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个世界再爱你》舞墨秀才

11、第11章纠缠

　　“唐先生，最近我们这几次资料整合，显得漏洞百出，按正常估算不该有这样的失误”
　　一个个子不高，干瘪的老头，大约60岁左右，花白的头发。走进唐三藏的办公室。
　　“所以呢？”偌大的一个办公室，就只有一张办公桌，桌子后面，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欧洲面孔，名字叫威廉，因为喜欢中国神话名著《西游记》而给自己取中文名字“唐三藏”咳咳咳。个人喜好别人也不便多说。
　　只是此唐三藏非彼唐三藏，他完全就是个对立面，心狠手辣，□□好色，贪得无厌没有下限。十几岁时，被带到中国，特殊培养，这么多年过去，在国内经营零售企业，背地里干尽坏事，尤其最近几年，开始盗窃国内高科技研发技术，传送国外，已经被国内刑侦盯上好久了，只是这个组织越查发现涉及的人员越庞大，打入内部的警员听从上级指示，迟迟没有收网，这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等着发觉。
　　这其中已经在这里探查了几年的警员就有御雷一个，其他警员因为掌握的资料足够，已经撤出，御雷作为威廉内部混得职位最高最得信任的人，仍继续坚守，希望能将其余不法分子一网打尽。一锅端。
　　“所以，我觉得咱们这里面有内鬼，可以偷偷的查一下”瘪老头说。
　　“好，那就交给你去办”威廉一脸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个老头总是过于谨慎，疑心颇大，也不反对他，但是热情度不高。取中立态度。
　　威廉在中国半生，也算个中国通，汉语普通话比一些中国人都强，只是再怎样也是一只养不熟的狼，再怎样受益于中国也还是怀揣着一颗反动的心。他效忠的组织已经答复他可以回国的时间，这一两年，再完成几个有技术含量的任务，他就可以荣归故里，回到自己已经快忘的差不多了的国家。即使这样，他也期盼着有这样一天，回到他的出生地。
　　水庆远最近有点头大。海盗船咖啡厅最近总是有不速之客过来捣乱，这么不太平，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情，引起了水庆远的注意，他想不明白是什么路数，跟御雷提过两次，御雷最近有点散漫，对什么事不像从前那样迅疾上心，所以，今天他打算找御雷聊聊人生……
　　地点当然还是在御雷的酒吧，因为这里人少，也少有人来这里捣乱，僻静又安全，可怜一个好好的消遣场所，硬是让御雷经营成了修行场所。不过各有利弊。
　　水庆远早已经等在了酒吧一角，悠闲的抿着酒，但是目光却是严肃的。过了好一阵子，御雷才姗姗来迟，落座在对面。
　　“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水庆远顷刻间已换作无赖状。御雷眉毛都没调一下，习以为常了，这水庆远虽然比他大几岁，但是这老有少心的，经常口不择言，而且不分男女。便衣这几年早已经成了半个土匪头子的模样，自己美其名曰，必须入戏深一些，否则不真实还有危险。所以这家伙，日常就这样了。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御雷毫不客气。水庆远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御雷的手揉搓起来，嘴里叨叨“我被欺负惨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御雷嫌恶的抽出手，拍了他一下，又巴拉巴拉自己刚被非礼过的手，作打扫灰尘状。“至于嘛，几个小毛贼而已，你堂堂海盗船的扛把子，名声在外的还怕？”
　　水庆远收起玩乐的嘴脸正色道“倒不是在怕的，如果说来你这里闹闹事，也说得过去，毕竟你这山人高士的藏得深，没人注意来摸老虎屁股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那海盗船不行啊，咱们俩走的完全是倆路子，你隐蔽，我张扬，张扬到什么程度你还不知道吗？白天海盗船是没人敢去，晚上到是热闹，也都忌惮着暴力风格，都是老老实实消费，安安静静买单”水庆远越说越沉郁，“但是最近风向不对啊，频繁闹事肯定有人指使，敢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动土的背后是什么势力，我很担心，不知为何而来？”
　　御雷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究竟是哪些人，要干什么，咱们慢慢分析看吧。你看俩外国势力，都争着同样的资源，别说国内的，就国外的操手都虎视眈眈。杰瑞一伙和威廉显然是敌对的，哪有什么国籍同盟，只有利益为大，在利益面前，他们之间可以反目成仇，可以同仇敌忾，也可以互相克制出卖，种种可能都有，就是没有真情实感”御雷说完自顾自的乐起来。
　　“所以说他们不足畏惧，但是我怕的是他们查咱们”水庆远觉着杯子说“虽然俩外国势力既是敌对，又有业务往来，咱们在里边担任什么角色？他们关系再差，也绝对不容许有咱们存在的，所以，查咱们，会不会是他们其中一个！”
