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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一生画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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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泊兰比划了不行的手势。
“先吃完鱼,然后回客栈再说,不然鱼冷掉就腥了。”
她:功力见长,抵御美色×1。
谢弘钰喉结滚动一下,有些遗憾道:“那好吧。”
不过还是快速香了她脸蛋一下。
燕泊兰:(〃\'▽\'〃)
谢弘钰灌了几口清茶后,勉勉强强将自己心肺中灼烧的热烈压下去。
两人又开始吃鱼。
突然,燕泊兰将一只表面起伏不平的贝壳递给谢弘钰。
谢弘钰没见过这个吃了一惊:“这是什么?”
燕泊兰自己掰开一个,吮着吃掉,被口中滋味鲜得眯眼:“乌图说是生蚝。”
“好吃啊,你尝一下。”
谢弘钰尝了一下,没有太大感觉,不过还是赞同:“比鱼类还要鲜美些。”
滑得像豆腐一样。
“不止啊”,燕泊兰暧昧一挑眉,“买得时候摊主可说了。”
“于男于女,皆为大补。”
大补?
是他想得那个大补吗?
燕泊兰隔空点头。
是的。
嗐,谢弘钰磨牙:“等我们回去的。”
回去互相补一补的!
一天时光倏然而逝,落日带着金粉般的余晖弭于黑暗中,为星辰扯下了夜的幕布。
两人早早地在客栈歇下,本来也是订下的套房,有两张床榻。
只不过因为睡前情迷意乱的一个吻,两人没有分开回到各自的床铺,而是气喘吁吁地伏在一处。
谢弘钰胸膛温热,身上还有好闻的熏香味,燕泊兰本来就被他闹得很乏,在他有节奏的拍打脊背下,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睡得也不老实,裙摆下修长细嫩的腿不时动一下,然后眉头微皱,发出一两声梦呓,再呼呼睡去。
腿动一次,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就滑下去一分。
从细长的脖颈落到圆润的肩头,露出一抹带粉的瓷白。
谢弘钰右手臂揽住她纤瘦的腰,左手背在自己脑后,散着扯乱的衣襟,此时正在凝神细思。
燕泊兰不安分蹬掉毯子,他就拽一拽,给她盖好,然后再亲一下她水红的嫩唇。
来来往往的,把它当成了游戏,乐此不疲,亲得上瘾。
兴奋地一宿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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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时光总是短暂的,在鱼日城呆了几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风景也看的差不多。于是三人离开了鱼日城,一路南下。
其间,划过小桥流水里的烟雨蒙蒙,在如水江南里循着袅袅的茶香拈过点心,也曾夜泊秦淮一览丝竹缈缈。他们一路上欢声笑语,最后来到了蜀地。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难得燕泊兰没有了原则。
于是,燕泊兰还是没忍住和谢弘钰一起用了灵力,有灵力加持,超凡脱俗,瞬行如平地,自然是轻轻松松带着乌图来到了蜀地。
他们也不怕耗费灵力,灵力多多休憩一下便可就补回来,游玩嘛图一个开心。
就是事后还需要水一下乌图的记忆。
来蜀地的第一天,蜜里调油的两人就发生了争执。
谢弘钰简直要被燕泊兰气哭。
说到底,都是因为这里的菜对于燕泊兰来说太辣了。
用燕泊兰的话说,就是,“给我上一个空盘子,用馒头摸一摸盘子,入口都是辣的。”
不过,他们却不是因为饭食太辣而争执。
是因为燕泊兰在毫无节制的吃冰。
不是吃红糖冰粉,是吃红糖冰,刨得细细的。每当燕泊兰受不了辣,就欢快地舔一口。
谢弘钰头都要大了。
说是争执,倒也可以看作谢弘钰在一厢情愿地絮叨。
而燕泊兰,则在可怜兮兮、双手合十、一声不响、死不悔改地吃冰。
并很机智,在谢弘钰被气得眼圈发红时,讨好两句。
然后恋恋不舍地把冰推到一边,被辣到时,又快如闪电般地拖回来吃一口。
每每这时——
谢弘钰叹气:“小瓠,你怎么又在吃冰?”
