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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肃天迷云(十一) ...

  •   谢弘钰脑海中现在一团乱麻。

      刚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只是回顾了他和师尊的往事,没有去想他们为什么会在此地。
      也没有想他为什么会恢复记忆。

      现在他耐着心捋清后,发现倾琅所言不假。
      她的确助他良多。

      幻寂焚净天封印了他的记忆,从倾琅那里看的记忆并不完整,但也让他稍微了解了他们的现状。

      这是幻境,此刻的‘大王姬和她的女侍卫’是假的,往前的‘苏国师和她的男人’是假的,就连他们当初所在玉香楼的金风玉露号房间也是假的。
      连燕泊兰一直深信着要守卫的大懿,也是假的。

      都是幻寂焚净天控制下的假象。

      它是来困住师尊的。
      这个叛徒。

      前三世,他们一人一人的尝试都失败了。
      第四世,他们一同进入,以为可以齐心协力,一同带出师尊,却不想各自受制。

      从一开始,他所谓的灵配身份也是捏造的,全是混淆视线。对于可以接洽三千小世界的幻寂焚净天来说,它的幻境里,人们的来历越是匪夷所思,越不会让人怀疑自己在幻境中。

      如果不是倾琅的机缘巧合,他势必会沉浸在这个幻境中,重蹈覆辙。

       仙器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他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封印了有关师尊的记忆都不知道。

      该死,谢弘钰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如果按照被封印的记忆,他只是天询令,燕泊兰只是天询令令主,他再三进入幻寂焚净天后,对于这漫长生命的一任主人,就算有再多的情谊,便也绝对会在一次又一次尝试和失败中消磨殆尽。寿命无限漫长的他都如此,更何况一同而来的舒容嫣和骆惊雪。

      舒容嫣是他诞生时被他灵气所激发而进化成的灵器,正是天询监的天斗仪。骆惊雪是天询监的监主,还是苏堇儿的儿子,骆经酒的哥哥。

      所以,无论是情谊也好,愧疚也好,都会结束,然后无一例外地离去。

      如此一来,师尊只会自己孤身一人,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地方。
      而身侧没有他。
      细思极恐。

      谢弘钰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泛滥的怒意,那险些痛失所爱、追悔莫及的情感重重在心头碾过。
      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师尊,不是为了将师尊拱手让人。

      谢弘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大片大片晶蓝色的星芒突然在他身旁炸开,围绕着他打旋儿的旋转。

      星芒在冬日单薄的阳光下逐渐变成了墨蓝色,墨黑色,直至黑色。

      除了师尊自愿,不然没有人可以将他和师尊分离。
      没有人。

      倾琅奉上了最大的筹码后,还没和谢弘钰交易,就看到谢弘钰脸色一会青一会白,逐渐越来越差。

      旋即,星芒裹住躯体,竟然整个人脚踏星芒,眨眼间扶摇直上,直刺青天。

      他人在半空中,留给了她袅袅的一句话。

      “谢倾琅,多谢你。无论你要谈的交易是什么,我都接受。不仅如此,鸿玉以山川为令,以江河起誓,予你一诺。只要我力所能及,必然履诺。”

      倾琅:“这是怎么…你”你这个气势汹汹,似有夺妻之恨的样子,是要去杀……打架吗?

      可为什么去天上呢?难不成您能日天吗?

      寒风一吹,她不觉得冷也抖了抖。只能连忙窝进房中,无可奈何的等着这尊大神回来。

      谢弘钰的确是气势汹汹,的确是有夺妻之恨,的确是怀揣日天之心。

      他想把幻寂焚净天揪出来暴揍一顿。

      “囚惑,出来。”穿梭间,谢弘钰的星芒在他的靴子下铺成两团流动的星云。

      狂风飒飒,吹得他两袖鼓起风帆。因为发带在途中掉落,他半身长的墨发此刻便四散着,除了头上翘起的两撮头发,其余的头发尽数飞扬。

      看起来凶猛非常。

      “臭鸿玉,你说出来,我就出来啊。我听主人的话,又不听你的话略略略~”四面回响起一道少年的前调清脆尾音带哑的声音。

      “让我想想,之前是什么时候来着,你还板着脸装作不认识我的。哦是那次,我以仙器身份,好不容易顺理成章下界找主人。结果,就看到主人重伤在地,而你不知去处。要不是我把主人藏起来,主人都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而你一见到我,就板着个棺材脸,装作不认识我,直问我要人。哼,表情恶心。”

      谢弘钰很愤怒:“你关着师尊,还想让我笑面迎你,想得美。”

      “我关着主人也比你让主人吃苦好,再说,我也不是故意关着师尊的,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下界也是有条件的好嘛,虽然不能和你说,但是你懂对吧。”

      谢弘钰头顶冒烟:“懂你个球球!”

      说道球球,他突然想起一事,眼前的囚惑实际是师尊的兵器,乃是一把阴阳双生剑。
      一个为囚,一个为惑。

      “囚,惑去了哪里?”他问。

      “哼,你要我说我就说的嘛。”少年一顿,接着非常自然地说,“惑在维系幻境呢,就不告诉你。”

      谢弘钰探寻他的方位已久,闻言啧了一声,收回了手上闪动的星芒。

      少年明显也被自己话语惊到了:“又是这招啊啊啊,你这个大骗子,臭无赖,死渣男。”

      随着谢弘钰记忆的恢复,他对于自己天询令的技能使用的越来越流畅。

      “呵。”他冷酷无情的笑了一声。

      囚听起来气呼呼:“臭鸿玉,你得意什么。哼,惑她会不断的编织红尘幻象,不带重样,让主人一直新鲜的呆下去。我们会保护好主人的,绝对不会让你这种心怀不轨的小人靠近主人。”

      什么!
      谢弘钰气的磨着后槽牙:“你找打。”

      “怎么样,现在我是仙器,你是灵器。你还以为自己能像以前那样把我打得满地找牙吗?略略略,不可能的。按理来说,该是我教训你了。你来啊。”

      呵,谢弘钰信了他的一嘴水话。囚和惑之间本就是惑为主,囚为次。惑正在维持幻象,囚自然是将大部分的力量都给了她。还有,欺负他不知道下界的仙器会力量大减,大家都不怎么厉害,彼此彼此了。

      再说,就是囚在任性下干的事情,就够他打他一个来回了。就算打不过,也要打。此恨不发,非人哉。

      下一瞬,星芒遮天蔽日,几息间准确找出囚的位置,然后重重裹起囚。

      谢弘钰驾着星云飘过去,在星笼中看到被锁住的是一个肉嘟嘟的婴孩。

      谢弘钰准备揍下的手稍微收回,他感到奇怪:“啧,你虚弱成了这个样子?”

      囚没回答,他看着谢弘钰的一身装扮突然哈哈哈哈了起来:“臭鸿玉,你居然玩女装哈哈哈,好骚哦,你干嘛动人家品如的衣柜。”

      嗯哼,谢弘钰直觉不是什么赞扬之词。

      囚:“咳”
      他在谢弘钰杀人的目光中闭上了叭叭叭的小嘴。

      而且后知后觉感到自己处境不妙,想了想,他眨巴着眼睛回答谢弘钰之前的疑问:“是啊~我好可怜的~”

      谢弘钰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哦,是嘛。”
      囚:“呜呜呜啊啊啊哇哇哇~”

      出师不利的自己,最后还是被臭鸿玉打的落花流水,直哭爹喊娘。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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