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爱情》叆乔

117、重蹈覆辙（六）

　　恋爱要有仪式感，你说过不分手，就心里惦记着这么个事儿，要说到做到。

　　有没有一个人，让你明知结局却依旧选择贸然爱了，甘心情愿的亲尝这苦果？

　　于是，有了这简短的——《论失去》。

　　一边爱你，一边却只想忘记你。我想，这共有的温存，也只是你欠的风流债，还清了就什么都不再有了，终究还得是个失去的宿命。失去啊，想一想现在拥有的陪伴和甜蜜，这稀世而又难存的幸福，那不可遏制的担忧便全给了失去，失去是件太不愿被直面、被提起、被偶遇的事情，失去是个太猝不及防足够让人伤心欲绝的词汇，失去？我正怎样地深切忧虑着失去，这，你从未忧虑也不会仔细考虑的浅俗的感觉，它存在于我每一次的孤注一掷里，开始于我每一次的决定爱你时。有多在意就有多担忧，忧心忡忡、忧虑重重，无法自禁，我终是步入了爱你这道迷途，情绪如潮水般的涌落，淹没了所有严谨的理性分析和抹去了无法权衡的利弊得失。啊，我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地担忧着最后的失去，在没有回复、没有关怀、没有交待的所有时间里，你知道有多难熬——

　　爱你等于失去你。

　　我心甘情愿，再痛一次两次千百次，直面了这失去，也不愿以始终逃避的态度自我欺骗，说苟且偷生里不会有心绪难平亦不会有痛心失去。

　　我想，我很爱你。2019.01.17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这辈子都不想没有你——

　　你让我明白，谎言并不代表欺骗。
　　巴尔扎克的无尽挽歌为谁唱啊，
　　一切都因为
　　我依旧深爱着你

　　最初虽是你引诱使我酩酊诱使我疯狂
　　让尼采作证
　　最后是我微笑着，含泪
　　迷失于去探访你的路上 ——改编自席慕蓉《留言》

　　《试炼》
　　——看哪！
　　谁到最后终于全身而退
　　而谁 谁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
　　美且易碎

　　我知道，我应该关心的是
　　你的手好了吗，你的腿好了吗，你好了吗？
　　可是
　　先生，请你原谅我
　　我的心
　　可能永远也不会好了

　　你为什么非得为着他那一时糊涂的虚情假意折磨自己呢？还没够么？自遇见他以来，已尝了一次又一次的苦，就只是为那个感情飘忽不定的他啊，究竟是为何要遇见？

　　真正的爱情，就是，你知道他所有的缺点但还是想爱他。

　　我一直相信，世间应该有这样的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假如我能享有这样的爱，那么，就让我的诗来做它的证明；假如在世间实在无法找到这样的爱，那么，就让它永远的存在于我的诗里。

　　我为什么愿意对你有绝对的宽容和绝对的真挚，不是源于无私的爱情，仅仅是源于，你值得。

　　这几年来，时间一直走，大学很生活也精彩也孤独，只要愿意也不缺陪伴，却没曾回头看看。有太多带给我温馨、快乐与关怀的人只留存在我的记忆了，越走越远，我好像丢了他们。从假期匆匆一面到忽然意识到再不会见，太多人的离开，太多美好瞬间的消逝，让我想停下来，慢下来我的脚步，整理好我的思绪和我所能回忆到的所有美好，再背好行囊，为了梦想，继续前行。总容易回顾往事，陷在过去出不来，想留住我愿意留住也能够留住的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重要的人。

　　“想有一人，
　　为我写封不长不短的信，
　　说院子里的槐树，年前的雪，
　　提及辗转各地也只是细数风物。
　　无嘘寒问暖过度，
　　只漫不经心叮嘱。
　　时日如遽，
　　总有旧情可叙。” （原诗王娟）

　　只提星河灿烂，
　　不说你我之间。

　　你甚至不用特意做些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也是特殊并且重要的。我没有通过你的恋人关系请求，尽管，我看到那请求的时刻是开心的，每每瞧着也是甜蜜的，对我来说，这不是玩笑也并非游戏，而是真真实实的归属。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曾经答应过你，不会做伤害夏诗韵的任何事，这听来多荒唐。

