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了。顾憬淮靠近乔星阑，将她圈在椅背自己中间，戏谑的说道“是啊，青春期总有要发泄的时候。”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倒搞得乔星阑不好意思起来。明明话题是她挑起来去捉弄他的，怎么现在反倒是她才是被弄的人一样。
　　顾憬淮慢悠悠的说出了另半句话“那种时候，我想的都是你。”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到，简直不像在开玩笑。
　　那......那种时候......
　　乔星阑腾的一下红了脸。
　　“要我，细细的说给你听吗？”
　　顾憬淮这一句话说出口，乔星阑彻底沦陷，慌不择路的想要逃，却被顾憬淮牢牢按在椅子上。
　　乔星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敢看顾憬淮，脸红的像个苹果。
　　顾憬淮伸手去拿了笔筒里的钥匙，将锁住的抽屉一一打开。
　　乔星阑看到了一叠试卷。顾憬淮为什么要把试卷锁在抽屉里？
　　顾憬淮把试卷拿到了桌上。乔星阑这才看清，这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这是她的试卷？乔星阑愣住了。是复印件，是她初三所有模拟考的各科试卷。在每一题她错的地方，都有一支蓝黑色钢笔写的正确解题思路，那是顾憬淮的字迹。小到填空题，选择题，大到简答题，理解题。每一题她做错的地方，他都写了正确的解题方式。
　　乔星阑翻着这一张张试卷，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顾憬淮“你哪来我这些试卷？”
　　“试卷又不是什么机密，找人复印也不难。”顾憬淮如是道。
　　乔星阑细细的看了遍顾憬淮写的解题思路，有些甚至些的比老师讲的更加简单易懂，感叹道“要是我当时能看到这些可能就能考上一中了。”
　　顾憬淮神色认真，仿佛是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一中学习氛围太拼，压力会很大，不适合你。”
　　这样说乔星阑倒是很好奇“那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要去一中了。”
　　顾憬淮没有想过没有遇见乔星阑的人生，那他大概会按部就班的一路走下去吧，考上一中，保送清华，之后可能会直接出国，可能就和父母一起定居在美国不回来了。没有憧憬，没有期待，没有念想。如果没有乔星阑，他在哪又有什么所谓。
　　顾憬淮弯腰拥住了乔星阑“不会，我们注定会相遇的，不管是早一些，还是晚一些。”

　　这个周末，乔星阑和顾憬淮接了爷爷奶奶去定好的餐厅。顾憬淮的父母已经早早的在餐厅等待了。
　　餐桌上，两家人相处的很融洽。顾憬淮父母也很配合的没有过问乔星阑父母的事。想必是顾憬淮提前打好了招呼。两家人商量了些婚礼的事宜。一转眼已经很晚了，乔星阑便和顾憬淮送爷爷奶奶回去，顾憬淮父母在门口相送。

　　金秋十月，在这一个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顾憬淮和乔星阑迎来了他们的婚礼。
　　乔星阑昨晚是在爷爷奶奶家过夜的，毕竟是要从家里出嫁，爷爷奶奶在哪她的家就在哪。一大早，乔星阑就被拖起来化妆，困得直打哈欠。她的房间在二楼，姚龄在窗口看到接亲的车子已经到了楼下，兴奋的对还在化妆的乔星阑说道“他们到啦！”
　　乔星阑听到楼下已经放起了鞭炮。她已经换好了出门纱，化妆师在做最后的定妆。
　　没有拦门仪式，顾憬淮和伴郎何漾是直接敞开门被迎进来的。和爷爷奶奶还有一些家里的亲戚打过招呼后，顾憬淮就上楼来找乔星阑了。
　　乔星阑坐在化妆桌前，从镜中看到了顾憬淮拿着捧花进门。走过来，到她身边，仔细看着今天的乔星阑，明媚如花。她扬起灿烂的笑容，顾憬淮牵住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乔星阑化好妆，两人下楼向爷爷奶奶敬茶。然后就要乘车去婚礼的场地了。车队浩浩荡荡开到了举办婚礼的芍景庄园。所有的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在休息室稍作休息之后，婚宴仪式就要正式开始了。
