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对岸》巴扎黑的秘密一生

5、身世

　　军训的日子快到了，天气依旧是那么闷热，整天只想在空调房里待着。
　　季晨和关山两个人倒是比较和谐。
　　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互不打扰。
　　高小杉这几天的电话就没停过，每天都会准时打来，还会埋怨关山不主动打给她，一直催着想让他军训前回趟家，关山一个抵不住，只好先回家交个差。
　　“季晨，我下午得回趟家，你回不回。”
　　“不回，”季晨正看着手机，突然抬头想想，“回吧，咱们军训挺久的吧，我回家拿两件长袖。”
　　“行，我睡完午觉就出发。”
　　季晨喝了两天粥汤，觉得自己清汤寡水，肚子里的油水都被耗尽了，中午大开吃戒，不过在关山的阻止下，只吃了个小炒肉盖饭。
　　“太香了！”
　　关山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炒饼，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季晨，放下筷子，仔细端详他。
　　一开始还觉得这小子是个挺内向的人，接触时间长了，话也挺多的。
　　有时候两个人贫贫叨叨能说一晚上，自己好像也从来没跟一个人这么投机过，即使是秦违也没有，一般都是秦违追着他屁股后面转。不过这小子比秦违帅多了，眼睛虽然不大，但是还挺好看的，鼻子也很挺，边想还边摸起了自己的鼻子：可能还是我的更挺一些。
　　季晨满嘴的小炒肉，突然觉得有束目光在盯着他。
　　他一抬眼，发现关山正摸着鼻子看着他。
　　季晨直起身，放下筷子，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发现关山依然在盯着自己。
　　他在关山面前挥了挥手，“大哥，看什么呢！”
　　关山一下子回过神来，发现季晨也在看着他。
　　靠！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研究什么另一个大老爷们的五官呀！
　　邪性！
　　“噢，”关山拿起筷子，“我在想你这么吃，会不会又像前几天那样。”
　　季晨抱有一丝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哦，不会，一般都是吃的不舒服才会吐，或者喝大了。”
　　“哦哦。”关山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嘴里夹了一大筷子炒饼。
　　吃完饭回到宿舍，关山躺在床上逛着网店，军训回来要入手一辆自行车，来回走实在是太远了。
　　逛着逛着就睡着了。
　　关山做了一个一直在找卫生间的梦，结果醒来，已经要憋不住了，一定是喝水喝太多了。
　　刚要推开厕所门，季晨穿着内裤，浑身湿哒哒的拉开门。
　　关山好奇地看一眼就急匆匆关山厕所门。
　　“现在走吗？”
　　“嗯，我收拾下。”
　　关山从厕所里出来，季晨正在穿衣服，他偷瞄一眼开始收拾。
　　关山和季晨一人背个空书包就往停车场走去。
　　“现在出门太需要勇气了。”
　　季晨问关山，“是不是明天宿舍另外两个人就要来了？”
　　“后天就出发了，明天再不来？”
　　季晨点点头，“希望能是个正常点儿人。”
　　关山十分赞同他的观点。
　　下午的路况还是很不错的，开到家才用了50分钟，关山把车开到车库，“明天几点走？”
　　季晨撇撇嘴，“我都行，就看你。”
　　“那到时发微信吧，估计我妈得留我吃午饭。”
　　“行，”季晨下车，“明天我开吧。”
　　关山瞥他一眼，“你也有车本儿？”
　　季晨也瞥他一眼，“小看人。”
　　“行，你开。”
　　“正好拿你车练练手，撞坏了不负责。”
　　“那我还是多买几份保险吧。”
　　两人说说笑笑往家走，高小杉早就在楼前等他了，“小山——”
　　关山和季晨抬头往前看，高小杉正激动地挥着手。
　　“妈。”
　　“阿姨好。”
　　“这我同学，一个宿舍的，他就住对面楼。”
　　高小杉点点头，“那挺好的，以后回来路上还有个伴儿，我更放心。”
　　季晨摆摆手，“那我走了，阿姨再见。”
　　“嗯，再见！”高小杉挽过关山的胳膊，“这孩子真有礼貌，他叫什么？”
　　“季晨。”