　　你是，随随便便说句话就能让我觉到幸福的人啊。我很明确的，不会因为自己喜欢，就自私地明知故作地去伤害她，我无法做到。所以，先生，请原谅我。不要让我爱你，最好，不要让我恨你。

　　我才永远不会轻视你。 、

　　只因为，你是我二十二年以来所有喜欢过的人里待我最真也待我最好的了。我是想要珍惜这由来不易的情谊，无论以后再过多少个二十二年，我都不想失去你。2019.01.17

　　2019.01.18
　　00：01
　　李叆乔：语音通话已取消。
　　01：05
　　方靖宇：语音通话已拒绝。
　　李叆乔：不带我就捣乱，带吗？
　　方靖宇：我英雄因为你死了两次。
　　李叆乔：我发了一个小时的消息，等你回。但是你一直打游戏都不回。
　　方靖宇：我刚从飞机上下来的。
　　李叆乔：我等过了有两个五十分钟了，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回你消息故意晚了五分钟，你说你已经等得太久了太委屈了。我就不会委屈的吗？
　　方靖宇：段位太低，我邀不了你。来来来，跟你打一把跟你打一把，快点上线啊，不打我自己打了啊。

　　22：32
　　李叆乔：等你一起玩。
　　方靖宇：我自己打过游戏了。
　　李叆乔：五场？再多一场也不多。
　　方靖宇：来，登号。
　　（半小时后）
　　方靖宇：不来了哈，和你打都会输。
　　李叆乔：有吗？
　　方靖宇：我输出那么高都带不起来。
　　李叆乔：我是……暂时没有发挥好。
　　方靖宇：切，发挥好也是这个样子。

　　李叆乔：刚才因为已经睡在被子里了，只穿了短袖。打游戏需要坐起来，找了件棉衣耽误了几秒钟。
　　方靖宇：别找借口。
　　李叆乔：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玩边境突围吗？
　　方靖宇：哦哦，不知道。

　　李叆乔：因为二人冒险，可以生死相许，没被捉住的人可以选择自投罗网，而后重新开始。这个模式你好像从来没有成功地陪我玩过，要么你不想玩，要么我网不好。

　　方靖宇：不喜欢那个模式。
　　李叆乔：你都没玩过就不喜欢？
　　方靖宇：不喜欢。我只想着存点钱买一个皮肤不行啊？
　　李叆乔：一个皮肤多少钱？
　　方靖宇：一百多。
　　李叆乔：那得我一个星期的饭钱，有点奢侈。
　　方靖宇：为什么你不可以再扫一次支付宝？
　　李叆乔：行，我明天用室友的手机帮你扫。
　　方靖宇：我眼睛很疼。
　　李叆乔：眼睛怎么了？
　　方靖宇：玩游戏时间久了啊。
　　李叆乔：那就少玩一点喽，等我叫你再玩嘛。
　　方靖宇：要上分。
　　李叆乔：那你明天陪我玩啊，冒险模式。
　　方靖宇：不一定玩。
　　李叆乔：那……后天？
　　方靖宇：（没回应）
　　李叆乔：明天忙的话，或者……大后天？
　　方靖宇：（没回应）
　　李叆乔：好吧，你冷漠吧你高傲吧你沉默吧。

　　你混蛋够了没有？看看这两天你都和我说了什么，你说我烦，行我烦，你让我滚，好我滚，你直接说，“你段位太低了我不想和你玩游戏。”可以，我看着你玩。

　　还要怎么样，要闹到什么时候？只是因为我说了句“我不会喜欢你”就这个样子？凡事也有个度，再这样子我真的不会忍下去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但不能因为想你就立马找你。总有为学习而安排的时间，总要谨遵这为学习而有的时间安排，有秩有序，美且自律。自打天色暗去了起，我就开始想你了。

　　我也不太懂。自从开学以来我就想着把所有前尘旧事都写完，只是，越写越有些难过，我还是喜欢那个天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啊。