　　仪式安排在室外的草坪，到处摆满了白玫瑰，无论是仪式台还是嘉宾的座椅。就连走向仪式台的一段路都铺满了白玫瑰的花瓣。
　　乔星阑换上了主婚纱，手捧铃兰花束站在玫瑰拱门，姚龄在帮她整理长拖尾的裙摆。爷爷穿着西装站在乔星阑身旁，祖孙俩挽着手。随着主持司仪的介绍，钢琴伴奏响起，乔星阑挽着爷爷的手一步一步踏上通往仪式台的玫瑰花瓣路。顾憬淮身着白西装站在这段玫瑰花瓣路的尽头，微笑着注视着乔星阑的到来。
　　这段路，很短又仿佛很长。乔星阑闪过了许多的回忆，从他们交集不多的高中时期，到那一场分别的告白。到他们多年后的医院重遇，两人相互一点点靠近，决定在一起。历经种种决定携手相伴一生。发生的种种仿佛就在昨日。
　　走到尽头，爷爷把乔星阑的手交到了顾憬淮的手上，缓缓说道“我们家星阑可就交给你了，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她啊。”
　　顾憬淮握住乔星阑的手“爷爷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爷爷退到一旁观礼。
　　乔星阑和顾憬淮携手在司仪面前互相交换了戒指，在大家的见证下宣布成为合法夫妻。
　　全场起立，掌声雷动，无数气球飞空，带着对新人的祝福。
　　正午，午宴开席。乔星阑换上了敬酒服，和顾憬淮一起挨桌敬酒。乔家这边亲戚并不多，大多都是顾家的亲朋好友，还有好几桌的清华校友，和国内外的物理学泰斗级人物。这一桌桌敬下来，乔星阑才真切的感受到顾憬淮在物理界备受宠爱的地位。从研究生博士生都师从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众所周知，像这类的大人物，收学生极为严格，本就渺渺数人，却是个个不凡。更别说顾憬淮这样年纪轻轻就成就颇丰的。国内外的物理学界都对他给予厚望。连带着乔星阑都有些受宠若惊，她素来知道顾憬淮优秀，却不知他年纪轻轻就在业内有这样的地位和成就。
　　今天乔星阑也重新见识了顾憬淮的酒量。为了国内外不同地域的人，顾憬淮混着喝了各种酒，几十桌敬下来，依旧丝毫没有醉意。
　　午宴过后，亲友都被安排在庄园各处休息玩乐。庄园内有各种娱乐项目，大家自然也不会无聊。
　　乔星阑有些累，姚龄就陪着她去房间休息了。而顾憬淮陪着几个教授在茶室聊天。有太多多年未见的老师同学叙旧交流。
　　直到晚宴开始前，顾憬淮才回来换衣服。
　　晚宴是中式的风格，自然相匹配的也是中式的婚服。乔星阑这套嫁衣是藏品级的衣料，头冠更是货真价实的珠宝，由宫廷复原老珠宝师打造，价值不菲。用姚龄的话讲，简直可以当传家宝，传个好几代，没钱了还能扣几块宝石下来拍卖。
　　整个宴会会场布置成中式风格，火红热闹奢华中带着典雅。灯光聚集，新人携手上台。
　　中式的仪式比较复杂，要敬茶，要磕头，要交拜天地，洒酒祭天。一套繁琐的仪式结束后乔星阑终于能坐下来吃点东西。没一会儿，又被化妆师催着换装敬酒。终于敬完一圈酒，晚宴也接近尾声。来宾纷纷聚集到外场的草坪上，等待最后的烟花秀。
　　一波波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闪耀整个夜幕。
　　乔星阑穿着宝蓝色斜肩礼服，裙摆布满了碎钻，犹如漫天繁星。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顾憬淮牵着乔星阑的手，看着烟花倒影在她脸上的光影和她的笑颜，为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
　　他的乔星阑，他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在发光。
　　一如初见时的耀眼。
　　他等到了最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