　　“这个我也很担心，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我们除了更小心细致外，只有随机应变，小心应付。现在很多东西已经浮出水面，只是差这临门一脚，你我坚守在最后，可要守好这个门”御雷语重心长的说。
　　俩人望向玻璃窗外，好像各有各的心事，又好像想着同样的心事。
　　自从李良见到蓝玫后，就开始调查她的行踪，一直以来，一直在找她，只是蓝玫消失的太彻底了，不想这次自己送上门来。其实蓝玫沉寂了这么久，已经从开始的逃避，随着生活的变化和心理的成长，变得开始接受现实，不再逃避。而是积极面对，所以她收集资料的同时，也开始接触蓝云集团，包括李良。毕竟蓝玫是受迫害者，而李良才是那个该受审判的恶棍。蓝玫之所以这么确定是李良在使坏，因为父亲死时，曾经交代蓝玫，不要管蓝云集团，不要去查，这其中的事不是蓝玫能解决得了的，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让她远避国外也好，找个世外桃源也好，只希望她安然度过这一生。
　　毕竟蓝玫是女孩，如果是男孩，可能蓝父就会是另一番交代了。蓝玫心里也知道，所以她在最难过时也没想过远走他乡。只要她活着，总有一天，真相要大白于天下。因为，父亲一走，母亲受不了双重打击不久就抑郁成疾也走了。李良不知用什么手段，让各个股东签收同意的情况下，顶下了蓝玫接管蓝云集团的位置，临了，给蓝玫父亲订了贪污的罪名，家产全部没收拍卖，蓝玫一无所有的被扫地出门。
　　这一切，蓝玫心里发誓，势必要还爸爸一个公道，把李良拉下来。
　　况且那天看了那份文件后，蓝玫更是笃定这一切都是李良一手造成的。而李良自从见到了蓝玫念念不忘，得知蓝玫在大方供职后，这天就来到了大方。
　　秦科第一个迎了出来，因为别人都没有理李良，因为不认识，捂脸哈哈。“李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快快请进”秦科却并没有跟他进去，而是立定向四下望去，在一个角落发现蓝玫的身影，眼睛一亮。“打扰了，我是来找她”秦科说着手指向了蓝玫。
　　秦科一看，心里默念，好家伙，这女人什么来头，找她的人一个比一个得罪不起。连忙说“要不移步我办公室说吧？”
　　“不用了，我想跟蓝朵小姐出去聊聊”秦科满脸笑意。“蓝朵？”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怎么名字还变了。而当初蓝朵改名字也是为了避开李良的纠缠，所以李良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她，而今已经面对面的俩人，以后就不用遮遮掩了。蓝玫自从送文件袋的时候就预料到李良一定会来，不知哪天罢了。
　　今天势必会到来。就像天阴了就会下雨一样的自然。她和李良之间总会清算的。
　　蓝朵站起身，向秦科点下头“秦经理，我出去一下”
　　“好，好，好，出去吧”秦科显得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李良盯着蓝朵走出去自己紧随其后。俩人来到顶楼天台上。这里是公司里所有人的秘密基地，躲开老板的眼睛吼吼。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蓝朵突然转过头，眼神显得恶狠狠。
　　“什么？”李良有些不解的看着蓝朵，反问。
　　“你是怎么害死我父亲，怎么霸占蓝云集团，怎么把我扫地出门的？”蓝朵一连串的问号把李良砸得哑口无言。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李良震惊又显得很痛苦的说。
　　“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永远不会原谅你，并且，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得到该有的报应。”蓝朵冷笑着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来，好像把这些话都咯嘣咯嘣咬碎了，吐到李良面前，血肉模糊，透着阴冷的寒气。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蓝朵。父亲的死我真的很伤心”
　　“住嘴”蓝朵突然吼出来“你不配叫我的父亲，你不念养育之恩，也不念教诲之泽，是我们的家庭太差了吗？才养出你这样禽兽不如的狼崽子！”蓝朵已经用尽平生所学的所有最恶毒的语言来骂人了，但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蓝朵，你要相信我，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像出来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你要相信我，除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你还能相信谁呢？我找了你那么久，为什么不联络我，虽然我不能让你进蓝云，但是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啊！”
　　李良焦急的为自己解释，但是好像也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蓝朵的问题一个答案都没有。