　　你是我第一个给写过这么多诗的男生，有时候我就想，写一首不难，写几十首也不难，可写成一本书就不敢奢望了。我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情谊忽然就断裂了。

　　你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难过到发烧咳血，每天盯着手机等你游戏在线，等好多个小时，都快瞌睡到睡过去了你依旧正在游戏中，不曾搭理于我。可我猜不出原因，我以为眼巴巴等着，就能等到你忽然的回心转意了。就这么等了有一个星期，我什么书也没有背什么事也没有做，就只把时间花在等待里了。

　　你第二次离开的时候，我看了前任三，一整个寒假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我每天都听《说散就散》，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浓重的雾里，灰蒙蒙，好像永远也不会转晴了，整个春节，都寒冷而乏味。

　　你第三次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意识到你离开了，也许是，真的拖太久彼此都累了。生活被安排得格外满，我开始认为，到毕业为止，我都要独立生活，并且，停止社交。

　　我是，早准备封锁我的心了，但不知怎么的，你再次无意间闯进了我的封锁区域。周末总来烦我，本来，有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写不完辅修论文背不完外国文学，是因为你，那段阴雨连绵的日子似乎稍微有了起色。这两个月，主动联系我的除了导师——催交稿，除了同学——催笔记，除了冷冰冰的公事，竟没有什么了，除了你，尽管不记得说过什么，但我记得并非是冷冰冰。我其实没抱过半点希望的，习惯了，我们偶尔可以说几句温暖的话也挺好。

　　非要改变些什么的话，非要唤醒爱的话，如果我爱你，这份爱里包括归属、占有、唯一、不可分享，所以我说，爱情是自私的。尤其是走出感性包围开始理性的思考的时候，那么，爱的对立面就是痛苦。

　　看到你对别人好我会痛，看到你和别人玩我会痛，但凡你和别的女生有一点点关系，我不是吃醋，是明白，是隐痛，是立马想找你理论。可我没有底气，看不清还不算什么，爱得糊涂不算什么，但太了解了太清楚了你随便说句话我都感觉得出有几分明确几分敷衍，几分真几分假，我都预测得出我将来的处境。

　　你说就算分开了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为什么这句话我偏记得？只不过阅历少，也许，也许会成真的。不过，我现在想，“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了。”生活本就繁杂琐碎，背负着太多记忆怎么走得更远呢？反正我是，没有任何说会记得一生的人，我觉得有道理的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我也总不能期盼些什么，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说多了说错了，所以你不开心了。人总是会犯些小错误啊，那以后就会小心处事了。

　　我想你可以是我男朋友，本来年龄差四岁也是情理之中，暂且不规划未来，就延续着平日里的相处模式，我也是挺开心的。

　　但你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真心喜欢你，仅此而已。我又不能奢求太多，不能奢求你可以给我像我可以给你那样专一的同等的爱，不能对你和小夏的感情有任何指点，总之，不能不能，可我还是在意你，在意太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我怕我会恨你，不会再原谅你，我着实不想恨你，我毕竟是个成熟女性，不会再允许无法掌控的感情事故发生。

　　所以我们拥有些什么呢？我不对你有依赖不对任何人有依赖，才是情理之中。

　　你有一些改变了，比如，非婉转地一次又一次的挑明对方短板，总拿女生的缺点开玩笑。啊，是不是忘记了，你还喜欢她，这样子的话说多了也只会成为彼此心里的隔阂。

　　因为我喜欢所以我包容，但这些包容体谅也只是念旧情，总不能总念旧，总得有新交情。2019.01.19

　　中谷有蓷
　　先秦·佚名
　　中谷有蓷(tuī)，暵(hàn)其干矣。
　　有女仳(pī)离，嘅(kǎi)其叹矣。
　　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中谷有蓷，暵其修矣。
　　有女仳离，条其啸矣。
　　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

　　中谷有蓷，暵其湿矣。
　　有女仳离，啜其泣矣。
　　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诗以益母草之枯萎起兴。一章“遇人之艰难”是突出识人之难，二章“遇人之不淑”是突出男子缺德，三章“何嗟及”是突出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