　　“季晨？”高小杉听这个名字觉得耳熟。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他爸爸以前好像是你爸爸公司的。”
　　关山惊讶的看着高小杉，“我爸公司的？”
　　“是啊，不过出差的时候好像出事故了。”
　　“啊，那他爸现在呢？”
　　高小杉摇摇头，“当时就没了，他妈好像跟着一块去的，也没了。”
　　这消息太震惊了。
　　仔细回想，季晨说过经常在图书馆打工，也没提到过他的父母，刚问他明天几点走，他也说都行。
　　失去亲人的痛苦，独自一个人生活、学习，关山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经历这些的。
　　“想什么呢，”高小杉拿出钥匙开门，“不过这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关，墨墨，我们回来啦。”
　　关宇鹏从厨房里出来，“小山回来啦。”
　　“回来了，爸。”
　　屋子里的烟火气把他从想象里拉回现实。
　　“老关，季晨是不是季祥海的儿子？”
　　关宇鹏插着腰想了想，“是，我记得他儿子是叫季晨，你这一说，老季都走了6年了吧。”
　　“是啊，刚小山和季晨一块回来的，他们在一个学校，还一个宿舍的。”
　　“那老季的儿子也挺争气的。”
　　高小杉洗洗手也进了厨房，“那孩子我看挺高的，眉清目秀的，随他爸妈优点了。”
　　“我记得之前老季就住咱们对面，出事前搬走了。”
　　“嗯，咱还去过他们家。”高小杉端了两杯绿豆汤出来。
　　“我姐回来了？”
　　“也是刚到家，去看看你姐给你买什么了？”
　　关山敲敲门，“进。”
　　关山推门进去，屋子里大包小包一大堆，几乎没有下脚地儿。
　　“蹚着走？”
　　关墨把东西扒拉到两边，给他扒拉出一条“路”。
　　关山坐到她床上，“你瞅瞅你这屋子，乱的跟猪窝一样。”
　　“我还没收拾呢，”关墨挑挑拣拣出一堆，“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这什么？”
　　关墨一样样给他介绍，洗面奶、水、乳、牙膏……关山听的头都大了。
　　“姐，你去日本都去哪儿玩了？”
　　“禁安的殿堂、松本清、无印良品，还有……”
　　关山听着这些名，好像要么是卖衣服的、就是卖化妆品的。
　　他拿起一个红盒子，“别动！”
　　“那个贵，别摔了。”
　　关墨夺回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只能看，不能动了。”
　　“你先收拾吧，我走了。”
　　“你东西拿走。”
　　“这瓶瓶罐罐的，大老爷们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关墨在地上扒拉着，“哎？这怎么有两个一样的牙刷，”关墨又递到他手里，“给你吧，都拿走。”
　　“这牙刷吗？”
　　“嗯，电动的，欧乐比的。”
　　关山笑了笑，“这名儿起的真带劲，你不留着用？”
　　“我有，爸妈的我也买了，你这个买重了，拿走吧。”
　　“这个看起来挺贵的。”
　　关墨点点头，“不是看起来，就是挺贵的。”
　　“那你不留着？给你未来男朋友用。”
　　“可能就过期了吧，你送给你同学吧，我没什么男的送。”
　　“谢了。”
　　吃过晚饭，关山帮着一起收拾，洗碗，然后开始回屋健身，几天没运动了。
　　关山戴着耳机，一边运动一边听歌。
　　突然看着窗户出了神。
　　不知道季晨住在几层，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一个人会干点什么，能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无法想象没有家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虽然老妈有时会很让人头疼，但是家庭还是很幸福的。
　　一个人的生活，生活来源是什么？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
　　—站在窗户前发呆的是你吗
　　关山看了看对面楼，回到。
　　—是我。
　　—看你站半天了干嘛呢
　　—健身。
　　—健吧我洗澡看书睡了
　　关山放下手机坐到床上，把耳机放到一边，看着窗外出神……