　　蓝朵冷笑。“没有关系，这些你答与不答都不重要。你找我什么事？”
　　“我只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跟我回去吧！”
　　“去哪儿”
　　“去我那儿，你自己在外面多不安全，跟我在一起我能照顾你”
　　“怎么，想把我也弄死吗？”
　　……
　　“既然你现在对我这么有偏见，那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李良没有劝动蓝朵，悻悻然离去。
　　蓝朵起伏的情绪一时间无法平复，又来到秋彦河边，李良完全赖账是她预见的结果，但是，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蓝玫拿起电话不知道该打给谁，轻抚了一下左手腕上的玉镯，不觉掉下泪来“喂，能不能出来陪我一下？”蓝玫心里没底又很期待。
　　“哦，在哪儿”御雷坐在办公室里一脸严肃。
　　“上次的河边……”
　　“你这是在约我吗？等我在老地方……”御雷开始戏谑说。
　　“哼……”
　　电话那头已经剩下嘟嘟嘟的声音了，蓝玫早已经挂了电话。
　　“脾气还不小”御雷看了一眼电话。嘴角确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刚准备起身出去，进来个人告诉御雷说，唐三藏先生找你。御雷皱了一下眉，忧郁了一下，还是跟那个人走了。
　　“唐先生，你找我？”御雷十分客气的跟威廉打招呼。
　　“哦，御雷，过来，坐”威廉也很客气的跟御雷比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端一杯咖啡坐下，不一会儿，一个人给御雷送来一杯咖啡。
　　“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最近咱们的业务开展的不是很顺利，有几次到关键时候总会杀出一些刑侦，向九怀疑内部有一些人是混进来的，最坏的预想是咱们里边有警察在摸鱼，最近他正在调查”
　　这个向九就是提出有内奸的瘪老头。
　　威廉一边喝咖啡一边不以为意的说“你知道，向九年纪大了，难免谨小慎微，我虽然觉得这想法不可靠，但是，随他去吧，只是他今天告诉我，有个水庆远的人需要多费些时间，而且这个人是你其中一个子公司的经理吧，平时人狠霸道，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威廉仍然从容的说，看不出任何情绪在脸上。
　　“……你也多注意一下他，平时不要过密来往，不行就解雇了他”
　　御雷虽然知道威廉对他绝对信任，但是，心里还是相当吃惊。不要说去追查水庆远的事，就是向九来调查内鬼这事就让人够头疼。因为向九和御雷本就不容水火，如果向九这次有针对性的调查，那这件事情就变得相当麻烦和棘手。御雷眉头深锁。
　　“好，我多注意他，水庆远虽然在我分公司，但是他平时主要给杰瑞他们办事，我时常跟他走在一起，有意拉拢他，想着或许能对咱们有帮助。”御雷平静的说。
　　威廉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做法和想法。“那你就放心去做吧，但是要精明一些，别没有挖来信息，却被人坑。据说，水庆远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御雷看了一下表，面露焦急色。“我还有点私事，就先走了”
　　“好”威廉应了一声。御雷匆匆夺门而出。留下威廉满脸惊讶。与御雷认识以来，从来都是威廉先请御雷离开，他从没有威廉没说完事，就先请辞的时候，这让威廉又好奇又惊讶。能让御雷离开的原因。
　　这里蓝玫心里有担心有期待，从没有这样像一个小女生期待心仪已久的蝴蝶结那样，满心欢喜的等。却又怕等不到的焦急。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又过了三十分钟，又过了三十分钟……蓝玫心头的热火慢慢的冷却熄灭了下来，渐渐的心情沮丧起来。
　　开始深思自己的行为，很迷惑，自己是在干什么呢？刚找回来的无名自信又丢的连渣都没有剩下。患得患失的心情，就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起起落落，蓝玫的心情由李良到御雷，突然变得很乱，好似过山车，起起落落落落落……
　　当御雷急色匆匆的赶到秋彦河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御雷神情落寞的独自站了好久才离去。却并没有联络蓝玫，而蓝玫也没有联络御雷。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在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时间，等到合适的人，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阴差阳错的错过，有时就会等好久好久，那些不懂的情愫，那些懦弱的言语和无法张开的嘴，都变成了一种错过甚至过错，更甚至是一种后悔。
　　如果当时……………
　　有那么多的假设和设想
　　如果……如果……
　　太多的美好都被变成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