燕泊兰左摇右摆:“好辣啊,吃冰舒服。”
是了,她沉迷吃冰无法自拔。
店里也不是没有略微清淡点的菜肴,只是她边吃辣边吸冰吃上了瘾,欢乐程度好比后世人边撸串边喝冰啤。
被爽翻了。
于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谢弘钰说得话,她是一字未听。
谢弘钰从义正言辞、碰一鼻子灰,婉言相劝、碰一鼻子灰,苦苦哀求、碰一鼻子灰,形式劝说、碰一鼻子灰,到最后无动于衷。
吃冰这么快乐嘛,他绝望无助地想,连自己都想试试了。
不,不行,自己要做小瓠的鉴身之镜!
谢弘钰在心底哀啼一声,小瓠,看你今晚上后不后悔的。
而实际上……谢弘钰担心是有道理的,燕泊兰脾胃弱,又吃辣又吃冰,晚上回到客栈后,果然上吐下泻。
哦不,小仙女不上厕所,燕泊兰是上吐不止。
“这么难受,我可再也不敢了……”她脸色苍白从茅厕探出身,戚然道。
这是记住了,谢弘钰点头:“好哦。”他默不作声地为燕泊兰渡入灵力,让她好受些。
待她漱口休憩后,给她煮了白粥。几个时辰后,燕泊兰又生龙活虎。
燕泊兰:“年轻就是好,恢复力就是强!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谢弘钰:“……?”您大可不必。
燕泊兰嚷饿,于是,两人欢乐地去吃火锅了。
待菜品上齐,锅水煮沸,燕泊兰满足地吸了一大口诱人的香气,说道:“果然,还是锅子最适合我们啦。”
桌子上放的是鸳鸯锅,一面奶白翻浪,一面红油滚滚,十分合理地照顾了两人的口味。
谢弘钰未雨绸缪问了她一句:“你只吃白锅还是两个都吃?”
燕泊兰想了想:“吃白锅,红锅也要尝一点~”
“好”,谢弘钰微笑,“还吃冰吗?”
燕泊兰连连摆手:“不吃,不要了不要了。再吃的话,我怕不是会血溅当场。”
谢弘钰:“……?”
“谁敢动你!”
燕泊兰做出女侠被人当胸一剑后、连连吐血的动作表情:“我怕我吃吐血……”
"哦",谢弘钰颔首,很欣慰她摆脱了吃冰魔咒。
蜀地火锅底料实为一绝,白锅涮出来的菜肴香甜脆嫩,汁水鲜美,红锅涮出来的菜肴则香辣诱惑,不能停筷。
燕泊兰吃得香汗淋漓,双颊浮上两团粉,连连擦汗:“蜀地的火锅太好吃了。”
“真想吃一辈子的蜀地火锅。”
谢弘钰笑了,揶揄道:“这种类似的话,我一路上听到了不止一句啊。”
燕泊兰:“哼!”
“不过,也有不足之处。”
谢弘钰觉得新鲜,问道:“什么不足?”
燕泊兰瞥了他那个红彤彤的油碟,惋惜叹了一句:“没有麻酱啊,实在是遗憾。”
“要是此刻的蜀地火锅,能够配上麻酱,那我燕某……”
她还没想好说个什么誓,就被谢弘钰打断。
“给,麻酱,吃吧。”面前递过一碟麻酱。
燕泊兰一嗅,喜得快要掉眼泪,它极为香醇,是上好的麻酱。
“值了!”
在谢弘钰的轻笑声中,燕泊兰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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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都在蜀地吃火锅,人也有腻味的时候。更何况燕泊兰吃着一样喜欢的,便对其余的东西视若无睹。所以,到后来竟是个没兴趣吃东西的景儿。
正好距婚期已近,谢弘钰提出回上京。
燕泊兰想了想差不离,这趟游玩已然尽欢,于是两人收拾一番,待着乌图出了蜀地。
出蜀地后,两人急于赶路,因灵力有限,便决定与乌图分道扬镳。
乌图也没有异议。
燕泊兰和谢弘钰给了他足够的银子盘缠,旋即离开。
直奔上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